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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重生田园地主婆-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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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剑拔弩张,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握拳大吼,甚至只是漫不经心的带着一点点冷笑,也只是轻轻挥出的一鞭子杀鸡儆猴。

但是,从小就在生死堆里打滚着过来的他,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足以带给人从骨子深处的威慑和恐惧。

尤其是那一身云纹紫袍,越发呈现出他的清冷矜贵,让人突然间就从心底滋生出一种惊艳震慑的冲动。

屋子里的人都静默了下来,孙氏也忘了哭泣,一眨不眨的看着文鼎,虽然心里感激他的救场和震场,但是已经习惯了文鼎温和谦谨的孙氏他们,这会子都觉得有点陌生有点仰望了。

老梁头也是如此,他站在那里,张大着嘴巴重新审视文鼎,老脸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老三家住着方掌柜养病的外甥,这件事,金鸡山村的人都知道,老梁头也是知道的。

他前些时日在村里行走,少不得听到些人背后嚼文鼎和锦曦的闲话。老梁头还嗤之以鼻,觉得那不可能。

不是因为老梁头对自己孙女人品的信任,而是他压根就不觉得方掌柜的外甥会那么没眼光,去看上一个乡下丫头。但是如今,老梁头看到文鼎竟然能为了维护锦曦。不顾一切,老梁头相信了村人的嚼头,这个贱丫头果真是有点手段!

“一对狗男女,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老梁头忌惮文鼎的鞭子,只敢在心里咬出这句狠话,然后一咬舌头,让自己嘴角沁出一丝血。

“啊,爷的嘴里淌血了!”梁礼胜大惊道。赶紧朝老梁头这边冲来,老梁头眼皮一翻白,拽住梁礼胜的手顺势就晕了过去……

人群各自散开后,锦曦直接推着木轮椅,送文鼎回了西厢房。

很快,闻讯赶来的阿财和阿贵,就火急火燎的进了西厢房。刚一推开屋门。文鼎便喝令他们二人跪下。

阿财和阿贵没有丝毫迟疑,当场一撂衣裳下摆。就挺着着腰身跪了下来,倒把一旁正给文鼎调试茶汤的锦曦给吓了一跳。

“你们二人可知罪?”文鼎端坐在那里,冷声问道。

阿财皱了下眉头,双手抱拳,道:“属下失职,请少主降罪!”

文鼎凤眼微微眯起,脸上冷峻之色更甚。

锦曦瞧见这一幕,立时明白过来所为何了。虽然锦曦还是对文鼎的出身不清楚,但是。从他的身手,行事作风,以及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护卫,以及他凶残的对手沧云。

锦曦不难猜测,文鼎治下必定是规矩森明,说一不二的,可不得让他惩罚了阿财阿贵。

锦曦走过去将茶汤放在文鼎的手里。扫了眼跪在地上的阿财阿贵两人,对文鼎抿嘴一笑。

道:“文大哥,今日的事,你莫怪罪他们俩。因为今日一早,我便将他们二人给派去了三里地外的柳家塘办事。他们又不是千里眼和顺风耳,算不得失职。以前他们跟在我身边,一直都是尽忠职守,从未有疏忽的!”

文鼎看了眼锦曦,又看了眼跪在前面的阿财两人,沉默了下,然后摆摆手,这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不追究了。

阿财和阿贵跪地磕头,后背也是惊出了一身的汗,少主治下严谨,从来都是奖赏分明。如今日这样的情况,要是搁在军中,必定是难逃一顿惩罚。幸好有小姐出面求情,阿财感激的看了眼锦曦。

锦曦正跟文鼎那揭开茶碗的盖子,脸上挂着乖巧的浅笑。

阿财不由垂下眼,欲退身出屋,突然,被锦曦喊住。

“小姐有何吩咐?”他躬身问道。

“你们俩忙碌了大半日,必定是粒米未沾。灶房里大锅里里,我给你们扣了饭菜,赶紧去添把柴火热一灶再吃!”锦曦转首,脸上带着一贯面对他们时,那种亲和的笑意。

阿财微微一愣,目光在锦曦的笑脸上多停了一瞬,顿时,就有一道寒芒从他身上一扫而过。

他不能看也知道,那道带着警告意味的寒芒是来自何处。

此刻,文鼎已经敛眉轻轻吃茶,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过。等到阿财和阿贵离开屋子,文鼎这才放下茶碗,眼底含笑的询问起柳家塘的事情来。

