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神雕-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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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是有什么伤心事么?”那人耳力倒好,
虽说洪凌波很是反感他打扰了自己,但凭心而论这里又不是在谷里,不是她的地盘,她自然也没权利去苟责别人。见这人还好心相询,两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洪凌波觉得自己好象在与一个陌生人聊QQ般,那会关了电脑谁也不认识谁,现在他们待会回房谁也不知是谁,就来了说话的心情:“伤心事多了。”
那人沉默了,半天不回消息。洪凌波急了,哪有这样的人啊,上来问一句不说话了。“喂,你怎么不问了?”
好象那边尴尬了,要么就是吓到了,马上问了一句:“什么伤心事?”
洪凌波撇撇嘴,这是什么态度?幸亏这人在这坐着呢,要不她肯定认为对面的人同时开着N个Q号在泡MM。可是到她回消息时,她又踌躇了,搁以前,她啪啪一堆比方说房子不好找,男友不见了,肉价又上涨之类的云山雾罩一通,可现在,她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说干爹带着干儿子跑路了?还是说自己被时空抛弃了?或者说寂寞难耐才伤心?想想都不合适。
她这不说话,那边又问了:“你怎么不说话?”
唉,再次叹口气,别做梦了,别总是想找以前的感觉了,你是回不去了。重新认识了自己处境的洪凌波有些意兴阑跚,不过她还是很尽责地答了句:“我下线了,88。”然后跳下去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她就早早起来,早起天气没那么炎热,也能多赶路。急匆匆起来唤过小二,付房钱时才发现钱包不见了。急得她一通乱翻,也没找着。最后不得已,留了两小囊的酒,才算抵消了房钱。懊丧的她接过小二牵来的马,急急上路了。
行出几里远后,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打斗声。赶过去一看,有几个黑衣人正围攻一辆大车,旁边一个头领模样的正在观战。那车前有一男一女两人正拼命抵挡。
洪凌波正要跳下来维护正义,那头领招呼了:“这位女侠,咱们是私仇,还请您不要插手。”
天色不明,这人面貌瞧不清楚,但是话音好象在哪里听过。洪凌波道:“私不私仇的,赶上了总得管一管,要不我总想着你们杀了人,以后睡也睡不着了。”
看她仍要插手,那人摸出兵刃,“那就让在下领教下姑娘的高招吧。”说罢一个虎跃,呼地一声朝她的马头攻来。
洪凌波暗骂这人倒狡猾得紧,知道先打死马,若是个武功不及他的一会想逃也逃不了。好在她眼疾手快,软鞭一卷,将那兵刃带开,自己也跳了下去。但是那人第二招攻来时,洪凌波突然知道这人是谁了。这把扇子霍都当年可是给她讲解过的,里面机关甚多。惊讶得叫了一声:“霍都?”
霍都也愣了,招式一收,两人走近了些,这才看清楚。洪凌波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俏丽讨喜,这时她有些懊恼地抿紧了嘴,那两个酒窝便是在这样的天色下也看得清清楚楚。霍都倒是比起那年初见时,多了几分尊贵。
“洪姑娘?”
“你怎么又来我们这了?快叫他们住手?不然我可要动手了。”
霍都回头用蒙语说了句话,那些黑衣人同时跳开停住了手。
“洪姑娘,他们不是宋人,霍都有命在身,不得不如此,你就不要难为我了。”
“呸,不是宋人!那你们蒙人往后有难我见了也不帮吗?只要不主张来侵宋,蒙人也是人啊,好端端地谁给你的命令,怎地自相残杀了?”
旁边车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多谢谢女英雄援手,老夫耶律楚材不是蒙人。”
耶律楚材?洪凌波震憾了一下。他可是历史上的名人,才干大得很呐。啊,对了,他还是耶律晋、耶律齐、耶律燕的老爹。不过她心里还是不明白,不是完颜萍刺杀耶律楚材吗?怎么换霍都了?
“老先生不必客气,路遇不平而已。”霍都听了路遇不平几个字觉得刺耳,他认为洪凌波应该站在他这边才对。“霍都,你可真有出息,听话音就知道这位老先生年纪不小了,你死追着不放算怎么回事?”
“洪姑娘,我有皇命在身,不得不来。”霍都对着洪凌波底气就不足了,不说武功,洪凌波在他印象中极好,他也不愿让她反感。
“皇命?忽必烈让你来的?”
