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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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飞飞想了想,轻声说:“也不是,十四岁那年和爹爹到过镇上,以前都是娘陪爹爹去,但娘身体不好了,我帮着爹一起去镇上卖药材,在镇上住了一天。”
“什么镇呀?”许雪樱轻揽锦袖,坐下给莲花灯上写祈福词,漫不经心地问她。
“小溪镇,你写的什么?”穆飞飞探过头看她写字。
“哦……不许看,”许雪樱咬了咬唇,面上拂过一丝羞意,不好意思地说:“飞飞你转过去,我不看你写的,你也不要看我写的,不然就不灵验了。姣”
“啊?”穆飞飞怔了一下,掩唇笑道:“原来如此。”
许雪樱往旁边挪了一点,虔诚地写完,小心地吹干灯上墨迹,轻轻地舒了口气籼。
“你们两个写完了吗?”倾心太后笑吟吟地过来,往二人的灯上看。
穆飞飞只写了两句话:“愿天降福泽,永护我心。”
“飞飞写的是什么意思?”许雪樱好奇地问。
“这里太好了,人也好,地方也好,我希望我的心不要被荣华富贵给迷惑了。”穆飞飞有些腼腆地把灯抱在怀里,伸长脖子想看许雪樱的灯,“你的呢?”
“不要看,我去放灯。”许雪樱脸涨得通红,拔腿就往河边跑。
“坏丫头,你看了我的……我的不灵验了怎么办?”
“你追我呀。”许雪樱笑着扭头看她。
“干娘去吗?”穆飞飞气得顿脚,扭头看倾心太后,等她摇头了,这才快步追上了许雪樱。
河中花灯随着波浪缓缓往前,泗水河宛如巨龙披上了明晃晃的鳞甲,游往天际尽头。穆飞飞站在许雪樱身边,眸子里映着火光,原本平凡无奇的脸在暖暖的光下显得生动了许多。
“飞飞,你生辰什么时候?”许雪樱拉住她的手指,亲密地和她偎在一起看灯河流动。
“夏天的时候,萤火虫满天飞舞,金龟子从有露珠的草叶上跳起来,灯笼花开得漫山都是……”穆飞飞轻轻地说。
“好美啊。”许雪樱被她的话迷住了,羡慕地说:“是你的家吗?”
穆飞飞静了一会儿,点点头,“对,那里有座小山坡,我给那里取了个名字叫灯笼坡,山上开满灯笼花,夏夜结满灯笼果,果子很甜。我常和爹去那里采药,后来大了,我也会自己去。灯笼山就是我发现的,我一个人躺在树下,伸手一抓就是一把果子……月儿在天上,萤火虫在眼前……”
“飞飞,灯笼坡太美了,等这里安定了,你带我去那里看看吧。”许雪樱期待地说。
“好啊。”穆飞飞手搭在额前,仰头看着星星,喃喃地说:“我也想灯笼山了……”
许雪樱拉住她的手指,伤感地说:“飞飞,你比我强,起码你现在有你的干娘,我却是孤身一人……”
“有我呢。”穆飞飞和她手指紧扣,温柔地说:“其实我在这里就是一个外人,也挺孤单的,我们互相依靠吧。”
“飞飞……我们不如结拜姐妹吧。”许雪樱抿唇笑笑,感动地说。
“我们已经是姐妹了呀。”穆飞飞冲她皱了皱鼻子,扮出调皮的模样。
“对,姐妹。”
许雪樱深深吐气,满眼放松的神情。她正为自己有了好姐妹而高兴,而穆飞飞却眼神迷茫地看向人沸腾的人群,唇角的弧度渐渐僵硬。
“飞飞在想什么?”许雪樱转过头来,捕捉到了她这一刻的奇怪表情。
“哦,没什么。”穆飞飞不自然地抵头捋发,掩饰道。
许雪樱心里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但很快就被穆飞飞的热情和善给击散了,二人在河边又追又闹,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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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天气,阴沉沉的气氛,阴沉沉的气氛,大殿里压抑得让人不敢大声呼吸,连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君博奕高坐龙椅之上,冰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大殿下的文武百官。泗水一丢,大元军队势如破竹,又连得三城,直逼京都。若继续打下去,军心焕散,必败无疑。
“没人能拿出可行的计划?”他身子往前微俯,冷冷地问。
