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关-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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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黛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有着遗憾,也有着隐忍。那天她站在千秋身后看着尹雪鹿的时候就在想,那样的女孩儿才是最适合眼前的少年的吧,心思纯净,面容姣好,又有良好的出身,定是能得到司马星的青睐。
“你是在掩饰什么吗?”司马星忽然尖锐地问了一句,小黛猛然间抬头,忽而司马星的唇齿覆盖下来,让她措手不及,只觉得少年灼热的气息都灌入自己的喉舌,带着酒意。唇舌相接,好像打开了什么的阀门,越加深入。
小黛面色通红,一把挣扎开,抬手就是一巴掌,羞愤之情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
“星少爷,你这是在侮辱我!”
司马星大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只觉得半边脸上火辣辣地疼痛,身形怔住,就连小黛疾步走出假山的时候也没有阻拦。过了片刻,他才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唇瓣。呆愣愣地想着小黛的眼泪,咬了咬牙,暗自恼恨自己的冲动。
他吐出一口浊气,平复了心神之后,这才走出假山,往阮胥飞与千秋所在之处而去。小黛已经不在了,司马星也没有了继续饮酒的兴致。末了结束了,阮胥飞亲自送司马星出门,道:“你大姐这两日为你的亲事做了很多事情,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身怀六甲之人了。
司马星心中沉甸甸的,只闷闷地点了点头道:“嗯。”
阮胥飞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司马兴的背影,只能说他在其他方面成熟了,不过在另外的地方还很稚嫩呢,很多心思都表现在了脸上了啊。
阮胥飞摇了摇头。便问身后的黑影道:“这件事情,不要对王妃说。”
黑影无声退下,阮胥飞站在门口吹了一忽儿冷风。忽然轻笑起来。虽是年少心性,可并不叫人看着厌恶呢,每个人都有那样的时候吧,于是看着眼前的少年的时候也稍稍能够理解,只是相比到了千秋那里又会是一件头痛的事情。只怕千秋向来敏感,不知道注意到了多少,这样想来千秋如此着急司马星的事情也能够稍微理解了。
阮胥飞退回了东苑,千秋正捧着一杯温热的果酒喝着,道:“他走了?”
阮胥飞点了点头,千秋让他过来坐下。笑眯眯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阮胥飞心中微微讶异,装傻道:“什么事情能瞒过你的眼睛?”
千秋眼尾上挑,她眼睛本长得便极具风情,倒是勾得阮胥飞有些情动,心思一乱便再也不想管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只将掐你去搂在怀里将她吻得七荤八素才罢休。
千秋唇瓣被吻得鲜红。媚眼如丝,发丝凌乱,阮胥飞却只能按捺住骚动不已的心神,有些憋屈。千秋低声轻笑起来,阮胥飞在她嘴角轻轻咬啮了一下道:“妖精。”
次日司马星再次登门拜访,阮胥飞不在,千秋便请司马星来东暖阁喝茶,笑道:“可是昨日里我与你说的那件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司马星点了点头道:“我正是想要同你说这件事情的。”
千秋来了些兴致,忽然发现女人在这方面还是真有些天赋的,而出现这些症状的时候,总有种老了的感觉呢。司马星一看,小黛并不在身边随侍,有几分失望,道:“大姐,我向来是有话直说的人,那事情我想了很久,还是直接和你开了这个口好。”
千秋心中一凛,只点了点头鼓励司马星说下去,既来之则安之。
司马星脑海中想起昨晚上小黛离去之时的面容,心中有些急躁,道:“我想要和你讨要一个人,请你将小黛给我吧。”
千秋原本斜靠的身体缓缓坐正,眼睛微微眯起,只笑笑道:“你开口向我要小黛?”
司马星坚定地点了点头,千秋思量片刻,只道:“本来我这个做姐姐的,弟弟向我讨要一个侍女,本也并不是为难的事情,然而小黛却是不同,她从六七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和我一起长大,若是说只是一个单纯的侍女的话,却是委屈她了。”
司马星忙道:“我会好好待她的。”
千秋摆手,面色肃然道:“你先不要急着说,而是先让我把话说完了。我此前问过小黛可有心仪之人,若是想要像蝶衣萤衣芽衣一般嫁了都好,那时候小黛却说是只想着留在我身边不想要嫁人,我只当做是一个姑娘家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所说的托词。凭着她是我贴身大侍女的份上,嫁一户家境殷实之家绰绰有余。”
“然而……你却不能。”千秋目光中也有叹息之意,司马星却是面色苍白了一分,呐呐地长着嘴巴,想要开口辩解什么,千秋先一步道,“我并非怀疑你此刻想要好好对待小黛的心意,只是你终究非他良配。”
司马星站起身来,有些激动地质疑道:“为什么?”
