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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校园初恋:爱在心口难开-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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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抿着嘴,微微的歪头看着邵安,意思是问,是么?

  邵安呵呵笑着:“当然不是,我在这里等我爸来接,坡脚是走不到公车站的。”

  华夏纳闷,坡脚走不到公车站?那刚才跟着我在球馆里窜来窜去的又是谁?

  萧离为发话:“那我们走吧。”话未落,先迈开了脚步。

  华夏忙跟邵安摆摆手:“我走了哦。”一步三蹦的跟上离为。

  萧离为心里顶不是滋味的,看着前方问她:“高兴个什么劲。”刚才不是一直不说话么。

  华夏摸不着头脑:“你问我啊?”

  离为懒得跟她计较,傻妞。

  公车有的时候很恼人,你不等它的时候总是能到看它一辆接一辆的来,你专心等它的时候一个世纪也盼不来一班。华夏站在那里,一会垫脚看看车来的方向,一会偏头看看沉默的离为,一会唉声叹气,一会看着马路对面放空。

  许久,离为觉得闷,问:“那就是邵安?”

  华夏跟遇上什么宝贝似的,等来萧离为的台词比等到车更让她踏实。忙点头:“就是他。呀,我刚才都没给你们介绍么?”

  离为显然不计较这些,他也就是为打破静默随口一问,“嗯。”

  华夏却滔滔不绝:“邵安也挺惨,他数学本来超好的,每次都能拿满分,我还以为他这次能拿一等奖的,可是他只有二等奖。”想了想又说,“不过他物理拿了一等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嘛。”这就是她的安慰方式,想了好久,自己觉得挺妥贴,事实上萧离为心里已然插满了小刀。他早就知道,她是一等奖,同时也知道,他是一等奖,毕静把红榜指给他们看的时候,有人八婆的说,看他们多般配。

  萧离为问:“你总那么在意这些成绩干嘛。”

  华夏说:“付出了总该有所得吧。”意识过来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补过说,“有时候,越是有能力的人越容易失手。”

  离为拍拍她脑袋:“华夏,我没那么小心眼。”

  她突然很狗腿的紧着说:“对,对,没有。”

  离为露了笑容:“傻妞。”

  他终于笑了,她觉得气氛好转,轻声问:“手还疼么?”

  离为故意把手伸到她面前:“疼啊,疼死了。”

  她想起来毕静跑下去给他送指套的情景,噘嘴说:“疼就疼呗,去找毕静给你揉揉。”

  萧离为问:“我找她干嘛。”

  华夏眯眯着眼睛像说着多大的秘密似的:“那个毕静,喜欢邵安。”又补了一句,“我们班都知道。”

  离为啧啧着:“华夏,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闲话了。”

  一句话就噎死她了。“我闲话?我不是在这里跟你没话找话么,你以为我愿意说啊。那我不讲话了行了吧。”

  离为低着头,有些艰涩的问:“那你呢?”

  “我什么?”华夏大叫起来,“快,车来了!”

  夏天夜晚的风有些暖有些潮,夏日夜晚的天空有些淡有些高,夏日里的青春,有些清澈有些无所适从。

  第十九章

  随着篮球赛的落幕校园里也少了许些躁动,主题活动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会考,期末考外加高考。日子渐渐炎热,气氛渐渐紧张。泡面头上线的次数越来越少,难得碰上了,也只剩下彼此互换的两句问候,诸如你好我也好之类那般贫乏得可怜的交流。

  比如华夏问:最近怎么样。

  泡面头说:就那样。你呢。

  华夏回:也一样。

  后来大大小小的考试都结束了,再遇泡面头,两人都应该轻松的,可惜,谁也没能轻松起来。华夏想泡面头的不轻松大约是由于高考成绩不理想,可是那是人家的伤疤,她自觉的不去追问就只能靠猜测。

  泡面头对华夏说:一直都在追一个人的脚步,却永远都追不上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华夏挖空心思也搜索不出适当的话来评价什么,只静静的看泡面头刷屏。

  泡面头说:他迈大步往前走的时候从来不会回头看看我的辛苦。

  泡面头说:最难过的是,无论我怎么的努力到最后都是无可奈何,有些人太耀眼了会让人无所适从。Summer,他和你一样不论做什么总想让自己做到最好,我如何拼命总是落他很远,那样的差距让我难受。