仍是一阵死寂。
“养了一群废物。”君博奕怒骂道。
众臣互相看看,向花丞相投去求救的眼神。花丞相白眉微拧,往前迈了一小步,拱拳道:“皇上息怒,今日之败,皆出有因。还望皇上下次出兵之前,与我们商量一下,或者胜算更大。”
殿中更静了。
“哼,军情机密,难道朕还要拿到这里来讨论再讨论?”君博奕牙关发痒,冷冷地反问。
“这是国之大事,虽然不在这朝堂之上
来议,起码臣和王大人几位应当知晓一二,也能给出几分建议。”花丞相不卑不亢地说。
“朕知道了,下回一定和丞相仔细地议议。”君博奕脸色骤变,愤然起身,拂袖就走。
“恭送皇上。”众大臣赶紧跪下,胆战心惊地目送他从龙椅后绕过屏风,扬长而去。
君博奕急步出了大殿,扭头看了一眼,气冲冲地说:“真不知道这些年朝廷的俸禄怎么就养了这么群吃干饭的东西,若不是朕早有计划,真会被这些蠢货气死。”
“皇上切不可大意。”权和跟在他身后,小声提醒。
“放心,倾华送来的消息不会有错,我承诺她,只要助我一臂之力,让云罗和大元像疯狗一样撕咬,让朕得到云罗国,朕就送她回曼海,让她做曼海之主。曼海那弹丸小地,不过是些打渔的渔夫罢了,当初朕就不主张打下曼海,都是焱殇的私心罢了。凤芹那狗东西狂妄自大,真以为能把我们玩
弄在掌心?云罗国当了这么多年披着羊皮的狼,绕过我们和各国交易,听说皇宫里四季开着黑牡丹,宫殿都是用古玉雕琢……哼,父皇也愚笨,居然养虎成患,如今让朕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君博奕拧眉,满脸懊恼。
权和点头,往后看了一眼,轻声说:“皇上,皇后那里要不要去关照一下,她毕竟有孕了。”
“呼……”君博奕长长地舒了口气,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又浮现出了青鸢的笑脸,花瑶太过温柔,太过古板,若是青鸢那丫头在,皇宫里一定热闹。
他步子缓了缓,还是摇头说:“朕心烦意乱,不想去。花丞相倚老卖老,朕若不是想用他凝聚人心,早想砍了他的脑袋了,现在实在不想去花皇后那里装笑脸。”
“皇上再忍忍的好。”
“权和,我这前半辈子都在忍,快忍无可忍了,做太子要忍,做皇帝还是要忍,什么时候才能做随心所欲?”君博奕眉头越拧越紧,满脸无奈地看向宫外。
权和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当年皇上救奴才一命,奴才就决定一辈子报效皇上。若皇上信得过,让奴才出马,去刺杀焱殇。奴才和顾尚宫也有几分交情,说不定能得手。”
“你?算了吧,朕身边就得你这么个能说话的人了,你还是跟在朕身边,好吃好喝地过着,若朕能闯过这一关,你也跟着享福,若实在闯不过,朕也会给你安排个去路。朕这一辈子,也有想当好人的时候,积点福报,说不定下辈子就不必这么忍了。”
君博奕
“皇上……不然我们去英姿宅?您也有数日未去了。”权和想了想,细声问。
“不想去,毕竟不是她。”君博奕摇头,无奈地说。英姿宅里都是他搜罗来的长相像青鸢的女子,也有奔fang的,妩媚的,但都不是青鸢那种女子,不是怕他,就是渴望讨好他,争得一分富贵荣华。
“那……”权和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安慰君博奕了,只能跟在他的身边,默默地陪他往前走。
满枝红梅,满眼热烈,却一点都勾不起君博奕的热情,他脚步微顿,惆怅地说:“没想到,在朕身边能说上知心话的,只有一名太监。”
权和抬眸看看他,担忧地抿了抿唇,又垂下了眼眸,小声说:“皇上,花皇后是真的爱您。”
“可惜姓花,除非她父亲死了,不然朕真不想见到她。”君博奕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走吧,朕要去安排云罗之事,三个月之内,朕一定要达成心愿,结束让朕厌恶的一切。”
“是。”权和赶紧点头,快步跟着他往前走去。
花林深处,花皇后端着一只精致的瓷蛊,摇摇晃晃的从树后走出来,大颗的眼泪直往下落。
“皇上,我花氏一门,对您忠心耿耿……”
“皇后……”侍女同情地扶住她,小声说:“我们回去吧,皇上只是和丞相有点矛盾。”
“矛盾?这是不死不休的矛盾啊。我以真心付他……为何这样对我?”花皇后无力的摇头,手一松,瓷蛊跌到了地上,金黄的汤汁洒了一地,芳香四溢。
