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有花枝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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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墨身上有股让人平静的力量,像是大热天被人用凉水浇了一下,全身的浮躁就没了,安益贤说出了即将要做的事,“我们要去西边走一趟,快的话四个月,慢的话得半年还不一定回来。”
“家里的事情都交给刘叔打理,有什么事你们直接找刘叔就好了!”
宁墨没有抬头,只是看了看怀里的人,头埋得很深,像是睡着了。
“安老爷放心,我会照顾好闹闹的!”
四年了,安老爷大大小小的们出了不少次,倒是只有这次最长呢,不过也只有这一次才真正符合一般出门的时间。
宁墨看着安益贤黑色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门廊处。
调情
安益贤是寅时走的,天还黑的一片纯彻,朦胧看不见路。
宁墨踏在墙头,看着他们一行人出门,队伍不是很长,倒也有二十几号人,比以往出去的都要多,马车,马匹,货物都准备的整齐妥帖,没了前几次的破绽百出。飞身下墙回到庭院,进了闹闹的房间。
小丫头倒是睡得挺舒服的,做梦还在笑呢!
来的那年十岁吧,一晃都十四了,还像个孩子一样整天赖着他,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整天闷着个脸也不知道在唬谁,装得跟每个人都欠她一样,明明在这个家最得宠,但凡只有她想要的,没有她得不到的。安家虽然不是那等显贵,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富商人家了,家里奇玩异宝也不少,偏偏她就喜欢没事唬着个脸捉弄人,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旁边的人闹笑话。
宁墨心里有些不平静,在安可婥床边一直坐到了天亮,看着小家伙睁开眼,对着他龇牙咧嘴地笑。
安可婥眼睛往他身后瞟了瞟,再往门边扫了扫,以眼神示意她的疑惑,干嘛一大早坐在她房间啊?
宁墨看着她脑袋一摆,眼睛四晃,偏偏嘴巴抿得死死的,觉得特别滑稽,笑了起来。
安可婥没瞄见什么特殊状况,被他一大早的大驾光临弄得有点迷糊,按理说他应该是能清闲一会绝对是不会暴露在自己视野范围的,怎么这会倒自觉送上门来了,虽然她不怎么捉弄他,当然,主要是这人反应太快了,往往她还没出手就被他给捉住了。这会见他笑,倒是笃定了,这人肯定有什么阴谋,虽然他装得跟正人君子一样,但是她安可婥是谁,毒眼啊,是人是妖,毒眼一扫就知道了,这人,绝对是妖,而且是纯种的妖。
不过,话说他笑起来倒是更好看了,当年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好看,只是平静的表情见多了,跟她的面瘫也没什么区别,倒是这偶尔的加餐似乎不错。
安可婥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宁墨多笑笑,倒是忘了思考宁墨的阴谋问题,盯着他发起呆来。
宁墨经常看见她对着一个地方两眼空洞,目光涣散,一般都是她无聊到极点了,而她的各种馊主意也都是在这个时候产生的,往往这时候,最近的人就要倒霉了。
虽然至今为止还没被捉弄到过,宁墨觉得还是小心为上,跟专门整人的恶魔在一起,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起身,转身,飞身,宁墨在走向门时突然飞身跃出了窗外,很不意外地瞄到一抹白色洒向了刚刚坐着的地方。
安可婥对着桌上瞬间枯萎的柳条枝,眉头一皱,嘴巴撇了一下,小样,等着,总有一天会整到你的。
等她磨磨蹭蹭梳洗打扮吃完东西,外面的阳光刚刚好,落在整个院子里,挺温馨明朗的。
安可婥闲步走出院子,沿着小径一路掐掐柳条揪揪花,直到看到宁墨的身影。
桃花林正中央,宁墨一袭白衣,握着剑在瓣瓣桃花中飞舞,粉色花瓣像是跳跃的精灵,围绕着白色身影。
安可婥找了棵榕树爬上去,摸了个好视野的地方趴着树干呆呆地看着,树下跟来的丫鬟很知趣地离开了林子,顺便拐走了守在门口看美男的其他几个丫鬟。要是被宁先生看见了,说不定回去后身上又会长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几次宁先生抱小姐的时候眼神都会扫到墙角,回去之后她们身上就会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疙瘩,还是小姐好,总是会“无意”嘱咐厨房做一些应季的汤品给她们,喝完之后身上的疙瘩就会消得干干净净。一定是小姐找宁先生要的解药,不然宁先生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给了解药呢?
