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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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对整个运作过程了如指掌,刘大成说:连蒙你的钱都不可能,真是划不来。
我说:至少你分配给刘露的任务可以完成一部分。
刘露就在一边不好意思地笑。
刘大成说:刘露真行啊,左右逢源,看来大城市出来的就不一样,不像我们这里的女士们,看起来很牛X,到了正事儿上就傻X了。
刘露说:在我们那儿,外地人也很厉害的,我们都不是竞争对手。
我说:看来都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刘露说:还是说我们的节目吧。
我说: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制作成本扣除,剩下的钱全给我请演员就行了。具体内容由我来设计。
刘大成:制作费四万,刘露提成四万,还剩十二万邀请演员。
我说:多一点花色,相声、小品,起码再来四个有点名气的歌手。
刘大成:操,你真黑啊,给别人做我最多也就请四个普通演员,花不了几万块钱。
我说:操,这不是给我做吗?我算清楚了,相声小品六万,剩六万一万五一个歌手正好。
刘大成:马上就到国庆节了,演员的价钱一个劲儿的往上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哪儿给你弄这么便宜的歌手?
我说:我知道,咱也不要顶尖歌手对不对?要不然这些钱给一个人也不够啊。刘露你怎么不去当歌手啊?在台上一扭屁股就等于一名大学教授半辈子的收入。
刘露:我可不行。
刘大成:既然这样,请到谁算谁,不要太挑剔啊?
我就说:总之你蒙不了我。
刘大成:时间在什么时候?
我说:中秋节前,等候通知。
他说:你他妈时间还没定扯什么淡啊?
我笑笑说:有个思想准备,也先和他们打打招呼。
临走的时候,刘露跟出来,悄悄地说:谢谢你,方总,请你喝咖啡好吗?
我当然不能再不答应,就说:让大成一起去?
她笑着摇摇头。
我便开车带她去了浮华大酒店的咖啡厅。
我不得不承认,坐在我面前的刘露是美丽的,端庄大方却又不失女孩子的天真妩媚。也许是天歌对她极高的评价给了我某种暗示,才开始从一种特殊的角度观察她,审视她,而且有一种逐渐接近的感觉。
她还是那样低头搅着咖啡。我问:怎么不说话?
她说: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可能你根本就一直忽视我的存在。
我说:哪能啊。
你对女孩子有一种吸引力。她说。
是吗?我没有感觉,不过他们说我比较招引中老年妇女。
她笑了笑:你总是开玩笑。
我说:如果我伤害了你,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一般不道歉的。
她的笑明媚了许多:那我该感到荣幸了?
我说:本来是来等你道谢的,怎么成了我道歉了?
她说:那就谢谢你,其实我不是看重那四万元提成的,我只需要完成我的任务。
我说:我明白,刘大成怎么着也得扣你两万,我了解他。
她问:你说我还能干别的工作吗?
我笑笑说:当然,比如做电视主持人,形象没问题,普通话带点南方口音现在是最时髦的,而且你大学毕业,不像那些花瓶们。
她说:我可是学外贸的。
我说:那还可以做进出口生意。
她说:做生意我可做不了。
我说:那就当老板秘书,专管老板。
她娇嗔地说:你坏死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开始陷入一个池沼,尽管饱经沧桑的爱情经历让我心灰意冷,但心底里还是有一个角落在逐渐升温。
35
第二天下午,天歌和何从就从省城凯旋。
我赶到公司,他们正在眉飞色舞地谈论省城之行的感受。
何从看我进来,便说:首战告捷,那块石头被当成了宝贝。
我说:谢谢你们。
天歌却不跟我握手:你就等着后悔吧。
我纳闷儿:我后悔什么?
何从说:天歌说那块石头可能真值钱,你不知道那老头兴奋的样子。
我说:我又没花大价钱,干吗后悔?
天歌说:人家主任要到金石镇去考察,你要露馅儿的。
我说:反正只有这么一块,没法估价。先说钱怎么样吧?
