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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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发泄。
回到学校,书记跟我谈了很久,看来他了解的情况与派出所的想法并不同,但也与事实明显不符,似乎雅迪并不喜欢我,是我死气白赖地追人家。但我已经没有辩解的兴趣,从一个罪犯变成一个无赖情人已经是对我的大赦了。我只是答应理智地对待感情,尊重对方的意见。头脑中一片空白的我居然就没有想到高校间的交流是很密切的,雅迪妈妈随便找一个同学或朋友就完全可以把触角深入到我的身边。
第七章 策划有时就是一种阴谋
27
张承已经打电话催了几次,我也催了天歌几次,款还是没有贷下来。何从已经做出了完整的调查报告。调查显示:沧海市除了高档白酒五粮液、茅台等名牌酒的少量消费,主要还是以消费本地白酒为主,六成醉和河畔老窖各分半壁江山,其他的白酒很难进入这个市场。神龙泉白酒只有个别老年人有印象,现在已经没有人喝过了。
我正在办公室里读着报告,何从进来坐到我的对面。我说:不错。
他说:什么不错?我看难度挺大,再说,就给那么一点钱,都投广告了,咱们赚什么?
我说:你就是死心眼儿,干吗非要打广告?现在谁还信广告?
他说:这么说,所有的促销活动公关手段都没什么用,群众的眼睛是贼亮的,再说了,早让企业给训练出来了,你一撅屁股,大家就会明白会拉什么屎。
我说:你先别在这里拉屎,先去问问天歌,钱怎么样了。
他就笑:我拉狗屎。便出去。
我马上给张承打电话:调查结果出来了。
张承:怎么样?
我说:不出所料,非常难办。
他说:那钱呢?
我说:快了。你马上过来一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到了这里也只给我一个人打电话。
他着急地问: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说:要出大事儿,不过放心,是好事儿。
敲门声。我说:进来!
刘露推开门进来,笑眯眯的样子。我这才想起她那天莫名其妙的表现早被我抛到了脑后。
她也好像完全没有过那回事儿,还是笑眯眯地说:方总您好!
我就喜欢这种没心没肺的女孩,便热情地请她坐,又问:有事?
她说:你怎么老是这样问?
我说:对不起,我这里一般不是讨债的就是送钱的,所以先问,送钱的赶紧热情接待,讨债的想办法溜走,习惯了。
她说:我还真是讨债的。
我说:坏了,把实话先说给你了。
她说:其实不是讨债,就是我们刘导问你酒厂的事情怎样了。
我说:这个刘大成,这么点儿事情还需要麻烦刘露小姐亲自跑一趟。可能要等几天,不过要开始运作就可能是急的。
她说:刘导的意思是,如果确定要搞活动,我们就赶快提前准备,不要措手不及。
我笑笑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我当年和他一起三天办两期节目。
她说:其实,我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说……
我看她有些犹豫,便明白了,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节目我做过的,放心,就算你的。
刘大成的节目需要不断地注入资金支撑,他给每一位手下都分派了任务,拉不到相应的赞助数量,可能连工资都难以保证,但是每拉到一个赞助就可以得到总数量20%的提成。
她笑得很羞涩:您真是聪明。要我怎么谢谢你才好呢?
我说:也不必太客气,到浮华请客就行了。
她看看手表:现在是11点,我就在这里等你下班,一会儿咱们一起去。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开玩笑的,何必这么认真。
她撒娇地说:你不能老是骗人家,今天非去不可,要不然,我还不敢相信你的话了呢。
女人对付男人的武器并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一哭二骚三撒娇,我说:好好好,现在就走。
她就去拿我的外衣递给我,我也就只好和她出门。
到了大厅,何从和天歌正好进来,看何从喜不自禁的样子,我就知道,钱有门了。
天歌说:你又带人家小姐干嘛去?
