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满汉通婚录 完结+番外 犬神犬犬 犬神犬犬 犬神犬犬-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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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儿!!”慈祥的声音立刻提高八度,哭腔似的响起。
“妈,你身体好吗?”康聿将矮他两个头左右的亲妈抱在怀里。
“好,好得很,吃得好,睡得好,让娘好好看看你!”她踮起脚,两只手在康聿脸上胡乱摸着,“长高了,也壮了,你怎么要回来都没和娘说一声,现在几点了,都下午四点了,你先回家,娘去菜场买菜,给你做饺子吃。”
“妈,别忙了,上馆子吃就行了。”
“那多浪费,很快的,不碍事,张大妈,我儿子回来了,我不跳了,你们跳吧。”康聿他娘的嗓门很大,看得出身子骨硬朗的很。
“老福晋,你急什么,也不看看你儿子身后有个小媳妇呢?”张家大妈体形很魁梧,嗓门更大得地表都在颤。
小媳妇是指我吧。
我一直低着头,时不时偷瞧康聿和他娘,就是康聿太高太壮了,挡住了视线,我都没好好看看未来婆婆长啥样。
听闻,康聿的娘立刻伸出个脑袋往我这里瞧。
我俩视线正对上,我终于知道康聿为啥那么帅了,他简直和他娘一个模子里出来,她娘大概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中年妇女。
什么叫风韵犹存,什么叫老来俏,什么叫文静端庄,他娘全体现了。
康聿不是说她娘是农民出身吗。
不是我看不起农民,而是他娘完全没有农民的气息,若真是在清朝,他娘绝对就是一个老福晋。
康聿的娘见到我,立刻眼睛放光,好像我是奇珍异兽一般。
“妈,她是……”康聿刚想介绍,他娘就开口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每年都会寄照片给我看,我认得,我认得,欧阳淼淼,我未来的媳妇!!”
我被口水呛到了。
康聿他娘行动矫健的来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拍着,“瞧这孩子长得多圆润,多俊呐!”说完,还回头朝着张大妈呼喊道,“你说是不是!!”
张大妈也走了过来,来回的看我,“可不是,长得一副旺夫的模样!”
我又被口水呛到了。
我是不是穿越了!!
活动室门口突然热闹了起来,估计都是被张大妈的嗓门吸引的,全都围着我看。
“不是说上海姑娘吗,怎么不像!”
“我看着像我们东北的!”
“你哪里看出来的?”有人问了。
“这身段一看就是,你看她的屁股!!”
屁股!!
我的屁股怎么了,我紧张了。
“一定生儿子!!”
我开始咳嗽了,口水呛得我不行。
大妈,我就不相信东北的姑娘就没瘦的,伶俐就瘦得跟皮包骨头似的,再说了,我大学里的那些同学,凡是东北三省的一个比一个长的高挑,一个比一个长得像妖精。
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怎么咳嗽了?南方姑娘就是身子弱!”有个大妈嚷嚷道。
我是被吓得,一群人当我动物一样的围观,我吓到咳嗽了。
“别吓她,我们家聿儿追她追得可辛苦了,别把她吓跑了!!”
咳嗽,继续咳嗽。
“聿儿,赶紧的,领媳妇回家,我去买菜做饺子给你们吃!”
“妈,说了,别忙了,等行李放回家,上馆子去吃!!”康聿拉住他娘,又牵着我的手,将我们两个带出重重包围。
到了他家,这是我真正第一次到他家。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布置的很古色古香,康聿的娘像怕我热着,赶紧开空调,过了一会儿就去厨房倒水,切水果。
我突然感叹道,东北人民真热情。
我坐在沙发上,没之前那么紧张了,想起自己还没叫过人呢。
一时想不起来,该喊她什么。
我扯了扯康聿,“我该叫你妈什么?”
康聿眼珠子骨碌一转,“我叫我妈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妈啊!”
说完,康聿也大嗓门喊了起来,“妈,淼淼叫你呢!”
他娘正端着水果走过来,激动的看着我,“啥?我……我没听到!!”
“淼淼,再叫一声!”康聿催我。
我都傻住了,我都没嫁给他呢。
“你早晚都得叫,趁着现在,叫熟悉了,以后就不生分了。”康聿在我耳边嘀咕道。
我脸一红,瞅着正满怀期望看着我的未来婆婆,羞怯的叫了声,“妈!”
