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有花枝俏-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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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婥看了看宁墨,摸摸自己的脸,好像是真的在笑耶,朝着他嘿嘿笑了一下,“想我爹黑脸的样子啊,你说我爹本来就整天黑着一张脸,要是整个人再变黑一点,那不成木炭了么!”
安可婥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没有注意到宁墨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蛰。
等她笑完了,宁墨还是之前宠溺的样子,看着她笑不说话。
现在能笑就多笑一下,躲不掉的终究躲不掉!
真相
在毒教的日子很无聊,萧寂一般没事就坐在书房里看书,跟个天外仙人似的。青柠基本上是萧寂在哪她就在哪,除了萧寂嫌她一直在他身边走动很吵人。安益贤有事情要做,安可婥不问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她却没有阻止。这不是她能够阻止的,而且,现在她也知道了,他们所有人地命都在那个神秘的主人手上,这些任务,都是他安排的。
她来的时候很仓促,被安益贤一阵风似的就给搅到了毒教,什么也没有带。萧寂某天出去,顺便经过以前住的地方,帮她拣了本书回来,就是宁古给她的《医典》。在这里,没有其他念头,钻研医学倒是个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萧寂说,风倾天下生意很好,她的伙伴都很开心,很幸福。宁墨也很好,还住在醉坊阁,身边有一个女孩,很温柔善良,宁墨对她很好。
萧寂讲话说一是一,不会顾忌什么,也不会带上什么自我感情。安可婥听到他讲宁墨跟身边那个女孩一起散步时,差点以为是哪一对般配的人在续浓情蜜意。只是手比心更快一步感受了难受,刺绣的针扎进手指,血流出来,白色的娟纱上瞬间红了一块。
“闹闹,过两日就是最后对决的日子了,这是我们的宿命,但是对你却不是。我希望你想清楚,如果反悔,你还有机会!”
安可婥摇摇头,“萧寂,我没什么好后悔的!”
是啊,她没法面对宁墨,所以离开。现在知道宁墨真的活得很好,而且,已经找到了一个温柔的人跟他相守,她,还有什么回到他身边的理由。没有了,心中唯一的侥幸也没有了,他一向是这样一个人,没有非什么不可,即便是选择与他相守一生的人。
“萧寂,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萧寂看着她说,“闹闹,当年的事你能晚一点知道就晚一点知道吧,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早已成定居,无法更改,纠结在上面只是浪费时间,什么也改变不了。”
安可婥摇摇头,“我不是问你当年的事,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他是苏亚儒的儿子,而我娘是苏亚儒的夫人,为什么我跟宁墨不是亲兄妹?我,是孤儿么?”
萧寂摸摸她的头,看着她。这孩子从来了这里就没有真正笑过,很多时候只是装作开心。总是一个人闷着,没日没夜的钻研她的医书,要么就是绣东西。她确实下定了决心,要跟着他们呆在毒教了,也许,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脆弱,早点说清楚,未尝不是好事。
“闹闹,十五年前毒教被灭,是因为毒教内部出了叛徒。按照主人的意思,凡事背叛毒教的人,都不得善终的。而,宁墨的父亲,是第一个!”
安可婥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寂,宁墨的父亲竟然也是毒教的,而且,还是叛徒。那,他的死,严格来讲,应该……
萧寂背着手站在窗外,外面的阳光太烈,看得他有点恍惚。那个夏天,已恍然如梦。
“萧寂是那场叛变里地位最高的人,按理说,应该是跟苏亚儒有关的人一个活口也不留的,首当其中的,就是他当时的夫人,也就是我姐姐,萧碧落。他知道劝“主人”放弃念头肯定没有用,于是在主人动手的前一天晚上,强迫苏亚儒休了她,跟我姐拜了堂成亲。其实我姐没有嫁给苏亚儒,只是住在那里,在等一个人。”
安可婥想起她爹小时候一直跟她讲的,声音有股控制不住的欣喜,“她在等我爹对不对,她爱的是我爹!”
萧寂点点头,接着说道,“你爹生意遍布全国,唯一的朋友就是苏亚儒,所以她才会留在苏家等消息。救了我姐之后,他不敢忤逆主人的意思,对他用了刚配制出来的腐尸散。”
“腐尸散?”
