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师"弟"宠你无罪-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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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这丫鬟仍旧躬着身等自个答话,红尘连忙起身回礼道,“那便麻烦姑娘带路了!”
“公子,请!”
于是在众人目光之中,丫鬟便带着红尘离开众座。
而这贵宾上座,便是最为靠近戏台的二楼上排,不仅舒适,茶酒糕点兼备,且还有丫鬟仆人在一旁伺候着。
待红尘来到上座时,只见一人早已入座其中。
“辞大人也来了!”
这人便是红尘的大哥辞砚缘。
正饮着龙井茶的辞砚缘闻声微侧过头去,见得是红尘前来,眸光速速扫过那一张脸,而后才放下手中的茶盏笑言道,眼中却无昔日那份疼溺。
“听曲这等优雅之事向来是辞某之爱,况且这儿还有无数美人儿可欣赏,不来的话岂不是太吃亏了!”
红尘打开玉扇,将头轻点,“说的极是!”
瞥了一眼他身后,辞砚缘不禁问起,“时香染月这俩丫头怎没跟你一同前来?”
“她们有另外的事情要办,所以就由我一个人前来了!”
闻此,辞砚缘轻点了点头。随后,却听辞砚缘压低了声音,“我还以为你会唤我一声大哥呢!”
玉扇遮唇,红尘轻声回道,“你明知我不是他,我又何必如此与你套亲。”
“哈!”闻言辞砚缘轻笑一声。
唇边的笑意仍旧未退,辞砚缘将茶盏凑近了嘴边,饮前却是突然丢下了一句话。
“听说这一年的金乐手便是今晚的晴悠姑娘呢!”
除了听得梨戈经典乐曲,大伙最为期待的莫过是今晚的压轴好戏。只要谁能在当晚的游戏上得胜,便有机会与晴悠姑娘独处一日。
这话题刚挑起,只见红尘一把将玉扇打在掌中,明亮的双眼异常坚毅。
“今晚,她只能是我的!”
“哦?”辞砚缘饮得一口后,望向红尘,一双凤眼微微眯起,“看来,今晚我们将会是敌手了!”
千期万盼,在众人翘首盼望时,终于见到乐手们走上戏台,许多不识梨戈园之魅力的听众更是满心期待。
只见七八个女乐手拿着自己最为擅长的乐器,有的站有的坐,准备开演今晚的第一首好曲子。
乐手们彼此互看了一眼,而后十分默契的同时奏起乐不少器,拉开今晚梨戈乐宴的序幕。
得知今晚乐宴已是开始,众人欢喜不已。虽说这前来听曲的客人中不乏是为那美人而来,但也有不少人是为那高深乐艺追从前来。
听着那声声旋律,辞砚缘不禁响起年少时,妹妹为他们兄弟二人所弹奏的二胡,声声入扣。
那时妹妹不过六岁,可每每拉起二胡,便让人感觉到一颗悲愁忏悔的心。
昔日年幼,天真不知何为无奈,他总以为这辈子会永远这般年少无知。二弟,妹妹,三人在天黔村里安然度过一生。
那一年,辞家最痛苦不堪的一日已是远远而去,如今的自己走在仕途的前端,只叹是世事难料。
二弟,如今妹妹已是无碍,你,也该回来了……
手上的茶盏轻烟漫漫,蕴了辞砚缘的双眼。
台上,乐曲一首接过一首,无任何间断,听者甚是畅快,只是如此便已深刻体会梨戈园之大气。
不觉间,又是无数听客对梨戈园深深着迷,不愧连天者都赞叹不已。
姑娘们各个面带笑意,完全沉醉于自己所喜爱的乐曲之中,见得以听者共鸣,甚是欢喜不已,唯有倾心演绎。
古琴、横笛、陨、磬、鼓,二胡,声声紧凑,由耳入了心弦。
突然之间,众乐手皆是停罢,随后见一女子吹扬手中的长笛,笛音清脆独特,透明而圆润,仿佛一道画面自眼前划开。
而当那画面完全清晰划开,其余乐鸣顿然同时奏响,高调不落,疾快之中有带着几分缓慢,又是另一幅令人激昂不已的场景。
某一处,时香染月正趴在窗前笑颜观赏着,脑袋儿随着乐律左右轻晃。
“姐姐,这曲子真好听呀,染月听了都忍不住想去学上一手了!”染月紧盯着戏台上,那一名拉着二胡的女子。
闻此,时香笑道,“这梨戈园每年举办一次乐宴,一来不仅是为纪念梨戈园当年建立的重大意义,再来便是为了吸得更多音律上有着高深绝艺的佳人才子!这乐宴的后半段会空出场子来,是由听客前去献艺,若是被梨戈园看中的话,日后便可在梨戈园里精益求精了!”
