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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两世花2+番外-第46章

小说: 两世花2+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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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一脸茫然地去了。一直到第二天,她才回来找陆议。她没有像平常那样横冲直撞进陆议的房间,只是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口,脸有些微红。   

    “陆议,”她轻轻说,“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陆议温和地笑笑,“以后别这样了。”   

    “可是陆议,阿婶说也不是完全不能看男子洗澡。如果跟他睡过觉就能看了。是不是?”   

    “是的。”   

    “那么,陆议,”摇摇抬起头来,依旧红着脸却大声而坚决地说,“我要和你睡觉。”   

    陆议彻底地吓了一跳,素来平静的脸也似是有些发烫,他慌乱地摆着手,说:“不,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摇摇……”陆议勉强整理了一下慌乱的思绪,尽量平静地告诉她,“睡觉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我并没有随随便便啊。”   

    “女孩子一辈子只能和一个人睡……”陆议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心虚。   

    “可是我还没跟别人睡过觉啊。”摇摇大声说道。   

    “那也不能是我,摇摇,”陆议斩钉截铁,“你会跟别人睡觉,一个你很喜欢、也很喜欢你的人。”   

    “可是我很喜欢你!”摇摇愈发大声。   

    陆议竟然哑口无言。他善于平静,也善于在沉默中寻找反驳对方的时机。可这一次他的沉默却不是为了反驳,他是真的无话可说。   

    “我要和你睡觉。”摇摇用清清亮亮的声音,不容抗拒地说。   

    “不行。”陆议同样坚决。   

    “为什么不行?我很喜欢你,我又没和别人睡过觉。”   

    “……”   

    “我明白了,陆议,”摇摇若有所思,黑黑的眼中泛起一层潮意,“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是的,我不喜欢你。”陆议如释重负,觉得终于找到一个借口下台。他还想接着说什么,但摇摇已经一跺脚,跑出去了。   

    她轰地一声撞开房间的门,门后好几个鬼鬼祟祟的军士顿时跌坐在地,捂着被门撞伤的鼻子惨叫起来。若是平时陆议肯定拉下脸把他们训一顿。可这个时候他也只是茫然地看着他们捂着鼻子作鸟兽般散去了。   

    十二   

    陆议撒了一个谎。   

    一个他自己都认为拙劣,但摇摇却深信不疑的谎。   

    不是不喜欢摇摇的。她那种风格迥异但又生机蓬勃的美丽,他不是不懂得欣赏。而当她露着两条蜜色长腿站在他面前,黑黑的眼睛看着他,嘴里吐出热情倾慕的字眼时,他又何尝没有怦然心动。   

    可是他们不可能,用全身任何一个细胞去想他们都不可能。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摇摇的爱热烈、直接、无所顾忌;可陆议习惯的是含蓄、绵长、细水长流。   

    不是不能带她走。可是带她走了又能如何呢?那个规矩条框无处不在,女人的命运如同流星烟花的世界,根本不是摇摇能够呆的世界。她只属于这片葱郁而偏远的土地。开放的花朵离开了泥土,即使插在花瓶里,用清水贮着,也活不了多久罢。   

    更不可能因为她留下。陆议不可能因为任何人留在这里。他的一生还很漫长,海昌在这样漫长的生命中,只不过是一个短得不能再短的插曲。命运的风将他吹到这里,但终有一天要带他离开。   

    陆议做梦都梦见离开。   

    家乡吴郡庄园院中的那几棵桑树,春天时会结满累累的红色桑葚。风吹过河岸两旁的垂柳,柳絮便雪花一样地漫天飞舞。有时候它们会飞过层层叠叠高大庄严的院墙,飞过一扇扇朱红色的大门,飞到一个女人身边。那个女人有一头七尺的乌黑长发,她坐在镜前梳发,长发水一般地倾泻。她抚起瑶琴,灰色的鸟儿会降落在她的屋顶;她低吟浅唱,风也悄悄钻过纱帘去看她。陆议并非那样刻骨地思念她,只是因为她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他的爱情,更是他的命运、他所熟悉的世界。   