“哎——!!”他妈兴奋的回我,“乖孩子,快快,吃水果,吃水果!”
晚上,康聿带着我和他娘去了抚顺很有名的饭店吃饭,是家相当具有满族特色的饭店,就是菜名让我有点抖。
什么努尔哈赤黄金肉、什么乾隆豆腐波菜、什么慈禧小窝头,我怎么觉着这不是在吃菜,而是吃人呢!
康聿也点了几个粘食,据说满人都喜欢吃粘食,点了一个粘耗子,就是苏子叶饽饽,还有粘豆包。
最后他还叫了一个汤——天下第一汤。
我正好奇什么汤才叫天下第一汤。
端上来一看,傻了。
这不就是红萝卜汤嘛!
我又咳嗽了。
第二十七章 求婚漫漫路(修改)
我和康聿在抚顺呆了整整10天,将抚顺玩了个底朝天,走的时候,我未来的婆婆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能了解儿子经常不在身边的感受,上了飞机,我不禁问康聿,怎么不把她娘接到上海一起生活。
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是一个寄人篱下的穷学生了。
康聿说,她大半辈子都在抚顺,习惯了抚顺的生活,朋友也都在抚顺,真要她去上海,不仅生活习惯不同,连朋友都没有一个,那么大岁数没着没落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况且上海的天气和北方的天气实在大相径庭,尤其冬天,上海没有暖气,又是湿冷,怕她的关节受不了。
我想想也对,又不是年轻人,一下子就可以融入一个陌生城市的生活。
但是,我看得出离别的时候,康聿比他娘还要难受。
我靠上他的肩膀,握住他的手说,“聿,以后每年我都陪你回来看你妈,要是你没空,我就一个人来!”
康聿很感动,回握住我的手,却说道,“不仅是我妈,也是你妈!”
我笑了笑,他用不着总这么旁敲侧击的提醒我,我的心早就是他的了。
飞机升空后,可能是玩得太累了,有点想睡,便继续靠着他的肩膀。
“淼淼!”
“嗯?”我迷迷糊糊的回答。
“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吗?”
我立刻就清醒了,抬头看他,他的眼神极其认真,仿佛只要我答应,他连命都可以给我。
我又靠上他的肩膀,紧紧握着他的手,“好!”
*
回到上海后,康聿便忙碌了起来,飞行任务都是国际长线,有些地方我连听都没听过,我比他更忙,大四的学生,不仅要忙论文,还得找实习单位,我忙得焦头烂额,我俩的时间总是没法对上,见面也越来越少。
所幸网络很发达,还能靠着视频、MSN、QQ,见见面,聊聊天,问问彼此的境况。
我正在为论文头疼的时候,焱焱终于在投了350封简历后,找到了工作,虽然薪资不高,但起码比老在家里闲着好,她也挺乐意当上班族的,不过书到用时方恨少,焱焱进入社会后才知道学历和经验有多重要,于是在工作之余,报名读成人本科,还报了专门的英语学习班,生活很充实。
大四下半学期,康聿将一半的存款加上贷款买了一套房,是一室一厅的房子,不大,但地段很好,沈伯伯反正无事,就张罗着装修。
装修非常简单,因为康聿在公司有寝室,有时也可以回沈伯伯家住,就把房子租了出去,用租金还贷款,加上他的薪资很高,没过半年,贷款就还清了。
我也正式毕业了。
2003年7月9日,是我的毕业典礼,康聿因为正好执往巴黎的飞行任务,所以没法为我庆祝,但是一大早就打了电话给我,还特地让花店送了好大一束玫瑰花,多少弥补了我小小的遗憾。
老爸老妈看我戴着学士帽,穿着学士袍,开心的直掉眼泪,焱焱则拿着相机,狂帮我拍照,最后找伶俐,给我们家拍了张全家福。
典礼结束的时候,我和那些不打算留在上海,回自己老家,或者打算去其他城市发展的同学抱在一起痛哭。
四年同窗,在离别的时候才知道,人与人的相处原来是这么的短暂。
于此同时,我的姐妹们也都毕了业,所以约好某天一起欢聚一下。
可惜,康聿那天又要飞去德国,依然没能参加。
我是个很通情达理的女人,知道现在正是他事业最重要的关头,我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忙碌,至于他说等我毕业后就和我结婚的事情,我则是记在心上,但并不着急,因为我相信他。
我一边找工作,一边等他忙碌完,到时候即使我发发脾气,撒撒气,闹腾闹腾,相信他也是不会怪我的。
最麻烦的是,老妈竟然开始帮我和焱焱物色起男朋友来了。