  然后不等华夏的回复,就下了线。从那时起就很少再碰到她了。是的,她,华夏有强烈的感觉,泡面头是个女生。或许之前遇到的泡面头对华夏来说有些故意摆出的凡事不在乎的样子,那时遇到的泡面头也许才是真实的,有悲伤无奈的,内心柔弱的。

  华夏一直没有来得及去理解泡面头的难过,因为她也不轻松。她的不轻松在于,竞赛一二三等奖的人都被拉去集训,然后再挑选最优秀的同学代表省队去参加冬令营,华夏在候选里。集训的地方在师范大学的大阶梯教室,每天要做的事情就只有听讲,做题,考试,听名单,日子就是单调以及重复这样的单调。有很多人走了,也有很多人留下来继续下一轮的淘汰,一开始有七个班,每个班一天只上一个半小时的课。华夏是个不太有组织性纪律性的人,她早晨起床总是困难,又天不遂人愿的被分到一班,每次等她坐公车赶到师大时,她们班的课已经结束了。她就只好偷偷的跟着下一班的人听,反正那么多的人,谁也不知道谁。后来她把心一横,干脆名正言顺的跟着下午的班上课。

  这样造就了在公车上偶遇萧离为的机会。跟他解释完了遭遇。离为□裸的表达自己的疑惑:“像你这么不自律的人怎么得的第一名呢。”

  华夏不喜欢这样的疑惑,插着腰反驳:“有些人适合早起,有些人适合晚睡,我对自己很了解,我是晚上看书有效率的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得第一哪里奇怪了?”

  萧离为不安好心的笑起来:“傻妞,你真应该在脑袋上画个王字,然后宣布天下归我。”

  华夏抄起手里的书就丢他:“你说什么呢,你污蔑我。”

  离为把她的书稳稳握在手里,咧着嘴:“不是跟你开玩笑么。”

  华夏气势汹汹的伸手过去:“把书还给我。”

  离为故意逗她:“你冲我丢过来的,我凭什么还给你。”

  华夏一偏头,“那书,我不要了。”到站下车,头也不回,看起来挺洒脱,可是书怎么能不要呢。老师一天讲一两百页的东西,照书看还能勉强跟上节奏,没有书她能怎么办。正愁眉不展,旁边的同学好心的把书伸过来给她,她赶忙道谢,还在想着,他把书给我了,那他用什么呢。

  旁边的同学面无表情的说:“最后一排的男生让我给你的。”

  华夏回头去看,萧离为果然坐在那里,趴在桌子上冲她眯着眼睛笑。原来这叫物归原主,还是走了一条曲线救国的路。

  下课的时候他已经歪在那儿睡着了,华夏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背后使劲拍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是离为居然没有醒过来,仍旧睡得很熟的样子。华夏猜,他大概也是累了,打游戏一定让人很不轻松。

  她前脚刚离开教室,就听到萧离为埋怨的声音:“我说傻妞,你怎么能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走了呢。”

  华夏回过头看他,眼里尽是得意:“又不是我让你趴在那睡觉的,我凭什么要叫你啊。”

  萧离为伸手指指她额头:“你还真是有仇必报,我不是把书还给你了么,斤斤计较干嘛。”

  华夏像模像样的想了想:“那好吧,本王原谅你了。”

  离为难得配合:“呃,需要感激皇恩浩荡么。”

  华夏摇头晃脑着,把手一甩:“那么,你跪安吧。”

  离为一瞪眼:“给你阳光了吧。”

  “请问我脑袋上还有王字么?”华夏也瞪眼:“喂,你不是出来买限量版游戏卡的么?”