我说:她哭着喊着非要请我客,再三请求,我只好勉强答应了。
刘露满脸通红,不知说什么好。
天歌说:你不要欺负人家刘露了,就知道满嘴跑舌头。
刘露说:方总说的是真的,你们一起去吧。
天歌说:方正请客我就去。
我说:你想想,平生最喜欢怜香惜玉的我会让刘露请客吗?
天歌说:那好,同去。
我就让刘露坐了何从的车,自己上了天歌的车。
天歌说:你怎么不跟她一车?这小姑娘对你有意思。
我说:扯什么淡?
她说: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我便把那一天在咖啡厅里的事情告诉她,她说:这么明显的表白,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我嘻笑着说:我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主要是离不开你。
她说:少跟我来这一套。
我就转移话题,问:钱怎么样了?
她说:贷款比较麻烦,我从省里的高速公路建设工程款里给你拆借500万怎么样?
我说:当然好了,是不是周期短?
她说:高速公路要建五年,你们两年内必须还上。而且,至少拿出100万给他们。
我说:没问题。什么时候拿钱?
她说:还有一个小关口,事先需要给管理处主任送点礼,我打听了一下,这家伙没别的爱好,就喜欢些古玩字画奇石什么的,也是,钱和女人容易出事,这属于爱好,既风雅又能存钱,还不会贬值。
咱们也没有这些玩意儿啊。我说。
她说:要不出去买点儿?
我说:算了吧,便宜的人家瞧不上,贵的咱又买不起,能不能自己挖潜?
她说:你还能自己画出一幅张大千的画来?
我忽然想到将要采取的行动,就马上给张承打电话:你不要过来了,我马上过去,到了再给你打电话,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天歌不明白我的意思:不请刘露了?
我说:回来再说吧,她不过是想把酒厂的赞助给她。
接着给刘露打电话 :刘露,实在对不起,有个急事儿,我不能去了,回来再给你解释。
顾不得刘露“为什么为什么”地问,又给何从打电话:带刘露好好吃一顿,我有急事。
那边还在问:什么急事?
我说:急着拉狗屎。便扣了电话。
这边天歌已经把车开上了去金石的路。我说:你真是贤内助。
她说:其实刘露还真是不错的。
28
到了金石镇,张承把我们安排到附近村里的一户人家,房屋明显与村里其他住户有一段距离,房子建得堪称豪华,在这个村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里面收拾得很干净,看得出来主人不是一般的农民。
眉眼俊俏的女主人自己在家,张承解释说女主人的丈夫在外地,我也能看出来,他至少是这个家庭的半个主人。
我们坐定,利落的女主人倒完了水就懂事地出了门。我有点搞地下工作的感觉。
张承说:弄这么神秘,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我说:第一,钱有着落了,拆借500万,但至少有100万返还,我需要200万。
他说:到我这儿只剩200万了?
我说:还有一点,这不同于国家贷款,贷回来就是自己的,爱还不还,而是必须在两年内还清,具体细节我也不懂,你和天歌研究。第二件事是我分析了一下沧海市的白酒市场,有点像铁桶阵,看来正常方式是难以解决了。
他说: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给我们拿一个方案,我们向县里汇报也好有个照应。
我说:我的做法都是不可告人的,因此不可能给你方案,你从现在开始就听我的,咱们玩一个惊天大阴谋。你们厂有没有年代早一点的酒坛子?
他问:多早?
我说:越早越好,如果有文物级的最好。
他说:不可能,有文物我们早卖钱了。不过我们这里有一个村,倒卖一些陶瓷器、奇石什么的,说不定能找到民国时候的,再早的就不可能了。
我一听就来了精神:太好了,马上带我们去看看。
在山坡的那一边就是张承说的那个村庄。全村人关门闭户,鬼鬼祟祟的。我们来到看起来最富裕的一家,在院子外边就听到尖利的切割石头的声音,进了门看到两个小伙子拿一把电钻在钻一块大石头,旁边是一个水管。周围摆了一片造型各异的石头。
正屋里迎出来一个叼着烟卷的老头,张承叫他老支书。
老支书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我就问:这是在干什么?
