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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校园初恋:爱在心口难开-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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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杨望杰陪尹笑眉出去吃大闸蟹,吃到一半突然接到尹宵电话,“望杰,大事不妙。”  “怎么了?”

  “破坏你和笑眉吃饭的心情了。情况有些棘手,你得回来一趟。”

  杨望杰迅速地送了尹笑眉,回公司见到心事重重的尹宵。

  尹宵转过来看他,神情凝重。

  “我刚刚从正源董事会那边得到的内部消息,他们会在明天一早宣布撤回对厉氏的贷款。”  “啊!”杨望杰定在原地。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把我们之前的钱拿到,还有你手头上有厉氏的股票的话全抛吧。”  “正源怎么会突然……”

  “这种时候小心使得万年船,估计正源也是这种心理。”尹宵说。

  “上周要给,钱还没到位吧,现下又不给,这翻脸也翻得忒快了。”害得他们这种小商小贩也措手不及。

  “还有一个事情。”

  “什么?”

  “听说正源给厉氏贷款,是沈写意牵的线。”

  “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交情?”

  “这就不知道。”尹宵耸耸肩。

  杨望杰这才想起来那次的事情,写意为孟丽莉挡了一掌,他也在场。

  虽说他们投在里面的钱不是很多,但是毕竟是俩人认定的第一桶金,也是很紧张,于是商量着事情,忙着四处托人。杨望杰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早上,杨望杰洗了把冷水脸,和尹宵下楼吃些早饭。他却没想到在街角那家有名的馄饨店门口遇见写意迎面而来。

  她精神很不好,施了些粉,也掩不住那副黑眼圈。

  “写意。”他叫她。

  “是你啊。”写意笑着打招呼。

  “这是我朋友尹宵。”杨望杰介绍。

  写意点头,“我喝过尹先生的喜酒。”

  她走了以后,尹宵看着她的背影,“人挺漂亮,难怪勾得我们杨兄以前神魂颠倒的。”  “尹宵,我和她是普通朋友。”杨望杰笑。

  “她对你普通,你对她普不普通,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啊,妹夫。”尹宵揶揄说。

  朝另一边走的写意拐了个弯,过了马路下楼梯去坐地铁。

  她看见前面有个高高个子的男子,背影很像厉择良的样子,她蓦然一呆,两秒钟后却傻傻笑了笑,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每逢这种时刻的地铁里沉闷地像一个铁罐子,就算你想转个身也要费极大的力气。

  他不是遭这种罪的命。所以没有人能想象要是有一天厉氏这两个字一钱不值的时候,厉择良如何自处?

  他那天专门从B城回来看她,还有他说的那些话。他从来没对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可是就是昨天他讲了一次又一次,好像就怕没有什么机会再表达了一样,甚至在那样局促的情况下向她求婚。  一点一点联系起来,就是一副要诀别的样子。

  电话没打通以后,她没有再找他。

  也许他很忙,也许他原本就是想消失。

  若是他能想起她来,没有找不到的。

  早晨高峰期的地铁站,原本就很嘈杂。有人看着报纸,有人讲电话,有人拿着热腾腾的早点一边等车一边吃往嘴里塞。

  她知道厉择良在家吃饭的时候连话都极少说,从小被教养出来的习惯。早餐吃什么,晚饭吃什么估计都是头一天定好的菜谱。

  所以这样平民的生活,他一辈子也无法体会。地铁来了,站台上的人们蜂拥而上,有人从她身后冲上来,撞到写意的肩膀。她手一滑,将手机掉到地上,她急忙弯下腰去拾,却不想人太多谁只是碰了她一下就一个踉跄狼狈地朝前扑去,就在那个时候一只有力的胳膊拽住她,将她拉起来。  写意回身定睛一看,居然是厉择良。

  “我本来想突然出现得更加有惊喜一点。”他站在流动的人群中,冲她淡淡笑。  “阿衍。”她微微一张嘴,叫出这两个字。

  “恩?有没有惊喜?”

  “你……”写意吸了口气,问了句最想问的,“你怎么在这里?”

