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两个人不等于我们-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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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还是有良知呀……
我觉得我骨子里一定留着最低贱血，因为那些恶毒话几乎可以不假思索地从我嘴里流出去，看着苏阑脸色我知道这些话字字都扎在她心上。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还是那样淡然地看着我，眼底还是流淌着我熟悉贪恋温暖。
有时候，我几乎觉得要演不下去了，还好有荻原在……
苏阑在成长。
不过两年时间，她让英华这所家长口中几乎不屑提及高中成了不少家长、孩子报考首选。
她信念支撑着与她同行每一个人，累到几乎想要放弃时候看着她挺直背影，咬咬牙跟上。
那两年，所有人都疯了，跟着苏阑一起疯了！英华女高拿了很多很多以前做梦都不会想能拿到奖，几乎2/3学生考上了大学！
这是一个奇迹，只有苏阑能创造奇迹！
知道吗，苏阑。毕业典礼那天，我站在台下，看着发言席上你，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流泪……
我想女高每一个人都会记得你，记得有你陪我们走过青葱岁月，记得那个平凡又伟大苏阑会长，记得那个女高历史上第一个考进东京大学，而且获得了全额奖学金苏阑！
网球比赛结束后，目送着苏阑离去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我想，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看着她了吧……
那个带着淡淡微笑，照亮我生命，给我救赎女子，真要离开了……
“呐，后悔了吗？”我侧头看向身旁荻原秀一。
“是鹰，就该搏击长空。”荻原秀一沉默了很久，才说了这句话，而这句，是我们三人以前谈论理想时苏阑说过话，那个时候她，眼睛里闪着耀眼光。
“呵呵~”我轻笑出声。闭上眼，小小泪珠从眼角滑落，消失不见……
其实我预感还是挺准。瞧瞧现在吧。
睁开眼，看到是荒凉仓库，还有身旁依旧昏迷苏阑。不用细想，我也知道是龙泽下手。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忘记龙泽那双仇恨眼神。
长长黑发遮盖住了苏阑脸，也遮盖住她那双让我着迷眼睛。
忍不住挣扎地靠近她，仿佛只要靠近她我就可以有活下去勇气。
可是，苏阑，现在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活下去？
看着龙泽和另一个我不认识人走进来，看着他们瞧也不瞧我直奔苏阑而去，我在心底恍然，苏阑才华终究会让这群垃圾觊觎，得不到就毁掉。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了。
苏阑，我能做也只有这些了……代替你吸引住龙泽注意力，反正我身体已经脏了，再多几次又何妨？不过，原来我还是会觉得痛呀……呵呵，真是让人新奇发现。
一直知道她是骄傲，所以不意外地听到她拒绝了对方要求。
傻瓜！~你知道你拒绝会给你带来什么吗？你知道我看着你就那样倒在我面前，那双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手时，我心有多疼么？
好在，你依然是有那么多值得交心朋友。
冰凉枪口抵住太阳穴，小心地留意着龙泽一举一动，然后趁他想开枪那一刻……
原来子弹打入身体感觉是这样呀……
眼皮很沉重，我可以感觉到鲜血从身体里流出，就像是我生命在流逝一般。
勾起嘴角，我知道我在笑。
龙泽死了，你应该安全了吧……
真好。
呐，苏阑，你知道吗？
我一直觉得你这样人是属于金字塔顶端人，即使你出生在了底层，你也会靠自己努力攀上顶峰。
苏阑，我能帮你也许只有这些了，带着对我恨，对荻原秀一恨，好好活下去。就像你说那样，活得幸福，活得耀眼，让我们这些你憎恨人在地狱里嫉妒吧！
呵呵，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坏女人。
多年以后，东京最大墓地迎来了一位女子，很普通一张脸，让人难以移开视线气质，身上一袭黑色裙装，低调中带着奢华。
苏阑捧着花走到墓碑前，放下，然后看着照片上熟悉面容，淡淡笑开，笑容一如当年。
良久，轻声呢喃：
“一群傻瓜。”
