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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小桃红-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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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忘了大当家的先前可是救过你一条性命,哼!”

“就是!他妈的,就他说得轻巧!”

“嘿,大哥一走,头把交椅就空出来喽,只怕某些人心里正打着小九九!”

一众兄弟附和起来。都是跟着大哥打家劫舍多少年的老手下了,凭什么这小子一来却当上二把手,平日里还与英姐眉来眼去的,大伙儿心里早就不服气了。

“都他妈给老娘闭嘴,当家的这里还没过去呢,瞧你们一个个嘴脸!”英姐瞅着凤萧英俊容颜上的淡漠隐忍,心里莫名有一瞬触动,竟然巴不得那人醒不过来。

那目光潋滟,凤萧只作未见,长眸里透着冷光,对众人抱拳解释:“大哥救我于危难,倘若可以,萧风宁愿舍命交换!加入山头是为着报大哥厚恩,他日大哥不在,萧风也绝不继续贪留半分。这家药铺是当地久负盛名的,事已至此,不如先看大夫怎么说。”

言毕用力扯开随从的胳膊,看也不多看英姐一眼,只把白老大夫送回座上:“继续看病,若是治不回,一样不饶你性命!”

“还是小兄弟讲点道理。”白老大夫气喘吁吁坐回座位。

“得,怪我先吃萝卜淡操心。”英姐面色一沉,心中些许萧瑟,又勾了勾嘴角,不以为然地笑笑。

一旁沈砚青不由多看了凤萧一眼,见他额上一条淡淡斜痕,便晓得他就是传说中的“小旋风”了。想不到竟生得这般冷漠英俊,年纪轻轻又如此沉得住气,他日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笑笑迎上前去:“怠慢了众位兄弟。不瞒各位说,白老大夫是我们宝德县德高望重的老牌医师,多少疑难杂症在他这里手到病除,断不会无缘无故坑害当家的性命。必是其中有甚么误会,不妨听听他如何解释。”

又问大夫是怎么回事。

白老大夫抖着花白的胡子,气闷闷的:“那原是他废中沉痰,针灸走活了血,一口气涌不上来堵住了。你们不拍他后脊催吐,反倒揪我一个老头惹事,当真堵死了谁陪?哼,老朽是看病不是送命,再如此,下回不要再来。”

凤萧闻言去拍。果然当家的立时吐出来一口黑血。

连忙拱手道歉:“原是一场误会,扰大夫枉吃苦头。”

当家的嘘嘘喘着长气,一双精光小眼冷飕飕打量着众人:“刚才是谁咒老子快死,竟然还敢挑拨我和萧兄弟的关系…想我飞鹰,绿林闯荡多少年,谁有二心谁有野心还能瞒住得老子?趁早一个个给我收了那点心思!”嗓子喑哑哑的,最后把眼神若有似无地从英姐身上拂过。

英姐脊背顿时凉了凉,连忙上前给他揉肩捶背。

一众被看穿心思的随从顿时尴尬:“兄弟们也是担心大当家的安危。”

“哼,我知道你们的衷心。”飞鹰闭起眼睛,少顷又问大夫病情如何。

白老大夫不冷不热道:“能吐就是还有救。我这厢给你开几幅药,你拿回去,过三天派人带痰下来,我观痰色给你调整方子。烟膏要慢戒,每隔七日你本人亲自过来一趟。治不治得好全看你造化,老朽只能尽力而为。”

“扰大夫多关照。”飞鹰拱手道谢。他倒不似手下的粗鲁蛮撞,虽手段阴鸷狠辣,到底礼数做得周到。

沈砚青一双凤眸暗暗把他打量,看穿这是个恩怨计较的精明角色,心中思量,便对伙计道:“吩咐下去,以后当家的过来,一概费用不收,二楼贵客间好生招待。再去取两盒金尊固气百补丸,一会和着药方送上。”

“爷,那固气百补丸一年仅制十盒,一盒都要上千两,一口气拿两盒……”伙计惊愕措辞,迟疑不肯去拿。

沈砚青挑眉淡笑:“吩咐你去拿,你拿来就是。”

伙计只好不情不愿地下去,少顷取来两支红绒鎏金锦盒,递于飞鹰手上。

那锦盒包装得甚是高档精致,才打开一小缝隙,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味道,闻之肺清神醒,显然不是一般药材所制。

飞鹰不免奇怪,眯着眼睛把沈砚青上下来回审视,些许防备:“眉山百年紫灵芝……萍水相逢,沈老板送这样精贵之物,必然不是白送。我飞鹰从来不白受人恩惠,有甚么话不妨直说。”

第67章 人面非(下)

