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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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邵哥,你方才可有见咱们少奶奶从这里过去?”是魏五的声音,呼呼喘着气,语气急切。
“少奶奶?几时府上又多了个女人?不曾看见。”黑衣车夫的口气冷冷的。
“天煞的,老子刚才明明看见她从这里出来,气煞个人!”彪汉奎七闻言大声躁骂。
魏五便不再说话,凝着眉头,少顷一跺脚往相反方向奔去:“怕是出城了,走,去那边看看——”
车厢内祈裕勾出一抹讽笑,薄唇…咬上小桃红…幼…嫩的耳垂:“瞧,我随时可以掀开帘子……你可要让他们看看我二人此刻的鸳鸯…欢…好嚒?”
“……卑鄙!”小桃红忿忿地咬住下唇,一巴掌就要照祈裕脸颊上打去。
祈裕却就势将她手腕攥紧,晓得她不敢。他看到她胸前的娇…果儿在他的穴…摩…下…红…圆…绽放,晓得她也没有力气挣扎。
便将小桃红双手双脚箍紧在怀里,薄唇往她香…颈上若有似无地吹着热气,大手盘着她的腰谷、臀儿一路往下,挑开绣花小鞋,一把握住了那对盈盈一握的秀足儿。
“我一看见她们,便忘不了你了……”祈裕盯着小桃红,指尖捏住那纤瘦的脚面,食指扣住脚底的穴位若有似无地抚…揉起来。一边揉,一边还要挑着长眸端看女人气色的变化。
“哼……”小桃红扭拧着挣扎,晓得祈裕一步一步正在进行着什么。哪里料到才从一个牢笼里逃出,又落入了魔掌,她便用指头掐着腰际,逼自己痛,不肯让自己神思昏沉。
祈裕目光微一瞬错愕,分明这些动作在寻常人等面前并无人知晓,便是楼月那般妖…骚的骨头也次次招架不住,如何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子却这般警觉?
……呵,果然是个不寻常的角色吗?
他口中动作不停,指尖勾开小桃红颈项上的两条红带。一抹肚兜儿垂…下,一眼便看到女人锁骨处赫然一个暗红的牙印——哦呀,难怪沈老二那般发怒。这样的场面,怕是哪个男人都觉得不堪,又何况那样一个清傲的角色?
他忽然有些快意,便冲车帘外命令道:“去红街。”
“驾——”原邵面不改色地打了个方向,俨然无视车厢内女人羞…愤的嘤…呜挣扎。
第16章 红街乱
马车咯噔咯噔,不一会儿就到得红街。
那红街与苏柳镇上的沉香街乃是一般所在,丈宽的马路,左右两排是二层的青砖小楼,门前大红灯笼高挂,楼上二胡艳曲儿依依呀呀。大雪的天气,一群窑姐儿穿着红的紫的花棉袄子,将臀儿包得紧…实…浑…圆,那胸口处的盘扣却颗颗扯开,偏叫人看去里面的两座…白…肉。
见小桃红已经生出警觉,祈裕也没了继续挑…逗的兴趣,指尖松开她的脚穴,兀自挑开一片帘子逼着小桃红往车窗外看。
“官爷,奴家痒痒得很,官爷进来揉揉嘛~”
“哟~,这不是秦二爷嘛,久不见您了,想死个奴嗨~”
“让开——!救命啊——”
天香楼前三五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路边撩…拨,那门内却忽地搡出来一条赤白白的女…体。跑得甚快,把女人们撞得个个娇…躯…乱颤。众人抬头大骂,却原来是个十五岁上下的小丫头片子,应是才从屋里头被男人扒…光了衣裳,浑身只穿着一抹半透明的亵衣亵裤。
“抓住她,他奶奶的,软硬不吃!”
“个生雏儿~!哥几个抓住她,当场就给老娘把她办喽,看她还如何清白!”老鸨扭着肥硕的屁股骂将将从门内冲出来。
一群护院顿时如狼似虎般扑上前去。
那姑娘纤瘦窈窕,然而吃惯了荤食儿的男客们却好生新鲜,一众的路人纷纷围堵过来调戏。几名护院轻而易举便将她抓住,小鸡儿一般拎至墙角边,抵着墙面将她最后的遮挡撕裂开来。
“啊——”
一声凄厉尖叫,护院汉子粗犷的物…事整…根儿没…入那初开的粉…径。痛得姑娘泣不成声,然而那哭声却轧不住看客们的肆意畅笑。
直看得小桃红浑身瑟瑟发抖……自古女人进了妓院,除却寻死,剩下的便只是暗无天日的出…卖…肉…体。倘若你要挣扎,老鸨有的是方法一层层剃碎你的自尊。你越清高,她便越发将你剃得精…光不剩。倘若不是后来的一出,此刻那被欺凌的女子可不就是一个月前的自己么?
