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何以成妻-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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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他拘着,心被他捂着,这痴痴的话语软软淌进心窝,本该是甜,却怎么蚀得生疼,眼里又禁不住有了泪,这才觉出自己这一回是玩闹过了头,这实心的人岂止当了真,怕是已经伤了心。不敢再屏着,想回抱他便一切都解,可手臂被紧紧拢在怀中动弹不得,只好就势在他耳边应道,“谁说舍得,我哪里,哪里说舍得……”
这一句真不真切都进了耳中,脑子却懵懂着一时不及反应,只顺了道,“当真?”
“嗯。”
又略怔了怔,才抬起头,还是问,“当真?”
总算能抽出手,静香取了帕子轻轻拈他额头的汗,“看把你急的。”
幽幽暖香的闺房,这手中温柔似水缠绵,真如那迷魂香散,让他一时云里雾里险些就心软,好在毕竟见过这一招,再糊涂也知道她这般举动恰如那日,先是疼他、卸他防备,而后左绕右绕劝他上道、引他就范,这一回定也是如此!此刻越是柔、越是顺,过后就越绝情!这么想着,松开手臂,一把拨开她的手,“你少跟我来这套!你当我是三岁孩子,随你哄?!”
静香一愣,再看那耿耿于怀的样子心里忽想笑,面上却正正经经道,“若当真是三岁孩子,我可不这么哄。”
“嗯?” 承泽没大听明白。
踮起脚尖,在他腮边轻轻地、轻轻地啄了一下,不离开,肌肤微微相触,似有若无,柔声道,“这样,三岁的孩子这样哄。”
浅浅的吻清香四溢,细嫩软软的人儿若即若离,承泽惊得挑了眉,身子都僵,这,这一招可真是没见过,只记得那一日她都不肯他抱的,这,这怎么……
“人家脚腕子都酸了……”
嗯??这一声娇嗔甜腻让承泽实实在在又是一愣,低头看,哦,她,她还踮着脚,赶紧揽进怀中,慌慌之下太过用力,几乎将她整个人悬空,再不及顾,眼中只有这撒娇的人,瞪大了眼睛仔细辨,仔细辨,脑子里却还是乱糟糟一团。
不理会那不能置信的目光,裹在他温暖的怀中,她惬意地依靠,完完全全地依靠……
“你……你这到底是……”
听那语声依旧迟疑,静香不忍再逗趣,轻声与他宽解,“让你记住那句话,你却只记了字,意思竟是糊涂得很。……已是到了今日,错也好,对也好,我再不回头看了。今生,就只那一句。”
这一颗定心丸当初吞下倒着实心暖,可之后依然随她的一举一动牵连心慌,此刻再提,他不敢妄信,又不舍驳弃,只嘟囔道,“你的话,我,我根本也辨不出真假了……”
听他委屈,静香鼻子一酸,泪差点落,抬手用力点他的额,恨道,“当是旁人的错,都是你自己太笨!那是我娘家,那是我亲哥,便是有事,也自有我应对,谁要你急成那样?一日百里,天天来寻,哥哥的脾性你又不深知,不得法,惹多少气!还有今儿,都是,都是你笨!”
被她数落,只觉心甘,也不论这风向是何时转的,她怎么说就怎么是,再有怎样的疑心也不想对质。握了她的手细细啄着那恨恨的指尖,“戳得疼不疼?我那不也是怕慕大哥为难你。今儿一来,你又躲我,我能不慌么?好了,说清楚就好了,不气了,啊?”
“还说不笨!” 听他就这么说一句听一句,不顾计较只顾了疼她,静香更是逞了那撒娇的心,“这回走我为何会带了莲心,偏偏留下荷叶儿?就是怕你心急,有她帮着便可在哥哥眼皮子底下把信传进来。可你倒好,根本不见!再说到今儿,哪个躲你?躲你还会,还会留窗?”
“……我,我当你是想最后交代清楚。”辩得尴尬,声音越小。
“那好,我来问你,既是要交代清楚,该是在外间儿侯着你才是,我为何要闭了门在卧房?”
