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田园地主婆-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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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瓜一端的黄色小花还没有完全凋零,显然,这是刚刚从黄瓜架上摘下不久的新鲜货。
黄瓜和茄子滚在地上,老梁头也没顾上去捡,而是长大嘴巴睁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面前,由林儿搀扶着的陈医正。
陈医正也是同样一副被雷给劈中的样子,瞠目结舌的看着老梁头。老梁头虽黑瘦,但长年的力气活断就了他如今身上脸上还有点肌肉,此刻,他因为过度的震惊和激动,脸上的肌肉在毫无章法的抽搐着。
而瘦削的陈医正,须发皆白,脸上层层叠叠的皮,也在跳跃拉扯着,两个老头儿大眼瞪小眼,谁都没说话,就像照镜子似的看着彼此,打量着彼此。
然后,老梁头的眼中泛起泪花来,嘴唇控制不住的哆嗦着,陈医正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了彼此的名字。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乌烟瘴气
“梁兄弟!”
“陈大哥!”
然后,锦曦看到了两个老者紧紧相拥的一幕,锦曦忍不住惊了一把,老梁头在他的概念里,是一个连笑都很吝啬的人,一直都是板着脸抽旱烟的形象。即便跟老姜头他们,也从不如此。
锦曦还是头一回看到两个老头儿抱在一起哭的鼻涕横流,其中一个还须发皆白,这实在有些滑稽可笑。
锦曦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电影‘断臂山’,照着老梁头一贯的做派,断臂山是绝对不可能,仅限于锦曦脑子里刹那邪恶的yy。指不定,老梁头跟陈医正之间,曾经是有过生死相交的友情才会如此强烈的爆发吧?
这边,老梁头扶着陈医正,往东厢房这边请,一边吩咐锦曦:“赶紧去你二娘那,叫她赶紧拿壶热水来泡茶招待贵客。”
锦曦诶了一声,赶忙转身去了。
二房的里堂屋里,妇人们的欢声笑语还在继续。出什么喜事了,一个个笑得这样欢快?锦曦暗想,也不招呼直接推门进了屋。
八仙桌搬到了里堂屋的天井边上,杨氏和梁锦兰母女做对面,两侧是两个乳娘,其中一个就是那个丰胸**的,四个妇人正凑足了一桌,正在打马吊呢!
丫鬟小翠抱着梁锦兰的娃儿,站在杨氏身后帮着瞧牌。锦曦进屋的时候,刚好赶上杨氏吃了上家一子儿,正乐的哈哈大笑。往身后小翠怀里的娃儿小胳膊上啄了一口,兴奋道:“壮壮,等嘎婆赢了钱,回头给咱壮壮买糖糕吃啊!”
那个被锦曦和董妈给打成猪头的乳娘也在陪笑,一抬眼,瞧见屋子里突然进来个人,还是锦曦,那乳娘的神色明显一变。用力咳了一声,朝这边努努嘴,其他人的目光都瞥向锦曦这。
两个乳娘都用不友善的眼神打量着锦曦。梁锦兰做了个惊讶状。鲜红的唇扯了一下,道:“曦儿妹妹真是贵脚呀,竟然来了我家。”
杨氏看到锦曦,笑容顿时全收住了。张口就道:“你是没脚的鬼还是咋地?走路咋不吱声呢?跑来我家要做啥?”
“你当我稀罕来你家?乌烟瘴气的。”锦曦道。
“说谁家乌烟瘴气的哪?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杨氏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
梁锦兰没吭声。在那若无其事的码牌。
“奶这头七还没出,你们做媳妇做孙女的,就在这跟人打马吊。笑得前仰后翻的,不晓得多欢快,走在巷子口老远就听到了!”锦曦厉声道:“这不是乌烟瘴气,那是啥?”
杨氏顿时语塞,心虚的眼珠子乱转在想话来搪塞锦曦,梁锦兰轻笑了声,对锦曦道:“曦儿妹妹想岔了,我们这是苦中作乐呢,家里这段时日沉闷悲伤,弄点笑声出来也好驱散晦气。再说了……”
“爷那边来了个故友,没有热水泡茶,让你赶紧送壶水去!赶紧的!”锦曦没兴趣听梁锦兰在那搔首弄姿一堆的废话,直接打断,瞥了眼杨氏,丢下这句话,转身出了屋子。
梁锦兰气得一把将面前的码好的牌,往外一推,哗啦一声倒了,小翠怀里的壮壮被吓到,哇哇的哭了起来。
杨氏气得一个倒仰,追着到了门口,朝着外面空荡荡的夹巷狠狠啐了一口,大骂:“小贱蹄子,倒对老娘呼三喝六起来了,自个有手有脚的咋就不能拧壶水去?我呸!”