“当家的眼光委实厉害;这主方确有一味上等百年紫灵芝。然而却不是萍水相逢;原是有过两回交道了。”

果然是个痛快人;沈砚青捺下暗笑,挑眉看向英姐:“第一回;要谢令夫人保了我家娘子;这第二回;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兄弟们光顾的郊外马场;正是在下的家中薄产。”

“哦?”飞鹰嘴巴张圆,想不到眼前男子年纪轻轻,身家便已是这般了得。却不动声色,只挑眉做愕然状:“呵呵哈~;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既然如此,那二十匹马还给你们就是;让弟兄们上别处去‘借’。”

沈砚青却不要,反而拱手推却道:“送人之礼,岂有再要回来的道理。沈某平日最喜结交大义之士,对当家的声名久已仰慕,日后当家的需要什么,尽管着人来支一声。只不过在下行路走货的时候,还请当家的照会照会,给行个方便则个。”

那时候官府衙门与绿林江湖基本互相不干扰,只要不在自己县内犯事、不出甚么人命大案,那荒郊野岭的打劫通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更有些甚至官匪勾结、谋取私利。商人们为了自保,黑道白道上少不得都要各自牵绳拉线。

黑风口是周遭几个州县的进出要塞,沈家日后生意扩张,南来北往的走货,少不得与土匪们交道,与其被动抢劫,不如主动送些银子填上。

飞鹰也不是傻子,毕竟自己一条性命还巴着这家救治呢,何况他分明根底不薄,便也爽快道:“好说。沈老板既如此痛快,我也不瞒你,别的不敢说,顺着京郊这一路过去,附近所有山头,但凡我飞鹰知会一声的,都不敢有人再动你。你但且把我病治好,我自然不会亏待。”

“这个,老大夫尽力而为。”沈砚青凝眉看向白老大夫。

白老大夫心中自有把握,只气闷闷撸着胡子:“看这位当家的还算讲理,老朽便奉劝你一句,烟膏你是一定要戒的,量可以慢慢减。病,老朽一步一步给你治。治不好,就是你的命。”

话已至此,飞鹰便满意了。当下二人谈好,又留凤萧在店中等药,自己带着女人去剪几身时兴衣裳。

随从抬着黑檀木大椅出来,把当家的背上马车。

沈砚青亲自送出门外:“众英雄慢行。”

马车往衣庄方向过去,黑蒙光线下英姐的脸忽明忽暗,看不清神色。身旁飞鹰双目精光地把她上下扫量,那阴森森的目光看得她骨里发冷,只是假装不慌不乱,任他看。

飞鹰嘴角便勾起一抹冷笑,猛地把大手往她裙下一探:“说,你刚才可是想我死……然后好去勾引我兄弟?”

英姐下面一痛,连忙掖藏心虚,跨着腿儿懒懒盘上他的腰:“当家的恁的诬赖人!也不看看你手下那群弟兄,一个个眼睛都跟饿狼似的,你若不在,还不一群冲上来把我生吞活剥喽?”

这男人救过她的命,十多年来她一心服侍,倒没觉得他有多么不好;后来凤萧缱一身清爽到了山头,他年轻又英俊,练武的身板宽肩窄腰勾人遐想,她的心却忽然乱了。想自己也不过才二十五六岁,却一辈子只能侍奉和爹一般年纪的男人,从未染指过那红尘间的风花雪月。比来比去,渐渐便生出了不甘。

解开衣襟,把胸前美物放出来,一抹蛇腰儿摇来摆去,那雪…波翻涌,好一身丰…韵…香…肉……

飞鹰一把拨下她裤腰儿,猛地把阳…勿弄进她的身子:“唔…最好是这样!他心里有个女人,比你干净。你是进不去的,趁早死了那份心,不要逼我动狠!”

“啊…~那毛头小伙子,哪有当家的弄得舒服…嗯…”最知这男人心狠手辣,英姐把腿搭上座椅,用力上下起坐开来。

心中却觉索然无味。

——*——*——

凤萧着一袭束身粗布黑衣,抱着斗笠一动不动。二十出头的年纪,眼中却透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着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砚青笑问他:“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凤萧瞥了眼门外的马车,那车帘随风微动,女人一双绾色绣鞋儿若隐若现,便晓得眼前这个是她的丈夫了。见沈砚青不过只比自己大个一二岁,着一身印云纹群青长裳,分明气宇清雅不俗,举止做派却自有一番商人的沉稳干练。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外头那女人倒也是好命了……

并不对沈砚青反感,更或者还有赞赏,然而却莫名纠结,不知具体是个什么滋味。

“姓萧名风,老板怎么称呼?”凤萧沉声应话。

连说话也是冷硬,半句不多言。

晓得与这样的人交道,重的是信义品德,而非金钱套拢。沈砚青暗自欣赏,大方见了一礼:“敝姓沈,名砚青。日后还请萧兄弟多多关照。”

“好说。”凤萧抱了一拳,不再搭理。

沈砚青便吩咐看茶,自去后院拿东西。

伙计在柜台里抓药,是个细细白白的小后生,一边儿翘着兰花指称量,一边儿拿小桃眼频频往凤萧身上瞄:“哥哥在看什么?”