天歌说:钱马上就会打过来,我办事,你放心。
我说:好吧,今天晚上我请客,但天歌必须叫上你的那些朋友们,王大姐田秋等人。
天歌:你今天怎么了?原来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吗?
我说:哪能看不起?现在需要你们呢。
天歌:先说为什么。
我说: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
何从:行了,天歌,你叫就是了,有人请客还管那么多。
天歌:他请客,一般就是鸿门宴,一肚子坏水儿。
我说:你就再给我一次往外倒坏水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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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包房里,王大姐一坐下就问:方正怎么想到请我们了?
我说:最近生意不太好,准备重操旧业,听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段非常复杂的经历,所以请你们来畅所欲言,给我提供素材,写一本书。
田秋说:你这不是抢王姐的饭碗吗?
我说:没关系,就署王姐的名字,我可以尽量写得黄一点,封面就是〃中老年美女开创下体写作新纪元〃。还是先说喝什么酒吧,首先声明,为了使大家能够酒后吐真言,今天都必须喝白酒。
王大姐说:那就喝六成醉。
我变了脸说:谁还敢喝六成醉啊?你们还不知道吧?
她们见我严肃起来,都惊讶地问怎么了。
我说:本地的两种酒都不能喝,当然你们可以喝河畔老窖。
她们逼问为什么。
我说:都在传说你们真不知道是怎么的?六成醉的酒窖里发现一具尸体,都死了好几个月了。
王大姐作出要呕吐的样子。田秋说:又开玩笑。
我说:我也知道不太可能,但是大家这么说,想想也喝不下去。
田秋又问:为什么不能喝河畔老窖呢?
我说:这倒是证据确凿,前不久省里来了一批环境工作者对清水河污染问题进行调查,发现河两岸的村庄许多年都没有人能去当兵,而且计划生育工作搞得非常好。
郑小萍问:为什么呢?
我说:河流污染,水质恶化,很多人失去生育能力,就是生下的孩子也不健康。
王大姐:这和酒有什么关系?
我瞪了眼说:酒是用什么水酿的?清水河的河水渗过去的井水。人家拿酒化验了,结果铅的含量严重超标,酒厂派人拿了一百多万才没有把结果公开。不过你们喝没问题,我怕喝了阳痿。
天歌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带有一种笑意,等我说完,她慢慢地说:你真是倒了坏水了。
我又跟大家说:都是道听途说,千万不要当真,你们说喝河畔老窖还是六成醉?
王大姐:你小子就没打算让我们喝酒。
我说:那没办法,只好委屈我买五粮液了,真倒霉,我要不说就省钱了。
何从露出兴奋的表情:这么说,我们的……
我做了一个手势,他没有再说下去。天歌说:那就一起宰方正,先上三瓶五粮液。
我说:简直是在喝我的血嘛。不过,每个人必须先讲述自己的故事,不是有本书叫《绝对隐私》吗?我就写一本《超级隐秘》,怎么样?
天歌说:还用她们说?我看你自己编就行。
我说:你以为做文人就没有职业道德了?论文可以是假的,新闻可以是假的,但女性心灵独白一定要真的,因为,首先是我喜欢听真的。
田秋:变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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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歌和何从都明白了我的目的。
我敢保证,在五天之内,那帮娘们儿能把各界领导和老板们全部说服,不再有人敢喝这两种酒。而且在十天之内,关于这两种酒的流言会在沧海市的酒桌上传遍。
回到公司,我又给了何从两万元钱,要求必须在十天之内到各级酒店消费掉,把自己的狐朋狗友请一遍。条件就是把我演过的戏克隆一遍。何从当然高兴得不得了,既能喝酒,又很好玩。
打电话告诉张承:第一,等着拿钱。第二,那几个坛子可以出土了。
他在电话中问:什么理由呢?
我说:你那泉子难道不该修修了?