  他却避而不答,一改本性,反倒嬉皮笑脸地说:“沈小姐,好巧,我也是来坐地铁。”

  10——6

  这一天,气温突然就骤降,可是他的笑脸就像冬日的暖阳,一扫这天气带来的阴霾,可惜扫不去写意和他身上的沉重。

  她知道,那是他一贯的强颜欢笑。

  他说完,走了几步拾起手机还给她。

  鲜少见他用这样的态度说话,一时间写意怔了怔,才问:“那边的事情呢?”他怎么可以将那边的烂摊子扔下不管,如此气定神闲地站在这里。

  说话间第二班地铁又来了。

  他问:“你不上车了么?”随即不待她回答就拉着她挤了上去。

  其实,她不知道,他一早就出现在楼下,却踌躇着不知道怎么上去,于是等到她出门上班。他便跟着她坐了公交车,再过马路,挤地铁。他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她,静静地沉溺其中不想受到打扰。  

  他们找了个地方落脚。人流跟着涌进车厢,他将她护在角落里。突然在人群的夹缝中,有人摸索着握住她另一只垂下去提着通勤包的手。那只手,指尖有些凉,掌心却是温热的,修长的手指覆盖着她,握在掌中。

  写意一丝刘海滑到额前,将手抽出去,拢了拢头发,顺手将换了一只手拿包。  

  里面有个乘客临到开车又慌张着要下去。那人莽莽撞撞地从厉择良身边挤过去的时候,写意看见厉择良的眉心微微地皱了一皱。

  写意瞄了瞄,旁边挤得满满的座位,问:“需不需要找个地方坐下?”她很担心有人粗暴地撞着他,或者站久了腿疼。

  厉择良摇头,“不用。”

  “要不你站里面,我站外面。”她提议。

  他没同意。

  过了一会写意又说:“我不怕挤的,我就站外面好了。”

  旁边有个人闻言看了看厉择良,又看了看写意,估计是有些奇怪写意的这些句话。  

  厉择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写意噤声。

  到了第二站,人更多了,他和她的距离不得不拉近。她的脸几乎贴在他的脖子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有的气息,他也有。那种味道是蛊惑人心的。

  这个时候厉择良的电话响起来,是薛其归。

  他看了下就掐掉。

  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了。

  还是掐掉。

  写意瞅了他一下。

  他察觉到写意的目光,只得接了起来,眼眸看不出任何波澜,只是连说了三个“恩”以后就挂掉。那种冷峻的语气几乎能冻人了。

  电话挂掉以后,写意感觉他的身体有些僵硬,脸色霎时间就白了,过了好一会神色才恢复过来。  

  “我……”她顿了顿,又说,“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所以我一直等你回来。”  

  吃完早饭的杨望杰回到办公室里刚刚瞌眼休息下,就被尹宵很激动地叫起来。  

  “望杰!东正集团十分钟钱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单方面终止合约。”

  “单方面终止合约?”杨望杰从椅子上冲起来。

  “东正集团宣布放弃蓝田湾计划,而且不会对蓝田湾进行后期投资了。”  

  “什么?”杨望杰一愣,“那他们且不是损失很大。”

  “可惜损失最大的还是厉氏。”尹宵说,“这无疑是对厉氏火上浇油。这样的重创,破产是早迟的事情。”

  写意说完那句话,厉择良凝视着她,眼眸深不见底,“你想说什么?”

  正好快到站,广播里的女声机械地报着站名。有人挪动位置,准备下车;有人在招呼着同路的朋友下车,车厢里开始有些吵杂。

  地铁渐渐减速,最终停下来,人群又蠢蠢欲动。

  她将脸朝远处挪了挪,在嘈杂的喧哗中说:“我们……分手吧。”

  我们分手吧。

  那五个字一出口,仿佛周围都安静了下来,那一瞬间,车门打开。

  人潮汹涌。

  整个世界静止的只有他们俩人。

  他站在那里,有人擦身而过,再次撞到他。但是他一直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秒两秒三秒……仿佛天荒地老。

