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初恋:爱在心口难开-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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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挺糟糕的,她自觉认识的萧离为并不是一个没担待的人,与其自寻苦恼不如大家一起烦恼。华夏笑笑:“有,怕我会一刀劈死多情郎。”
其实关于毕静,她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久,想得深了就头疼。趁着冲动还在,终于咬牙决定问个明白,是死是活都必须彼此有个交代。她对自己说:我武功高强,内力高深,能飞檐走壁,驾雾腾云,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怕。
关欣大笑:“放心,我会尽量拦着你。”
华夏抿嘴笑了笑,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推开,一阵冷风袭来,吹得她瞬间清醒得很,风萧萧兮易水寒。
电话只响了两声萧离为便接起来,十分意外:“关欣?找我有事?”
“我。”
“华夏?”
她敷衍:“嗯,恭喜你听出来了。”
“傻妞,你手机又丢了?”
“你能念点我好吗?”
萧离为清爽的笑着:“那是怎么了?”
怎么了?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混乱的搅着,搅得呼吸不畅,于是又开始吸气吐气。
见她半天不讲话,他担心真的是出事了,忙沉了声音试探的问:“华夏,怎么了?”
她攥了攥拳头给自己打气,大声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和毕静分手了?”话音刚落关欣就一脸苦笑,这动静也太大了吧,靠声势给自己壮胆?
萧离为倒没被唬住,相反还有点隐隐的高兴和隐隐的难堪:“嗯,分了。”
华夏心里说,分得好!却不知道接下来要继续问什么,关欣点点她,咧着嘴问得轻轻的:“分了?”华夏点点头。关欣附在她耳边着急的小声说:“那就赶紧问他照片是怎么回事啊。”
华夏想了两秒钟以后自作主张的说:“这样啊,你要是因为失恋难过就跟我说啊,要是没事我挂了。”却不等他是否真的难过是否真的需要倾诉就直接切断了电话。扔炸弹一样把手机丢给关欣,神经兮兮的说:“关机,快关机。”
关同学笑得要喷饭:“你脑子进水啦,都胡乱说了些什么啊,没那个大肚量就不要冒充是宰相。不问照片啦。”
华夏走到桌子前拿起饭盒,像对关欣是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不问了,问了他也不一定知道。没准就是巧合,也许那个女生骑的车要倒了,他不过好心帮忙扶一下。”
关欣瞪着眼睛问:“是你自己故意往好处想吧?”
“不往好处想,难道还往坏处想啊?”华夏继续一门心思的啃排骨,“我知道,萧离为不是拈花惹草的人,主要是他没那个情商。”
关欣问:“哦?你又知道了。那你是什么?你不是花,你不是草?”
她若无其事的说:“我是青梅啊。”她知道,就是知道,并且愿意相信照片是场意外。其实她更在意的是他们是否已经分手了,看到照片的时候头昏脑热气血上涌,和所有众多被蒙在鼓里的女人一样,在有模有样的捉奸现场面前都会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完全失去理智。
华夏总说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小心眼的人受不了前男友找新女友,小心眼的人受不了前男友牵着新女友,小心眼的人更受不了前男友说了让人激动的话又将自己置之脑后。可那人是萧离为,她就不得不先阿Q再玛丽亚。当萧离为毫不犹豫也并没有支吾的就说,嗯,分了,的时候,就说明他心里挺干净。她也就懒得计较,免得自寻烦恼。