    他终将离开,去吴郡、去建业,甚至,赤壁、夷陵、武昌……去属于他的舞台中去。   

    可是这一刻他只能站在海昌狭窄破败的街道上茫然失神。太阳日复一日地东升西落,人们日复一日地梦梦醒醒,日子平静得如同指间不知不觉流去的沙,可是他仍停留原地,止步不前。   

    他想要离开,但他不知道怎样才能离开。   

    好象全世界都将他遗忘了一样,那个叫淳于式的男人自从上次被摇摇吓跑后也再不曾来过,但他给上面的书信到了会稽也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他想得没有错,全世界就是将他遗忘了。   

    而海昌,这么小,这么平静,而现在即使是天灾也不可能在这个家家户户都做些农桑的小县城掀起什么了不得的波澜了。这里不富裕亦不贫穷,不繁华亦不荒芜,人们不算特别善良但也没有大奸大恶之徒。不好,不坏——却将将是让全世界将这里忽略的程度。   

    所以当附近山民作乱的消息传来时,陆议第一个感觉竟然是心中微微地一亮。   

    他知道这些质朴的山民们作乱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饥贫,他也知道如果他将手头的粮食填饱他们的肚子,他们就会满意散去从此成为良民。他知道最妥善解决此事的方法就是带了钱粮前去招抚,他什么都知道,但在接二连三传来的文书前,他竟然犹豫了。   

    因为他也知道,如果用最妥善的方法解决了此事,让混乱无声无息地消弭,百姓会记住他,但是那个属于他的世界里,没有人会知道此事。   

    他想要离开,但这种离开必须建立在功绩之上,功绩建立在流血之上,而流血,建立在所谓的正义之上。   

    有一天他突然想起将父亲留给他的剑拿出来擦拭。剑许久未用,剑鞘上蒙了一层灰。可是鞘中的剑依然明亮,散发着刺眼的白光。他一遍一遍擦拭着剑身,猛然看见剑身处自己的倒影,便是一惊。   

    剑身倒影中的自己,仍是那样年轻英俊的男子,嘴角眉稍有温和优雅的气质,眼中有干净的光华。可也是那一刻,他分明看清了这样年轻干净的皮肤下,流淌着那么幽暗的血液。   

    ——从幽暗的泥沼中缓缓萌芽的种子,即使长开枝叶迎接阳光,体内也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幽暗的泥土的印记罢。   

    他放下剑,传令征讨作乱的山贼。        

两世花 外篇 摇摇 十三 十四 

章节字数:3099 更新时间:07…05…25 23:34 

    十三   

    一个下午,生了气而一直没有找陆议的摇摇终于忍不住来到都尉府,她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走进陆议的房间,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这时陆议已经离开三天。而在此之前,与作乱的山贼有过几次交锋而杀得贼方大败后,贼帅潘临索性带着他的贼兵们躲进密林深山,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议找了他们整整两个月,每一天他都坐在都尉府等他的探子回来告诉他关于山贼的消息,可是每一天等来的都不是他想要的消息。这里的山叠着山,林子叠着林子,几百人的军队躲进了山就如同针掉进大海一样无迹可寻。陆议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与此同时来自都城的信一封接一封地送到他面前,催促他迅速捉拿贼首,不要再让他们拖下去。   

    陆议知道即使他拿不住贼帅潘临,  能够让山贼们停止作乱躲入深山,对朝廷那边也不是没有交代;但陆议也知道如果他想要离开,唯一的办法是迅速将潘临的头送去吴郡。   

    他等了两个月,从夏天等到秋天。然后他终于等不及。他自己领着军队进了深山,发誓不找到潘临绝不再出来。   

    摇摇听都尉府的士兵们说了此事,心下一阵茫然。   

    为什么茫然,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陆议如此着急要捉拿潘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她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她觉得陆议是等不及了,这个年轻温和、带着另一个世界的优雅与从容从她生命中路过的男人,是迫不及待想要作出某种改变了   

    她漫无目的地在房中行走。看了看墙上的画又看了看桌上的字。这些字大部分她都能认得,可她觉得即使认得也毫无意义。她想认字只是因为她想看懂他写的字,如果他不在这里,又有谁会写字给她看。   