“放开!…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小桃红挣扎着不想看。
祈裕长眸微眯,将她的慌乱洞悉分明,却捏住她下颌逼着她看:“你不觉得她像你吗?……都说南边的女人是水做的,果不其然,你看那腰儿,水蛇一般,怕不是正在享受~”
“啊——”那少女又被众人翻去了后面,另一名护院掰…开她的双腿继续扑将上来。
嘤呜哭吟声越发凄厉,一群汉子狼一般硝噬着少女薄弱的自尊……
小桃红闭上眼睛,恨恨咬住下唇:“卑鄙!…今日的辱没,他日我一定让你翻倍偿还!”
许是被寒风刮破,她的嘴角渗出一缕鲜红,沿着白皙的下颌细细蜿蜒。
分明那般纤弱的女子,怎的见了这一幅荒…糜画面却不见多么生涩,只是绝决的恨?
“哦,那我可真是害怕极了~~”祈裕眼中掠过一丝惊诧,修长手指掂着小桃红嘴角的血迹,就势在她朱红的唇…瓣上涂抹开来:“不如就在此刻偿还好了,你不是一开始便对我心存勾引么?……昨日那般直勾勾地看着我,就像一只受伤的小母鹿,让祈某整整一夜都不曾合过眼睛……不如干脆将我当做你心上的那个男人,何如?”
一边对着女人耳际暖暖吹气,一边又从怀中掏出一瓶膏药,也不顾小桃红的怒视,兀自往她红…肿的脚面上涂抹开来。
“混蛋!你给我涂得是什么?”只当是那撩…拨心智的迷药,小桃红扭拧着,只是不给他涂。料不到这厮的心计竟这样深,只一眼便将她的心思窥探个干净,又羞又愤。
“咯噔咯噔——”身后好似有马匹疾驰而来。
晓得那车上来人是谁,祈裕眼神一黯。兀自不慌不忙地涂完,嘴角勾出一抹嘲弄:“怕了嚒?…既然怕,又何必逃出来。做沈家的少奶奶,莫非还不如这红街上卖…肉的姐儿?”
分明前一秒还在她脚穴勾弄,这一刻又变作那劝和的善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桃红咬着牙关,用力挣扎出身子:“呸,那也不须你在此装甚么大义!”怕膏药渗入,赶紧用袖子擦拭起脚面。
祈裕也不阻挠,长眸直勾勾盯着女人微红的秀足儿,叹气道:“枉我见你昨夜被茶壶烫伤,今日又跪着受冻,好心给你活血怯寒的膏药……罢,看来这世间的好人做不得,这颗耳环便作是你对我的补偿好了。”
言毕,从袖中掏出一只翡翠耳环在小桃红的面前晃了晃,兀地又收将起来。
小桃红眼前一亮,那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唯一嫁妆,昨夜一宿没熄灯,只为了找到这个。
“我的东西,几时会去了你那里?快还给我!”
女人的手儿扑将过来,祈裕闪身一躲,见小桃红秀眉怒挑,又忽然觉得逗…弄她的游戏甚是好玩。
偏就势贴近她泛红的脸颊,挑着她的下颌道:“我又如何知道?或者是你昨日故意丢在我怀里也未必。不过有了今夜这一番缠绵,他日表弟若是问起来,这理由可就好解释了,不是么?”