宁墨练完剑走出林子,左右看了一眼,便飞上最近的树找人。
第一次他练剑的时候,她就是找了一棵树趴在上面观看,结果他练完剑整个安宅都找不到人。那时候也不知道她会轻功,所以只是各个角落去找,连花园后面被花藤给遮住的那个狗洞他也特地掀了一边,就是找不到人。问安可婥身边的小丫鬟小鹿,小鹿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小姐不是跟您在一起吗,从来都手脚不离?”
当时他就被呛到了,忍了忍,继续问安宅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秘的角落。小鹿第一次没有用尊敬地眼光看向他,而是很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半天才悠悠道,“宁先生你真是太不懂我们家小姐了,小姐从来不干这种见不得天日的事,从来都是藏在光天化日之下,哪儿空旷小姐就会在哪儿!”
小鹿说的头头是道,成语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宁墨只觉得安可婥附近的人都在无形之中被荼毒了,各个跟中邪了一样。等他返回林子的时候,一只鸟刚好从眼前飞过,窜上附近的一棵树。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树上却传来了一声怒吼,“你个死鸟,小心我灭了你同胞!”
那是他从来了之后第一次听见她讲话,声音倒是清脆,还带着小女孩特有的童音,有些稚嫩,只是一个小孩子讲这么彪悍的话,而且还是一个从来闷着脸不讲话的小孩,他被惊到了。鉴于安家小姐的本质还没有暴露,宁墨只是单纯地以为这孩子从小缺乏母爱,所以任着她每天窝在自己的怀里,这会听到她怒火,唯一想得到的就是,这小孩绝对走火入魔了,心灵扭曲。
当然,考虑到职责所在,他还是上去瞧了瞧扭曲的安可婥,结果看到的场景更是让他大跌眼镜。安可婥也不知怎么捉到了一只鸟,这会正捏着它的翅膀对着它的尖嘴巴讲话。
“我说小鸟啊,你撞谁不好偏偏撞我,撞我也就算了,偏偏好打扰我的好梦……”
宁墨瞅着她处的位置,树梢,旁边也就只有一根小树枝,还被拔光了叶子,只剩光秃秃的树杆。太阳穴突了突,这样竟然也能睡觉,果然是睡神,哪儿都能睡。
后来宁墨算是恶补安可婥的一切习惯,从她做过的每件事到她到过的每一个地方他一一分析了,还有她什么时候说过一句什么话,做过什么表情,只要是她做过的,事无巨细,他都知道了。
再后来,安可婥手不离脚不离地赖着他,本性逐渐被他看透,基本上连她什么时候会想着爬屋顶什么时候想拆台他也知道了。
“闹闹!”
安可婥伸伸胳膊伸伸腿,趴了半天,手脚都麻了,“抱!”
宁墨已经习惯了她这样,抱了她下来,直接往林子里走。安可婥舒服地趴在他的胸口,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他身上总是有股很好闻的味道,不是熏香,也不是平常那些香袋香囊弄出来的,很清新,闻着挺爽快的。
“闹闹,想不想出去玩啊?”
安可婥脖子跟他的脖子交叉着,离得很近,都能感觉到他讲话喉头一抖一抖的,碰的她的脖子也痒痒的。
“呵呵!”
还是没忍住,安可婥把脖子往外面挪了挪,身子也跟着扭来扭去。宁墨虽然抱着她不累,但是毕竟还在走路,而且她动来动去他还必须得加大力道防止她掉下来,索性抱紧她朝桃林深处的小竹屋飞过去。
风一般的速度,枝头的桃花瓣随着身影闪过一阵纷飞,飘得两人头上身上全是,安可婥连眼睫毛上还沾了一片呢。宁墨抱她坐下时,看见贴在睫毛上的桃花瓣,伸手帮她拂落,长长的微卷的睫毛,像极了脆弱而美好的桃花瓣,宁墨突然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安可婥眼睛愣是没眨眼等着他帮她拂落,然后对着凑近的脸笑靥如花,眼睛眨巴眨巴,扑扇的睫毛之下,黑亮的眼睛暗自转动。
感觉宁墨的呼吸变得很重,安可婥突然就往后一闪,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一下子就没了。宁墨刚打算运气压住心里升起的无名之气,一张笑脸瞬间凑近,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软软的嘴唇贴上来了。
安可婥很满意地感受到脸贴上的肌肤温度升高了,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准备撤离,不想身后一双手按着自己贴近了面前的身体,嘴上的力道加重了,开始吮吸。
很久很久,安可婥终于反应过来,被反调戏了。
瞪眼看向对面的人,这男人也太小气了吧,不就是被亲了一下吗,又不会死人,竟然也要赢回来,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么,小女孩的便宜也要占啊,恋童癖啊!