“所以说,你帮哀家才是对的。”秦兰扶着婢女佩莲的手缓步出来,笑容满面地看着花皇后。有几人快步上来,将花皇后的侍女捂住嘴,拖了下去。
“不可能。”花皇后怒瞪她,愤怒地说:“太后,你这样会害得我们天烬四分五裂,万劫不复的。”
“不帮我,就是你们花家万劫不复,皇后,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秦兰笃定地笑,微微扭头,只见花丞相慢步走了出来,眉头紧锁,沉着地看着花皇后。
“爹?”花皇后惊讶地看着他,紧张地问:“您这是……”
“皇上弑君夺位,哀家和花丞相要主持公道,废了皇上,再立新君。”秦兰拳头紧握,一字一顿地说。
“但现在正在打仗,你们这样,会让天烬国……”
“只要耀然登基,鸣金收兵,割
地赔偿,和议停战,大元也要休养生息,还要
和云罗一争高下,汉仪与青鸢有交情,到时候此战可免。哀家这样做,才是救天烬于水火之中。”秦兰步步逼近,拉起花皇后的手,把一颗药
丸放到了她的掌心。
花皇后吓到了,连连挣扎。
“拿着,乖孩子,你以后就是太后,和你们花家永享福贵。”
“你这是让我谋杀亲夫……你以为人人会和你一样?歹毒,无耻。父亲……你怎么能与这样的人与伍?”花皇后转头,怒视着花丞相。
“皇后,我们花家百年来对皇族忠心耿耿,你几名兄长为了皇上出生入死,但他却想灭我花家满门。虽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这样昏
君,根本不配让我们花家效力,更不配当天烬之主,他会断送天烬江山。怎么,你想看着你的老父亲,你的哥哥们,你的侄儿们全都含恨九泉?”
花丞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的风霜凌厉如刀,让花皇后无言相驳。
“但我现在接近不了他,他不见我。”她匆匆转身,含糊不清地回。
“放心,你明天会动胎气,他会来的。”秦兰笑笑,再度拉起她的手,把药
丸放到她的掌心,“这药,放进茶中,让茶更加芳香,他怎么都不会怀疑你的,你是如此的真爱他……”
花皇后猛地一抖,不寒而栗。
是啊,她爱他,所以他们让她去杀他……
还有她会动胎气……何意?想杀掉她腹中的孩子吗?对了,他们想杀君博奕,就一定要除掉她腹中的孩子!
这些人真的太可怕了,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尔虞我诈,互相陷害,夫不像夫,父不像父……她惨笑着,低头看向掌心的药
丸,轻轻点头。
“如你们所愿。”她小声说。
“太好了,这才是明理的孩子,以后你是太后,想做什么都可以,甚至可以再挑选你满意的夫婿。”秦兰的手指从她冰凉光滑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得意地笑着。
“别碰我。”花皇后退了两步,深深地看了一眼花丞相,转身就走。
“花丞相,成败都在你女儿身上了,想必她不会拉着你们花家陪葬的吧。”秦兰瞟了一眼花丞相,笑笑,带着佩莲走了。
花丞相闭了闭眼睛,轻轻摇头,也大步往宫外走去。
夜渐深了。
花皇后枯坐了大半夜,面色煞白,眼睛红肿,所有人都被她关在殿外,焦急地围在一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花皇后转头看了看月光,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站了起来,大步到了书案边,磨墨拎笔,开始写信。
洋洋洒洒一大篇,不时停下,掩面哭泣,大颗绝望的眼泪落到信笺上,化开了墨迹,两封信足足写了一个多时辰,她才放下笔,把两封信封好,一封压在枕下,一封藏到袜底。
“来人,本宫要回趟娘家。”她换了身素色衣裳,打开了殿门。
“这么晚?”侍女们吓到了,赶紧拦住她。
“本宫梦到母亲病逝了,本宫心中很不安,一定要回去。”她急匆匆地往外走。
“奴婢去禀报权总管。”侍女们散开,有去拿衣服的,有去备车的,还有去通知权和的。
忙乱半天,权和亲自赶来了,见她哭成这样,赶紧劝慰道:“皇后不要闹脾气,皇上这几日太忙……”
“真是梦见家母病逝,实在不安,想回去看看,权公公你亲自回去看看如何?”花皇后央求道。
权和沉吟了一会儿,小声说:“那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