锦曦正跟床边,为他铺床,闻言头也不回,嘴里却像倒豆子似的说起柳家塘的由来。

“柳家塘是据此三里地外,东面山脚下的一处水塘。听说起初是柳家村的人挖的,目的是为了引附近河流里的水过来储存,好方便灌溉。后来金鸡山村用一块山头,跟柳家村换了柳家塘。”

“你派他们去柳家塘做什么?”文鼎又问,目光追着锦曦的身影看,从来没发现过,原来铺床叠被也是这么生动好看的事情啊。

“我跟我爹合计,打算明年承包一块池塘,试试养鱼呢!咱村里这口大池塘,大家伙都在里面浆洗,夏日里男人和小子们都在里面洗澡,很是不好用。柳家塘那块位置不错,我挺相中的,就先让他们两个过去好好勘察下附近的地形和环境。”锦曦道。

第三百六十七章 靠自己赚大家底

先养鱼后种桑养蚕,想要把家底真正赚大,只指望着三间铺子是远远不够的,还得图谋别的发展。

“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难得你有如此野心,不错不错。”文鼎赞道,眸底闪过一抹欣赏之色,旋即又问:“承包一块鱼塘,且不说后期的采购鱼苗的路子,花销,以及打点费,仅仅是前期租赁银钱,请人挖塘,引水注水这块,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

“那是,处处不都得花钱?”锦曦笑了下,道,不过她不怕,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她喜欢挑战,但却不会做远远高出自己能力太远的事情。

“银钱方面若有紧缺,别跟我外道。”他道。

锦曦铺床的手微微一段,转身回头看着他。

文鼎以为她误解了,摸了摸鼻子,又补充道:“我没有旁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固然很能干,但是文大哥也想尽一份心力。你看我这样子……”

他无奈的指了下自己的腿,苦涩一笑道:“文大哥如今别的帮不了,唯有银钱上,还能稍稍助你一臂之力。”

锦曦冲他抿嘴一笑,相比较他的小心翼翼,她则显得大大咧咧许多。

走过来拍了下文鼎的肩,笑道:“不外道,那我先说声多谢了,回头哪里周转紧缺了,我头一个想到你这尊金佛!”

说着,锦曦顿了下,神情也认真下来,用近乎于商量的口吻跟文鼎道:“不过,文大哥,以前我每次开铺子,都是你站在我身前为我铺路,铺子开张后。也一直是你站在后面鼎力相助。明里暗里,为我扫平障碍。这一回养鱼。我想让你放手看我一搏,看看这两年的锻炼下来,我这个徒儿能不能出师?”

……

下昼大闹了那么一场,夜里一家人谁都没有心思吃饭,都坐在内院的饭堂里叹气发呆。文鼎也在,就坐在锦曦对面。

“四叔过来说,二堂哥驮着他出了咱家大院,还没过池塘塘坝,爷就醒了,在他背上闹腾着要下来。最后,是爷自个走回村的。也没让人去请李大夫来!”

锦曦双手托着腮,盯着面前桌上托盘里,两根跳跃着的火烛,兀自道。

“你爷压根就是装晕的!”梁愈忠浓眉拧成了一个疙瘩。道:“他在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哼,真是想不到,这样的把戏。竟然玩弄到我这来了,实在可气可恨!”梁愈忠说着还不解恨,一拳头砸在桌上。

锦曦和孙氏交换了个眼神,孙氏敛下眉眼,低声道:“今日咱们跟爹都撕破了脸皮,这事,该怎么着?”

孙氏虽没有点名点姓。但显然是在询问梁愈忠意见。

梁愈忠气哼哼道:“还能怎么着,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从今日起,咱谁都不要再往老宅子那去,省得回头见了闹心!”

孙氏抬眼惊讶的看向梁愈忠,道:“曦儿爹,你当真要跟曦儿爷……算了,气话在气头上说说,嘴上凉快凉快也就罢了,事情过了,咱就不能把那气话当真,不然,那外人可不管咱谁对谁错,只管戳咱们的脊梁骨,说咱不孝!”

“孝不孝的,公道自在人心,咱也问心无愧!这份穷气恶气冤枉气,我真是受够了。还有你们母女,这些年人前人后受得委屈,我就更不能回想,一回想,心里就跟被狗给挠了似的难受!”梁愈忠固执道。

孙氏为难的看向锦曦,锦曦蹙眉不语,心下正在思忖。孙氏又将目光投向文鼎,希望他能帮着开导劝解两句。

孙氏并未张口,只一个眼神,文鼎便会意了。

他放下手里的茶碗,轻咳了声,开声问锦曦道:“曦儿,我听你提过,将来有意将老三老四,往读书致仕这条路子上引导?如今,你们还是这样打算的么?”