小翠怀里的壮壮被杨氏的大嗓门吓得哭的更凶,两个乳娘都不敢再坐着,那个**最大的乳娘赶紧从小翠怀里接过壮壮,抱到梁锦兰那屋去喂奶去了。另一个乳娘也赶紧跟着过去搭把手。
这边,梁锦兰不耐烦的朝扶住门框还在骂巷的杨氏大叫:“人都走没影儿了,还折腾个啥,我儿子都被你吓到了!”
杨氏悻悻缩回了脑袋,骂骂咧咧着回了堂屋坐了下来。
“娘,别骂咧了,锦曦那丫头牙尖嘴利,咱们俩加起来都在她那讨不着好。”梁锦兰漫不经心的修模着自己涂着蔻丹的指甲,自言自语道。小翠在身后给她轻轻打扇。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杨氏气的捶打了下桌子,愤愤道,又把梁愈林上回去锦曦家打砸,被拧得胳膊脱臼的事,还有梁礼柏被辣椒粉呛到的事,倒豆子似的跟梁锦兰再次说了一遍。
梁锦兰妆容精巧的脸上,极不耐烦的皱起了眉,打断杨氏,道:“你和爹真是脑子蠢,打砸上门那样的事儿,本身就是咱们这边理亏。至于那辣椒粉,更是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低劣的伎俩,讨不着好,活该被人反过来整!”
“哎呦,我说你这死丫头,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样无情无义的话也说得出?你不心疼你老子娘,可柏小子你得照拂一把吧?他可是你唯一的胞弟!”杨氏忿然的指着梁锦兰高翘的鼻子,怒道,眼眶红了。
梁锦兰烦躁的一撇嘴,朝杨氏嚷道:“娘你又胡说八道了!我是那样的人嘛!这趟回来,你们三人的衣物吃食和银钱,我哪一样少贴了?就说今个的两只大西瓜,要不是我跟杨峰那叮嘱了,你当他真有心要送过来?屁!”
“她那样对待爹,对待柏小子,这也是在打我的脸面,我如何能不气?我跟她之间的梁子,结的可不止三两日!”梁锦兰忿然道!
杨氏也不过是被锦曦那气到了,就跟梁锦兰这小小发个牢骚而已,哪里还当真责怪过梁锦兰呢?听到梁锦兰这样说,杨氏赶忙抹了把眼睛,拉住梁锦兰的手陪着小心,道:“是娘不会说话,我家兰丫头可好着呢。十个曦丫头也比不上!”
梁锦兰鼻子里哼哼了声,接着先前的那个话题道:“人老是呆在一个小地方窝久了,脑子就愈发的不会转。我在县城待了那么长时日,见到了的人和事都多了去了。哼哼,要对付锦曦那个贱丫头,可不能实抵实的跟她硬来,讨不着好!咱要用软鞭子抽,来阴的!”
杨氏来了精神,凑过脸来道:“怪不得这趟你家来,对那贱丫头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原来是我们兰丫头心计更深了!好哇好哇!那快跟娘说说。你想出了啥好法子为你爹和弟弟找回场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那贱丫头狡猾的很,难捉她的把柄。三婶她们又大都缩在家里,谨言慎行的。进进出出都有那个董妈跟着。不太容易下手。不过。我这趟家来是打算要常住的,慢慢等着总会碰到好时机。”梁锦兰道。
杨氏连连点头,看着自己闺女胜券在握的样子。杨氏打心眼里的激动和欣慰。
“兰儿,你这趟家来常住,打算住到几时?”杨氏又问。
梁锦兰想了想,道:“这不杨峰他正参加童试么,打从十二岁入学一直考到去年,都是屁都没考中。好不容易今年再考,二月份的县试和四月份的府试都过了,只等着这一回的院试。要是也能过,那我可就是秀才夫人了!于是啊,这一回为了让他安心备考,我干脆带着爱哭闹的壮壮家来住段时日。等他考完了再回县城去。”
杨氏不懂科考这块,一轮轮的听得麻了头,她只关心自己在意的,压低声问:“傻丫头,他如今是你男人,要考试啥的,你把壮壮送回来就是,怎么自己也回来了?搁他一个人在县城,到时候又跟那些骚蹄子们胡来!”
梁锦兰抿嘴哼笑道:“他敢!上回那个不要脸的丫鬟,后来还不是被我寻了个由头给卖给了牙婆?放心吧娘,我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他放个屁我都晓得!”
杨氏放下心来,道:“那倒也是,我家兰儿长得这样的如花美貌,不晓得多少男人看了走不动路呢!”
