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姬妾-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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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福宫。
清晨的浅淡阳光,洒落在窗前,皇后刚刚洗漱完,宫女们将一道道早膳点心送了过来,正在这会儿,徐公公急匆匆踏过门槛,跪在刚在圆桌旁坐下的皇后面前。
“大清早的,又有什么事?”
皇后从宫女手边接过一把精巧银色汤匙,眼也不抬,淡淡问了句。喝了几口浓稠的燕窝粥,她垂着眼,夹了块糕点,细细咀嚼品味。
徐公公毕竟老于世故,观望着皇后的神态,不疾不徐地说下去:“前郡王穆峯在宫门口站了一个多时辰了,据守卫们说天没亮就在了,又哭又闹说要见娘娘娘娘您看,是不是奴才去把他赶回去”
“让他进来。”皇后手边的动作,突地停下来,眼看着徐公公得令离开,她才骤然皱紧眉头。
他若没事,是绝不会进宫来。只有慌了神手足无措的关键时刻,才会想到到她这里来。她蓦地扬手,眸子一沉,宫女小跑着过来,问了声:“皇后娘娘,不合胃口吗?”
“撤了吧,没什么胃口。”皇后说。
姑姑从内室取来一件金丝梅花罩衫,给皇后披在身上。她端坐在花梨木椅子内,身边的香炉升起袅袅细烟,景福宫内一片祥和安宁。
“给娘娘请安吧。”
徐公公扶着踉踉跄跄的穆峯跨过门槛,在他耳边嘱咐一句,穆峯连连点头,当下就跪在皇后的脚边。
“娘娘——”穆峯满面泪水,嗓音都低哑了。
“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遇到点事就哭成这副样子?快点起来吧,吸口气慢慢说话,有什么事,本宫自然给你做主。”皇后偏过头,让姑姑端了把椅子,望着哭的气都缓不过来的这个男人,连声叹气。
“娘娘宁儿没回来,说晚上一定会回来的,偏偏没回家。我等到三更天,吩咐门都打开着,她也没回来会不会找不到家了,还是被坏人坑骗了,娘娘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找到宁儿”
他语无伦次,整个人心都乱了,仿佛一刻间都等不及了,连坐着都不安稳。
没有宁儿,是他最怕的事。
宁儿不会丢下他,宁儿说什么时辰回来,就会什么时辰回来,偏偏这回食言了——他越想越后怕。
他的天一夜间塌了。
皇后冷眼瞧着穆峯的惊慌,虽是前半夜众人离开狩猎场,但他们都是皇家贵族,显赫人物,这昭昭日月,谁敢在天子脚下动乱行凶?!
而穆槿宁,绝非彻夜不归的浪荡性子,再说,她已经成为人妻人母,绝不会在外游荡。
“你别急,先回去,本宫尽快给你消息。”
皇后起身,温和面容上只剩下敷衍的笑容,这般说道。
这京城,谁会动穆槿宁?!
穆峯再三感谢跪拜之后,才愿意离去,整个景福宫恢复了往日宁静。
姑姑让宫女们退下,才在皇后耳边低语:“娘娘,会是李大人吗?”
李煊跟穆槿宁在狩猎场上的眉目传情,早已不是秘密,皇后虽然不曾亲眼瞧见,但却心知肚明。
皇后闻到此处,笑出声来,满是不信。“李煊早被太后召见过了,他若也看得上崇宁,那崇宁便是他囊中之物,何必心急?再说了,李家也算是循规蹈矩的大人家,怎么会教导出不懂伦理的子孙来?”
“会是谁呢?做出这等事来”姑姑低问着,却苦于找不出可疑之人。
“在京城,什么事都瞒不了的,本宫有耐心等下去,一切自然会浮出水面。”皇后眼底的笑,不温不火,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的淡然平和。
姑姑猝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跟皇后报备:“刚才奴婢似乎看到了秦王,去了太后那边。”
“他最近去润央宫,未免太勤了。”皇后冷漠笑着,语气不免少了几分伪装的热络,多了几分天性的凉薄。“当年一年未曾踏进润央宫的人,如今又是怎么了?”
