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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疼的单行道我逆行-第4章

小说: 疼的单行道我逆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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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翠楼上已没几个人了。我和唐米却还在没完没了地谈笑。其实内容一点也不好笑。 

  这是我回到威海的第三天。在北京飞机场送走何何后,我直接又飞到了大水机场。下飞机时口袋里只剩下不足一百块钱。可觉得很轻松。 

  有唐米天使般的笑,和星星免费的点缀,我幸福得无边无际。也许很少有过这样轻松的时刻,我特别珍惜着那个夜晚。只能珍惜。 

  凌晨三点了,唐米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打断她的话,说,我先送你回去。她不肯,说难得你来明天又不知你死哪去了。她轻轻巧巧地说话,我含含糊糊地摇头。明天会怎样,我从没想过,也许因为想得太多,只剩下空洞来旁白我一脚踏空的艰辛与无奈吧。 

  “还记得,你在学校最后一晚上跟我说过,你默默地爱过一个女孩,将来会娶她,只娶她。”在唐米的宿舍楼前,她突地问。 

  “我不记得了。也许每天要重复自己的谎言,生怕哪天被人戳穿,所以所有的真话都被覆盖了,而只剩下谎言了。”我说的是真的。 

  “被你搞败了,后天陪我去爬山吧。野菊开时,我总要去山上,还有满山的野枣,甜甜的酸酸的。” 

  隔一天,唐米再打电话给我,我还缱綣在床上。我强打精神说,我正在报社谈论冬瓜的漫画呢,恐怕没时间了。 

  在做那个梦之前,除了电话,就这些记忆了。 

  冬瓜的小屋我倒常光顾,他正在忙着给一家工厂画墙画。我就摆弄他的电脑。他的电脑里有一些东西,算是日记吧,我只看了几眼,都是记录学校时的故事。不过,有关唐米和济南同学阿莫的故事他写了很多。阿莫一进大学就追唐米的那点芝麻小事早是街传巷闻了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了,我还帮阿莫策划过呢。电脑里再有的就是,唐米的照片,各种各样的照片,和一些漫画的枝枝节节。我无心浏览,就打开我的信箱。信箱里有十封杂志社编辑朋友催稿子的信,还有一封来自美国,何何的。 

  何何说,她想我。我关了信箱上街。烦的时候我会四处走,走一天。 

  这时手机响了,是唐米。 

  你在哪儿,白音?来陪陪我好吗?唐米的声音里有一丝凄凉。我悚然一惊。 

  边缘酒吧里廖廖几人,我和唐米坐在一角晕黄的灯火里。我爱上了一个人,也被另一个人爱上!这是唐米说的第一句话。我看见她握杯子的手抖了又抖。这很好啊,那个爱你的人如果有钱,你就嫁给他,然后再找那个你爱的做情人。我揶揄。 

  跟你说正经事呢……那个爱我的人很疯狂,那个我爱的又波澜不惊的,那个疯狂的要是知道那个波澜不惊的人在我心中,他会杀了他……你能听明白吗? 

  呵呵,好象还挺复杂的。不过,还是不明白。我把烟摁灭,烟灰上面,有一个白色的精灵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天,我到底没弄明白,唐米在说些什么。其间,冬瓜打电话让我去看看他的漫画中有关我写的爱情故事的章节问题。我就匆匆地走了。 

  冬瓜说,他正在准备画有关我的故事,连题目都起好了,叫《爱飘飘》。问我女主人公选谁好,唐米怎样? 

  我说没故事能飘吗?然后笑冬瓜的无聊。冬瓜说,你的隐私还要瞒我吗?你这次来威海不是因为她? 

  为她?我是逃亡而来的,为自己。冬瓜真是天真的可爱。我习惯了把自己包裹,有时连自己都不知自己的想法,何况是傻傻的冬瓜。 

  说起唐米,我问冬瓜,你们在一起六年了,大学毕业后也在一起,不冷不热地交往着,她一直单身?冬瓜坏笑着:哈,爱都是从好奇开始的。想知道有谁在她身边吗——明天告诉你。 

  冬瓜的生日,我和唐米带着礼物一前一后地来到他的小屋。唐米的话并不多,我说,你平时可不是这样啊,你总是叽叽喳喳地,今天怎么不支声了。冬瓜在一边搭腔:看来,小米只有跟你在一起才开心吧?说着又转向唐米:是吧? 