看她撅了小嘴理直气壮地说在等他,与他玩闹,承泽虽被问得哑口无言,心却似泡进温热的蜜里,周身暖,甜腻腻,只道这可真是,凡事但与她沾个边儿,就要糊涂死了!以往那精致棋局倒罢了,今日这般错漏百处的小伎俩他竟也没看出来,真真是痴了!一些儿难为情也不脸红,抱着她笑道,“是我笨,是我笨,成了不?”
“你岂止是笨,就是个呆瓜!”
“好啊你,”“恶狠狠”捏了捏她的鼻子,“怒”道,“戏弄了我便罢了,还敢骂我!今儿若再不收拾你,岂不逞了你的性子!”
猛被打横抱起,刚才还得意的人终是慌了,“你,你要做什么?你,你辩不过就耍赖!”
这个时候哪还论得什么理,力气这蛮东西最为大!任是她乱踢腾,他的步子一丝不乱。通地被掷在床上,正是想借机挣了逃,却发现原来他的手臂根本就没放开,就势人就扑在了身上,将她裹紧。
“赶紧赔不是!”
“怎么是我的错,明明是你……”
“不说是吧?”再不等她多辩,手已经摸到她肋下。
“哎呀!”静香一激灵,叫出了声,这般被定着手脚胳肢,哪里受得了,顿时笑得身子软,喘不上气,口中乱道,“住,住手……”
“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不,不……不敢了……再不了……”
“叫我!”
“承……承泽……”
“嗯?还不识趣是吧??” 他越加裹着她挠。
“哎呀……夫,夫君……”
看她痒得着实难受,又不敢放大声笑,小脸涨得通红,还得一口一个“夫君” 求饶,承泽这才坏笑着住手,“呵呵,乖啊。”
好容易平了气儿,依旧被他压着、拢着,静香虽恨却也不敢再惹他,只狠了狠道了一声,“你,你!”
“呵呵……”
裹紧她,裹紧她,寒冬的夜,烛光将房中的温暖都聚在眼前,朦朦的桔色中轻轻给她理那乱了的发,宝贝着,恨不能那丝丝缕缕就这样在掌心、在指间缱绻长久……
低头,轻轻吻着她的发,她的额,喃喃诺道,“静儿,我要你,今生今世谁也拦不得,慕大哥也不行!”
“哥哥他……也没拦着。”
“嗯?”承泽眼睛一亮,急急问,“他应了么?究竟怎么说?”
“哥哥……也是无奈。”想起兄长盛怒之后的颓丧与妥协,静香不免语声低落, “可我这般拗,他又该如何?……不得已罢了。”
“静儿,” 见她偎在怀里低了头,承泽知道这是与家人大争之后的心愧、心乏,疼爱地抚着她,轻声劝道,“慕大哥有他的顾及,怕的是你委屈受苦。他的心,我懂。只是,我的心,他却不肯多停一刻来想。如今自是无奈,待往后果然见你我真心相守,这心结怕是才得慢慢松解。遂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我会做给他看,让他放心,啊?”
“嗯。”
“静儿,慕大哥可有什么话给我?”
“嗯……不过那话其实是给我的。”
“哦?怎么说?”
“哥哥说,不管将来如何,我不可离开清平。”静香又犹豫了一刻,才把那心底斟酌了再斟酌的话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即便……即便往后府里要返京,我也不可跟着。”
“嗯?”承泽不可信地蹙眉,“他应了,却又不许你随我走?”
“……嗯。” 于他的心,她似又有些吃不准,让他为了她不顾前程,这话怎样都说不出口,只求着,求着他也能想到哥哥的顾虑……
见她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承泽觉出事有蹊跷,仔细想了一刻方道,“静儿,你是不是撒谎了?嗯?慕大哥不是要你说不去,而是要你跟我说不许去,是不是?”
“不,不是,”心突然慌,怎么就觉得他会因这无理之约舍她而去,“哥哥,哥哥只是不想我离家太远……”
听她费力辩,他越明白了其间隐衷,低头心疼地吻吻她的额,“慌你都扯不圆。慕大哥能应,我已是感激不尽,这点要求又算得什么?其实,老太太与我都无意官场,何必返京?”
“真的?”推开他些,急切切看着他的眼睛,“你当真,当真能不去?”
“原先倒是两可,如今你说了不去,我还如何去得?”
