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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杂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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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慌忙问:怎么了?
  我说:你马上下楼,我去接你,一起到她家。
  天歌上了我的车就问:怎么回事?
  我大致讲了刚才的玩笑,她说:你真是过分,她的胆子特别小。
  我说:我不知道啊。
  在天歌的数落中到了田秋家门前。怎么敲门都不开,直到天歌说了几十遍是我是我天歌我是天歌,田秋才哭着开门。
  田秋并不理我,只是把天歌拉进去,我进退两难,天歌给我使眼色,我才进屋关了门。不知所措地说:田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小胆儿。
  天歌一边安慰田秋,一边说我。
  我说:你怎么惩罚我都认了,骂我打我,拿刀砍我都行。
  她真的生了气,冷冷地说:你走,我不愿看到你。
  我说:我得请求你原谅。
  她说:没什么需要原谅的。
  我说: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要不这样,干脆我以后就在你家陪你,给你壮胆儿。
  天歌:你还贫。
  田秋却扑哧笑了:你还真会算计。
  我说:我早算计好了,反正我也得有个地方住,这样我还可以把我的房子卖掉,省一笔钱,你要是开恩再给我发一点工资,就照一般保镖的价格就行,不过我可以进行全方位服务。
  田秋终于忍不住,对天歌说:你怎么认识这么个人啊,真不要脸。
  我说:其实这脸不是我的,所以不怕丢,刚才听你害怕了,就从那里随便拿了一张脸带来了。
  田秋又发出一声惊叫,但因为我们在场并不是真的害怕,冲过来打我。
  我知道,她原谅我了。
  平静下来之后,天歌问:你说你半夜三更打电话找他干什么?
  田秋:本来是说我的业务的事情,谁知道让他吓得正事都没说。
  我说:现在说啊。
  她说:我就是想问你什么时间有空,我说的那个客户准备过来面谈。
  我说:最近正在准备一台电视节目,恐怕要等几天。
  田秋:那就看你的时间,我看这家伙也不是那种真着急的人,国际名牌大企业,不差咱们这一个地区。
  我说:既然不差这个市场,还来干什么?
  天歌:又要抬杠。你们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弄得一惊一乍的,我要回家睡觉了。
  田秋赶紧说:你不能走,我害怕。
  天歌对我说:看看,你闯大祸了,赶紧考虑嫁给她,这是最好的办法。
  田秋:我怎么敢夺你之美?
  天歌意味深长地说:他可不是我的,是吧方正?
  我说:我就是全国人民的。还是我走吧,省得带一股阴森之气吓唬田秋,记住下次白天给我打电话。
  又对天歌说:没办法,我闯祸你背锅,算是帮我擦屁股,谢谢啊。
  天歌笑着追打我,我就出了门。
第十六章 与无赖共舞
  59
  人的堕落一旦有了开始往往就难以抑制。我和杜梅充分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时间到她的家里幽会,年轻的我就如同一个“瘾君子”,享受着富有经验而且是热情洋溢的杜梅带来的快乐。每一次结束,都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但每每与她对视,就像《聊斋志异》里的公子看到狐仙的眼神一样,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捆绑了你的神智,只有乖乖地跟去。
  那个疯狂的秋天就显得异常明媚。
  我和杜梅必然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同盟,而作为主任的吕教授就经常发现我们离开工作岗位,不知所归,这令他愤怒。
  由于教师缺乏,我很快就踏上讲台,开始给学生讲授《大学语文》课程,我对当时的大学语文教程有很深的成见,中小学主要是语言文字的学习,大学就该是语言文学的欣赏,但当时的大学语文仍旧是中学语文的集中翻板,不仅仅课本的知识重复,课文也完全是中学课本里曾经有过的,怪不得吕教授照搬当年在中学里的的教学方法。
  于是,我就希望从自己这里改变,把主要精力放在文学史的讲授上,在讲课过程中注意思维形式的扩展,也谈论一些现实的话题,这一变化给了这所理工学院的学生们一种新奇的感受,我的课程居然颇受欢迎。
  我给张教授写了一封信,除了对他的照顾表示感谢,还表达了对于他所给与我的新鲜的思维方式的感激与赞赏。
  我们日常的经验总结是,做事的人容易犯错误,想有所创造的人更容易犯错误,所以大家才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说话就不惹是非,不行动便没有破绽。古人也说过:沉默是金、言多必失。
  有一次,在课堂上谈到“论资排辈”问题,我说:这是一种极其可悲的现象,比如,你牵一头驴放在我们学校,多年以后,他有了年限、资历,最后评定为教授,我们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这话刻薄,但学生们表示同意并给了我掌声的,谁知道几天以后,在全校大会上,院长非常严厉地说:我们有些教师散布怪论,居然说我们的教授是驴,这件事情一定要严厉查处。
  我不知道是哪一位学生告了状,更不知道如何三人成虎地传达到了院长那里。吕教授是真真地发了火,也许因为这吕与驴谐音,也许因为我就在他的手下,也许因为我最后没能成为他的盟友,而是跟杜梅一起经常不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开完了会的那个下午,他把我叫到办公室里,青着脸问:那话是你说的吧?