他说:我操,真是呢。
打完电话我就斜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悠然自得地想:好戏开始了。
天歌的话吓了我一跳:你就等着两家酒厂派人杀你吧。
我一骨碌站起来:走,咱们回家,趁还没有被杀死,先享受生活。
这个提议的产生是因为我忽然感到某种冲动,回到天歌家刚刚进门我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她,开始吻她。
她推开我:你怎么了?
我说:忽然很冲动,迫切地要犯错误。
她说:怎么也得洗个澡吧?
我说:等不及了。
涌上全身的血液仿佛要胀破我的身躯,我把天歌拉到床边,她微笑着躺下,自己解开衣服,我没有任何犹豫地进入。。。。。。
一泻千里之后,她整整衣服说:你简直就像弓虽。女干。
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她一骨碌爬起来:我知道了,肯定是今天吃饭的问题。
我说:没喝三鞭酒,也没有吃腰花牛柳之类的啊,再说也不会这么见效。
她说:先洗完澡,我再告诉你。
等我们都洗完澡,她说当年在南方的时候就听说,带有桑拿浴之类的酒店,有的就在饭菜里下功夫,服务生看到一些特殊的人,会告诉厨师,厨师就会偷偷在菜里加上催情药,为一条龙服务做好铺垫。
我说:操,他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说:你呢?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突然感到非常对不起天歌。在今天的行为中,我就像一个禽兽,而并没有把天歌当成一个人去尊重。但我还是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跟她开玩笑,说实话也就是缓解我的尴尬:你反正那个什么……
她问:你说什么?
我是从她多年来对我的宽容里产生的胆量:你当年不就是被人包过吗?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嘴唇哆嗦着,我从来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你也这样说我?在我的身上满足了,居然回过头来说我反正被人包过?
我赶忙说:对不起,我开玩笑。
她还穿着睡衣,忽地拉开,露出雪白的身子,用手指着自己一字一顿地说:方正,我告诉你,我的身体自始至终都是纯洁的,如果你就是因为我的过去而认为可以不负责任地来满足,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我真的被她的愤怒吓住了,站起来,拉上她的睡衣,搂住她说:我错了,我真的认错了,你可以打我,但不要这样骂我。
她瞪着眼看我,泪水就随着那近乎凶狠的目光流出来:方正,我看错你了。
我毫无办法,只好默默地跪在她的面前,啪啪打了自己的嘴两巴掌:天歌,我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跪在别人的面前。小时候,父亲带我回老家过年,任凭父亲的威逼和长辈们的利诱,我都没有给谁跪过,后来朋友们到一些庙宇旅游,他们总是在各种各样的神像前烧一柱香,跪下磕几个头,我也只是点一柱香,从未跪下过。刚才自己的言行和天歌愤怒的扭曲的形象却让我发现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做人的尊严,我说:我就是一个狗杂碎!
天歌好像也被我的表现吓着了,她也在我的面前蹲下来,说:好了,是我太不冷静了。其实我知道,你还是我最真心的朋友。
我说:天歌,你只要说一句话,我是可以负责任的。
她苦笑着说:我不会再相信男人关于情感的承诺,何况又是在这种情况下。
第十章 亲情与爱情在秋天一同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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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就知道了父亲的病,只是没有告诉我。直到癌症扩散,已经时日不多,才急急地打了电报给我。我至今都在为那个暑假没能在家里与父亲一同度过而感到内疚,但那时候的方正眼里只有雅迪和灼热的爱情,等到最后一无所获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鸡飞蛋打〃。
医院的病床上,原本高大的父亲已经瘦得面目全非,我站到他的面前,告诉自己要挺住,但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
父亲看到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我迎过去伏到他的床前,他已经不能清晰地说话,但还是给我一个笑脸,艰难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我来看看您。
他摇摇头说:我没事,回学校好好学习吧。
我撒了个谎:学校开运动会,正好停课。
他才放心地点点头。
父亲是厂里德高望重的老工人,豁达开朗,虽然我算不得出类拔萃但他一直都是以我为荣。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传统父子间的那种隔阂,我最喜欢他揽了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