这真是所有父母的通病,读书的时候不准恋爱,可一旦毕业就希望女儿或者儿子变成恋爱达人。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我毕业后,不止一次想告诉老妈,我有男朋友了,甚至已谈及婚嫁,可是看到老妈物色的那些人统一都是上海户口,不是硕士,就是研究生。
我冷不丁为康聿捏一把汗。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继续隐瞒,只等康聿回来,我俩再好好合计合计。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康聿可以放大假的时候,沈伯伯在医院被检查出肝癌末期,我和康聿不仅没有闲暇谈结婚的问题,光是照顾他老人家就忙得一团乱。
沈伯伯没有子女,亲戚都国外,康聿理所当然照顾起生病的他。
人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可以活得很好,一旦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便会像沙漠的植物,无论多新鲜,都会迅速枯萎。
只过了四个月,还没来得及过新年,沈伯伯便撒手人寰。
我从来没有看康聿哭过,更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可以哭得那么伤心,他是把沈伯伯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他甚至打算再买一套大房子,让沈伯伯在我和他结婚后一起住。
我能明白,我更能感同身受,这个老顽童似的伯伯,会是康聿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因为我们的证婚人早就内定是他了。
追悼会在龙华殡仪馆举行,选了小厅,人不多,仪式也很简洁,沈伯伯很多朋友都来了,棺材是康聿亲自下得钉,也由他送沈伯伯去火葬场,更是他抓起第一把骨灰,放进骨灰盒里。
沈伯伯下葬的时候,天很阴,像是老天也在哭泣,康聿把墓地买在上海松江区的天马山墓园,他知道沈伯伯喜欢高的地方,所以特地把墓地选在了山上。
他亲自把骨灰盒放进墓穴里,红着眼睛看着墓穴被水泥封存,立墓碑的时候,刻碑的师傅问,“上面要写什么?”
康聿说,“先父沈柏松! 干儿子康聿立。”
师傅点头,开始描样,康聿一直站在无碑的墓前,动都不动。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只能安静的陪着他,他终于支撑不下去了,回身抱住我,号啕大哭。
他哭了很久,仿佛要将一生的眼泪都在此刻流尽。
我也心酸的陪他一起哭。
等刻碑的师傅描好了样,刻好字,上了金漆,康聿也冷静下了下来,但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手。
“先生,看一下,没什么问题我们就立碑了!”
康聿点点头,我却说,“师傅,等一下,再加几个字!”
康聿诧异的看着我,“淼淼?”
我对这师傅说,“麻烦再加上——干儿媳妇欧阳淼淼!”
康聿激动的一颤,“淼淼!”
我握紧他的手,“他虽然无法做我们的证婚人了,但给他立碑的却是我和你!一样的!!”
康聿又抱住我哭了,只是这次他是高兴的在哭。
沈伯伯的事情一了,康聿的大假也放完了,又开始忙碌起来,为了沈伯伯的事,我们自然没心情去提结婚的事情,接着又是过年,可能是沈伯伯的死,让他更加惦念起远在抚顺的娘,过年的时候,康聿特地飞回抚顺……
我自然没法去,我得在家过年。
日子一晃2004年就来临了,我又长了一岁,过年时康聿和我通了几次电话,说要过完元宵才能回来,我只说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其他什么都没提。
2月14日那天,我正纳闷怎么康聿没打电话给我,也没像以前那般让花店送玫瑰花,老妈却进了房间,拿起一件衣服就往我身上套。
“妈,干什么?”我被衣服套住,什么都看不见。
“穿衣服,跟我去相亲!!”老妈扯着我的手,往袖子里拉。
“相亲,相什么亲啊!!”你女儿早就名花有主了,只是你不知道。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