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妃-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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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是奉皇命来军中看安五少爷的,”袁义对着白柯恭敬道:“奴才许久没有见到小王爷了,不知道小王爷一向可好?”
白柯伸手虚扶了袁义一把,说:“我在这里不是什么小王爷,袁总管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上官平宁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着自己新认下的哥哥,说:“小王爷是什么东西?”
白柯呵呵地笑道:“小王爷不是什么东西,平宁,以后你不会忘了我吧?”
上官平宁说:“你是哥哥啊。”
“这就是不会忘了我了?”
“嗯,”上官平宁点头,小脸板着道:“以后我还跟你玩儿。”
上官勇这时放下了碗筷,说:“袁义你帮我带平宁回去吧。”
袁义抱起了上官平宁,说:“小少爷,我带你去睡觉。”
上官平宁这会儿还不乐意走,看着白柯,又看看他爹,说:“我不走。”
“小少爷这是不要义叔了?”袁义故作难过地问上官平宁道。
上官平宁被难住了,他想留下来跟白柯玩,防着他爹被抢走,可是他又舍不得让袁义难过,对于上官平宁来说,这可是世上最难的选择了,最后他的小脑袋想到了一个主意,跟袁义说:“义叔也玩。”
“可是义叔累了,”袁义说:“小少爷陪义叔去睡觉吧。”
上官平宁目光瞟向白柯。
袁义说:“没有小少爷陪着,义叔睡不着啊。”
“哥,我明天再陪你玩儿,”在新认的哥哥和袁义之间,上官平宁还是选了袁义。
上官勇坐在后面笑着摇了摇头。
“小王爷,奴才告退了,”袁义冲白柯躬身道。
白柯点了点头,望着上官平宁说:“平宁,明天你要早点起,我带你去堆雪人。”
“好啊,好啊,”上官平宁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袁义抱着上官平宁走了后,上官勇起身道:“小王爷,末将带你去看看军营。”
从烧着炭取暖的中军帐里走了出来,白柯被帐外的冷风一吹,打了一个哆嗦,身子缩了缩。
上官勇手里还搭着自己的披风,看白柯受不住寒夜北风的样子,便将披风披在了白柯的身上,看看自己的这件披风太大,又蹲下身来,把披风的下摆,比着白柯的身高打了两个结,跟白柯说:“小王爷,江南今年的冬天不比往年,你应该多穿一些衣物才是。”
白柯看着上官勇细心地替自己打理衣物,突然很好奇这位大将军在沙场之上时,是一副什么样子,若还是此刻这样沉稳温和,那敌军会怕吗?“上官将军,”白柯忍不住问上官勇道:“你杀过人吗?”
上官勇又是一愣,说:“小王爷,末将从军多年,自然杀过人。”
“看不出来,”白柯说:“你看上去一点也不凶。”
上官勇站起身,陪着白柯往前走,说:“两军拼杀之时,没有人会在意到对方的长相的,长相凶悍与否,与杀不杀人没有一点关系。”
“那是我想多了,”白柯打量着自己周围的这些营帐,跟上官勇道:“可是我师父整天要我们这些弟子注意仪表,说为将当为儒将,文武双全,上马定国,下马安邦。”
上官勇咧嘴一笑,道:“小王爷,末将可没有这样的本事,末将没读过什么书,上马最多能杀敌。”
“可我师父就上官将军你不错,”白柯道:“他说有机会,他还想来军中见见你。”
“李老元帅谬赞了,”上官勇道。
“可是你是大将军啊。”
上官勇摇摇头,“小王爷,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末将为国尽力之后,还想着有一日能卸甲归田呢。”
白柯默默无言地跟上官勇走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跟上官勇说:“可是我师父说,为将者,应该以马革裹尸为荣。”
“小王爷,”上官勇说:“日后你为将为帅之后,上了沙场,在两军阵前,当以马革裹尸为荣,沙场归来之后,末将望你还是忘了这个词的好,要为身边人想一想。”
“身边人?我父王吗?”白柯问道。
“小王爷日后自会懂得,”上官勇说道。
白柯不知道为何,看着此刻的上官勇,他就是感觉这位上官将军在难过。
“姐夫,”安元志这时从后面走了过来,道:“房督师派人来请你到他的帐中去。”
上官勇看看白柯,犹豫着是不是要把白柯带去见房春城。
“小王爷只是来看打仗的,”安元志说:“还是不要与江南官场中人太过接触的好。小王爷,不如让末将陪你在营中走走吧。”
“元志你,”上官勇不相信安元志能有这么好心。
“姐夫放心,”安元志凑到上官勇的跟前,耳语道:“这么多人知道白柯到了我们卫**中,他若是死在这里,姐夫要怎么向圣上交待?我不会自寻死路的。”
“那就麻烦五少爷了,”白柯没等上官勇开口,便说道。
上官勇这会儿只得先往房春城的中军帐那里去了。
“请吧,”安元志手往前指,说:“那是我们的前哨营,那座木台,就是军中的瞭望塔,每日有两班兵卒轮流在上面值守,那个地方是一刻也不能离人的。”
“你讨厌我,”白柯在安元志说完这话后,开口问安元志道:“我以前有见过你吗?”