傻瓜，傻瓜秀美，傻瓜端木，傻瓜荻原学长……还有，傻瓜苏阑。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受不住呢？难道我就真那么脆弱吗？”
苏阑摸索着墓碑，看着相片上年轻面容，眼前似乎浮现起年幼人影。
“谢谢……”这是苏阑离去前最后一句话。
谢谢，谢谢秀美，谢谢端木，谢谢荻原学长……
谢谢你们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谢谢你们帮我度过了那段艰难日子，谢谢你们……让我获得了幸福……
走出墓地，苏阑看着那个轻靠着车门对着自己温婉微笑，那个会在她哭泣时提供臂弯，难过时分担痛苦，沮丧时给予勇气，成功时分享喜悦，那个她寻寻觅觅了好久好久，终于寻到能陪她共度一生良人，唇畔绽放出最美微笑。
年迈母亲身体健康，俊朗夫君温柔体贴，还有一双活泼可爱儿女……
苏阑觉得，很幸福。
风拂过，墓碑上照片里绽放笑容同样温柔，充满幸福……
Ｔｈｅ Ｅｎｄ．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苏阑只觉得做了好长好长一个噩梦。
梦里，她失去了她双手。梦里，她看到了端木再次遭到蹂。躏。梦里，她濒临了死亡……
艰难地睁开眼，刺目光线让她有些许不适应。眨了两下，才发觉已经躺在了柔软床上，雪白天花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杯子上。鼻翼间泛着淡淡消毒水味道。
医院么？
苏阑艰难地转动着脖子，只觉得浑身被车碾过一般，到处都在疼。
“辻？”不过一侧首，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辻佑莲，苏阑动了动嘴，声音轻不可闻，嗓子处仿佛被火烧一般，干燥得让她觉得疼痛。
睡得朦朦胧胧辻佑莲恍惚间似乎听到了苏阑呼喊他名字，抬起头，惺忪眼对上苏阑黑眸，猛地惊醒，脸上是掩饰不住惊喜。
“苏苏！你醒了！！”辻佑莲激动地跳起来，又想扶苏阑起来又怕触碰到她伤口，手足无措地团团转。
“咳咳……水……”苏阑勾了勾嘴角，沙哑着声音说道。
“水？啊！给！”听到苏阑要求，辻佑莲急忙拎起水瓶，打开倾向床头柜上玻璃杯，倒了半杯水后，摇动病床把手，让床一端微微翘起，然后小心地帮苏阑调整了一下姿势，才把水杯递到她唇边。
“唔，烫～”苏阑抿了一下，皱了皱眉。水温太高，明明很渴，却只能看不能喝，真是痛苦。
“那凉一会再喝。”辻佑莲放柔了声音，慢慢吹着冒着热气杯中水。
“呐，辻，就你一个吗？”转了转眼珠，病房里似乎只有辻佑莲一个人。苏阑有些失望，明明记得倒下那一刻听到了很多人声音，可现在……是她人缘太差了吗？
“他们都回去休息了。”有些不情愿地想起某几只，辻佑莲撇了撇嘴，将凉下来水凑到苏阑唇边。
贪婪地喝着久违甘露，苏阑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上到下舒缓了全身。
“辻，端木她……”看着辻佑莲将杯子放好，苏阑想起了和她一起遭难端木，即使后来她们已然分道扬镳，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她情况。
“……”辻佑莲沉默让苏阑心头涌起一阵不好预感。
“……她……还活着吧？”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苏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浸到了冰水中，唯有抓住这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她走了。”注意到苏阑陡然缩小瞳孔，还有掩饰不住失望，辻佑莲心里也不好受，“她是笑着走。”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
“是嘛……”低到轻不可闻声音，苏阑只觉得生命中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恍然又回到那时知晓秀美离去时候。原来到头来，她还是只能失去么？
苏阑沉默着，辻佑莲按响了铃，很快，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
苏阑安静地任由医生做着检查。
“不错，比我预想得回复要好。”医生点点头，似乎有些欣慰。
“谢谢您～”辻佑莲鞠躬向医生道谢，苏阑也轻轻点了点头，浑身疼痛容不得她太大幅度动作。
“医生，请问一下，我手……”注意到医生没有对她手下任何评论，苏阑心里弥漫着恐慌。在她话出口时，辻佑莲陡然惨白脸色更加重了她内心不安。
