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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红楼之雍皇夺玉-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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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惜春给黛玉作伴?

这话说出来,胤禛冷着脸,黛玉却无声一笑,道:“惜春是我妹妹,我自然会照看她,只不过我们这姐妹情,偏就让他们多了心,也是好笑。”

贾府,贾府,终究是不放弃任何攀龙附凤的机会啊!

连年纪小小的惜春也要算计。

“不,格格是这么想,惜儿也这么想,我更是明白格格对惜儿只有姐妹情分,可是他们却未必就此放弃!”贾珍神色庄重,肃容道:“哪怕就是不这么做,将来的惜儿,也一定会成为被他们利用的棋子,无人相助的话,逃脱不了这种宿命。在贾府,女孩子就是用来做联姻的棋子。”

黛玉也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道:“看来,他们是极尽所能地利用一切了?大哥哥你放心,不用你来请求,我也会照顾好惜春妹妹。”

贾珍大喜,深深一揖道:“多谢格格恩典。”

顿了顿,似乎颇有几分难以启齿,可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只想求四爷和格格,能尽快让惜春脱离了贾府,从此以后再也不是贾府的女儿,贾府的事情也和她没有任何瓜葛,只有这样,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报仇雪恨。”

听到他这样不合规矩的请求,胤禛冷淡地道:“原因?”

贾政面色有些惨白,见黛玉也是满眼好奇,终是长叹一声,怅然道:“既然来求四爷和格格,自然会将一切都交代了。惜儿,惜儿,她不是我的妹妹。”

陡然听到这样的秘密,黛玉失声道:“什么?”

胤禛亦是满脸震惊。

惜春,竟然不是贾珍的妹妹?怎么可能?

却听贾珍声音似杜鹃泣血,忧伤缠绵:“惜儿,的确不是我的妹妹,但是我这么维护她,格格和四爷很奇怪是不是?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做父亲的,哪里能不疼爱自己的女儿?”

目光缓缓抬起,看着胤禛和黛玉,轻轻地道:“惜儿是我和可儿的女儿!”

叙往事惊心动魄

“惜儿,是我和可儿的女儿!”

贾珍的一句话,破九霄,震得胤禛黛玉均惊诧,满脸不敢置信。

黛玉迟疑了片刻,眸中泛着丝丝疑惑,轻声道:“惜春妹妹是大哥哥的女儿?可儿?可是小蓉媳妇?她已去世三年了罢?怎会是惜春的娘?”

依稀仿佛,记忆中有这么一位温柔纤巧的女子,柔媚多情。

记得自己六岁进贾府的时候,惜春只有四岁,秦可卿就已经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媳妇,她形容袅娜,性格风流,行事柔婉和平,乃是贾母心中第一重孙媳妇,可与公公私通,却怎么生下一女儿,竟无人觉察?

黛玉直觉太不可思议,不过见贾珍言辞灼灼,却也有几分相信了。

不过,贾珍话里说什么报仇雪恨,想必其中牵扯甚多罢!

“十一年了,惜儿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呢!”贾珍自嘲一笑,略带风霜痕迹的脸庞,朦胧着一层氤氲的水雾,鬓角的丝丝白发,昭示着即使荣华富贵,亦掩不住内心的荒芜和寂寞。

黛玉怔怔地看着贾珍,忽觉眼前的贾珍竟是如此陌生。

胤禛听了贾珍的一番话,慢慢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儿,和送给黛玉的镯子同一玉质,晶莹无暇,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道:“秦氏,是前明的后裔罢?”

闻言,黛玉奇道:“四哥,你怎么知道?”

心下却是一惊,康熙最不容前朝有后,倘若得知惜春身世,岂不是?

见贾珍先是一怔,旋即点头承认,黛玉不由得大惊,眉尖亦凝结了一点冷意,道:“私藏前明后裔,乃是天大的罪过,贾府素来攀龙附凤,巴不得更对皇上尽心些,怎会藏着这个祸患,且瞒着不报?”

贾珍咬牙切齿地道:“哪里就是瞒着不报了?若是瞒着的话,可儿也不会为了惜儿的平安和我的前程,夜间被逼得自缢身亡!格格可知道,区区一个荣国府,怎能知道前朝宝藏的消息?那是从可儿身上知道的!他们自知吞不下这笔宝藏,可巧元春在大阿哥府上,他们偷偷传递消息,才有当日南下风波。”

思起那年南下时惊心动魄的半路劫杀,黛玉也不禁心惊胆战。

若非当时遇到了腾格里,只怕自己早就香消玉殒了。

胤禛面目冷凝,昔日他也暗暗查访过当日黛玉遇劫之事,只是杀手尽没,竟没半分线索,便搁置下了,没有想到今日贾珍之言,竟然揭破了昔日重重疑点,当下沉声道:“你将所有事情一一道来,爷必护着惜春那丫头周全!”