连声音也细细的,娓娓上翘。

凤萧很反感,想了想,没忍住,冷眼瞥过来:“那女人是你们少奶奶?听说吃个吃膏儿的。”

伙计见他搭理,眼睛都泛起了春光,骨头顿地就酥软了:“哎唷,是姨奶奶~!打南边儿买来的,早先不肯,逃过,后来被老太太动了家法,哄她吃了一阵子红膏,现在可本分。”

南边买来的……还逃过,被打过?

凤萧眉头一蹙,暗暗捺下心中悸动,又不冷不热问到:“瞅着眼熟,可是叫做什么桃?”

“什么桃?错了错了~,叫什么枝~!”伙计从胸口掏出小香帕煽了煽,见凤萧依然不上钩,只蹙眉凝着马车,不由警觉道:“对了,哥哥您打听这么多做什么?…您可不能惦记她,她是我们爷的心头好,惦记了要出人命的!”

“哦,不过随口问问。”凤萧便不多言,见药包好,拿起来大步将将往鸾枝那边走去。

沈砚青亦正好提着一只锦盒从后院走出来,便对他笑笑告辞。

鸾枝在马车上等久了,忍不住撩开帘子抱怨:“怎么还不来?…又说话不算数,说好的等会儿陪我去看花。”

那碎花鞋儿才踏上车辕,一抬头却看到沈砚青凤眸潋滟,端端的立在自己跟前。手上一只首饰盒儿半开,可见里头金灿灿手镯儿在阳光下打着炫目光芒,那钉砂细腻,雕花精湛,一看就不是寻常手艺。

“喜欢嚒?”沈砚青环过鸾枝的腰,薄唇贴近她耳际戏谑道:“特意为你母子三人定制的,京城鸿泰首饰庄的头牌师傅,一整套龙凤呈祥……念你这次主动,送与你就是。”

那耳垂细腻莹白,忍不住轻轻磨咬一口。

路人回头悄看。

……讨厌,只怕别人不晓得自己是他的女人。

鸾枝双颊顿染胭脂,握着小拳儿捶上沈砚青肩膀:“谁念你了,还不是你家老太太逼的…”

那侧脸娇美,春目柳眉,小唇儿倔强微翘,笑起来仿若山花初绽……凤萧脚步顿地滞住,脑袋一瞬空白。

小桃红?!

沈砚青可不信鸾枝借口,揽着她娇软的身子攀上马车:“口是心非!…你不想我,偷我那本画册做什么?”

鸾枝才不肯承认偷拿,正要抵赖,却忽撇见沈砚青身后一道清伟的黑衣,木滞滞的,好像要走过来又不走过来,不由撇开沈砚青要看:“那人是谁?”

沈砚青却挡着不让她看:“是谁也与你无关,怕你又把旁人魂魄勾去。”抱住鸾枝腰身,亲一口进了车厢。

鸾枝唇儿被堵,晓得拗不过他,只得素手把一面帘子合下。

她怎么能对别人那样笑?她从前连对自己说话也都是疏离。凤萧木木然走到马车边,把手上短刀探上帘子。

却忽然将将一滞。

“唔…别闹……说好的不弄我…这是在车里呐!”女人的声音娇嘘带喘,应是在躲闪挣扎。

“车里又如何?~说,现在有没有一点爱上我……有就不弄你…”那个清隽的年轻商人,喑哑带笑,悉悉索索的,好似在把她的衣裳勾解。

也是,任他是谁,碰到了这个女人……都是难以自持的。凤萧执刀的手心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痛候鸾枝的回答。

可她的回答却更加破伤他的心。

“什么爱不爱,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住手…爱,爱还不行…不过才爱一点点。”

“这还差不多…我就亲亲你这里……几天不弄,看看又大了没有。”

“嗯……”

那一方车厢暗涌,里头渐渐溢…出诡秘的唇…齿…吧吱…交…响,间杂着男人女人粗…粗…浅…浅的喘…息……不用想都知道在做着什么。

这本是夫妻理所理当,可他无法想象里头坐着的竟是他心心念念着的小桃红!那个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会脸红的青涩少女,她怎么会发出这般娇媚…酥…骨的低喃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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