这也是梨戈园每年乐宴必不可少的节目之一,吸引无数才人前来,同时又甚得听客们的喜爱。
听出妹妹话语中的羡慕,时香望向她, “妹妹若想学的话,以后让公子教你便是!”
这话让染月霎时一惊,一把站直了身子。
“咦!公子会拉二胡吗?怎么从未听过呢!”
时香也不明所以,这还是无意间从辞大哥那儿听来的。
姐妹二人身后,背靠圆柱的陌城宇则是双手环胸,闭目养神,仿若一副小大人模样,脸上是不以为然的神情。在听得红尘会拉二胡时,这才睁开眼望向时香。
也不知道那家伙去哪了,把他们三个丢在这里后便不见了人影。
一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丢下,陌城宇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更别说是欣赏这自小就听闻无数的乐宴。
心中一阵烦躁,陌城宇离开梨戈园,决意先出外溜达一圈再回来。
坐在戏台最前方的梁静,见闻这绝耳乐曲,心头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当年豆蔻之情,便在因为这梨戈园而生。她喜乐,与家人同往梨戈,心心盼着能在梨戈台上献曲一首,而后得到赏识。
不经意间的回首,却是见得他在那处,俊朗而有礼。
脱离于家人,她故作失散靠近求助,期间二人相谈甚欢,不想他一个学武之人竟对乐理如此颇有深究,这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暗生情悸,互换彼名,只为不让今晚的相识成一场萧然清梦。
旧年如昨,奈何已是身离心死。道不出是恨是怨,唯有的长长的一声叹息。
一首首乐曲绵绵不绝,绕梁于耳,待最后一声由横笛以长音结尾时,众人皆是出自内心击掌回鸣。
在众人的掌声之中,罗掌事上台开白,今晚的乐宴终于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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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主人睡下了,世衍从屋里头走了出来,屋外,那月牙儿才刚高高挂上枝头。
走到外头,世衍便看到洛司倾站在前方,微抬的手臂上是回来一会的龙鹰。
“把这家伙领走。”
洛司倾的口气听去似是毫无变化,但世衍知晓他已有些不耐了。赶忙上前朝他走去,世衍手臂轻抬,龙鹰立即张开双臂扑扇着飞向他。
伸手轻轻抚摸着龙鹰,顺手为它顺了顺毛,世衍低首望去,无意间瞧见绑在它细腿上的信纸。
“是月扬写来的消息!”
闻言,洛司倾微侧过头来,望向他,看样子对月扬传来的消息略感兴趣。
世衍立即动手将龙鹰腿上的纸条接了下来,速速打开一看。
洛司倾在一旁静等着,谁知世衍刚看完那消息便将信纸紧紧拽在掌中,而后成了一堆粉末。
“梨戈园……”
短短的三个字并不足以说清一切,洛司倾隐约猜到这事定是与红尘有关。
前日红尘情绪大动跑了出去,之后便是寻不得他的身影,不知月扬那可有他的下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赫连,如今你又准备如何圆这谎言。
“怎么了。”
如果此时此刻,世衍若不是沉浸在自个愤怒之中,也许他就会发现向来不爱管闲事的洛司倾竟也会主动问题别人的事情。
“是红尘公子……”世衍说得有些无力,“他现正在梨戈园里。”
提及梨戈园,洛司倾这才想起今晚是梨戈园的乐宴之日,“不过是个乐宴,你的神情看起来很不乐意。”
世衍皱眉别过头去,似是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不想那日才提及的事情,这么快便发生了。
没错,他的确是希望主人能趁两人分开的这段时日里好好想清楚,也许待他想清楚了彼此的将来,也就懂得该松手放弃了。
可是,自主人清醒之后,他见得最多的,便是主人眼底的那份希冀与失落。
主人痛苦着,相见却又不能见。
暗暗送口气的同时,却又满心等着红尘公子能够突然出现。
日日夜夜如此的深陷,又怎能清醒忘尘。
最后,世衍还是没有将信纸中的消息说了出来,转过身前回自己的房中。
将龙鹰安置好,手扶着桌沿慢慢坐了下来,脑子里却全是方才所见的信息。
红尘公子竟对梨戈园的晴悠姑娘上了心,那,他的主人又该如何……
主人为他挨了四年的刀割,如今已成了一个破碎的空躯,可他,却在梨戈园里听去笙歌。
“砰--”
世衍猛一拳击打在桌上,桌上的茶杯因此晃动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该是这样的!