黛玉亦是皱眉思忖,眸光生波,定定地看着贾珍。

贾珍自然明白胤禛极重承诺,况且此时自己也只有求他们了,便理了理思绪,目光似乎穿透洪荒,带着几许沉重和怀念,道:“这件事情,就要从二十几年前说起了,那一年,我十六岁,事情发生在江南金陵……”

十六岁的贾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身文治武功,均是上上之选,偌大宁国府继承人的光环笼罩在他身上,上有严父慈母,下有忠心仆从,游山玩水,逍遥自在,最爱秦淮浪漫,江南风情,常常流连不去。

又是一个浪漫的清晨,秦淮两岸垂柳绿,满城飞花道风流。

这一点带着春色的微雨,激得行人走避,画舫游湖,秦淮河清然卷浪去。

贾珍举伞漫步而行,看着河面,看着画舫,嘴角一点悠然的笑意,极是俊朗,有心看在眼里,将来画在图中,赠给父母以表孝道。

“砰!”水花四溅,人声尖叫不觉。

原来贾珍自幼读书习武,极擅丹青,正瞧得出神,因游湖人众,虽然避雨者多,但是秦淮河向来不会少了人去,络绎不绝,一个冷不防,前头似有一阵嘈杂,紧接着一个仆妇从旁跑过,所带劲风极厉,竟将贾珍挤到了河里去!

贾珍身有武功,本不会如此狼狈,轻易能闪开,只那仆妇怀里抱着孩子,若是河边贾珍闪开,那仆妇连带孩子必定落水,故此贾珍不好闪避,略略一让,反而落了水里,哭笑不得。

原来,行善也未必就通的,那仆妇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倘若只是擦肩而过,却也罢了,偏偏次日大雨滂沱,至晚不止,贾珍便在金陵的老宅子里居住,夜间竟有人叩门借宿,不想竟是昨日撞他入水的仆妇负了伤,淋了雨,那孩子也发了烧,是个女婴,哭得脸都红透了,气息不匀。

贾珍当时只是善心大发,瞧着孩子可怜,便收留了他们,叫大夫诊治。

数日后,那仆妇竟是不治身亡,临死前将女婴托付于他,又告知了他一个极大的秘密,原来康熙挟着雷霆之势,削三藩,平台湾,将前明朱氏后裔一斩而绝,前明后裔大逃亡,均已离散,只这奶娘带着前朝一位公主所生的女婴逃到了江南,本想去苏州投奔林家,不料身世外泄,竟惹来追杀,命丧于此。

那女婴姓秦,乳名小玉,生得眉目如画,竟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小脸亦透着几许柔弱,贾珍十分怜惜,便答应了那仆妇收养女婴。

那仆妇言道,前明后裔一心想东山再起,皆因皇室有一笔宝藏藏于江南林家,这笔宝藏足够掀翻满清朝纲,再建一个大明王朝,故此他们孜孜不倦,另立政权,有些人就是为了这笔宝藏的确切所在才追杀他们的。

而那所在,正是苏州书快电子书论坛,当时的列侯之家,林家。

其当时家主乃是林向学,林如海之父。

贾珍得知后,不免惊心动魄,不过自己自负甚高,也不屑揽出这般宝藏之事,故此藏于心底,只在回京以后告知了父亲,严明收养秦氏小玉。父亲贾敬小心谨慎,不肯惹是生非,竟不答应,父子几乎反目。

后来,又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将小玉从养生堂寄养到了秦业家中,贾珍跟着娶妻,贾敬卸任出家,贾珍袭了爵位,成为贾家族长,数年后生得一子,名唤贾蓉,便将秦业家收养的女儿可儿聘为了童养媳,养在宁国府中。

当时他只是想将那个女婴养大而已,却万万没有料到日后情深重重。

贾珍深深叹息道:“也是前世冤孽,今生波折重重。若是当初不将她当作童养媳收养跟前,是不是就会有所改变?蓉儿的生母死得极早,当时可儿也有十五岁了,生得花容月貌,气质高贵,竟是一位绝代倾城的佳人。她是我养大的,琴棋书画都受我熏陶,时间愈久,越加心灵相通,自此情思成孽。”

黛玉生性敏感多情,且年纪尚小,这样关于情与孽的故事,早听得眼眶儿都红了,轻声道:“后来呢?当时大哥哥不曾娶现在的大嫂子罢?”