听他应下,鼻子一酸,口中更急得磕磕绊绊,“我,我当这是你盟的誓!再不许变,变了,就,就是不守信的小人!”
“嗯,是我的誓,苍天在上,证我与妻今生相守,不离不弃。如若食言就是无耻小人,天打雷轰,不得善……”
“哎!” 这恶毒的诅咒吓得她赶紧打断,“盟个誓便罢,说这些吓人的话做什么?”
“不该如此么?若是背信弃义,依你当如何?”
“若真是如此,你我……丢开手便罢,各过各的,再不见就是。永世……不再见……”
“呵呵,你果然……更狠!”
她一怔,泪立刻在眼眶中打圈圈,忙低头,不再给他看。
“静儿,这就是了么?慕大哥可还有什么别的话?”
“……哦,哥哥嘱咐,事成之前,不可亲近,否则老太太知晓了,可了不得。”
“不让亲近?” 承泽轻轻捏起她的下巴,“那你,可听话?”
“哥哥的嘱咐自是要听。”
“是么?那今儿怎么还留了窗给我?”
“那……”静香一时尴尬,“那,那是为了要跟你说清楚。”
“哦,” 看她落了圈套,承泽努力屏了笑,“既如此,该是在外间儿侯着才是,为何要闭了门在卧房?”
这一本正经的学舌实在是窘死个人,静香立刻羞得乱糟糟,“我,我,我那是……”
承泽再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那是什么?是与郎一样相思难耐啊还是与郎一样情不自禁啊?”
“你,你……”
看她双颊通红再无应对,直往他怀里埋,承泽乐得不得了,低头寻了她,用力啄着,“忍不得吧?忍不得吧?这如何忍得!”
躲闪不得,挣着抬头握了他的嘴,涨红着小脸恼得很,“欺负人!”
拉下她的手捂在掌心,笑道,“是啊,是欺负人!慕大哥他欺负咱们!他没有妻,怎知这相思蚀骨的苦!本就不能日夜相守,若再不得亲近,如何受得!”
“哼,还不是为你这么不知顾及!要不,要不也不会……”
“呵呵,慕大哥他顾虑的是,往后我会千万当心的。你放心,啊?”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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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小烛薄光,情意浓浓……
相拥而卧,承泽心甚如意。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转机,看来这就算过了岳家的关,自家这边也暂堵了娶亲的口,几年之内无需大忧,低头再看怀中暖暖娇柔,真是再无所求,忽记起卢照邻那句“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此刻品来方觉意味无尽,不免又同情起那形单影吊的大舅哥来,叹道,“慕大哥果然是独自惯了,人真是冷清。”
“谁说的,哥哥最是心热呢。”
“是么?既如此,那丹彤丫头常往他身边去,一天不见就念念叨叨,这份心思就是傻子也该看出来了,可这都多少日子了,他那边还是一句暖心的话都没有。” 身为七哥,承泽有些为小妹不平。
想这次事败着实是那丫头的“功劳”,可静香因此也知道了哥哥夜里常不得歇的秘密,初闻时,她也惊喜,可问过之后才知道一切依然如故……曾经不懂,而今有了他,她也懂了,这“故”,绵绵无休……
“静儿,咱们不如帮他们撮合撮合?” 不知是当真有心成就,还是突然想到那一对儿一旦成了,他便也成了势气的娘家哥哥,承泽显得兴致勃勃。
“嗯?”静香回神,轻轻摇摇头,“哥哥……心苦。他既无意,就别再扰他。”
“心苦?”承泽惊讶,“他怎会心苦?”
“嗯……我也是零零星星听娘亲说的,这么些年过去,今日他心里究竟如何,并不确知。”
“啊?难不成他心里有人?快说来听听。”
“好多年了……爹爹做应天府尹时有一位至交好友苏世伯,世伯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小哥哥两岁。当年两家比邻而居,那位姐姐和哥哥常一处玩耍,后来又师从同一位老先生学画,朝夕相伴。两家虽没明说,可我想着必是有攀亲的意思,否则也不好任他俩这般相近。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爹爹回乡丁优一病不起,再也没有返回应天,苏世伯也调往京城任职。”
“之后再无音信了么?”
“有。娘亲说苏家姐姐来信想让哥哥进京,哥哥本无意仕途,可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