红尘公子怎可如此对待主人!
不管红尘公子对主人是何等想法,光是主人牺牲自己为他治好身伤之事,他便该此生待主人如重!将主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那更是理所当然!
就算他不明白主人的感情也好,不能接受也罢,此生,绝无哪位女子能比主人更为重要!
既然主人阻止不得,那便由我前去一拦!
心意一决,世衍站起身子,而后一刻不待的往外冲去。
隐于竹林之中的洛司倾,看着世衍骑上千里骏马速速下了山,微握的右手缓缓松开,只见停歇在掌心的青翼蝴蝶展翅飞起。
直至看不见那蝴蝶的声音,洛司倾这转身朝林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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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陌城宇从街道溜达一圈回来时,梨戈园已是演去了半段,当他回到时香染月那儿时,就听到染月欢喜轻呼。
“姐姐,你看你看!你方才说的那个环节现在就要开始了呢!”
此时,戏台上已是一空,底下的听客已是蠢蠢欲动,有的只是单纯前来一听的客人也甚是激动好奇,不知今晚上这戏台演绎的,又会是何方神圣。
在众人期待之中,只见一名女子手持短笛,步步轻盈上了戏台。
瞧得是一名花容美人儿,底下瞬是一阵高呼,同时也为这勇敢的姑娘击掌鼓励。
那姑娘在台上站稳之后,便朝众人微鞠一躬,而后将才手中的短笛凑近唇边。
见着那女子一人身立戏台之中,梁静不禁暗问。
那年,她若是也如同这女子,一心求于这乐理,是否现在这一切也就有所不同了。
可曾经已是曾经,再如何也成不了将来。
不得再多想,梁静唯有努力将注意全然放在女子的演奏之上。
只可惜,这女子的笛声未到火候,仍旧有着几分青涩,还需多加提炼。
“呵呵,看来这姑娘怕是没希望了!”
在宫中听惯了精美之乐,这等略显粗糙的才艺在辞砚缘耳中自然是得不了共鸣。不必等罗掌事宣布结果,辞砚缘才可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梨戈园,是个惜才的地方。”红尘淡淡而言。
听她如此一说,辞砚缘突然想起一事,不禁深感好奇问道,“话说,你一个身份如此娇贵的公主不在宫中好好呆着,为何要在这梨戈园里当个丫鬟?”
装扮成红尘的千双闻言朝他瞪去一眼,这话还说就听辞砚缘不满道。
“自小到大,红尘待我二人兄长极为之敬,我可以容忍你装扮他的模样,但却不允许你在装扮红尘之时用这等神情相望于我。”即便她不是红尘,也断然不可。
千双闻此差点为之气结,早就晓得他们兄弟三人感情非浅,不想竟是到这等变态的地步。
在南千国时,千双时常从红尘口中听得其与家人事宜。最为令她羡慕的,便是他们兄弟三人的手足同惜。
生在皇家,她自幼便晓得亲情注定是为淡薄,却不知晓原来手足之情也可如此刻骨铭心。
她羡慕,同时也嫉妒他们兄长二人可让红尘如此时常挂在嘴边。
若这其中也有她之名,当是足矣。
“你明知是为何意,又何必故问。”这次,千双索性不看他。
台下,那女子已是演绎完毕离开,众人又是满心期待于下一个挑战者。很快,便有一人得了快上前,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
望着台上的豆蔻少女,辞砚缘静待,随后才缓缓启唇将那结局道出。
“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话起的同时,那少女微躬,台下给予鼓励的掌声如雷般阵阵响起。
千双神情不改,似是并未听见这话,只是垂在侧边的左手缓缓握起,泄露了情绪。
这非梨戈园乐手献艺的名额唯有五人,在一曲曲乐律始闭,四人的名额早已用去。眼看这挑战的名额只剩一人。坐席上的听众们不禁好奇今晚这一名幸运儿会是何人。
正当众所期盼时,却见罗掌事走了上来,对底下的客官宣布,不可再上戏台挑战,只因这五人名额已是用尽。
本还等着好戏上演的听客这才纳闷了,数来数去明明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