千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道:“你要娶她吗?”
“是。”司马星毫不犹豫地说道。
“娶她做什么?”千秋继续问道。
司马星犹豫了一下,垂下目光道:“她……我确实是无法娶她作为妻子。”
千秋点了点头,认同了司马星的话,目光一瞟便见门外一点青色的鞋尖,道:“我是女人,我十分明白做妻子和做妾的差别,你怎么能将小黛亲自送做我弟弟的妾室呢。诚然你如今会好好待她,但是除却你之外,她还会遇到很多人,你将来的妻子可容得下她,也许你越是爱护她,对她越好,反而越是让她遭人嫉恨,越是不得安生。人会有很多很多无奈的,不是凭着少年一时冲动意气用事而为。”这话她当年用来说服过叶惜京,而如今的叶惜京身边,再也不曾有她的位子。没有人比她更能体会这种感觉了,那是曾经拥有过之后,却被硬生生割去的痛楚。
司马星并不完全认同千秋的话,道:“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不能护她周全?”
千秋抬起头看这张年轻的脸,仿佛当年的叶惜京还站在她面前如此掷地有声地质问她,可是到了最后,剩下的又是什么呢?他终究是负了她。然而即便司马星不是叶惜京,但是这终究是一场冒险,就像是父母,并不会乐于赞成自己的儿女去走一遍注定坎坷的路,也许最后是好的,可谁也不能说没有坏的结局。
司马星恳切地道:“大姐,我是真心的,我昨晚上遇到她,不小心做了一件错事,我心中一直都有些愧疚。我是男人,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我想要应该要承担这一切。”
千秋暗自对司马星的话有些欣慰,心道司马星也算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只是这件事情她无法站在赞同的立场,她只能说道:“我要说的也就是这些,然我终究不是小黛,若是小黛点头,我也无话可说。”路不是她的,要走下去的也不是她,她只能做一个引路人,却不能为别人做最后的决定。陈鱼选择了嫁给顺帝,就算是佳丽三千,她也不曾后悔;而小黛,若是今日里做了决定,千秋也希望将来她不要后悔。
本在门后静听的小黛早已双眼通红,她从门口缓缓走进来,笑着给司马星福了福身,道:“小黛多谢星少爷垂怜,只可惜小黛福薄难以消受。”
司马星一怔,不甘地握住小黛的手道:“你真要说这样的话?”
千秋看着二人有些不忍,一直以来不管是蝶衣还是萤衣都是顺顺利利的,就算是芽衣有些波折,可到底都没有小黛来得让人遗憾惋惜。
小黛抬起头,一边笑一边眼泪却是止不住地落下来,道:“我家小姐虽然并没有明确说什么,可是我是能明明白白看待自己的,我并不愿意做你的妾室。”
司马星看着她这坚强的模样心中更为难受,想说他不会娶她做妾室,可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虽然喜欢小黛,可是却也很清醒地知道,像是司马家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接受小黛这样子出身的女人来做女主。就算是千秋,恐怕也无法站在他一边。
“你……你这麽说,可知道我有多难受?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吗?”初次动情的男子,却是遭到如此巨大的挫败,让原本屡立战功的男子心情无比失落。
439 距离
司马星颓丧地出了端王府,只纵马狂奔一番,好抒发着胸中的郁郁之气,等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在永夜坊中喝了不少酒了。眼前迷迷蒙蒙的,天色昏暗,鼻息间都是撩人的香气,司马星打了一个酒嗝,不理会过来招呼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间,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他的脑海中不断想起小黛含泪笑着拒绝他的话,只叫他一颗心抽痛不已,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司马星脚下一绊,忽然摔倒在了雪地里,一辆马车缓慢经过,马车中的少女微微眯起眼睛诧异地打量了一眼倒在雪地里的人影,心道不知是哪里来的酒鬼,这大冬天的若是就此在雪地上睡上一个晚上,可保不准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啊。
