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谁守身如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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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钱?这家叫“玫瑰人生”的西餐厅,最低的套餐价是每人700块,我们两个人一顿吃下来,就抵我半个月的血汗钱,平日里我每每经过都会转头瞻仰一下它的招牌,以激励自己要发奋努力,赚取阿堵物,但也就仅此而已,从来没有动过光临的念头。今天周明宇提议来这里,我冷汗“噌”的就下来了,因为我就带了区区不到一千块,还是事先考虑到请他吃饭刚从ATM里提的。
所以这顿饭我吃的叫一个忐忑,直到抽空装作去洗手间,慌里慌张的拉了一个侍者问清楚这里可以刷卡之后才多少放心下来,回到桌上才知道大呼上当,原来刚刚由于太不安,糊里糊涂的把什么神户牛肉、七孔鲍之类的随便吞掉了,之后连什么时候吃的都忘光光。我哭!这平日可是我这样的工薪阶层不敢问津的,好不容易借公关之名腐败一回,竟然是这样食不知味,我的味蕾跟了我还真不是一般的歹命。
“周先生,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保持着去追的姿势,真的追上去也不是,坐下来也不是。
“不好意思?那简单,你回请我得了。”他也站起来,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跟着他走出门去,天已经黑了下来。
“你就回请我看电影吧。”周明宇说。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这家餐厅的旁边就是一家影院,影讯栏里巨大的海报上,是两个面目俊秀的男人交叠的身影,旁边三个大字“断臂山”。
这个片子我知道,同志电影,口碑据说不错,可和周明宇看,会不会太尴尬,万一他触景生情,在电影院哭的唏里哗啦,我是不是还要借个肩膀给他?
我还在胡思乱想,他已经走向售票口,我连忙跟了上去。
“两张。”他对里面说,然后转头看我,笑着说:
“你付钱。”
我付了30块钱,这电影都快下片了,所以买一送一,大酬宾。
我捏着这两张票,这和那顿饭,未免也太不等值了吧?
周明宇却已经伸手从我手中抽走一张,一边说:
“嗯,我也没钱了,我出门不带什么现金。”
那么老大,你结帐的那一叠是什么东东,刺激人也不带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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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哭的唏里哗啦的不是周明宇,是我。
到最后一幕,看着荧幕上染血的衬衣无声无息的提醒着一切不可追的逝去时,我的脸颊已经被不停流淌的眼泪浸的开始发干疼痛,我不断的揉着眼睛,呼哧呼哧吸着鼻子。
“喂,你不至于吧?”灯亮了,周明宇皱着眉头看我几乎肿起来的一张脸,奇怪,他倒是像开完一场工作会议那样平静,表情看不见一点起伏。
“看你这张脸,我还以为我旁边换人了呢!”
是哦,我真够丢人的,其实也没有如何感动到骨子里,但我就是这样,对煽情的场景毫无招架之力,每次必然中招,哪怕再恶俗的桥段我也可以边吐边哭。
但这电影竟然没有感动周明宇还是让我挺意外的,这种同性之爱我们只能表示理解,却不可能去了解,可是对于周明宇来说,应该还是比较感同身受的吧,虽然社会比之前开放的多,但毕竟他们这个人群,还是会承受许多平常情侣不会受到的非议和磨难。
想到这个,我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秀美的男人,同情在心里蔓延开来:
“其实,现在好很多了。”
“嗯?”
“不会像电影里那样了,社会对同性之间的感情也能包容,是不是?”
“对,的确。”他的语气非常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能他是心里难受,却不愿示于人前?
“所以……”我有点迟疑,但看着他看起来闷闷的神情,还是决定了劝慰下去:
“所以你也不要为这个难过啊,你比电影里的他们要幸运的多,不是吗?”
我们这时走在电影院明亮的大厅里,周明宇正在喝水,突然“扑哧”一口全呛了出来,咳了几声,转眼瞪着我: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周围人都向我们看来。
我有些尴尬,可能管太多了,这样是不是算交浅言深?可他就不知道在公众场合控制一下自己的言行嘛?今天都第二次因为他被人家行集体注目礼了。
“你不想提,我就不说了。”我低声说。
“不,不,不,你得说清楚,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他索性停下脚步。
“啊?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想安慰你一下,可能我我我……”我看他的脸色真的不怎么好看,不由慌张起来,心里后悔极了,有没有可能时光穿梭啊,我要一耳光打在三十秒之前的我脸上,给我闭嘴啦,八婆!
可心里有一点酸楚的委屈,我的劝慰的确是出于真诚,不是因为八卦,也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客户,所以,被他这样瞪,有好心遭雷劈的感觉。
他再次开口,声音低缓下来:
“刚才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怎么,这还是个秘密?
“没谁。”我赶紧说,想想不对,又添上一句:
“我忘了。”
讲的我自己汗如雨下,真是够拙劣的谎言,说了比不说还要糟糕。
周明宇隔了两秒“哼”了一声,我不敢抬头,估计对方的脸都黑了,只能在心里惨叫:“完了完了,黄了黄了。”
以至于我听见他的声音时,都以为自己听觉出了毛病,他竟然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语调,和缓的、有些懒洋洋的、甚至带了一点笑意的:
“我知道是谁,不过我懒得计较。”
我吁了口气,也对嘛,不就GAY吗?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多累人。
我抬头,刚挤出一点笑容,却被他离的极近的一张脸吓的全消退回去:
“你……”他不会气愤到想咬我吧?
他脸上的神情很莫测:
“那么,你是真的想安慰我咯?”