  然后,他勾起嘴角,苍然一笑。

  他们将地铁坐了一站又一站,眼看人流挤上来又涌下去。不知道站了多久,乘客越来越少,直到他俩这样站在空旷的车厢中,已经显得很碍眼。

  写意觉得腿脚都站得发麻。

  她才想起来,他是不能久站的。

  “刚才薛其归不是将所有都告诉你了么。”她说,“你坐一会儿吧。”

  他不答话,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丝毫不动。

  “你要是自己不待见自己,我无话可说。”她说。

  他如石化一般,一直盯着她。

  写意别过脸去,“我还有东西还给你。”

  她说完垂下头去,将手伸向手袋,想掏什么物件,却在即将拉开手袋拉链的时候,他一下子将她的手按住,阻止她的动作。写意从来没有见他用过那么大的力,紧紧地捏住她手,为了就是不让她将那件东西掏出来。

  她想挣开,拧了一下却是无法动弹。

  他五指的指尖,因为用力变成成失血的惨白。

  她将另一只手去掰开他,可惜他依旧死死不放手。

  于是,他们僵在那里,形成一个奇怪的姿势。

  这一截车厢里面只剩三四个人,似乎是到这里来旅游的外地客,有些不解地朝他们看。  

  许久以后,他终于说:“沈写意,你不能留一点尊严给我么?”由于长久没有说话,他得嗓子有些干涩,一开口显得略微低哑。

  “为什么?东正集团为什么要这么做?”杨望杰问。

  “你有没有觉得有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

  “有人说,曾经,沈写意在厉氏工作时,是她极力主张与东正的合作计划。那个时候她正和厉择良走得亲密。而沈家和东正是世交”

  “那又怎样?她可能只是帮个忙。”

  “望杰,你真的没有串联起来?蓝田湾,辉沪,正源,哪一样和她没有关系?你不觉得这完全是她为厉择良设的一个套?”

  杨望杰猛然抬头,“不可能!”

  尹宵又说:“沈写意让厉氏与东正合作蓝田湾,一下子就要了那么多钱,让厉氏前期投资。为了沈写意,厉氏和辉沪闹翻。然后在拍卖会后,厉氏陷入资金困境,是她自告奋勇去找正源贷款。若不是这样,你觉得以厉氏的根基真的找不到一家银行贷款?然后将蓝田湾断水的消息放出来,厉氏震荡,再使正源出来翻脸不认人,最后压轴出场的是詹东圳。三管齐下还怕厉氏不倒?”  

  “不可能。”杨望杰错愕着,又重复说了一次。

  她和孟丽莉交好,是偶然。

  她恰好认识詹东圳而已,所以与东正集团的关系也是偶然。

  她和朱安槐之间,不过是律师和被告的关系,她只是想要为那位女性伸张正义,一定还是偶然。  

  “不可能……”他又喃喃自语了一次,却是再也没有上一句有底气。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早说过沈写意不是一般的女人。厉择良害死她父亲,害得他们沈家家破人亡。如此的杀父灭门之仇岂有不报?”

  “可是……她不可能,因为她根本失忆了。她一切都不记得,怎么可能去找厉择良报仇呢?”  

  “失忆?”尹宵微微张嘴。

  “她出过车祸,对过去是失忆的。”杨望杰解释。

  “一切都忘了?”

  “不是,好像记得一些又不记得一些。”

  尹宵听后,怔了稍许又不可思议地笑了,“这种桥段你也相信?有没有失忆除了她自己,谁知道。”

  “厉择良,你的尊严?”她冷嗤。

  “写晴疯了以后,你想过她的尊严?”

  “我父亲因你而死,你想过他的尊严?”

  “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你想过她的尊严?”

  “我开车自杀之前,你又可曾顾全过我的尊严?”

  她瞪大了眼睛,一句一句的质问他,满目悲凉却一滴泪也没有。

  “我曾经是那么敬你爱你,甚至将你视作我人生唯一的依靠,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就那样活生生地剥夺我的一切。赶尽杀绝的时候,你皱过眉头没有?你有过迟疑没有?”  

  以前等不到他的答案,而今要是等到也无济于事了。

  写意又说:“其实,你谁也不爱,只爱你自己。”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是演戏。”他淡淡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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