“啪——”只话音未落,脸上便脆生生挨了一掌。
“卑鄙,小人。”小桃红忿忿咬着下唇,收回发麻的手腕。这一刻看着眼前的男人,再没有昨日初见的慌张——这原是与凤萧完全相异的两个人,枉她还暗自在心中藏着那不切实际的梦,以为可以远远地将他当做凤萧的影子来看。
活该被他拿去了把柄。
祈裕笑容兀地一滞,他只当小桃红对自己心生暗涌,以为轻而易举便能够将她拿下,却料不到这样一个外乡异地的孤女竟然也敢反抗自己。
一时脸色顿然阴沉下来,指尖在唇边轻轻一拭,勾唇自嘲道:“哦呀,还是头一遭有女人敢这样对待我祈某……不过你记住,这一掌,爷可不白挨。”
因听闻后面的马车到得跟前,便一把松开小桃红,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见过表少爷,奴才来领少奶奶回去。”魏五站在马车旁,向来和悦的脸色看上去冷沉沉的,无端添出几分冷峻。
他的旁边是一只黑色大狼犬,叼着一抹牡丹绣花小袄,正虎视眈眈地往祈裕的车厢里看。
呵,看不出这奴才倒是聪明。
祈裕勾了勾嘴角,脸上的笑容顿时换作惯常的洒脱随和:“呵呵,正好叫了斐老板过来谈生意,见一女子像极了表弟妹,便自作主张将她救了下来。看来真是救对人了,改日须得叫砚青表弟请酒。”
说着,自让开一条道出来。
“劳烦表少爷。”魏五不亢不卑地谢过,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站在马车外:“少奶奶,该回去了。”
祈裕也不恼他的冷淡,回头对小桃红揖了一揖:“弟妹有请,这厢祈某还有要事,就麻烦魏五兄弟送你回去。”
口中谦谦有礼,一双长眸却往小桃红紧扣的胸襟上直勾勾扫过,暗自无声地轻启薄唇——耳环我暂时替你保管,他日自会再来寻你。
罢,注定了逃不出那个宅子。
小桃红暗暗揪紧衣角,忍住心中的忿恨,默默无言上了魏五的马车:“多谢表少爷相救。”
二人互看了一眼,各自将眼中的内容隐藏。
“魏五替主子谢过表少爷。”魏五拱了拱手,冷冷凝了一眼小桃红微肿的嘴角,末了却只道:“少奶奶请。”
语气少见的生分。
“驾——”长鞭儿一挥,兀自驾着马车蹬蹬而去。
原邵看着马车的背影,很是不解:“如今南边的女子最是吃香,主子既然都把她领到了门口,如何又白白地放了她走?左右一个不得宠的新妾,便是当真走丢了,也无甚么人来寻。”
祈裕撇了撇膝盖上的雪水,薄唇勾出一抹讽弄:“当真没有人来寻倒好。那魏五一路领着狗在后头跟着,哪里是这么容易送进去?怕不是还要泄露了爷自个的生意……只想不到沈家老二倒是对她上心,呵,那便送与他乱乱心绪罢。左右如今既有把柄在我手上,料她也翻不出爷的手心。”
因见那厢墙角里的少女已经瘫软在地上,便长袖一拂:“今日这丫头是哪里来的,好生猖狂。老鸨儿倒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说着,二人跳下马车,一路直往天香楼进去。
第17章 交易谋
沈府。
北院上房地火龙烧得暖热,老太太慵懒靠坐在软榻上,长长吐出一口青烟:“这么说,新娘子果然心中有了人?…你先前怎么不早说?”
那尾音低沉,听得林嬷嬷心尖儿一颤,暗暗与张二婶子对视了一眼。
张二婶子只得讪讪回答道:“是有个发小的,两个人想要私奔,被半道上截住了……怕是、怕是一时半会还不肯死心罢……”
竟然还有私奔一出。
老太太闻言脸色顿地一沉,烟筒往桌沿上重重一磕:“哼,好一群胆大的奴才!老太婆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这样大的事,你们一个个就敢拿来糊弄我!”
“老太太息怒!”吓得张二婶子与林嬷嬷赶紧刷地跪在地上:“原、原是二少爷八字偏僻,那相合的实在少之又少……小的们也是实在没有法子,眼瞅着马上就要过年了,怕又要白白耽误上一趟……”
一劲地磕头。
老太太抿着烟嘴不说话,后半句的意思她听得明白,年关一过,明年就是寡妇年,砚青再要娶亲可就得等到后年了。然而李氏那边正紧巴巴催着砚邵媳妇呢,她一个老婆子倒是无所谓,砚青却等不起。
当下一双眼睛只在二人的脸蛋上打量,见两人已被唬得够呛,这才沉声道:“你二人再不要隐瞒,我最后再问你一句…这丫头,她身子可还干净?”
张二婶子暗自庆幸刚才略过了妓院的那一段,只把脑袋如捣蒜一般点着:“干净,干净!身子是绝对干净的,我与林嬷嬷两个当场验看过。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老太太的脸色这才稍霁,因想到昨天下午楼月的告状,便又叱道:“可是那个叫什么‘凤萧’的小子?”
妈呀,这都能被她晓得。
张二婶子暗暗吓了一大跳,这会儿可是什么也不敢含糊了,赶紧道:“是是,什么都瞒不过老太太。”
“哼,知道就好。”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命二人站起来,又长长吸了一筒子的烟:“我瞅着这丫头也是大胆,怕是强逼她不行。强逼她,她越发不肯和我们砚青一条心,末了早晚还得惹出事儿……得想个办法,断了她念想。”
林嬷嬷兜着袖子,支吾着道:“奴才早也想过办法,先头怕老太太怪罪,便一直瞒着没有说。那穷小子走的时候,我和张二婶曾给过差官一笔银子打点,那差官们心狠手辣,他就是算逃,怕是也逃不出多远,这会儿多半是活不成了的。”
老太太凝着眉头久久不说话,末了磕了磕烟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