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样年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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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男人在妻子之外,照例是不能正大光明的有女朋友的,嫖更是一件很“地下”的工作。后两件都只能偷,无别路可寻。偷不着被中国男人视为偷情的最高境界,可见中国男人对于偷情,精神上的因素占绝对主要的位置(这倒可以作为俺们有五千年文明的旁证)。偷情,按照普通的想法,上床是终极目标,事实上,男人享受的却主要是“偷”的乐趣,床笫之欢反而沦为偷情的一种副产品。古典小说对偷情的描写,“偷”则洋洋千言,床笫之欢无非是“翻云覆雨,绿暗红飞”寥寥数语。男人的一生,想念得最多的既不是妻子,也不是情人,更不是“一夜情”的妓女,而是偷不着的野花。唯其偷不着,偷情才能完美。正如法国谚语所说:“钓不上来的才是大鱼。”钓上来了,鱼的尺寸便失去了想象,而无论多大的尺寸,总大不过想象去。偷情,偷着了,就算国画少了留白,文章画了个句号,电影最终打出友情赞助单位,灯光亮起,一场戏剧散场了。
第二章 男人论语
第14节 家花·野花·偷情
孟子曰:“食、色,性也。”这句话似说出了某种真理,但是他老人家也说漏了一句:“男人是色盲。”俺自己是男人,绝没有要给天下男人抹黑的意思,也不是标新立异,方便做文章。单从男人普遍认同的“家花不及野花香”,就已经是男人色盲的确凿证据。
想当初,家花虽不说是万中取一,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照例是男人目力和能力所及能娶回家最好的,好歹算一道风景。可是,一娶回家,风景便成为了习惯,非但不及野花,甚至连野草都不如。此时,家里再好的花香,都不比在外面拈牵牛花惹狗尾巴草让男人来得有趣味。《喻世明言》第一卷《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中,陈大郎遇见三巧儿,肚里暗道:“家中妻子,虽是有些颜色,怎比得妇人一半!欲待通个情款,争奈无门可入。若得谋他一宿,就消花些本钱,也不枉为人在世。”陈大郎妻平氏,“虽不及得三巧儿”,但也“青年貌美”,断不似陈大郎云“怎比得妇人一半”。可见男人的色盲并不是生理上的,还是在为自己偷情找借口。雪村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唱:“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算是唱出了男人的心声。
昨天收到一个朋友给我寄来的2000年7月号《万象》,其中有篇文章引用美国芝加哥大学法学院法学讲师李察·波茨纳(R。Posner)的言论,从经济学观点解释为什么“野花”要比“家花”香:“妻子或女朋友对‘性服务’不取分文,收费妓女便不能借‘大出血’招徕顾客(没法比妻子或女朋友廉价),因此,她们唯有花样百出提供与妻子或女朋友不同的服务,才不致床笫冷落。”这是典型的美国实用主义,在中国,这会被视为本末倒置,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中国有句俗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中国男人在妻子之外,照例是不能正大光明的有女朋友的,嫖更是一件很“地下”的工作。后两件都只能偷,无别路可寻。偷不着被中国男人视为偷情的最高境界,可见中国男人对于偷情,精神上的因素占绝对主要的位置(这倒可以作为俺们有五千年文明的旁证)。偷情,按照普通的想法,上床是终极目标,事实上,男人享受的却主要是“偷”的乐趣,床笫之欢反而沦为偷情的一种副产品。古典小说对偷情的描写,“偷”则洋洋千言,床笫之欢无非是“翻云覆雨,绿暗红飞”寥寥数语。男人的一生,想念得最多的既不是妻子,也不是情人,更不是“一夜情”的妓女,而是偷不着的野花。唯其偷不着,偷情才能完美。正如法国谚语所说:“钓不上来的才是大鱼。”钓上来了,鱼的尺寸便失去了想象,而无论多大的尺寸,总大不过想象去。偷情,偷着了,就算国画少了留白,文章画了个句号,电影最终打出友情赞助单位,灯光亮起,一场戏剧散场了。