贾珍恨恨地道:“倘若不是这个毒妇,可儿焉能送命?”

眼里,一滴清泪滑落,脸上肌肉抽了一下,极是愤慨,看着胤禛与黛玉携手而坐,情思流动,心里不由得愈加悲痛,道:“当时可儿有孕,我本想给可儿换一个身份,不再做蓉儿的媳妇,而是进我门中为我之妻,圆我二人之情。可是,父亲坚决不许,差点拔剑杀了可儿,言道她乃祸水,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是贾敬体弱多病的夫人劝住了丈夫,为了贾府的声名体面着想,叫可儿生了孩子,放在贾敬夫妻名下,成了贾珍的妹子,便是惜春,而可儿依旧要嫁给年纪小她好几岁的贾蓉,随后贾敬做主,尤氏进了门做填房。

而真正相爱的,只是碍于世俗礼教而不能相守的人儿,只能泪眼凝噎。

那几年,宁国府风雨多事,多少无奈暗藏其中。

听到这里,黛玉不禁泪如雨下,满心里的思绪,不知道如何理顺。

说是孽缘吗?可是他们彼此有情。

说是情缘吗?却偏偏乱了伦理纲常。

是情,还是孽,这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因为,情到了深处,已经可以穿透穹苍,漠视礼教,轰轰烈烈只为心活。

胤禛不似黛玉这般感性,但是心里也不能说没有任何波动,嘴角噙着一抹冷意,双目神光晶亮,深深地看了贾珍一眼,问道:“后来怎样?荣国府中如何知道了宝藏之事?又如何逼死了秦氏?”

贾珍苦笑道:“这也是年我少轻狂,行事无忌。当时收养可儿做童养媳的时候,西府里老太太只嫌她来历不明,身份卑微,不足以匹配宁国公的继承人,因此极力反对,我一怒之下,便说她乃前明后裔,尊贵之人,即使如今出身微寒,但是前明皇室却有极大的宝藏,藏于林家,老太太便立刻答应了。”

听了这话,黛玉眉心微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畔竟有一点寒霜透骨,道:“如此便答应了?那时候我娘嫁到林家了没有?”

贾珍明白黛玉的意思,苦笑道:“没有。你娘出嫁,是在我收养可儿的一年后,当时我便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她记挂着林家有宝藏的事情呢,正好当时林探花,也就是林姑父尚未成亲,她便依仗敏姑姑才貌双全,舍进宫之机,许给了林姑父为妻,私下也曾叮嘱着敏姑姑打探宝藏之秘,常常书信往来。”

好缜密的计谋,将亲情也算计,黛玉眼里忽而掠过一抹寒光。

六岁前的记忆依旧存在着,总是温婉秀丽的娘亲,竟也有目的而来么?

恍惚间,又记起了粉墙黛瓦下,娘亲手植玉簪花的清丽身影,她是那样的金尊玉贵,处处拿着千金小姐的体统,总是拈纸而笑,说起京城旧事,有外祖慈眉善目,表哥聪明伶俐,不加掩饰地流露出对娘家十分的亲昵。

黛玉忽然有些明白了,当日母亲逝后,父亲送自己进京的无奈。

原来,当时,并不仅仅是父亲怕他的政敌有所活动而殃及自己,而是因为宝藏的秘密已经引来了有心人的勘测,只有自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才会放松对自己的警惕和监视,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

心里有一丝不能言语的痛楚。

为了宝藏,嫁到了林家,那么,母亲可曾真切地想过和父亲过好日子?

曾经的合家欢乐,在此时,忽然有一种崩塌的忧伤。

那种亲情,已经有了渣滓混在其中,再也不会纯净如初。

收起满腔回忆的怅惘,黛玉噙着一丝妩妍,凝视着贾珍道:“后来可儿是怎么死的?我记得那一年我南下,回来后就听说可卿死了,元春有了身份。”

“他们,用可儿的死,换得荣华富贵!”贾珍脸上流露出一种痛恨的神色来,咬牙道:“那尤氏,原是填房,况且我也不喜她,故此并没有什么夫妻之情,偏偏和可儿,将来又是绝望之极,有极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流连在外。”

说到这里,脸上更添忧伤,还有一抹对世人的不屑:“我就不明白,同样是女人,为何总是女人怨恨女人?尤氏怨恨可儿夺了我的爱,加上三年前林姑父去世,格格南下,老太太自觉是个极佳的机会,又恐消息外泄给了别人,便趁着我不在府中的时候,用惜儿的身世和我的前程,逼得可儿自缢!”

“我好恨啊,恨我为什么当时那么多嘴说出可儿的身世?如果不说,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我更恨,恨那一笔宝藏,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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