司马星眼看着马车经过,手指动弹了一下,他忽然什么也不想做,就好像被抽空了力气似的,不知道以前是哪里来的精力东跑西跑,明日里还有一个小宴啊……脑子里纷乱地想着,好像就能将那个人影祛除在脑海之外。
面前忽然露出一双粉色的绣花鞋,再往上是绛红色的裙裾,司马星眨了眨眼,是女人吗?他看不清那人的脸色,只是听着那人吩咐了一句“将他扶起来”。
司马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伸手抓住了那只脚,少女一惊,司马星对上那双惊疑不定的目光,自嘲一笑道:“爷还没有没用到需要你来救。”
说着他松手,就此站起身来,即便身形依旧不稳,却是没有醉倒不能起身的地步。司马星忽然凑近,引得少女连连后退,司马星有些不满地抓住那少女的手臂,却是引得那少女抬手就要一巴掌好打醒这个轻薄之徒。
一旁的车夫和小婢也忙过来想要拉扯开司马星,然醉了的司马星却是力气极大,他只是见着女孩子一双鹿眼惊恐地看着他。
“我有……那么可怕吗?”却是不躲不避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巴掌。于是那少女似是比他还要吃惊地看着他,都快要忘记了司马星还抓着她的手。
司马星的脑袋却是被打得清醒了很多,终于清楚分明地瞧清楚了少女的面容。那张脸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嘴唇小而饱满,因为吃惊而微张着没有合拢。
雪花融化在她小巧细挺的鼻尖,少女猛地抽回手,有些羞恼道:“我……我好心救你,你是什么人?”
小丫鬟护在小姐的身前,深怕这男子再次轻薄了自家小姐。司马星只略微诧异,便移开了视线。心道若是让千秋知道只会觉得他更加没用吧。司马星沉沉吐出一口浊气,转身离开。
尹雪鹿见这人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走了,反而有些无法适应,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让她好生在意啊。
“小姐,只是一个醉鬼,你好心想要救他呢,现在好了,他自个儿走了。也不需要我们多事。”小丫鬟不满地嘟囔道,倒是让车夫有些疑惑,他蹲下身来。便见地上一块腰牌,乃是兵部骠骑营的,不禁讶异出声。
尹雪鹿舀来一看,愣愣地说道:“竟然是……兵部的官员吗,那这东西该怎么办?”
阮胥飞听了千秋的话,并没有很吃惊,因为他早已预料到了今日的场面,却是有些在意千秋的想法,是不是让她想起了什么。
“是个男人的话,这一点不算什么。”阮胥飞安慰着千秋说道。顺便和千秋说起过年的事情来,年节之时像千秋这样的王妃自然要入宫拜谒才是,不过如今的千秋乃是特殊的例子,阮胥飞向顺帝告了一个假,太后那边也让千秋歇着,便要由定慧公主入宫跑一趟了。
“嗯……”千秋应了一声。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换了一身衣服准备睡觉,阮胥飞帮他暖了被窝,等千秋上床的时候,抱着她圆滚滚的身体,道,“怎么这么冷,可不要冻着我的儿子了。”
千秋嗤笑一声,如何知道这一胎生的定然是儿子呢?千秋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达过来的暖意,这样子的冬天并不难过。
两日后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骠骑营忽然走水了,烧了不少粮草。这事情让李玉琦有些挂不住面子,说是有人饮酒误事才变成如此。吏部对于兵部不和,便舀着此事大做文章,结果到了最后在顺帝面前,倒是追究了一大批深夜留肆花坊的官员,不知为何司马星竟是牵扯其中。
千秋很快得到了消息,此前还想要让司马星做吏部尚书的女婿呢,转身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千秋心中有些不安。千秋叫人将司马星找来,却没有在司马家找到他,原来是被李玉琦请去“喝茶”了。千秋有些动怒,问阮密道:“是哪一间花坊?”
阮密心头微窘,然既然是王妃问话却也不敢不答,说是永夜坊。千秋再问道:“不是一晚上吧?”
阮密很想扶额,说一句司马星你怎么如此不争气呢,只能老实说自从那天之后就每晚上都在永夜坊,一直喝到醉醺醺的才出来。
千秋越想越气,这感情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