不过恋童癖最好了,不然她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也不对哦,怎么能叫恋童癖呢,她现在已经十三了,下半年就十四了,再过一年就及笄,都可以嫁人了哦。不对啊,他刚才说的话,似乎是想要离开了,难道终于被她这个变态给弄烦了?
宁墨看着面前的人一会哭脸一会笑脸觉得很是头疼,为什么亲吻了之后会是这个反应啊,就算她大脑构造再怎么异于常人,也不至于亲一下就会精神失常吧!
“想什么呢?”
果然是尝到了甜头,讲话都不是万年不变的平板语气,竟然有点小温柔在里面。安可婥盯着他看了一会,觉得自己确实研究不出什么出来,伸手环上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胸前,声音软软糯糯的,“在想你想去哪儿?”
宁墨有点郁闷了,为什么自己接个吻什么事都忘了,她却什么都记得呢,明明自己已经反客为主了!不过鱼儿上钩了,这倒是不错的!
“带你去好地方!”
“哪儿?”安可婥两眼放精光,好地方,“怡红楼还是醉春阁?”
宁墨静默了,拳头捏得死死的,好一会才默默抚摸上她的小脑袋,“闹闹,这是谁告诉你的?”
结果怀里的人一跃而起,直接就撞上了宁墨的下巴,被自己给磕到的滋味是相当难受的,偏偏还是有苦不能言,宁墨默默等着跃起的人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书上啊,竟然真的有这两个地方啊,看来作者肯定就在本地居住,说不定还是这两地的常客呢,哈哈哈,我一定要看看那个作者长什么样?”
安可婥在宁墨的身上仰天长笑,稚嫩的声音实在是不适合这种强势的笑,听起来挺诡异的。宁墨静默的脸黑了,映衬着安可婥的脸越发红润白皙。
最后仰天长笑的安女侠被黑脸的宁墨扛出了竹屋,扔在了安家小姐闺房的椅子上。
“收拾行李,出远门!”
安可婥看着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动不动,思考了一下他的话,再次疯癫。装模作样围着他转了两圈之后,宁墨很不自然地起身打算闪人,却被她抢先一步扒住了,粘人是她的强项,特别是宁墨。
“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宁山啊?”
“外面有人!”
好吧,安可婥本来还想继续扒着他逗逗他,百年难得一遇的宁妖精囧样子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但是想到自己人前树立的变态形象,她决定继续维持下去,不然以后玩什么啊!
虽然不能像侠女一样豪爽地讲话,小声讲还是行的,安可婥摇晃着他的手,“是不是啊?”
手一摇一摇的,宁墨觉得自己跟着她这几年耐心算是越来越好了,不动声色的水平如火纯清,“嗯!”
下一秒摇晃的手就被甩了,安可婥兴奋地跳起来。自从知道他来自宁山后,她就一直想去看看那个地方,想去看看他那一堆的师弟,还有那个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师父。
“收拾行李!”宁墨提醒激动中的某人似乎还有正经事要办。
“要带什么啊?”
安可婥围着房间走了一圈,表示自己什么也不想带,除了……
宁墨顺着她的眼角看过去,只是床板而已,上面铺着被子,没什么啊。安可婥似乎也发现宁墨注意到了这边,赶紧转移视线,蹭到桌子边拿起桌上的那把紫砂壶垫了垫,往宁墨那边一扔,“这个挺好的,我最喜欢了,带走吧!”
宁墨伸手接住扔过来的壶,放在了椅子边,起身朝床边走过去。安可婥有点郁闷了,果然是狗急跳墙,她要是刚才盯着那个地方看也许他还不会怀疑,这人怎么心事就那么重呢?
宁墨把床上的被子整个的掀开就看见了摆着的几本书,倒是正规正距的蓝色封面,拿过来翻了两下,脸色立即就冷下来了。自己整天守着她,怎么就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事瞒住自己呢?把书往她身上一抛,“说吧,怎么回事?”
安可婥倒是奇怪这人怎么就不脸红了,明明刚才还害羞来着,整了整被宁墨揪起的角,顺便翻开其中一页对着他,“怎么回事你不是看到了吗?”
看着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