第二章 男人论语
第15节 臭男人
自从这个世界流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俺们男人的清白就算彻底断送了,再也不能指望依靠“五讲四美三热爱”来获取女主角的芳心,也不能想象戴着劳动模范的大红花就引来众多追求者,新凤霞在评剧《刘巧儿》里的唱词:“那年的劳模会,我爱上了人一个呀”已成为千古绝唱,赵振华如果生在今日,也只好打一辈子光棍。为了配合女人的审美情趣,俺们男人不得不做出一副臭气熏天的样子,而且从趋势看来,恐怕俺们还要继续忍辱负重遗臭万年。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男人正相反,“男为悦己者臭”。一个男人如果不会说一两句粗口,他就一点不可爱;如果不会调侃,便没有一点情趣;如果没有点坏脾气,简直就是没有性格;如果再加上连抽烟喝酒打牌都不会,天哪,这样的怪物还有女孩子愿意接近吗!如果一个女人说:“你是好人。”等于这个男人被打入了另册。如果她说:“你真坏!”恭喜你,你已经获取了女主角的芳心。
曹雪芹借贾宝玉之口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以此从物理上说明男人天生是臭的。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这当然是因为曹雪芹不够臭,看到臭男人左右逢源,心有怨恨。高鹗不理解曹翁的用心,狗尾续貂,把《红楼梦》续成了臭男人得势的故事:抢夺良家女子的呆霸王薛蟠最后赢得了香菱,到处拈花惹草的贾链也自始自终有平儿的忠心。
其实臭男人当道由来已久,并非今日今时始。古典戏剧里的男主角如果不会爬墙,就娶不到老婆;如果没有偷腥的勇气和手段,就无福消受美人恩。中规中矩的读书人,除了幻想女鬼狐仙出现,绝不会有什么艳遇。俺在男人论语系列随笔开篇《艳遇,艳遇》里写了句:“灰姑娘的故事上演了千次万次,灰男人的故事却从来不曾发生。”立刻有网友跟帖以牛郎为例,说明灰男人的故事也并不是没有。其实,细想一下,牛郎也还是一个臭男人:偷看美女洗澡已是下流,抱走人家的衣服简直就是流氓。《醒世恒言》“卖油郎独占花魁”差点就成就了一个灰男人的故事,成为“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反例。可惜,毕竟是花钱上妓院,秦重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好男人。试想,如果董永只懂得耕田种地,秦重只挑着担子卖油,老实只做本分事,不解半分风情,何曾又会有美女拿半只眼睛来临幸于他!生活是最好的教科书,女人是最好的学校。男人不以臭为荣绝无出头之日,好在经过革命熔炉的千锤百炼,这已成为共识。可惜,这样的道理俺明白得实在太晚,从小中规中矩的教育让俺误入歧途,错过沿途无数风景。即使现在想要“改过自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俺早已沦陷为俺老婆的敌占区,老婆属虎,“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想来是没有机会唱了。
唉。
第二章 男人论语
第16节 女人这东西
渡边淳一5月31日在上海接受访问,说:“有出版社找我写《女人这东西》《妻子这东西》,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绝望的命题,非常不可能。”他的理由是,男人和女人太不同了,不可能一个人同时写男人、女人。我以一个灰男人的心理揣度,渡边淳一不是不能写,大概他心里认为,身为男人,可以对同类刻薄,但不能轻贱女人。
其实,我倒觉得这个把男人当畜生的年代,说“女人这东西”未尝是一种贬义。通常,我们都把自己喜欢的孩子、玩意儿叫小东西,内里透着无限的爱怜。女人这东西何尝不是!哪个男人对女人这东西不是爱不释手的?
