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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锦衣娇-第14章

小说: 锦衣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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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文·冇·人·冇·书·冇·屋←

这一刻,就在城东巡检司后宅里,温兰和春芳辗转难眠的时候,城北的太监公馆围墙外,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穿夜行服的蒙面人。月光之下,那蒙面人向墙头投出一根带了钩锁的绳索,人便踩着墙面攀援而上,转眼便消失在墙头上。

黑衣人似对公馆里的地形十分熟悉,跃下墙头,立刻便朝后头安置贵客的院落奔去,那里住着此次奉旨南下的太监陆终。

陆终今晚喝了不少酒,所以睡得死死,连门闩被刀刃插入挑开也丝毫未觉。黑衣人入了屋,轻轻拔出匕首,朝着床上鼾声如雷的陆终慢慢而去。到了床前,青锋一闪,刀刃眼见就要刺向床上人时,门口忽然袭来一只短小箭弩,朝着黑衣人的后心呼呼而来。黑衣人觉察身后有异,猛地侧身避过。短箭噗地一声,深深钉入床榻里侧的墙壁之上。

黑衣人猛地回头,看见身后门外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个人,一身月白长衫,在夜色里极其显眼。立刻便认了出来,正是随这陆终一道的七政衙门千户卫自行。

黑衣人反应极快,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匕首已经再次刺向仍呼呼大睡的陆终。卫自行却哪里会让他得手,长剑出鞘,人已如鹰鹞般卷入,剑锋抵住了黑衣人的匕刃。

“你是何人,竟敢行刺钦使大人!”

卫自行低喝一声。

“穷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黑衣人应了一声,声音显得颇年轻。

卫自行道:“我既奉命护卫他,他便不能死在我的眼皮下。”说话间,剑锋已经卷到黑衣人咽喉前。黑衣人猛地后仰避过,待要反手反击之时,后肩猛地一阵钝痛,用手一摸,竟已深深钉入一枚短箭,正是先前被自己避过的那种暗器。

黑衣人一边手臂顿时失力,匕首也叮一声掉落在地。猛地回头,见卫自行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长匣,暗器正是从这匣子里所发。

这暗器有个名字,叫做燕子弩,乃是七政衙门武官配备的一种贴身武器,平时可暗藏于袖中,发箭时势如千钧,对手极难闪避。

“卑鄙至极,竟用暗器!”

黑衣人怒道。

卫自行冷冷道:“能伤人的武器,便是好武器,何来明暗之分?”

黑衣人料想今夜行刺恐怕难以成功了,立刻决定放弃,朝外飞奔而去,到了院中,已被卫自行追上,拦住了去路,喝道:“只怪你运道不好,今夜遇到了我,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剑光闪烁,剑锋跟着便到,眼见要刺入那受伤黑衣人的胸口,正这时,边上忽然奔来另一黑衣人,锵一声,那黑衣人以手中刀格开了卫自行的剑,力道之大,卫自行甚至觉到手臂微微一震。

“有刺客——”

院子口响起了巡夜士兵的喊声,脚步踢踢踏踏越来越近。

后到的黑衣人一把抓住受伤刺客的手,带了便往另头墙边飞奔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卫大人,要不要追?”

赶了过来的巡夜士兵问道。

卫自行这才仿佛回过了神儿,收回凝视黑衣人消失方向的目光,哼了声,道:“你们追得上吗?还是看好陆大人罢!”

~~

第二天一早,终于酒醒了的陆终知道昨夜自己竟遭遇了一场刺杀,刺客的匕刃最近的时候,甚至离自己的脖子不过数寸之距,又惊又怒,把人都召了来,雷霆大发过后,对着卫自行道:“幸好有卫大人机警。卫大人此次立了大功。咱家回去一定上禀皇上,叫卫大人露个好脸。只是卫大人,你可看清那两个刺客的样貌身形?”

卫自行的目光扫过站一旁的谢原身上,仿佛在回忆,半晌,才道:“两人都是蒙面。那个后到的……身形瞧着仿似有些面熟……只下官一时却又想不起是谁……”

陆终恨恨道:“卫大人你再仔细想。一旦想出来,是谁都要抓。竟敢行刺本钦使,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卫自行唇边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恭谨地应了声是。

~~

“谢大人,你说昨晚刺客会是谁?”