他们认识了太多的年头,怎么还能不清楚萧离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从来一心不能二用,玩的时候就一心一意的玩,学的时候也能专心致志的学。他是那样的人,他对自己说不要答应樊覆舟,像是带着微薄自信的祈求。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此刻的她仿佛面前开了一扇半透亮的窗。
关欣牢骚似的说了一句:“又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光啦,你怎么就非得吊死在他那棵歪脖树上呢?你看邵安啊,樊覆舟啊都好得不得了,你为什么就只傻了吧唧的惦着萧离为呢。”
“再好也不是我的那杯茶。”华夏说得认真又执着。他们很好,我知道他们很好。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不是我还傻傻的爱着他,是我傻傻的不知道该怎么爱上别人了。别人再好,却匹配困难,我的心里装不下。从始至终只有他进进出出,仿佛行走自如。我可以控制情绪却无法控制心绪。并不是我没尝试过,却是失败了。一塌糊涂。
她微微皱着眉,似笑非笑:“我能怎么办。”
作为旁观者,关欣冷静的说:“华夏你要想清楚了,这一步迈出去后面要面对的东西很多。不是新的人新的局面,而是旧的人混乱的场面。你们当年为什么分的手,知道原因了么?不然你们将来在一起问题还是会继续存在。”
掏心的话从来都是利剑。华夏抬起头,眸光漆漆点点,渐渐深邃。忽而冷忽而寂。
熟悉感可以让她任性的坚定,但是不安定感又令她如此轻易的彷徨。萧离为仍欠自己一个合理的分手的理由,欠了太久。华夏心中有一处无限的怅恨,深埋在不愿思考的过往,从那个不曾飘雪的冬天开始,再不愿做忖量,一经提及便回忆起那些绝地的痛那些不可名状的伤。可是不敢面对的,常常是必须面对的,现实总是太实际太苛刻,动辄鲜血淋漓。感情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回到自己寝室,她的手机在床上正唱着歌儿,樊覆舟来电。
他问:“周五有空么?”
华夏开玩笑说:“去问我的秘书吧。”
樊覆舟大笑:“周五是我们的第一场毕业舞会,西餐厅三楼,我诚心邀请。”
“对不起。”她谎话说得轻松,却十分狠心,“我要和关欣去逛街。”
樊覆舟也不是没有风度的人:“那好,玩得愉快。”
“你也是。”
天黑得很利落,仿佛是一瞬间的事儿。不晓得被谁一把拉下了幕布,再回首窗外已经是沉沉夜色,倒是成了很好的背景,照的玻璃上的自己面孔清晰。带着点悲哀,带着点无奈,告诉玻璃上的影子,笑一笑。——可笑得真难看。
于是把自己摔在床上,举着手机发短信问邵安:如果有个疑问存在了好久,你说是去该找答案呢还是继续不闻不问。
邵安反问:咱是学理科的,做题要么对要么错,有什么理由对正确答案不闻不问。
华夏说:想了那么久都想不出,怕是没有正确答案,或者答案太低劣。
邵安说:别想了,去问出题人吧。你第一次做二十五宫格费了半天劲没得出答案,是因为我把题目出错了。
出题人把题目出错了?出题的思路和答题的思路在两条相悖的路上,于是,没有答案。萧离为你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说分手,说得那么轻松,那么随便。
这是华夏心中的死结。无论过多久始终耿耿于怀。
聪明的人往往在最简单的地方犯傻,武功高强的大侠往往在最安全的地方丧命,英勇的将军往往在最稳固的边城失守,爱情往往在最温柔的地方患病。
她忽然想起了初二那天范大米的欲言又止。翻身而起,开机上网。要探问到一个旧同学的联系方式从不是多难的事儿,只怕无心打听,辗转一两次就能得到最新的消息。她在QQ上给范大米留言,很快收到回复。
他说:我就是想告诉你,老大和毕静分手了,他们俩纯粹瞎折腾。我这人不会说话,怕说多了反而帮了倒忙,反正老大还是喜欢你。
华夏对着个见不得面的,也不算太熟的朋友终究问出了口:你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么?按了发送按钮,惴惴的不安的死死盯着屏幕一瞬不瞬,那架势赶得上全心全意的玩连连看了。
少顷,范大米回复说:我也就知道个大概,说错了你也别误会。可能是因为你太优秀了,他压力太大了吧。
华夏懵了。就这样?仿佛是卫子夫质问汉武帝,你为什么不爱我,因为陈阿娇?汉武帝说,不,因为你是女人。
就这样?这答案对华夏来说太意外,太离奇,是她从来不曾想过的。太优秀?