  他转身就走,心里怨念着,这会估计早被抢没了。

  七月到八月,小暑连着大暑,天气热得仿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萧离为说:“等你集训回来的时候,没准也火眼金睛了。”多气人,天天待在空调房里打游戏的人还可劲的说风凉话。

  华夏恼火:“我没火眼金睛也看出来你是个妖精!”说完把电话一摔,觉得解气极了。

  她妈妈在一旁叹气:“你怎么跟离为就是犯冲呢。”

  华夏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天赋异丙”四个字能不能用在这。与别人都能和睦相处,无论是谁说了什么话也很难刺激到自己,独独他不行,他无论说什么都能成功的把她激怒,是萧离为的本事,天赋异丙,也是她的坎,所谓成仙道路上的天劫。她想有朝一日自己要是真的成了王,估计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布把萧离为拖到午门去斩首,还一定要用狗头扎,杀死他之前先恶心死他。

  整个暑假华夏伴着师大校园里无数知了的叫声,闯了一关又一关。那些知了,每日都在树上自我良好的扰着民,集训班从七个,缩到五个,到三个,到一个。从一个班两百人,到一百人,到五十人,到三十人,到十人。最后从十个人里选出六个来,五个是代表,一个是替补。华夏没能继续前进,她是第九名。名单宣布的时候,她丧气极了。老师安慰她说,高一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是太优秀了,而且又是女生,等明年再加油,一定能行的。

  她下了公车没有直接回家,坐在小区活动中心的木椅上不断问自己,我的差距究竟在哪里呢。正想着,被篮球砸到脑袋,其实被篮球足球砸到是常有的事,可是,现在不一样,因为球是从萧离为手里投出来的,那么就说明不是意外而是故意。

  离为跑过来捡球,假惺惺的问:“咦,怎么是你。”

  华夏才不相信他认不出她来,他一天到晚的拿各种东西砸她,辨识她后脑勺的能力比辨识她面孔的能力还要强,从来不见砸错人。生气的伸手过去,赶在他前面把球捞到怀里。劈头就发脾气:“萧离为,你有聊没聊。你干嘛老招惹我。”嚷嚷着就红了眼圈。

  萧离为傻了,他不明白,不就是被球砸了一下么,至于哭么?和声和气的伸手要去哄她:“特别疼?”

  华夏“啪”的把他打开,吼着:“疼死了,我疼死了。”

  离为不明白她哪来那么大的气,语气也不友好:“你矫情什么呢,我扔的是篮球又不是铅球。”

  华夏站起来,把球使劲塞到他怀里,离为险些被推到,也是愤怒了,正要发作,一低头,看见她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

  “你想扔铅球砸死我是吧,你怎么那么狠心呢。”华夏说完扭头就走,越想越委屈,考试没考好,回头还要受萧离为的气,亏她之前还只想用狗头扎斩首他,实在对他太好了,此刻改了主意,她要凌迟了他,一定,一刀一刀折磨他。

  萧离为从始至终也没能明白是怎么惹到她了,就算被球砸疼了,这反应也过激了吧。赶忙把球扔给其余的人就去跑去追华夏。

  轻轻拉她T恤:“傻妞。”

  她不理。

  再拉拉她胳膊:“大小姐?”

  她不理。

  帮她揉揉脑袋:“姑奶奶?”

  她还是不理。

  萧离为抓耳挠腮:“华夏大王。”

  她终于理了:“你跟着我干嘛。”

  离为本意是想说点轻松的东西出来:“我怕你被砸傻了,跟上来看看。”没想到她更加不高兴了:“我本来就傻,不是你砸的,不用你负责。”

  萧离为双手插着口袋,玩世不恭的样子:“诶,你搞错了,我可没说要负责啊。”

  华夏停下步子,昂首挺胸死死的瞪着他,委屈极了,难受极了,瞪着瞪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把萧离为吓坏了。后来华夏想,萧离为的胆子也没多大,那么轻易就六神无主了。

  他扎扎着手,想安慰的,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连原因都没弄明白怎么安慰呢。在她的哭声里乱七八糟掺杂着萧离为的无奈。

  “不要哭啊。”

  “哎呀,为什么哭啊。”

  “我负责,我负责还不行么,别哭了。”

  “华夏大王,你别哭了,有事好商量。”

  “我错了,我真错了,别哭了行么。”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揪着她的领子拉到树荫下,华夏哭着问:“你要干嘛。”

  萧离为的脸有点红:“怕人误会。”

  她一边抽噎,还不忘记埋怨:“误会你个头。”

  萧离为的脾气百年不遇的柔顺:“那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哭啊。”

  华夏吸着气,断断续续的把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

  离为半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好像在说,闹半天就这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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