“不是,我现在是在二皇子手下。此次是奉了太后之命。”
“笨蛋!”洪凌波张口就骂。也许女人对着喜欢自己的男人莫名地就会放肆许多,霍都可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被她刹到的人,当然,这只是她心里的想法。“好好的忽必烈不跟,跟什么二皇子,你以为那个二皇子斗得过忽必烈吗?”
霍都被她骂晕了,不明白洪凌波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不过他还是本能地解释了几句:“皇太后支持二皇子,自然是二皇子胜算多过四皇子。”
“多个屁,忽必烈才是个人物。亏得还听人说你聪明,怎地聪明脑瓜笨肚肠,连人都瞧不准。”
“哈哈。”车里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位女英雄对蒙古倒是所知甚深,那二皇子最后必败于四皇子手中。”
耶律楚材才干如何,霍都可是很清楚的。这会见得他也这么讲,不由得呆住了。
“行了,你回去甩了那个二皇子,跟着忽必烈还有点前途。往上爬最怕站错队,还有,别老往我们这跑,我一见你就觉得你是来杀人的,小心来多了撞我手里让我杀了你。”洪凌波恶狠狠地道。
她的本意是想吓住霍都,不让他再来宋朝。哪知道听在霍都耳里后,只留得一句话:“小心我杀了你。”
“你要杀我?你杀我?”霍都喃喃道。
洪凌波有些不自在,真让她来杀霍都,她也下不了那个手。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她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好感的,她怎么可能下手。可是这会儿她又不能改口,只得强道:“那个,话说我是代表正义的一方,你是代表邪恶的一方,你要是来害我们,我还不能杀你么?”
霍都也不说话,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他也知道这次行动失败了,今后何去何从,他还要再打算一番。抬头看看洪凌波,她无论是微笑还是严肃,那两个小酒窝总是俏皮地翘在两边。刚刚心里起来的恼意又消失了,道:“洪姑娘,你若杀我就来杀吧。如果你能遇上我的话。”招呼了那帮人转身走了。
洪凌波愣了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马上她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喊了声“等等”,追了过去。
霍都停了下来,问道:“还有事么?”
洪凌波不好意思地道:“你给我点钱吧。”
此话一出,听得懂汉语的都愣了。洪凌波也觉得自己过分,上一刻还要杀人家,下一刻就跟人要钱。
霍都二话不说,从腰上解下钱包,递到她手中。“你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洪凌波笑笑:“我钱包丢了,昨天还在的,今早起来发现不见了。”
“啊!”车前那男子走了过来,这人二十三、四岁年纪,身材高瘦,双眉斜飞,英气逼人。手里拿出一个钱包,“是这个吗?”
洪凌波一见,“啊,是我的,你在哪见的?”
“昨晚屋顶上。”
“是你?”昨晚聊QQ的那人。
那男子笑了笑,点点头。洪凌波想到她问人是不是帅哥的事,也笑了,别说,还真是位帅哥呢,很大可能就是耶律齐。当下也不客气,接了过来,又要将霍都的还给他。
霍都却不接,道:“将你的送给我吧。”
“为什么?我的钱没你的多。”
“我知道。”
“那我不就是占你便宜了吗?”
霍都碍于旁边有人,不好说什么。耶律齐见状,自动走开。霍都这才道:“给你占便宜没什么,送给我吧。”
洪凌波现在有钱了,对这个占不占便宜也是惯性思维,不当回事。听他如此说就准备递过去,猛然脑中清明一闪,叫了出来:“啊,你不会是想交换定情信物吧?”
霍都不是嬾小子,平日嬉笑间哄女人几样随身之物也是平常,但这会他却不想随便敷衍,认真地道:“假如是呢,你送我吗?”
“不送!”洪凌波态度很干脆。“咱俩一个好人,一个坏蛋,根本没结果的嘛,何必找不痛快。”
“哈哈。”霍都笑了两声,“你不是魔头吗?又变好人了?”
洪凌波尴尬地道:“我是打算做魔头的,不过还没开始做呢,先把名号闯下再说。”
霍都看她粉颜浮上绯红,心里又有些松动,道:“不如你跟我走吧,做我的人,我们那里没人在乎你是不是魔头。”
洪凌波抬眼瞪他:“做你的人?哼,你做我的人还差不多。凭什么女人就要做男人的人?”