“嗯,服用之后身体会发出恶臭味,腐尸虫会寻着气味过来,钻入人身体,腐蚀内脏,茹血吮肉,最后整个身体都空了,虫会冲破皮肤出来。”
安可婥想着那个场景,鸡皮疙瘩一阵抖动,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杀人手段呢。原来宁墨的父亲死的这么惨,当时他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面对这种惨状,该有多么难受啊!
萧寂继续说道,“主人对你爹私下娶我姐的事非常恼怒,一掌拍伤了你爹,打算处死我姐的时候,看见了躲着的我。他说,我有练毒的天赋,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是个干大事的人,所以,如果我愿意当毒教下一任教主,他可以饶了姐不死,还答应放了她跟安益贤。”
换上随便一个人来讲这件事,恐怕难有萧寂的淡定,他只是静静地讲着,仿佛这些年的委屈都不是自己在受一样。他安于天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安然对待,不欣喜,不抱怨。
安可婥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是应该开心还是难受,开心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杀宁墨他爹抢他娘的正当理由,难过的是,宁墨苦苦追寻了这么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他要怎么办,去看待死去的爹,去看待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之做的努力?
“那宁墨他娘呢,难道被主人给杀了?”
萧寂摇摇头,“苏亚儒从没有娶妻生子,所以你爹才会以为他取了我姐。宁墨,只是他收养的一个小孩。”
“那宁墨他知道吗?”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宁墨能跟她在一起,肯定是知道的。
“他是苏亚儒一次出门之后带回来的,什么也没说,苏家人都不知道。所以,宁墨一直以为自己是苏亚儒的儿子,只是母亲不是我姐而已。”
“那……”安可婥想着不久就要到来的对决,到时候是不是所有的事都会大白呢,那宁墨要怎么办,努力了这么多年,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一点点关系都扯不上。
安可婥突然抓住萧寂的袖子,“一定不能让宁墨知道,好不好,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对不对,那我不说,你也别说,我让爹也别说,这样他就不知道了!”
萧寂稳住她,“闹闹,该来的事总是要来的,这些是他应该知道的东西,就算我们都不说,总有一天他还是会知道的。况且,身份于他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他只不过是在报答苏亚儒的养育而已。”
“真的吗?”
萧寂温柔地笑笑,轻声答道,“是的!”
安可婥被他一唬,将信将疑,但是心里还是乱成一团,全是宁墨。她想见他,只要看见他,她就安心了,什么都不会再想了。
“萧寂,我想下山,我想见宁墨!”
“你想清楚了,决定要跟宁墨在一块?”
“不是”,安可婥抓着脑袋,眉头纠结,“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萧寂想了想,点点头,“我叫青柠陪你去!”
宁墨的身边真的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孩子,安安静静站在他身边。她穿着白色的衣服,跟宁墨白衣相衬,她恬然温婉,讲话轻声细语。她听见她喊他,“哥哥!”
安可婥没有现身,转身就走。
她离开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没了,连她以为的独一无二的称呼也没了。
青柠不解,拉着她不让她走,非让她跟宁墨见面。萧寂说,也许她见到宁墨就不想在回去了,他不希望她趟毒教这趟浑水。
安可婥拉开她的手,笑问她,“如果有一天,有另外一个女人很亲热地喊萧寂“老板”,萧寂用同样的笑对她,你会怎么办?”
青柠皱皱眉,萧寂似乎很少对她笑诶,从来一副高深的样子。
“如果真的话,我一定杀了那个女人!”
安可婥还是笑,“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染指。可是,杀了那个女人,萧寂不会再快乐,那么你还会快乐吗?”
“你,舍得吗?”
青柠看着安可婥,她的脸上眼里有不适合她的深沉和忧郁,这都是她之前不曾见过的。
“闹闹,那你舍得离开宁墨吗?”
“闹闹!”
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安可婥拉着青柠就往小巷子里跑。青柠头还转在后面,被她一拉,整个脑袋一震,一阵眩晕,迷迷糊糊地也跟着她跑起来。
还好,她们没跑几步就停下来了,宁墨挡住了安可婥。
青柠松了一口气,挣开安可婥的手软软地靠在一旁的墙上。突然间,面前多了一个人。
“老板!”