以男人的角度看女人是非常有趣的。比如关于爱,男人对这回事永远糊里糊涂,我坚信大部分男人是不相信有爱的,即使有,也被他们和性一起下锅,搅成了一团糨糊。但女人却不同,她们喜欢寻根问底,并把男人的一切行为归结于爱与不爱。
“你爱我吗?”我相信绝大部分男人在上床前都受过女人的这种拷问。他们不知道,男人见了女人,正如狗遇到骨头,看见的全是骨头上沾的那点肉星,绝不会连带对骨头本身产生感情,女人对于他们,首先是需要,然后是依赖,再后是习惯,最后是视若无物。狗为了一根沾点肉星的骨头,可以钻火圈、做倒立、让猫骑在自己身上,男人为了和女人上床,一个简简单单的爱字又何在话下!但是女人偏偏自以为是,见男人义无反顾地奔向自己,总以为这是爱在作怪。等到了被男人视若无物的阶段,女人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并不爱自己——谁见过狗饶有兴趣地把一根被啃得光溜溜的骨头当宝贝?所以,女人总以为说谎是男人的专利。
其实,女人如果够清醒,男人是不愿意说谎的,他们宁愿玩一场坦白的游戏。男人说谎都是被女人逼出来的,实在是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之举。时下服务行业流行设立委屈奖,俺建议把这个奖项颁发给每个说谎的男人。
除了在爱这件事情上糊涂一点,男人对女人这东西倒是怜惜有加。女人通常的坏毛病是使小性、不讲道理、虚荣、善变、胆小、脆弱、爱哭……你看,这哪一样不是男人惯出来的?拿破仑说,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句话让男女都皆大欢喜,女人就此把所有心思都用在男人身上而不及其余,而男人则安然享受女人的征服,不必担心她们不把自己当个东西。我想,若世界上没有男人,相信每个女人都能成为伟人,幸好女人们不曾幡然醒悟,否则,恐怕男人和女人的角色就要调个个了。阿弥陀佛,男人一定要好好对待女人这东西,不给她们觉醒的机会。
第二章 男人论语
第17节 握手
前几天,有个素未谋面的重庆MM到杭州办事,顺便过来看俺。
去年,俺在重庆精典书店签名售书,后来有个MM在论坛上发了个帖子——《重庆孤男寡女的现场》,很感性地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其中有句描述俺外貌的话让俺印象深刻:“上帝是公平的。”言下之意,俺小说中的主人翁左右逢源,而现实中的俺不过是个灰男人而已,充其量算个“地道的重庆崽儿”,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扯平。那次签名售书人丁不旺,但俺对这个自称当时坐在商报某记者旁边的MM毫无印象,既然俺被她看得如此透彻,不看回来心里总有些不平衡(心底下说不定正暗自期待一场艳遇)。
见面后相安无事。MM倒跟她的网名一样娇小玲珑,套用她描述俺的一句话,是个“地道的重庆妹儿”。她临离开杭州的前一天,俺请她吃夜宵。因为在报社做夜班编辑,做完版,吃完夜宵,已是子夜2时。走在微风吹拂的杭州街头,双方都有些意犹未尽。在MM上出租车前,俺们仓促地握了一下手。俺开玩笑说:“这就算肌肤相亲了。”握手,对于灰男人来说,的确可算是艳遇中肌肤相亲的最高形式了。回想起来,俺与MM握手而仅止于握手的经历已有N次,至今尚无突破,这可看作俺是个灰男人的如山铁证了。
对于非灰男人,握手充其量不过是艳遇的初级阶段,甚至不是必经的程序。他们谈吐间灰飞烟灭,往往不露声色已捕获美女芳心。西方电影中,我们多次见到男主角第二天起床时才有空请教对方芳名,让众多灰男人何其艳羡!而古典小说中,才子初见佳人,不着一语,仅暗送几把秋天的菠菜就有番强的胆识,也让灰男人们深恨自己骨子里没能遗传这样的基因。
就握手的物理性质而论,说它是肌肤相亲确乎没有错,但就事态的化学反应而论,似乎并不足以担此名声——面积不够,时间太短,过程透明,缺少暧昧。灰男人之所以将其上升到肌肤相亲的高度,很有精神胜利法的意思——须知,灰男人连仅和美女握手也多有孤掌难鸣的时候。如果某灰男人告诉你,他终于和某某美女吃了一顿饭,那么饭桌上可能有十几个人,而他隔美女有八丈远;如果他声称某次和美女出差,一起熄灯就寝,那么,这个“一起”仅指时间,空间上毫不搭界;当然,如果他乐不可支神神秘秘半推半就略带几分羞涩地告诉你,“我和她肌肤相亲了”,那么,请你一定相信我,他只是和那位女子握了一下手而已。
世界需要爱心,灰男人尤其需要安慰,握手如此“简便易行而且惠而不废”,若美女们不觉得麻烦,不妨让更多的灰男人“肌肤相亲”。
第二章 男人论语
第18节 埋单
前晚穷极无聊,看有线台的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