    然后她走到床边上,发了一阵呆又准备走开。这时她突然发现床头密密麻麻刻了很多字,这时她才想起床头是有刻字的。这些字都不成句子,都是诸如“吴郡”“庐江”之类的奇怪字眼。   

    字一直往床下蔓延。她看了会,又去将床搬开。床下的字也平淡无奇,但有一个地方,划了很多横道。   

    一横,两横,三横……   

    她起先并不明白这些横是什么意思,但当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心便往下一沉。   

    他杀了人。   

    这个优雅、从容,一双手干净得不像话的男人是怀着什么心情刻下这些道道,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深深地记住了他杀了人这件事情。刻在墙上的道道,很深,却不是一次性划出来的,是反复在墙上磨下的印记。   

    第一个人,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夜晚,当其他人都在酣然入睡的时候,这个男人躺在床上,用小刀一道一道在墙上刻出深深的划痕。海昌的夜是格外安静的,窗外的蛙叫与夜莺的歌唱只能让这个夜晚显得更加幽静。一片寂静之中,他一遍一遍地在墙上留下痕迹,用来记住站在他身后的鬼。   

    摇摇把床搬回原来的位置,心中头一次感到怅然。   

    她用了两天时间,最终在深山间找到陆议。在寥落得似是随时要被周围山峦吞没的营火中,陆议背对着火光,安静地看着北面的天空。   

    “陆议,”摇摇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陆议温和地看了看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十四   

    摇摇在陆议军中又呆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他们每天都在变换地方。他们在漫无目的地寻找潘临的踪迹。山越来越深,林子越来越茂密,可是潘临和他那几百人马却好象人间蒸发了般无影无踪。   

    象这样子不停变换地方的行军应该是很辛苦的。可是摇摇不觉得,陆议手下那些当地招募来的士兵也不觉得。他们本来就是被山养大,在树林里觅食的野人,一路餐风露宿,他们不但没有士气低靡,反而愈发地兴高采烈。每日晚饭一过便四散开来自娱自乐,仿佛他们跟随主帅不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使命,而仅仅是进行着一次大家都喜闻乐见的郊游而已。   

    与这欢腾气氛格格不入的,仍只有陆议一人而已。   

    他说话的声音依旧平静,他脸上仍是那样温和从容的神情,可是摇摇能够透过他平静的表面看见他内心与日俱增的焦急。他常常呆坐在一个地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而当晚饭过后军士们兴高采烈地开始磨牙打赌享受一天中最闲散的时光时,他也只是垂着眼默默离开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做什么。   

    只是有一天摇摇偷偷跟踪了陆议。她看着陆议出了军营便往湖边的方向走,他走得很慢,走走停停,仿佛满怀心事。摇摇以为他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偷偷去做,可是发现他只是站在湖边一动不动半天后,不由大失所望。   

    “陆议。”她忍不住轻轻唤道。   

    陆议回过头来,英俊的脸上写满跟这山谷夜色一样的忧郁。可是当他看见摇摇,当他开口跟她说话时,他又变回那个严肃的都尉,耐心的恩师,以及一个永远平静从容仿佛从来没有什么需要别人帮助的兄长。   

    “摇摇,这里风大,你先回去。”陆议温和地说。   

    “可是陆议,你在想什么?”摇摇忍不住问。   

    陆议笑了笑,说:“也没什么。”   

    摇摇有些愤懑,她在想这个男人真是不像话,明明在想些什么,但又从不告诉她他在想什么。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湖边有条废弃的小船,她就三步作两步地跳上去,然后对陆议说:   

    “陆议,走,我们划船去。”   

    陆议想要拒绝,但摇摇黑黑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他突然觉得拒绝有些残忍。他就什么都没有说,走上了船。船的地一块木头烂掉了,陆议踩上去的时候,脚下斜了一下,摇摇立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扶住了他摇摇又对自己生出些莫名的恼恨来——为什么会害怕他掉到湖里面去?   

    可是摇摇还是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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