  我说: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大喊:你说是不是你说的?
  我说是。
  他一下子冲过来,对着我的脸就是一个耳光。我顿时感到眼冒金星,捂着脸反应过来,跳起来就要冲过去,他喊着: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我们基础部的娄书记适时地走进门,看到了这一幕,断喝一声:方正,你干什么?
  我收了手,恼怒地说:主任就可以打人吗?
  吕教授说:你说什么?我就问你为什么叫我驴教授,你就想来打我,怎么反咬一口说我打你?书记,你们怎么要这么一个人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加愤怒,说:你这种教授,连驴都不如。
  吕教授接过话音,对书记说:听见了没有?你听见了没有?
  我几乎不能再抑制自己的情绪,冲上去就要抓他,他一边向书记身后躲着,一边说:书记你看看,你看看。
  高大威猛的书记挡住我,大声说:你想干什么?
  我说:他诬陷。
  书记说:我亲眼看到的还说人家诬陷,你这人怎么会这样?你的档案里有处分记录,我就知道接收你就有麻烦,跟我来。
  我恶狠狠地看了吕教授一眼,就跟着书记去了。
  书记姓娄,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简历,1973年本校物理系工农兵大学生,在此之前基本是小学毕业,现在是我们基础教学部党总支书记,副高级职称。
  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变得和蔼可亲起来,苦口婆心地跟我说:你怎么能够这个样子?有什么样的矛盾也不能打老同志啊?再说了,你刚来,会有什么矛盾呢?我知道杜老师跟吕教授的关系一直不和谐,你初来乍到也不能受人挑唆。
  我说:我没有,是他打了我,他认为我说他是驴教授。
  他说: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院领导的关注,我今天本来不想提,既然你已经说了,我就实话告诉你,你的麻烦大了。
  我说:我并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我已经调查过了,不管怎样,你作为一个新来的同志乱说乱动就是错误的,不仅不反思自己,还向老同志报复,你真行啊,先回去写一份检查来。
  我说:我为什么要写检查?
  他终于发了火:就为了你这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态度。
  我发现一切辩白都是枉然,便愤愤地回到教研室,吕教授不在那儿,我不知道他已经去了院长办公室。
  60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提水、拖地、打扫整理屋子。
  吕教授进来的时候正好8点,他似乎并没有记我的仇,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满脸轻松,我轻声问候:主任来了?
  他斜了眼睛看看我,高兴地说:书记请你去一趟,哈哈,有好事情了。
  我就去了书记办公室,唯唯诺诺地问:书记,您找我?
  娄书记冷冷地说:坐吧。
  我说:不坐了,您找我有事?
  娄书记直了直腰,两个胳膊撑住椅背和桌子,转身面对我:院党委让我给你下一个通知,从今天起,你停职检查,什么时候上讲台还要看你的表现。
  我有些蒙:停职检查?
  娄书记:根据我们在学生当中的了解,你的思想的确存在着某些问题,你是不是还说过让同学们把大学生活过得浪漫一些?
  我说:是啊,我说过,怎么了?