☆、439坏小孩的贪恋
“没有的事,”安元志一口否认,带着白柯看了前哨营后,又把白柯往粮草营那里带,说:“我与小王爷今天之前从没见过面,我这人说话不好听,是不是说了什么,让小王爷误会了?”
白柯跟在安元志的身后走着,上官勇走了后,白柯的小脸上就是一片清冷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丝清冷,说:“五少爷,好坏我还分的出来。”
“京城那里的消息,小王爷你能知道吗?”安元志突然又问白柯道。
“父王会给我写家信,”白柯说。
“那五殿下的正妃人选已经定下,不日就将大婚之事,小王爷你知道吗?”安元志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白柯道。
白柯看着就是一愣。
安元志一笑道:“看来小王爷是不知道这事了。”
白柯看着安元志,月光下,这个人看着笑容满面,却整个人都很冷,“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白柯问道。
“小王爷虽然出身皇家,”安元志小声道:“不过说起身份来,小王爷与末将一样,都是庶子出身。小王爷,王妃进府之后,你可就要当心了。”
“我要当心什么?”
“先前五殿下一直没有大婚,所以小王爷你可能感觉不到,”安元志说道:“不过等五殿下的嫡子出生之后,小王爷你在五殿下的眼中,不知道还能不能一如今天这样的地位。”
“你,”白柯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在挑拨我与父王的关系?”
“小王爷富贵与否,与末将的关系不大,末将为何要做挑拨之事?”
“那你,”白柯平日里再老成,也不过是个孩子,被安元志这一说,有些慌神了,“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安元志动作艰难地蹲在了白柯的面前,小声道:“末将也是庶子出身,所以末将知道小王爷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白柯说:“我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小王爷,”安元志认真道:“我姐夫与你投缘,所以有些话,末将觉得应该跟你说。”
白柯讶异道:“上官将军?”
“小王爷,你仔细听好末将的话,”安元志直视着白柯的双眼道:“若是五王妃生下五殿下的嫡子,那小王爷日后不要说为将为帅,就是能否还像今日这样与五殿下父慈子孝,都不好说了。”
白柯咬起了嘴唇。
“末将虽是太师安府的庶子,”安元志说:“但末将到底还能走自己的路,小王爷日后若是太好,王妃怎么能容你?”
白柯抬眼,看向安元志的双眼中透着懊恼。
安元志心头一动,说道:“小王爷是知道五殿下要迎嫁西江康氏女的吧?”
白柯说:“我知道又怎样?”
“小王爷,你来江南真的是看打仗的吗?”
“那我能来干什么?”
“李老元帅虽然归隐,可是一直心系朝堂,看来是末将多此一举了,”安元志对白柯道:“五皇子正妻之事,怕是第一个不高兴的就是李老元帅吧?”
白承泽若是有嫡子之后,白柯的命运会如何,李钟隐想的比安元志的更悲观。他悉心教出的弟子,若是因为庶子身份,日后被王府嫡子压制,无法施展才华,这是李钟隐无法接受的事。
“你父王明明答应过为师,在你成人之前,不考虑嫡子之事,不过现在看来是为师当年太想当然了,你父王迎娶正妻之后,又怎会不让她生下嫡子?嫡庶有别,五王府有了新的小主人后,柯儿,你要如何自处?”