  唐米尴尬地笑了笑,我对着冬瓜:别捉弄人家唐米了,我棒子一个,不及你冬瓜十分之一,哪轮到俺头上? 

  唐米在厨房里准备饭菜,稀里哗啦地响。唐米有点怪。而且做的菜不是忘了用盐就是炒得面目全非。冬瓜倒是吃得不亦乐乎。而且他高兴地说,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唐米的生日。他在等着揩唐米一顿。 

  我关了手机,24小时不离那间小屋。我必须养自己。何何说,等我们永远在一起,她养我,我只专心写我的小说就可以了。何何,会在偶尔间蹦到电脑上正敲打的文字中,我想,毕竟她对我是真心的。 

  开机那一天,手机里的短信爆满,全是唐米的。 

  开始还是不咸不淡的问候,最后竟用命令的口吻告诉我务必在6月8日去见她。看看墙上的日历,还有几天。 

  刚在思忖,唐米的电话就来了:你怎么了,半个月不开机。今晚你来我这儿,有天大的事。 

  唐米的屋里显得有些乱,杯子堆了一桌子,有烟蒂在角落里。唐米的头发篷着,眼神有些呆,脸色更加苍白了。我问她有什么事大过天啊? 

  唐米欲言又止。然后凄然一笑:怕你忘了,后天是我的生日。就为这事?我笑笑,对唐米说,真拿你没办法。唐米却跑进厨房里,拿来几听啤酒,说为我们庆祝庆祝。庆祝的主题是什么呢?我真的不些摸不着头脑了。喝酒能不能当主题,你是不是变傻了。唐米有些不快。好吧。我轻言轻语。心里却在想:小小的唐米,一定遇到不顺心的事了,为什么自己明明心疼她,却表现出这样的不在乎。 

  一听酒瞬间灌进肚里。唐米雀跃着:这才是白音。唐米也开始肆无忌惮地喝了起来。一会的功夫,她就东倒西歪了:还记得我以前为你唱的歌吗?我摇摇头。是真的,我只记住了唐米是我隐隐不忍说出口的疼:因为不是阿莫在明目张胆地追求她,也许唐米早属于我了。一边是朋友,一边是爱,怎样都是不舍与难以抉择——我终于拨开心里头厚厚的茧,露出苍白的心事。 

  不知什么时候,在我的思绪里传来唐米的声音,是王菲那首《我愿意》: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行/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 

  一遍一遍,唐米唱着唱着,泪就淌过脸颊。我说唐米唐米……她只低着头抱紧双膝。我该给她一个怀抱或一个肩头,可我就那样坐着,甚至没有多说别的一句话。 

  还是唐米先冲进我的怀抱,说:抱抱我,抱抱我…… 

  我感觉唐米颤抖的肩头和脆弱的啜泣,感觉她的心一寸一寸地碎裂着无声无色,感觉她的呼吸密匝,有丝丝软香缠绕着我几近酥软,和唐米的语无伦次:我是你的,都是你的……我难以自抑地迎合她,心却一阵一阵收缩,莫名——我挣脱而出:唐米,你醉了。 

  唐米像发疯一样,往我怀里钻。我不想唐米在这样不清醒的时刻做一些过后会后悔的事,便逃出了那里。我听见唐米在我身后歇斯底里地嚷道:白音,该死的白音,你会后悔的……从三楼到一楼,不长的路,我走得很迟缓。 

第一章 半支烟
 
第6节 28岁桃花劫(2)
 

  我想去济南,你陪我!唐米在电话里那样不容分说的命令我一般。再有一天就是她的生日,她怎么突然要离开。我不解,却不想多问。沉默的太久了,空气中有些尴尬的味道,我说:好吧。 
  火车上,唐米让我吃了一惊,一天不见,她瘦了一圈,原本苍白的脸更加的苍白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是我所不愿意的,只好沉默。也许除了沉默,我不知该怎样度过这一夜的漫长。 

  我唱歌你听吧。唐米挤出一丝微笑。我点点头。我还能做什么。然后她就一首接一首地唱。唱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知道那一刻,唐米是忧伤而落寞的。 

  我的歌是白色的。你还记得你这样说过吗?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白色的音符,在窗外黑色的天幕陪衬下似一个个精灵,四处游荡,有些不安与沉重,在下沉。 