霍都听得愣了一愣,就是蒙古族里的姑娘,性格再豪放的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那就我做你的人,你跟不跟我走?”
洪凌波这才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脸上不禁有些火辣辣的,又是一眼瞪了过去。霍都却被她这似嗔似怨的一眼看得魂都轻飘飘的,情不自禁地道:“跟我走,你做我的人还是我做你的人,都随你。”
“谁要跟你走?你快走吧。钱包还你。”洪凌波觉得没法再说下去,一把将霍都的扔还过去,转身就走。
霍都见她说得好好的就走,一时情急,伸手就想拉住她。洪凌波习武日久,除了小秋,别人再想这般对她却是不能。右手下意识一甩,一股大力直接将霍都推倒在地。这倒不怪霍都功夫不好,霍都这会对她可是半分用强的心思也没有,刚才也纯属着急之下自然而然就去拉她,并没有用上武力,一个不防,自然跌倒了。
洪凌波也没想到自己这轻轻一甩就将人甩倒了,忙返身去拉。霍都跌这一下跌清醒了,心里生出几分怒气来,推开洪凌波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洪姑娘请回吧,是霍都不才,胆敢肖想,活该受此教训。”招呼了众人,转身疾走,几下不见了踪影。
洪凌波想叫住他,可再一想叫住了说什么,说对不起?有意义么?
耶律楚材从车上走了下来,缓声道:“老夫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洪凌波情绪还没回复,有些慨叹地道:“你谢我也是应当,我为了你把唯一一个爱慕我的男人气走了。”
耶律齐与耶律燕俱都呆住,但耶律楚材却不像他们那般,哈哈一笑道:“明明是你自己不肯跟他定情,气走了他,怎地怪到老夫身上来?再者小儿刚刚赠还你钱包,倒是你还没有谢过他呢。”
洪凌波听了大奇,这老头果然不一般。她打量老头,老头也是双眼烁烁闪亮盯着她瞧。洪凌波好笑,没想到这老头这般有意思,调笑道:“好啊,那我想想这恩要怎么报,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旁边的耶律齐脸唰地一下红了,耶律燕捂嘴偷乐。老头子轻走几步,围着洪凌波转了转,就好象在估量一样。洪凌波见了,恼道:“瞧什么瞧,估价呢?”
老头嘿嘿乐了,道:“使得使得。”
洪凌波也觉得自己不是这老头的对手,想想还有事要办,便也不打算在此扯皮,道:“开玩笑的啦,我走了,咱们再见吧。”转身去牵自己的马。
老头还不想这么放过她,“姑娘,老夫被人追杀,还请女英雄再帮忙护送一程。”
洪凌波也乐了,这老头还真赖上他了。笑道:“你儿子的本事不错了,老顽童的徒弟哪有那么不济的,有他你就放心吧。”
耶律齐一愣:“你怎知道我师傅的名号?”老顽童收他做徒弟时觉得他那会活泼可爱,哪知道他后来越长越规矩守礼,觉得挺没意思,就不许他告诉别人他师傅是谁,他也守诺从不对人讲,就连父兄小妹也一概不知。是以洪凌波一语道破,很是惊异。
洪凌波却突然想到一事,道:“老头,你儿子的师傅整天在我那里蹭吃蹭喝的,这饭钱房钱折下来也不少了,抵得过他还我钱包那事了,咱们就两清了。”
老头道:“既然姑娘没有失身之虞,何不再保老夫一程呢。”
洪凌波哭笑不得:“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混这么惨,被人追杀啦。”
老头也好奇了,不信她这么快就猜得到,问道:“为什么?”
洪凌波道:“嘴欠!”
老头愣了一下,马上醒悟这两个字的意思,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正色恳请:“姑娘与老夫行路方向俱是朝北,不妨同行一程如何?”
他这一正经,洪凌波倒不好再拒绝,想想钱包也回来了,纵是跟着他们走得慢些,也不过多一日的路程,便应了。
再次上路,耶律燕可就耐不住搭话了,笑嘻嘻过来问道:“洪姑娘,你是要做我嫂子吗?”
洪凌波瞧瞧坐在车辕上的老头,洪凌波与他们行一起后,这老头反倒从车里钻出来不进去了。道:“本来觉得我没什么可以报答的,只好做你嫂子,可是再一想,不行,你这老爹太狡猾,我要做了他的儿媳,岂不天天吃苦?”
耶律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