他笑着说:不瞒您说,说是自然形成的奇石,多数还是这么弄出来的,电钻钻上眼儿,磨平了再用水冲光滑了就像真的了。
张承说:这附近的山上倒有一些比较奇怪的石头,现在村里人土法上马,也能弄出一些看起来有图案什么的来。
老支书就带我们到了另一间屋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石头,居然琳琅满目,别具特色,我看到一块足有一米高的石头,磨平的地方隐约有一些白色的斑点,中间一个暗红色的剪影,看起来很像一位钓鱼的老翁。我说:这块石头好,是自然形成的么?
老支书说:说实话,这些点点是自然的,中间就是有一块红色的地方,磨的时候就像做根雕一样,先看看能弄成什么样子,深浅一注意就成了。
也许是民间人士的拙,才让画面变得不像美术专业人士做得那么精致,而正是这种粗糙,才更像真的。我对天歌说:怎么样,绝不绝?
天歌说:太漂亮了,你想要?
我问老支书多少钱。
老支书说:张镇长的朋友什么钱不钱的?有人给我500块钱我都没卖呢。
我说:我给你一千。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但还是客气地说:哪能啊,你喜欢就送给你了。
张承转了一圈过来说:怎么在这里弄起石头来了?忘了正事儿,老支书,村里有没有人弄比较老的酒坛子?
老支书回答:咱们镇从早年就酿酒,这些东西多着呢,就是没人当个家什儿。
我们很轻易地找到了六个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酒坛子。回到那户人家,我告诉张承,把酒厂里最好的原酒装上,用最原始的办法封好,埋到神龙泉旁边。一定要保密。
张承说:我明白了,不过你这一招管用吗?
我说:就看你的操作水平了,弄得越真实越好。
天歌说:算是什么年代的呢?
我说:前几年听说东北有个地方挖出了几个酒库,说是日本鬼子年代的,我们这个就不说是什么年代的,让他们想去。
张承有点紧张地说:别弄大了露了馅儿。
我说:这么胆小还当官啊?你不说露什么馅儿啊,再说了,平常虚报成绩的时候也没想到露了馅儿吧?
他挠挠硕大的脑袋:不都这样吗?
我说:把表面处理好,别让人看出来事先有挖过的痕迹,你们这里有能人,假石头都会做,土就更没问题了。另外,我已经给了老支书1000元钱,明天把石头给我送去。
他说:你怎么给他钱了?这老东西。
他不知道我的这次匆忙的金石之行已经有了双重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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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了刘大成和刘露到我的办公室,大家正在看张承送来的那块石头:画面上的老翁虽然并不清晰,但轮廓颇具神韵,那些白的斑点就像是漫天的雪花,这简直就是巧夺天工的〃独钓寒江雪〃!
刘大成进门便被吸引,他问:你多少钱买的?
我说:给你你出多少钱?
他说:不懂这个行情,反正便宜不了。
我又对刘露说:真对不起,当时就是去抢这块石头才失约的,一个香港人和一个日本人正在飙价,我还是利用张承的行政手段才拿到的,改日一定陪罪。
她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的,吃饭什么时候都可以。
刘大成说:让我们来不是就显摆块破石头吧?
当然不是,我说,我出20万为酒厂搞一期节目,你先准备一下,定定演员。
他说:好啊,给我们送钱当然是好事。
我说:有个条件,这笔业务要算到刘露的门下。
刘大成看看我又看看刘露:行啊刘露,这么快就比我还铁了。
刘露红了脸,我说:你他妈说什么呢?谁让你给人下硬性的任务了?这么好的姑娘怕被你逼良为娼。再说了,里外还不都是给你送钱?
用词有些过分,刘露怨艾地瞅我。刘大成说:开玩笑,刘露现在可是我的得力干将,不能得罪。
我说:好吧,一个不敢得罪的得力干将,一个不能得罪的衣食父母,你该请我们俩客了吧?
何从进门说:底座已经定好了,红木嵌银,一万五千块,你说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