  不知什么时候,唐米依在我的肩上睡着了。午夜十一点开始,那个姿势一直保持到第二天四点。 

  阿莫来接的我们。一整天带着我们爬千佛山,游大明湖,阿莫是个很好的向导。虽然在以前,这些地方我们都游过,但那次不一样,对谁来说都不同寻常。唐米是逃似的来到这里,我是陪着曾深爱的女孩来见女孩不爱的男人,而阿莫,哥们和爱人一齐从天而降,只有意外与惊喜写满脸。 

  晚上在阿莫父母给他买的楼里,我沉默地只知抽烟,阿莫喋喋不休地讲着毕业两年来的心情。唐米落寞得如尘埃,从我手中抢过烟,呛呛得抽了好几口。我没有阻拦。 

  阿莫似乎要花掉所有的钱才能表明他的心意,但我们只呆了三天就离开了。火车上,唐米又开始一首一首地唱着歌。我们一人坐在长长的硬座上,相隔一步地对望。后半夜,我们就在长椅上躺着休息一会。我在无意地摆弄桌子下面的三角架,唐米的手指开始触碰我的手指。随后我们的手是怎样缠绵在一起,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她的手指很长,很细。是那种脆弱的要人想保护一生的感觉。最后我们几乎忘乎所以,在一张椅子上抱在一起,吻在一起,不顾一切的,疯狂地想要占有着对方…… 

  不知什么时候,火车抵达威海。 

  一进我的小屋,唐米再次扑进我的怀里,我抱紧她。像抱着前世今生的约定,接着开始把来世也预约。 

  然而,唐米哭了。我不纯洁了,我……不是处女……说着就越哭越凶,让我举手无措。但我只想把自己给你,我最珍贵的处女之身却被你无情地拒绝了,让那个恶狼疯狂地占有了……唐米在断断续续地说,我的心却莫名地平静。 

  唐米哭够了,我问:那个可恶的恶狼是谁,你告诉我。 

  唐米只是摇头。脆弱的唐米只会把心事往心里藏,我知道,她在害怕。害怕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次之后,唐米似乎变了很多,不常说话。单独在一起时,我们就疯狂地莋爱,那一刻,我能感觉得到她的快乐与满足。可一切恢复到现实的模样,她却平静的让我害怕。 

  我问冬瓜知不知道唐米发生什么了,冬瓜有些闪烁其辞。我知道,唐米一定发生什么了,要不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想,唐米太软弱了,那个毁了她的恶棍一定让她害怕把事情搞大。我发誓要找出那个人,为唐米讨回点公道。 

  两个多月后,唐米告诉我,她怀孕了。这是在我的预料之中,也是在唐米的预料之中。那段时间,我开心了许多。有一种想做爸爸的感觉。可当我说生下这个孩子时,唐米却摇头再摇头。不准我提孩子的事,只告诉我她会找合适的机会把孩子打掉。经过几天的争吵,我还是同意了她的决定。毕竟我不可能给她一生的幸福。我们在该相爱的季节里没有预约爱情,这注定是我们要吃下的一枚青果。 

  在我们准备去医院的时候,何何从美国来电话,说她要回来了。世界上真的就有这样巧的事,何何回来的日期正好是我要陪唐米去医院的日子。我跟唐米说我要去北京接何何,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流泪,我的心就慌慌的疼。最后,唐米哭着说,你就陪我去好吗,我不敢一个人去,去了医院以后我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我把唐米抱进怀里,说,我真的不能。真的要去接她。要不然手术推迟几天怎样?可我也知道,再推迟就对唐米不利的。 

  订好去北京的机票,我给冬瓜打电话:帮我做件事。你什么也别问。10月17日,也就是后天,你陪唐米去医院做人流。你要保证不能让她做傻事…… 

  我没有别的办法,在威海,只有冬瓜是我最相信的朋友。冬瓜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说。也许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他不敢相信吧。 

  我告诉唐米,冬瓜会陪她去。唐米气急败坏地骂:你去死吧。 

  我知道我是该死。 

  10月17日,我头也不敢回地上了飞机。唐米会怎样,我不敢想。 

  在北京,我把何何安顿好,偷偷上街给唐米打电话。唐米一个劲地哭,哭得那样利害,哭得我的心都碎了。唐米说,我彻底地毁了她。我又何尝不知道。唐米说,你不明白的,你真的把我毁了。 

  随后的一个月,我陪在何何身边。何何在美国过得一点也不如意。那个帮她出国的美国老板在何何去了第七天就坦白地说,他看上了何何,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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