锦曦打住思忖,抬眼看向文鼎,这正在合计老梁头的事情,他怎么突然问到了老三老四?

不假思索,锦曦点头道:“没错,我和我爹娘,一直是这个打算。”庄稼人的指望,便是那一亩三分地,一辈子也就那样庸庸碌碌为图个温饱生计。遇上天灾,田地里颗粒无收,指不定还要卖儿卖女为奴为仆。

经商者,商海浮沉,朝来寒雨晚来风,瞬息祸变,且商人在这世间是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可言的。锦曦最想的,就是努力挣钱,竭尽全力培养两个弟弟为官致仕,出人头地,过跟他们不一样的人生。

文鼎了然一笑,旋即接着道:“据我所知,现今朝廷科举取士,户部在审查士子的家世时,通常都会往上盘查家中三代。爷爷,父亲以及士子自身。”

文鼎的话点到为止,锦曦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整个人坐在那,愣住了。

文鼎虽没有明说,但是那话里的意思,不止是锦曦,梁愈忠和孙氏都听明白了。

没错,就此跟老梁头闹崩了,他们一家眼下确实是畅快了。可是,从长远来看,受大损的,还是自家这边。

夜里大家各自散去,锦曦陪着孙氏回了东厢房,梁愈忠送文鼎去了前院。

“哪是那么容易,说断就能断得了的?毕竟是血脉的父子!我做媳妇的,要是当真往死里劝断,于情于理都站不住脚!与其如此,还不如劝和,至少,你爹那心里多少还能有份慰藉。”回厢房的路上,当锦曦问及孙氏为何劝和时,孙氏如此说,

锦曦点头,孙氏倒是一个通透的人。

“娘,话说回来,爹今日能有这个表现,这个态度,咱都心满意足了。”锦曦道,看得出,梁愈忠今日当真是豁出去了。

孙氏无奈摇头,道:“嗯,有你爹那样维护着咱们,不管断不断,后来事又当如何。我这心里也是熨帖的。哎,只是这老宅子那块。只怕你爹的牛脾气上来,得好长时日都僵在那!”

“两边都撕破了脸,即便断不成,怎么着咱也得好好晾晾爷那,不敢奢求他能反省。只求咱也落个几日的清静!”锦曦道,就是要冷落一段时日的老梁头,让他晓得软柿子也是不能捏的,一捏就爆,粘你一手。

……

自从老梁头和梁愈忠大闹过一场后,一连七日,梁愈忠都不再踏足老宅子半步。纵然进村去有事。即便跟老梁头当面相遇,梁愈忠也是撇开头,装作不认得。

孙氏压根就足不出户,活动范围都在家里的前屋后院。最远的地方是院子外面墙根下的两块白菜畦。

锦曦压根就忙着铺子里的事,没功夫进村,锦柔她们一般孩子去村里玩耍。老远见着了老梁头,掉头就跑。

这可把老梁头给气闷的,想揪住三房的人过来痛斥一顿,可是又拉不下那老脸。

于是老梁头那边也鼓足了劲儿,打算赌一把气。老梁头所不知的是,起初的头几日,梁愈忠确实也是在赌气。但是接下来,他是当真的忙得脚不沾地,因为,锦曦家腊月年根底下,正在筹谋一件大事情。

日子过得飞快,在下过今冬的第二场雪后,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一。

雪后初晴,日头非常的好。因为迫近过年,这几日村口的池塘边,一天到晚都是挑着挎着木桶木盆过来浆洗的妇人。锦曦家中,孙氏带着董妈简氏她们,也在抓紧功夫该洗的洗,该晒的晒,忙的脚不沾地。

孙老太还住在锦曦家中,帮忙带孩子,需等到腊月二十四,孙玉宝他们从县城回来接她老回孙家沟过大年。

锦曦今日没有去镇上,而是换了一双皮靴,挎着一只大篾竹篮子,篾子篮子可是极其有份量的呢,幸好她力气也不小了。

“娘,我过去柳佳塘那边了啊!”锦曦跟晾晒完一批衣物,正迎面走来的孙氏笑着招呼道。

“诶,好,路上当心点,把饭菜送到了就赶紧家来,别耽搁!”孙氏叮嘱道。

她已不是贪玩的小孩子了,孙氏还是不忘叮嘱,锦曦点头一笑,挎着篮子大步出了院子。

柳佳塘这块,池塘里的水,早在几天前,就被排放了个干净,余下的水,梁愈忠他们抬来一架水车,也全给抽了个干净。只有塘底下那些有凹洞的地方,还残存着一些积水,都不过膝盖。

锦曦唯恐篮子里的饭菜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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