陆终气急败坏离去后,忍了许久的吴三春迫不及待地问起了谢原。

谢原道:“不好说。”

吴三春早把谢原当心腹,看了下四周无人,便压低声道:“管他是谁,真若成事了,给推到横海王那一伙人身上便是。朝廷对付海盗无力,必定不了了之,且这么一搅合,那劳什子珍珠不用捞了也说不定……”说罢咂嘴摇头,看着是有些惋惜的模样。

谢原微微一笑,告退而出。

一出太监公馆,他的神色便有些凝重起来,正慢慢而行,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道:“谢大人留步。”回头看去,见竟是卫自行。待他到了自己面前站定,二人寒暄了几句后,谢原道:“卫大人可是有事?”

卫自行的目光从他腰间佩刀上收起,笑道:“我一来这里,便听说谢大人刀法无双,心生向往。谢大人若是有空,哪日可否与我切磋一二?”

谢原道:“卫大人身居高位,下官不敢造次。”

卫自行呵呵道:“谢大人不必自谦。其实我过来,另有一事,此事与你家表妹有关。”

谢原蓦地眉头一紧,盯着卫自行,沉声道:“何事?”

正这时,常宁忽然从后急匆匆赶了过来,大声嚷道:“谢大人,谢大人,你快去看看。三娘子要替李海鳅下隐龙滩!”

谢原脸色微微变,猛地一把抓住常宁的臂膀,“你说什么?”

常宁哎哟一声,却也顾不得被他抓痛,上气不接下气道:“一早李海鳅他们要上船时,三娘子忽然过去,说她水性不比李海鳅差,要替他下海去捞蚌。如今人都上船了……”

谢原不等他说完,猛地转身便朝城外飞奔而去。

卫自行微微目光闪烁,分不清其中情绪,脚下亦是毫不迟疑,也飞快跟了谢原而去。

☆、第 17 章

日头猛烈,海面的风力却正适合扬帆。采珠船载着十数人,驶近昨日发现大蚌位置的隐龙滩海面后,降帆停了下来,随波左右晃荡。

船上的十数个汉子,默默看着此刻正站在船头举臂过顶做着拉伸的温兰,面上的神色仍是不敢相信。

李海鳅亦觉匪夷所思。

昨夜起,他便被胸口处的隐痛折磨得一宿未睡。到了现在,心肺处那种仿佛被钝刀割过的闷痛感还是未消。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下水者,他自然清楚自己的肺到了昨日那样的深度后,已经遭受到了致命的压迫而受损。今日再次下去,不过是在做一场赌博。赌双生蚌中剩下的那个里有另颗珠,赌自己能熬着活到再次浮上来——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作为一个众望所归的领头人,不想看着乡民继续无谓丧命的话,他只能拿自己的命来赌,而且这个地方,也就只有他能下得去。然后就在今早,他与同伴再次收拾好了下海所需的物件,准备登船出发时,那个昨天到过自己家的年轻女子竟找了过来,对他说他不必下去,她可以代替。

当时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位谢家的小娘子是嫌好日子过得无聊了,这才过来寻自己开心的。自然婉拒。不想她却神情严肃,看不出半点玩笑的样子,跟着登上了这条船。

李海鳅在确认她不是玩笑后,仍是不敢相信。深达十数丈的隐龙滩海底,水情变幻莫测,就算是当年那个年富力强的自己,也不一定保证能上下自如,何况是面前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年轻女孩?他不敢强行阻拦她上船,但料想她过来的事,谢原必定不知,急忙派了人赶去叫他。

李海鳅回头再次望了眼来时的海面,远处只见海鸟翔掠,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道:“三娘子,这下头水深,绝非你能想象。小人真的不是在玩笑。你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谢大人那里我怎么交待?”

温兰停下动作,转身望着他,道:“李大叔,我只问你一句。你觉得以你今天的身体状况,下到这样深度的水下后,能保证回来?”

李海鳅被海风吹打得如鱼皮般的那张脸上闪过一丝微微痛楚的表情,却强忍住了,声如洪钟地笑道:“三娘子,你这话说的,小人自然……”话还没说完,那种来自于喉底的想要咳嗽的强烈欲望再也无法抑制,弯下腰去,伴随一阵剧烈咳嗽,口鼻中再次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淋淋地滴在了船板上。

“海鳅叔!”