苏阑紧紧地盯住医生，生怕错漏下一个字。
“抱歉。”医生遗憾地摇头，然后和护士安静地离去。
抱歉……抱歉？
苏阑只觉得这两个字在耳边一直围绕着。
她不笨，她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其实在仓库时她就猜到了，只是……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还能有挽回机会。可是，老天居然残忍到连哪怕0。001％希望都不愿意给她么？
苏阑只觉得荒唐。想要抬起手来，却发现什么都做不了，手腕处包裹着厚厚纱布还有石膏，笨重让她几乎认不出来。
这就是她手么？可是……为什么没有知觉呢？哪怕，哪怕是疼痛也好呀！
“苏苏……”辻佑莲看着面无表情苏阑，只觉得一阵后怕。
“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吧！”还未说完，他自己先哽咽了。
苏阑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闭上眼，轻声道：
“辻。我想再睡一会，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没关系。”
言罢，靠在枕头上，仿若已经睡着了一般。
辻佑莲知道多说无益，流着泪为苏阑安置好，轻轻退出了房间。
关上门那一刻，他忍不住再次看向病床上苏阑，苍白得几乎透明面色，绝望到近乎失去生气神情……
“嘭！”
门，关上了。
接下来几天，苏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对着每个来看望她人微笑道谢。虽然说话很少，可是却丝毫感觉不到她悲伤一般。
她静静地听着K7他们告诉她后续发展——幸村伯仁被送上法庭，无期徒刑。新闻媒体对这件事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没有出现大规模报道。幸村家和龙泽家都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送了苏阑一大笔钱作为补偿。
钱？苏阑讽刺笑了笑，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母亲来过几次，都被苏阑劝了回去。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还看到母亲流泪，本已不好受了，不想再变得更加糟糕。
辻佑莲最近很忙，忙着转系事情，而且家里似乎也对他有了安排，所以来得很少。
仁王倒是每天都会来，或是一个人，或是带着弘树，雅清姐也来看过她。
而幸村，苏阑坦言，她最近不想看见他。因为看见他，就会让她想起这段不堪回首记忆。幸村知晓后，只是笑了笑，再也没有出现过，至少在苏阑醒着时候没有见到他。
还有不二……只出现了一次。对苏阑来说，这就够了。已经如此狼狈她，不想再成为众人参观或施舍同情对象。
不过她也知道，她笑反而让周围人感到不安，他们一个个发红眼眶都在提醒着她他们心里难过和怜惜。
可是，她真哭不出来呀～
都说大悲无泪，想来是真。
苏阑勾起嘴角，现在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剩下，大概只有微笑了吧？
无论是难过还是喜悦，她也只剩下微笑了。
苏阑看着辻佑明带来休学申请，只觉得疲惫。
“学长，我不想休学。”苏阑声音很轻，但也很坚定。
“……那么，你觉得你现在这样还能做什么？”
“……我不想休学。”苏阑只是淡淡地重复着。
辻佑明看着苏阑一副半死不活样子，只觉得怒从心头起，可是在触及到她苍白脸色时，怒火却又全权变成了无奈。
他知道苏阑痛苦与无奈。对一个搞程序来说，手就是生命。倘若有一天，他失去了双手，恐怕他也会和苏阑一样吧。
叹息一声，辻佑明将申请表递给一旁仁王，离开了。
“……仁王，替我削个苹果好吗？”感觉到仁王注视，苏阑随便找了个理由让仁王有事可以忙活。
“好。”仁王颔首，从水果篮里挑出一个漂亮苹果，认真地削起来。尽管他知道，苏阑并不喜欢吃苹果。
片刻之后。
“仁王。”苏阑轻声对着床边那个正握着刀削着苹果银发男子说，“我突然不想吃了，有些累，我睡一会。”
“好。”仁王点点头，放下手中已然快要削好苹果，用毛巾擦了擦手，替苏阑掩好被角，退出了房间。
门关上那一刻，仁王突然注意到，病床上苏阑紧闭眼角滑落下一滴泪……
只一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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