如此殷勤,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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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8 丑闻
润央宫内,太后笑颜对着给她清早请安行礼的俊美男人,急忙招招手,示意秦昊尧坐在她的身畔。
太后今日,看起来神清气爽,仿佛昨日狩猎大会之后,不曾滞留半点疲惫。
“你来的正好,哀家找礼官算了算今年的良辰,正好四月底是黄道吉日,沈大人也急着嫁女儿,不如就那天吧。让礼部准备个把月,把所有的礼节都做齐,对两家而言,也不会太过仓促,依你看如何?”
太后将手边一本红底金边的册子,往秦昊尧身边一推,观望他此刻的神情,虽然没有半点笑容,却也并无反感厌恶。她从小就带着这位并非亲生的皇子,或许比他的生母简美人,更要了解他。
自从那回晚宴之后,他不再提及跟沈樱的关系,在众人的场合,也毫不避嫌。看来这秦家,的确是好事近了。
既然如此,也早该给沈樱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他面无表情地翻阅着这一本册子,沉默半响,却突然将册子一丢,冷冷开口。“李煊虽然年少丧妻,居然就看得上她?已经身子不清白了,还带着个孩子,李家也算是大户人家,要找个良家女子有什么难的?”
太后方才还温暖的眼底,因为这一席话,陡然转为阴暗,她斥责道:“昊尧,你未免太刻薄。还有,她都放下了,愿意重新开始,你又何必太关心她的事?”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当初她愿意给穆槿宁恢复往日荣耀的前提,是她再也不会纷扰昊尧的人生,不比年少轻狂时,谈情说爱也只是游戏。昊尧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他的人生,决不能有任何污点。
“儿臣只是觉得这件事,母后做的并不合适,李家恐怕也有自己的想法。”秦昊尧端着那杯茶,眼神深邃,不可捉摸。
他清早离开王府的时候,管家说她才褪去烫人体温,但这一夜很不好过,后半夜一直在梦呓,管家说,她即使在昏迷的时候,也不忘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只是因为太模糊细碎,才没有听清楚。
那个名字。会是什么人的?埋葬在她的心底深处,在最脆弱最辛苦的时候,也念念不忘?
早些年,她的嘴边,总是挂着他的名字,到足以令人恼怒的程度。但如今——还是他的名字吗?
太后爽朗笑着,内心却一片清明。
李家的立场,她也并非不曾顾虑到。身为上位者,若是这般肆意妄为眼光短浅,哪里能够处事周全稳当坐在这张位置五十个年头?!有力的臣子,要施加恩惠,而不是积聚怨气。否则,对皇族而言,是一种危险。
“李家要不要她,也是李煊说了作数,哀家虽然牵了线,可也没把刀子架在李煊头上紧逼他。”带着翡翠扳指的手掌,覆在那一本册子上,太后扬了扬微微发白的眉,不疾不徐道出事实。“李煊当着哀家的面,可不曾拒绝。”
李煊居然答应太后的乱点鸳鸯?!他昏了头了?!秦昊尧心里的冷笑,从眼底嘴里满出来,俊美容颜更显得刻薄。“这李煊,不过如此。”
寥寥数字,已然表明他的态度。
“崇宁是一只筷子,李煊也是,凑到一起便是一双,往后过日子养儿育女相濡以沫会很融洽,哀家觉得这没什么不对。”太后扶了扶手边的兰花,紫色兰花的花苞,已经开始绽放,欲说还休的动人,像极了她眼底的穆槿宁。虽然不再跟年少时候娇气单纯,但回归的崇宁,多了一分淡然从容的温柔,沉淀下来的聪慧,更能帮助她在李家成为当家主母。
那些磨难,会成为她重生的财富。她绝不会看错人,虽然隐忍卑微,但崇宁骨子里的东西,已经全部变了。
拳头一紧,秦昊尧紧绷着面容,猝然起身。
太后望着他不耐的动作,不禁笑容一敛,扬高了音调,听来更具几分无法质疑的威信。“昊尧,你不要的,莫非也不容许别人占有?这情人眼里出西施,也是自古的道理,又怎么说得清呢?”