范大米说:我知道的就是这样,我觉得你应该直接问他。
所有人都说,去问那个始作俑者吧,去问那个出题人吧,去问那个必须要面对的人吧。
于是,她再也无法鸵鸟下去,尽量保持理智的问:“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那个时候情绪控制的不好,或者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或者是因为我太自以为是,或者是因为我不尊重你的朋友,或者是你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或者是你担心我们大吵小吵没有未来。萧离为,我想过很多种理由,我以为是我的错。现在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因为……因为我给你压力了?你觉得我比你优秀?”
萧离为沉默了半晌,犹豫的讲:“你听我说……”
就算再不知道真相也能明白了,他的犹豫代表无言以对。华夏有片刻的激动,打断他说:“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他轻轻叹气:“是。可我那时候……”
她的眼眶突然就红了,眼泪放任自流:“萧离为,所以你就自作主张的分手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吗,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绝望吗。我实验做砸了,我没有签保送,所有人都安慰,可我知道他们有多失望。背着希望去,带着失望回,你知道我那时候的压力有多大吗,你知道我有多需要安慰和鼓励吗,你知道我有多需要你……多需要你陪在身边吗。可是你说分、手!那个时候你对我说分手,然后,现在你对说分手是因为我太优秀了,这是讽刺吗。你为什么都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萧离为在电话的另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华夏,华夏,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好不好?”
她用胳膊抹了一把眼泪,两年前的最难熬的日子昏天黑地滚滚而来,麻木的做题,麻木的考试,麻木的一心一意。
“哭了?”
她吸吸鼻子:“你不是有话说么?”
“你那个时候每天都不高兴,经常有心事,经常哭,所以我总会以为是因为和我在一起让你变得不轻松了。我的朋友让你不高兴,我的成绩也让你操心,老师们也总是担心你跟我在一起会影响成绩。你竞赛回来向我抱怨,你需要安慰需要鼓励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可是华夏,你一直都不知道你的竞赛成绩出来的那天,我在去招飞行员的体检。”
她张张嘴,只发出一个音节。
他讲:“你听说我完。”
最终章
第四十二章
“元旦联欢的那天李主任给了我一份招飞简章,让我去试试看,我本来想找你商量的。可是那时候你跟我的同学在面馆吵架,大冬天的泼了一个女生满身的冰水,呼啦啦一的窝人围住我抱怨。对不起华夏,我当时很生气,觉得你太……你太……”他想了好一会说,“你太不讲理了。”又觉得还是不对,“也不是不讲理,就是,有点太……太过分了。”
华夏握着听筒不讲话,那天的事情她以为只有自己还记得,是的,大冬天的她泼了那个女生一身冰水,可是大冬天的那些故意伤人的话比冰水要冷得多。到今天她依然不觉得是自己哪里有做错。于是不做声。
“你成绩下来的日子,应该是一月九号,那天我刚好去参加体检,手机必须要关机,所以你给我打的电话我一个都没有接到。本来想好要跟你解释的,可你从W市回来后总是拒人以千里的冷漠样子,我又怕说错了话会惹你更不高兴。返校那天班主任通知我体检没通过,还安慰我说,成绩进步很快,高考应该能进一流重点的,然后从办公室出来就遇到了你。我那阵子的心情也不太好,怎么说呢,虽然从来没想过要当飞行员的,可是一旦面前摆着这样一个能开飞机的机会还是觉得很兴奋,所以听说体检没通过我也很沮丧。”
萧离为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彼此安静了片刻,她点点头:“嗯。”
他继续说:“直到三十那天我们闹别扭之前,范治浩才告诉我,他听说我其实是通过了的,老师们之前觉得我的成绩不上不下才建议我去招飞,后来又觉得我进步不小不如让我努力高考,所以没有把我的报名表交上去。我才想明白,他们起初是看不起我的,然后又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重点本科率戏弄了我。
“你可能永远都体会不了那种失落和愤怒交杂的感觉,你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他们对你的任性放任不理,你说什么他们信什么,你说我没参与打斗,教务主任就肯对我网开一面。你做什么他们也都支持什么,你要保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