  他叹一口气,抬起一只手指着我:你啊,你真够可以的,啊?什么叫浪漫?现在的学生你不说他们已经够浪漫的了,你还鼓励他们,惟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我莫名其妙:浪漫怎么了?
  他以为我是装疯卖傻,站起来,一手叉着腰,一手举起来指着门口,这姿势一定经过了千百遍反复练习,居然与伟人的动作极为相似,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不同:去去去,好好反思检查,真拿你没办法。
  回到教研室,吕教授不在,杜梅闪烁着泪光的眼睛看着我:你呀,怎么这么冲动?
  我说:我需要一个清白。
  吕教授走进来,她转过身去。吕教授好像跟我前嫌尽释地带着笑,但话一出口分明又带着刺:年轻人,做事情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啊。
  我不出声。吕教授迈着四方步走到自己的桌前,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玩火者必自焚啊。
  我非常生气,却不敢表现,只是望着他的背影,双目喷火。
  等吕教授继续拿出恶臭的墨汁开始练毛笔字的时候,她写了一张字条递给我:晚上8点到我家去。
  整整一天我都在反思自己的言行,找不到任何错误,我便把事实情况汪洋恣肆地写了几千字交给了娄书记,希望通过这种申诉给自己一个清白。
  晚上8点,我去了杜梅家。她早已经把飞飞送到了父母那里,一袭粉色的睡衣挂在丰满的身上,我一进门,她就抱住我靠在门上吻着,间歇处喃喃地说:好孩子,受委屈了。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就汹涌而出,真像一个委屈的孩子接受着她的爱怜。
  她拉我进了卧室,慢慢脱去我的衣服,然后把自己的睡衣象蜕皮一样地一下子脱掉,我们就赤裸着滚到床上……
  我似乎是想把心底的一切愤怒都倾泻给她,做得凶狠而又疯狂,这反而激发了她的情欲,不时地发出欢快的呼喊,我就在这呼喊中一次次冲向高峰,在高峰的最高处得到灵魂的释放。
  最后,我软软地躺在床上,她趴在我的胸前,撮起嘴轻轻地吹着我的脖子,说:发泄了吧?
  我说:谢谢你。
  她笑:这是什么礼节?做完爱说谢谢?
  我说:我轻松多了。
  她说:你还年轻,不要火气太大,在这个环境里,只有一个字:忍。
  我说:这不是我的性格。
  她轻轻地说:你一个新来的大学生还配有性格吗?
  我无话可说。
  她又问:你的检查写得咋样?
  我说我根本就没写检查写的是辩解书。
  她摇摇头说:不行,你必须按照他们的想法写自己的罪行,这是认识错误的态度好,不狡辩,然后就是用最极端的词语说自己坏,并且按照他们的思路把思想根源挖掘到不注意思想政治学习、不严格要求自己,最好是受到资产阶级思想侵蚀,这样就是认识深刻,才有可能过关,否则,你的错误会越来越严重。
  我说:你还真油滑。
  她说:我父亲是一位老右派,因为耿直,因为认死理,差点把命送掉,一生的苦难就总结出这点教训。
  我说:我不管了,爱咋地咋地,反正我有你就有了一个天堂。
  她叹口气说:别这么想,你还年轻,还要考虑自己的前途。
  我说:谢谢你。
  她笑:又说。
  说完笑着起身去拿一本《笑林广记》给我看:一个老头想偷他的儿媳妇,儿媳妇不答应,告诉了婆婆,婆婆说:这老乌龟,跟他的老子一样,都有这个毛病。儿媳妇这才明白这家是世袭,就顺从了公公。做完了那事,老头跟儿媳说:多谢娘子美情。媳妇说:爹爹不要这么客气,自己家里现成的东西,又不费事,哪里谢得许多。
  我看了之后哈哈大笑。她说:你终于笑了。
  我说:谢谢你。
  说完我们忍不住大笑。
  那个晚上我第一次住在她的家里,一边翻那本书一边反复对话:多谢娘子美情。自己家里现成的东西,又不费事,哪里谢得许多。一边反复地笑,一边继续莋爱。也许是因为太久的寂寞,杜梅始终蓬勃着激情,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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