“娘,爷那来了故友,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何人,要不,咱们也瞧瞧去?”梁锦兰道。
杨氏一摆手,不屑道:“你爷一个土里刨食的老头子,能跟啥样的贵人结交?还不都是跟村里老姜头那样的老家伙,没啥好瞧的,等壮壮睡着了,回头咱接着打马吊,方才要不是锦曦那个死丫头过来,那一圈又是我赢!”
“可爷让你给送壶水过去呢!”
“老娘才不送呢,你爷那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前几日不都是自己过来拎壶,咋个今日来了客人就端架子了?甭搭理!”杨氏厌恶道。
……
老梁头这边的东厢房。
锦曦进屋的时候,东厢房里的老梁头和陈医正还有药童林儿,都已经喝上了。但是却不是喝茶,而是喝的冰糖银耳莲子百合羹。
又热又累了这半日,一碗用井水镇过的冰糖银耳莲子百合羹的下肚,让陈医正,老梁头,和林儿的脸上,都露出极其舒坦清凉的惬意表情。
屋子里,孙氏端庄的坐在老梁头的下首,身后站着董妈和蔡金山,董妈的手里挎着一只空篮子。
锦曦一点都没有感觉意外,桃枝家去必定跟孙氏说了情况,不管是冲着来人是老梁头故友,还是来人是桃枝想要求诊的名医,孙氏都铁定会过来拜访并帮忙招呼客人的。
孙氏微笑着朝锦曦招了下手,锦曦赶紧过去挨着孙氏坐下了。
老梁头正跟陈医正在那叙旧,并未因锦曦的折回而打断。
“梁老弟,这些年,我一直在打探你的情况,都未果,原来你早搬到了这个山村,真是让我好找啊!”陈医正激动道。
“若不是这趟老天爷开眼,让我在望海县城遇到你孙女她们俩,我险些又要跟你擦肩而过了……”陈医正说到激动处,声音有点粗哽起来。
老梁头也是红了眼眶,隔着桌子握着陈医正的手,激动道:“陈大哥啊,当年那一别,我亲眼看着你被押上囚车带离望海县城。后来我听那些从府城回来的人那说,说你已被判处秋后问斩。我当时那个悲痛啊……背着人在县城外面的河滩后面,给你立了一座无名衣冠冢,每年清明都去你那衣冠冢边坐坐。后来我跟谭氏成亲,便来了她家这边的金鸡山村扎脚落户……”
锦曦歪着头听的很认真,孙氏端坐在那,脸上带着谦和得体的晚辈的笑,都在听陈医正和老梁头叙说旧事。
锦曦从这两个老者絮絮叨叨的叙旧谈话中,再加入一点自己脑补的成分,将当年两人相识又别离的事情还原了一番。
原来老梁头当年从湖海县城来到望海县城谋生,起初并未在县衙做刀笔吏。而是在市井里混迹。先后做过很多的事情。做过米粮铺子的学徒,酒楼的跑堂,甚至在县城的码头边做过扛麻包的苦力活。
后来有一回生了病晕倒在路边,被一个好心的路人所救并带回了家中。那个好心的路人便是现在的陈医正。在当时。他还不过是望海县城的一个仵作。
尽管两人的年纪相差了几岁,但因为两人都是从别的地方后来来的望海县城,又都尚未婚配。所以两人之间很是投缘。也是因为有陈医正的举荐,本身打小就上过学认得字的老梁头,得以进了县衙谋了一份刀笔吏的差事,日子才渐渐的过得好了起来。
接着,陈医正娶了妻,快要临盆之际,望海县城发生了一起极端残忍的毒杀案。案情扑朔迷离,陈医正很倒霉的被扯到了其中,以疏忽职守和收受疑犯家属贿赂为由,将其一道给押上了囚车,送去了庆安府城,从那后,就再没消息传回……
“陈大哥,不是说你被知府大人判了斩立决吗?怎么还能?”老梁头惊讶的询问起陈医正的死里逃生来。
陈医正长叹一口气,道:“那是传话的人,没有听全给传错了,我没有判处死刑,而是改流放,去了北面一个苦寒之地,这一去就是十年啊!”
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怪不得年纪跟老梁头差不了两岁,又不是庄稼人,陈医正的头发胡须白得这样快!原来是在人生最壮年的时候,去服了那苦寒之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梁头显然是想起了正在西大坝服刑的梁愈驹,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落寞和心疼。
陈医正错会了意,感激的拍着老梁头的手,道:“梁老弟,莫要为我悲伤,那十年都过去了,好在我如今还能坐在这里跟你叙旧!”
老梁头有点点尴尬,旋即点点头,接着又问起陈医正后来是如何发迹当上了太医院的医正。原来,当年陈医正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