青柠很开心地看着萧寂出现在她面前,伸手过去就要抓住他,不过手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抬了一点点又软下来。
“不能走了吗?”
青柠看着萧寂,以为他生气,刚打算说自己可以走的。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腾空。她吓得抓紧萧寂的脖子,“老……老板!”
“别吵!”
青柠眨巴眼睛,立刻闭上嘴巴,心里甜得跟喝了蜜似的。其实老板还是很好的,特别是对她,竟然还抱她诶!
安可婥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一男一女,心里很不是滋味。当着青柠她可以很潇洒地说离开,可是看着他们两个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她难受得厉害。
人是很容易变的,特别是在两个人立场不一样的时候。只是,他依旧潇洒翩然,她,却放不开。
安可婥没有开口,目光聚集在他们身后的地方。萧寂抱着青柠离开了,她看到青柠冲她笑得很开心,给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宁墨也没有做声,他一向话少,两人在一块都是安可婥闹腾,他总是安安静静在一旁任她闹,偶尔帮她点点火。
僵持半日,安可婥目光收回来,却还是不看他。她飘忽的目光注视到宁墨身旁的女子,她似乎耐心也是极好的,见他们两个半日不讲话倒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来,她真的是适合他的。
她涩涩开口,“既然没什么事我走了,再见!”
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刷往下掉。
她走的很慢,一直到出了巷子,重新置身热闹的大街,身后却始终没有动静。
安可婥抬头瞅了瞅,飞身坐在某一家屋子的房顶,坐上伴墙而长的一棵树上。她哭什么,她在期待什么呢,期待宁墨追上来,告诉她他其实在等她。然后呢,他们之间还横亘着当年的事,没有解决之前,他们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等到那一天,那根刺还是会出来作梗,何苦呢!
等吧,等所有事都解决了再说,呵呵,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还在不在呢!
“哥哥,既然你舍不得为什么不追上去?”
宁墨摇摇头,往前走,出了巷子口,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为什么不追上去,因为她还不想留下来。她有她的决定,她选择的人不是他。
“哥哥,那……”
苏墨停住脚步,转身对她说,“放心,既然是父母的约定,我必当遵守!”
再遇萧寂
楼有了,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取名了。安可婥给了两个选择,花芳阁,或者柳轻苑,所谓花街柳巷嘛,直接一点,多么通俗易懂,老少皆宜。
宁家师兄弟一点异议都没有,除了宁墨整天神出鬼没,宁石是雷打不动地找了块空地整天练剑,其它人都聚在了这儿。洛辛反常态的没有在川州那般尽职了,整天围着房子前后左右的转,连后面院子角落里应该放白花还是红花他也要斟酌好久,这会正站在临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池子沉思。
风落影名字还没有讲出来,已失了同盟,没办法,人家一家亲,她不过半路才认识两个,还一个那么讨人厌。不过,搞不定小兵,搞得了将军就好,对付将军,她有法宝。
“闹闹!”
安可婥正打算告诉洛辛,让他让人去订一块牌匾,她要那种最风骚最俗气的镶金匾额,这就叫做雅俗共赏!
风落影笑得很荡漾,安可婥直觉自己要吃亏了,不着痕迹地往洛辛方向挪动,惹不起还是先躲着好了。
“闹闹啊,你应该知道,姐姐一向喜欢收集一些孤本啊觉本什么的,刚好姐姐最近福运到了啊,上街一个不小心又捡到书,你猜这书怎么着,这上面的图……”
听到这儿,安可婥很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当她什么了,她只是迷故事,真当她是色女,死扒着春宫图不放啊。那图看来看去不过那样,还没有宁石给她的那本《医典》好看。话说那本书她翻着看了有一半了,倒真是一本救人的书呢,只是这治人的法子古怪极了。就说那个什么蚀心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药,偏偏得用被龙胆草侵蚀了的新鲜肉熬成汤隔一个月喂一次,治一年,跟吃人肉似的。那龙胆草也奇怪,进了血中就只停留在注入进去的那一块肉中,都不挪窝的,而且不同的人那浸龙胆草后的肉也是有区别的,这不是让人家献肉的要一直在自己身上剜肉吗,等人家好了,自己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