东宝大叫一声,慌忙用力抚揉他胸口,剩下的珠民也纷纷围了上来,神色惊惶不安。

李海鳅等这阵咳嗽过去,胡乱擦了下嘴角血迹,摆摆手,强作笑颜道:“没事,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

温兰皱眉道:“李大叔,你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可能潜到这样深度的海底?潜到这样的深度,你的肺会压缩变小。不是我咒你,你觉得你身体里的这副肺腑还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压力吗?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春芳想想。昨天她被你赶了跟我回去后,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早上起身,我见她一双眼睛肿得像桃。我说话难听,你别见怪。万一你要是这么没了,你让她怎么办?这样徒手下海采蚌,自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实话说,我若不是看在春芳的面上,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李海鳅望向船头这女子,见她一改昨日初见时的温和模样,说话时带了一种斩钉截铁、完全不容人置疑的语气,竟叫他无法再次开口辩驳。呆愣半晌,嘴唇嗫嚅了下,低声道:“小人自然晓得,只是小人没法子。且水下情况变幻莫测,小人死不足惜,却万不敢叫三娘子担这样的风险……”

温兰神色稍缓,这才道:“蝼蚁惜命,何况是人?我日子过得好好的,若没这样的本事,自然也不会强行出头送自己的命。就这样决定了。让东宝领路,我替你下去。”说完不再看他,只朝东宝招了招手。

东宝如梦初醒,啊了一声,急忙到了近前,毕恭毕敬地看着她。

温兰将李海鳅先前准备带下海去的竹篓缚在腰间,与东宝对好了水下手语之后,见李海鳅还是一脸犹疑的样子,朝他点了下头,道:“你放心。等我上来便是。”

李海鳅知道这女子看似温和,实则意志坚强,知道自己是再也无法阻拦她了。感激、遗憾、担心,各种情绪在心中翻滚,微微张了下嘴,却说不出话来。

“看,后头有船来了!”

正这时,珠船上一人忽然叫道。众人转头望去,视线里果然出现了一艘渔船,正扯满了帆飞快而来。等渐渐近了,东宝喊道:“是谢大人,还有……那个姓卫的大官!”

李海鳅松了口气,急忙对着温兰道:“三娘子且等等!”

温兰早看见了船上的人。一怔。倒不是因为谢原的出现。她知道李海鳅先前便叫了人去通知他,所以现在见他追来,也不算什么大意外。意外的是与谢原同船的那个人。

她听春芳提过,说下来催珠的,除了太监陆终,另有省七政衙门的人一道。没想到竟会是自己从前在半路遇到过的那个姓卫的。这个人认识自己,也知道自己姓温,现在这样被他遇到,而自己的身份已经摇身变成谢家的李姓表妹。如果他要揭自己的老底,自己立刻就会原形毕露……他会不会这么做?还有,自己到了这里,他居然也跟着出现。这完全只是一种巧合,还是另有目的?

不过短短瞬间,温兰的脑子里便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那条船渐渐靠近,两船相距不过数十米远了。谢原见温兰立于采珠船的船头,一副就要下海的样子,按捺不住心中焦急,朝着她大声吼道:“不要胡闹,快停下!”声借风力,传送出去老远。

温兰迎着强烈的日头,微微眯着眼,看向站在谢原身边的卫自行。他一身金色官服,在阳光下耀目得刺眼,神情却与谢原迥然相异,一贯的自持中,似乎带了种难言的微微兴奋。等两船靠得再近些,温兰看得更清楚了——他的神情中,除了兴奋,似乎还有一丝期待。

看起来,他并不像是要把自己老底揭穿的样子。

这样就好。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如何,但目前看起来,这个人似乎并无与自己为敌的意思。

温兰微微松了口气。见谢原还在不停喊叫自己,远远朝他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后,在众人的注目下,取了自己携着的潜水镜戴上,又朝东宝点了下头,示意准备好呼吸后,便抱起预先备好的一块石头跃入水面,瞬间便不见了踪影。东宝见她已经下水,也顾不得谢原了,也立刻跟着抱石跳了下去。

谢原眼睁睁目睹她下水,从自己眼前倏然消失,这一刻的惊怒,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等两船靠近,没等接甲,人便跳上了采珠船,怒道:“为什么不拦住她?此处水域深达十数丈,水底暗流莫测,她不知道,你们难道也不知道吗?”

李海鳅认识他多年,却第一次见到他在人前显出这样的盛怒,颤声道:“谢大人,全是小人的错,没有将三娘子拦下……”

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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