他缓缓别过俊颜来,眼神深沉莫名复杂起来。太后说的没错,崇宁——是他不要的东西。
早已抛弃的东西,那就对他不具任何价值,更不值得他在她身上,花任何一点时间。
太后垂着眼眸,套着金色指套的五指,缓缓拂过那紫色兰花花苞,语气一转。“哀家给她找了个好人家,其实不光光是为了她,还有,为了你啊。”
“为了儿臣?”他重复这一句,更觉可笑。
太后的眼底,温和不减,徐徐道来。“这些年来,崇宁不一直都是你的心病吗?成全了她,你才能顺心顺意,一帆风顺。”如何崇宁过了三年的苦日子,还不能回头是岸,那进宫的那天,她就会彻底摧毁崇宁。昊尧的路途上,不能再有这颗绊脚石。
秦昊尧冷嗤一声,眉头紧蹙,全然没有愉悦表情。“母后,你为儿臣着想的,实在是多。”
闻到此处,太后眸子一沉,一拍桌案,狠狠斥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哀家这一番苦心,还错了不成?”
“哀家是为了秦家着想,更是为了你着想,到头来却换来了什么?!是相信一切都是值得,才会大费周章,难道连你都不能理解?”皇太后沉默了片刻,周遭的空气已然冰冷压抑,她的语气骤然凌厉起来,金色镂空指套重重击打桌案一角:“你拖了这么些年,即便不为自身,为了你那秦王的头衔,也要尽快娶了沈樱!哀家可不想活着的时候,还要听别人拿秦家人的琐事来嚼耳根子!”
“好。”
他冷笑一声,咬紧牙关,挤出这一个字,面色生冷。
“秦家的名声,母后想要保全吧。”他再度坐回太后身边的位置,一张精致的矮脚桌,横在两人中央。两人默然不语许久,秦昊尧平息内心的情绪,最终才开口。
太后转过脸,淡淡睇着他,恨恨说道:“那是自然!”
他直直望入太后的眼底,每一个字,都更显低沉黯哑。“昨夜,她就在儿臣的王府,就在儿臣的床上。”
他这一句,这已然是在火把中,摔了一碗酒,火光四溢,仿佛就要将整个宫殿,燃烧殆尽!
“她?”太后面色一变,沉入秦昊尧那双黑眸之内,却只见他愈发镇定自若,根本不像是心虚的假话。
秦昊尧早已下了决定,虽然他很清楚,他并非甘愿,或许一时冲动,但——他的理智,早已偏离身体。
“沈樱?不可能啊,她不是跟着熙贵妃住在锦花殿。”太后燃急了花白的眉,只是越说越下去,越是心慌。
仿佛猜到了什么,太后蓦地手一抖,指尖的茶杯都险些碰倒。
“穆槿宁。”他越是决绝,越是平静。这三个字,他已经三年不曾念过。从不觉得她匹配的上这个难得的好名字,但如今,他念着这名儿,眼前却也浮现她的面容。
曾经有个声音,藏着清澈的笑,在他面前说,她是生在木槿花开的时节,他却想,她就像路边野花,即便艳丽多彩,却也脱不了肤浅恶俗。
太后微微怔了怔,脸上血色流逝大半,仿佛一瞬间,呈现出了迷惘的老态。她不敢置信,秦昊尧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好啊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是。”他说,不带半分动摇。
“这就是秦家的好子孙!你这么做,是什么都顾不了了!”太后猝然大笑出声,恨得咬牙切齿,指着眼前这个男人,用尽全力甩了个巴掌。
他没有躲避,就这么生生承受一巴掌。
尖利的金色指套,划过他的面颊,两道血痕毕现,顿时冒出血珠。
正文 019 我会娶你
见状,荣澜姑姑急忙扶住因为过分发怒而浑身发抖的太后,不让事态愈发严重下去。
“儿臣从未请求过母后,所有的名利,都是儿臣亲手拿下的。”秦昊尧忽略脸上的火辣刺痛,眼底掀不起半分波动,只剩下一片死寂。
“二十五年第一回请求,母后应该不会推脱才对。”
闻到此处,太后一把拨开荣澜姑姑的手,后退两步,整个身子陷入软榻之内,眯起眼眸望着这个年轻男人。
“王爷,太后的身子不适,您别再说下去了——”荣澜姑姑站出来,费力劝阻。毕竟秦王跟随娘娘这么多年,娘娘从未动过手。
“让他说下去!”低喝一声,她打断荣澜,太后满是纹路的眼角,愈发危险威严。
“母后不亲自跟儿臣说过,她没的选择吗?既然回京只为了找个归宿,对于她而言,什么人都是一样的。”秦昊尧笑了笑,更显玩世不恭。
“你这是贬低崇宁,还是贬低你自己!”太后冷笑,再也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