我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想了半天的确算是吧,就轻微的点点头。
他直起腰,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
“那就好。”
我们走到电影院的门口,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周明宇说:
“很晚了,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这里的公车正好到我家门口。”
“好,那再见。”
“再见。”
合约(上)
作者留言 这一章竟然有部分主旋律内容,这主要是前段时间对企业社会责任的关注;然后看了一个工厂的照片产生的感想呵呵,没兴趣的亲可以无视~~
这章终于出现本文其中一个男主;总算跑题跑的不太严重;还有;喜欢萧程的亲们;他也不会消失太久;还有少少几章;某人保证;他就会回来鸟~~敬请期待哦:)
第二天我去涵宇签合约时周明宇竟然不在,接待我的前台打电话去采购部,然后对我说:
“周经理还没有来。”
我愣住了,好在那小姑娘接着说:
“不过他跟陆经理打过招呼了,陆经理让您进去。”
“陆经理?”
“是的。”小姑娘没有和我多做解释,而是指了指一边的过道:
“陆经理的办公室就在这里进去,然后右拐第三间。”
这时铃声大作,她就忙着接电话去了。
我带着困惑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涵宇不像我们公司,在大型写字楼租上几间作为办公室,它是个超大手笔的建筑群——工厂和公司整个一体,坐落在这个城市一处闹中取静的地段,而它闻名的“花园式工厂”,则是身处在这栋办公楼的走道里,隔着明亮的落地玻璃就可以看见。
外面那不远处一排绿白相间、干净明亮的厂房笼在郁葱的常青树木之间,看上去安静祥和,一丝噪音都听不见,而这一片绿色的大背景,是冬日里清明的蓝天和柔和的晨光,后者亦毫无偏颇地洒在公司前“责任即力量”这五个大字上,使这条标语显得更加的醒目。
我看着窗外这公园似的景致,心里叹息,到哪一天到中国所有的制造业都能做到这样,那时候,中国肯定已经不再是为世界提供廉价劳动的制造工厂。
我就这么站着发了一会呆,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突然听见身后一扇门开的声音。
“林主任,那真是麻烦你了,还让你亲自跑这一趟。”
“不客气,应该的。”
我慢慢转过头,觉得身体有些发僵。
毫无疑问我是不可能听错的,那个和一个中年男子握手告别的挺拔身影,自然不会是别人。
他也几乎同一时间瞥见了我,眉目之间有一丝讶异,但转瞬即逝,他仍然保持着和对方寒暄的神态,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那人也看见我:
“你是哪位?”
“我……”我怔了怔,才感觉到手上纸张的触感:
“哦,我是来签合约。”
“合约?”
“嗯,是你们公司的采购部,向我们公司订了货。”
“哦,采购部,你向右转,第二间。”
?前台对我说第三间来着。
算了,找找好了,我向他道谢:
“好的,谢谢您。”
视线没在林哲身上停留一下,我转身走了开去。
只听见后面的对话:
“……那么就这样,我先告辞了。”
“那怎么行,中午无论如何也得让我们聊表心意。”
“不了,我还有事……”
我转了个弯,把这些声音抛在隔音效果极好的墙后。
无意识地盯着墙角的绿色植物,半天才缓过来一口气,这才发现手里的合约被我捏得七扭八歪。
“啊!该死!”我慌忙试图用手指压平这些皱折,却怎么也恢复不到那一纸光滑无痕、专业精准的模样。
我只能望着它哀叹,没办法了。
转头去找采购部的办公室,到底第二间还是第三间?
很快明确了,第二间那一扇大而厚重的双开门正紧紧关闭着,我试着拧了拧,不开,敲了敲,没人应。
那么就是第三间了吧,这间从门上就可以看出来比刚刚那间小的多,但比起那紧闭的冰冷,它看上去也平易近人的多,因为是虚掩着的,留有一条缝。
我轻轻敲了一下,里面立刻传来回应:
“进来。”
我推开门,正对着我的老板桌后面坐着的一个中年人抬眼看着我:
“你是……”
“我是晨光公司的。”
“晨光公司?”他皱着眉,是“完全没有印象”的神情。
我有点慌,别又出什么岔子:
“我,我姓成,你们周经理说……”
“哦,成小姐,我知道了。”对方的表情立刻缓和下来:
“你是来签合约的?”
“是。”我把手上的合约递给他,他翻看着,眉毛又渐渐拧起来。
我心里惴惴,他不会因为这纸张皱了一点就发难吧?
“成小姐,请你稍等一会好吗?我打个电话。”
我点头,他拿起桌上电话拨了个号:
“喂,周经理吗?是是,我是老陆……是,成小姐来了,合约我看了……不是有什么问题,是数目有点大……我知道,我知道,几十万而已……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您知道……那您能不能亲自来一趟?……您还在睡觉?那……您发个授权的传真过来?好,好……那就这样,打扰您了……再见,再见。”
他放下电话,看我困惑的看着他,便有点勉强的笑笑:
“周经理马上会传真过来,您等一下,您坐。”
“不用不用,您别客气。”
我拿了签好的合约走出来,带上门,长长地吁了口气。
估计那位陆经理此时也正在里面做放松的深呼吸呢,刚刚的气氛真是有些尴尬,他异乎寻常的客气弄得我和他自己都不自在,这是我们都能感觉到的。
也许是我太敏感,总觉得这份客气里,真诚的成分实在微乎其微,倒有些别的东西,比如说刻意的疏远,或者,变相的冷淡?甚或,伪装的轻蔑?
我被自己的念头弄的不爽,算了,不想了,他有什么轻蔑我的理由?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是我自己想太多。再说,管他的,总算解决了好大一桩心事,整整一年都不用再担心,一年之后?我早调离销售部了。
想到此我轻松起来,摸摸包里那一叠价值几十万的纸,嘴角也扬上去。
可这笑容很快冻结在脸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