李钟隐在白柯面前说的话,比安元志说的要更直接,让白柯更加寝食难安。
“我是来江南散心的,”白柯说道:“见到上官将军,我的心情能好点。”
“他帮不了你,”安元志低声道:“虽然他与你一直投缘,对你也有辅佐之意,但他最先得听的是五殿下的命令。”
白柯将脚下的雪踩实了,踩成了冰块,冷冷地说了一句:“五少爷多想了,我没有利用上官将军之意。”
安元志心中冷笑,皇室中人,果然个个都不可小瞧,白柯如今才多大?还不满十岁,就已经学着大人玩心机城府了。“你方才与他们父子亲热,是在演戏吗?”安元志问道。
白柯飞快地抬头,道:“上官将军是好人!”
“所以你就跟他演一出稚子天真的戏?”安元志道:“我姐夫真心待你,你这里,”安元志指了指白柯的心口,“你这里又有多少的真心?”
白柯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突然就手指苍天道:“我白柯若是存着害上官勇之心,天诛地灭,让我此生不得好死!”
“日后若是你父王成皇,”安元志轻轻按下了白柯举起的手,小声道:“你有兵权在手,的确可保你不受嫡皇子的压制,与上官大将军交好,这一步棋你没有走错。”
白柯冷冷地看着安元志,先前在上官勇面前的那种天真烂漫,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安元志心里却突然就有了一种快意,跟白柯道:“其实李老元帅对小王爷是关心则乱,五殿下迎娶了正妻又如何?只要这个女人生不出一儿半女,五王府里,哪位公子能胜过小王爷你?”
“皇爷爷替我父王选的正妻,怎么可能是不能生育之人?”白柯道:“安五少爷,你是在跟我说笑话吗?”
“让女人不能生,只是几包药的事,”安元志说道:“小王爷何必自寻烦恼?”
“你让我去害我的嫡母?”
“嫡母,”安元志笑道:“前面加了一个嫡字,就算不上什么娘亲了。”
“你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大可以杀了你,”白柯冷道。
“小王爷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安元志道:“末将也只是在为小王爷担心。”
“你为我担心?”
“末将可以再告诉小王爷一件事,五殿下现在人可能在东阳,”安元志说道:“这一次他到江南来,办差办得很不顺,小王爷不如去东阳见他,不要问出了什么事,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就行。父子之间,总要多相处,才不会让一个后入府的女人,在你们之间兴风作浪。”
“东阳?”白柯锁着眉头道:“你是说沈家长媳杀婢之事?”
“小王爷也知道此事?”
“事关我五王府,我自然知道。”
“在五殿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小王爷更应该去尽尽孝心。”
“你为何要帮我?”
安元志慢慢地站起身来,说:“人总要为自己找好后路,希望小王爷日后不要让末将失望。”
白柯跟着安元志又往前走去。
安元志越走越慢,渐渐走到了白柯的身后,他看着白柯的背影,这小孩如今的身量在同龄的孩童中算是高的了,长大成人之后,一定是个挺拔高挑之人。安元志的手按在了刀把上,想着前面这人是白承泽之子,他就按耐不住在自己心里翻滚呼啸的杀意,这个小孩现在只要他挥上一刀就可解决,能让白承泽痛苦之事,他为何不做?大不了,把这个杀人的罪名再推到水匪的头上去,任何事都难免有漏网之鱼的。
刀身从刀鞘里,被安元志慢慢拔出了一小截来,就在安元志心中杀意最浓之时,他与白柯头顶的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
明明是缀着明月繁星的夜空,太过突然地响起炸雷,再胆大无畏之人也会被吓住。
安元志手一抖,刀又滑回了刀鞘里,脚下大地被这声炸雷震得一颤的同时,安元志腰间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白柯先是抬头吃惊地看着天空,心有余悸之时,又听到身后传来响声,忙又回头看,就看见安元志的配刀掉在雪地上。
安元志看看自己腰间只剩下了一半的绳带,跟白柯淡淡地说了一句:“绳断了。”
“这么巧?”白柯说道。
安元志弯腰从雪地上捡起自己的配刀,说:“看来这条绳带用的时间长了,没吓到小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