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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青春的童话-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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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心茹不忍心再看下去,把脸背了过去。

    莫时之振作起精神,安慰女儿:“好了,没事了。这回,你要听胡伯伯的话,在医院多住几天,不能自己乱跑了!”

    莫南听话地点点头。面对伤心欲绝的哲学家的父亲,她的心里却似乎多了几分宿命论。她不想当父母的面再多说些什么了。命运已经这样安排了她,她只有服从。这也许是一个生命即将结束时的真实感受吧?

    看到血压、心率都相对稳定后,胡克决定把莫南最后的日子安排在特护病房。

    父亲回学校讲课去了,欧阳心茹留下陪床。她把削好的水果用小勺一勺一勺地挖出,送进莫南的嘴里,又慈爱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孩子,你要吃好、休息好才能有精神啊!”

    莫南感动地点点头。她看见继母因为熬夜眼圈都发青了,便劝她也回去休息。

    “我已经呼小北了,等她来替我,我就走!”欧阳心茹看了一下表,茫然地望了一下窗外,喃喃地自语道:“这孩子,这两天不知上哪儿疯去了,每天半夜才回家!”

    莫南伤心地闭上眼睛,沉默不语。她知道,妹妹是不大可能来看她了。她打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这两天,她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出现妹妹那惊愕、委屈的目光。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她至今也没有理出头绪来。

    “你怎么了?哪儿难受吗?”欧阳心茹担心地问。

    “我没事,想睡!”莫南半闭着眼,搪塞道。

    继母为她掖了一下毛巾被,提着暖壶出去打水去了。

    一个人影问了进来。是虎子。他提着一兜子水果和食品蹑手蹑脚走到莫南的床前,轻轻地叫了声:“大姐!”

    莫南猛地睁开眼。当看清来人时,真是又惊又喜:“虎子?!”

    虎子不安地搓着手:“大姐,我、我是代表莫北来看望你的。”

    莫南苦笑了一下:“她是我小妹,还用你代表吗?”

    “大姐,你误会莫北了,她……”虎子慌忙解释,把莫北的计划,与吴家驹的协议,事情的前后经过都…一道出。

    莫南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一会儿,她才愧疚地对虎子说:“虎子,是我不好,我心眼小,你赶紧呼她,告诉她,多少钱咱们也不画了……还有,让她赶紧来看我,就说,我想她,真的非常非常想她……”

    “哎,我这就去打!”虎子的眼里也溢满了泪花,他高兴地答应着,兴冲冲地跑出去给莫北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恰好在病房的门口碰上了打水回来的欧阳心茹。

    欧阳心茹欢喜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憨实的男孩子,用温和的语气说:“我认得你!吉它手虎子,对吗?”

    虎子腼腆地点了点头,他激动地告诉欧阳心茹和莫南:“阿姨,大姐!我和莫北联系上了,她正在学校领通知书,我和她都被录取了!”

    “真的吗?哪个学校?”欧阳心茹激动得直抹眼泪。

    虎子有些支吾道:“我,我忘了问了。”

    莫南不安地看了一眼虎子。

    虎子赶紧向欧阳心茹建议:“阿姨,去打个电话给伯父吧,报个喜讯!”

    “对对,我这就去打!”欧阳心茹高兴得不能自己,于是,把照看莫南的任务暂时委托给了虎子,便匆匆地出去打电话。

    看到欧阳心茹走出去了,莫南赶紧问虎子:“虎子,蒙别人行,蒙我可不行,我可是当事人哪。听小妹说,她自己已经向校方坦白交待了那次摸拟考作弊的事情,学校因为这事差一点取消了她下一年考试的资格。你说她今年录取了,怎么可能?”

    “大姐,我们俩真的都考上了。”虎子俯身告诉莫南,“实话告诉你,给莫北录制《生命如歌》的那家音像公司老总觉得莫北是个人才,就这样被取消录取资格,太可惜了,就把她推荐给刚刚成立的东方影视艺术专科学校,莫北是破格录取的!”

    莫南非常高兴:“太好了!小妹她总算如愿以偿了。”

    虎子却有些担心:“你说,伯父、伯母会同意吗?”

    莫南想了想,忧伤而自信地说:“我知道,我的心脏已经衰弱到了极点,生命和我没几天缘了,我要用最后的日子来说服他们。我想,一定能说服的……”

    “什么最后的日子!大姐,你千万别那样想,莫北和我从来就没那样想!”虎子不让她说下去,他告诉莫南,莫北在电话里让他转告姐姐,她马上就来看她。

    莫南使劲点头,眼眶里噙满热泪,连连感叹道:“小妹她比我强,比我强……”

    当收到虎子的传呼时,莫北的心情比拿到录取通知书还要高兴,竟兴高彩烈地原地蹦了好几蹦。她骑着车飞快地在马路上奔跑,脸颊红扑扑的,整个思绪都沉浸在亢奋、激动和向往中。一路上,她在心里打了好几个腹稿,见到姐姐第一句话说什么?“姐,原谅我!”不,应当说:“姐,你一定能好起来,一定!”不不,我要在她的耳边一千遍一万遍地喊:“我想你,爱你,永远!”……

    莫北想着,念着,在心里偷偷乐着,骑着红色的24车在人群中穿梭着,如同一道跳跃的亮色,格外耀眼。前方亮起了红灯,同时也向过往的车辆、行人亮起了一道鲜明的生死线,然而,沉浸在各种遐想中的莫北却看也没看一眼就冲了过去……

    路中央的交警大吃一惊,高喊起来:“喂……”

    一切都已经晚了!一声尖利的刹车声把一场悲剧带给了这个美丽、清纯、人见人爱的少女……

    天色渐渐地发暗了,欧阳心茹一直站在病房的窗前朝外张望。(眼快看书 。yankuai。)她看见医院的大门口人来人往,却始终没有看见小女儿的身影。

    莫南安慰她:“妈,您别着急,小妹马上就会来的!”

    虎子看了看表,也忍不住走到窗前。

    蓦地,一辆救护车鸣叫着风驰电掣般冲进医院大门,停在门诊楼门前。几个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跑了出来,很快将车上的伤员抬进去……

    欧阳心茹木然地望着,眼睛里忽然闪动出焦虑的目光。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砰”地被人撞开。胡克匆匆地走进来,他一把拉住欧阳心茹,说了声:“欧阳,你快跟我来!”

    “出什么事了?”欧阳心茹心里一惊,匆匆跟了出去。

    莫时之是听到妻子报告的喜讯后从学校匆匆赶到医院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转瞬间,喜讯变成了噩耗,就像坠人了谷底深渊般,让他的眼前一片绝望。

    抢救室门上的红灯一闪一闪地发光,格外刺人眼目。莫时之和虎子扶住悲痛欲绝的欧阳心茹坐在了外面的长条椅上。莫时之拼命地控制自己,安慰着妻子:“心茹,心茹,小北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而此时的虎子却也实实在在成了一个小痴呆,望着红灯,不停地喃喃自语:“这不可能!不可能……”

    只一门之隔的抢救室里,医护人员在手术台前紧张地抢救着。主刀的是高高大大的外科宋大夫,作为心脏外科的胡克只在一旁观察着。他的脸色青里透白,两眼一刻也不离心脏监视器上的显示屏,那上面分分秒秒都显示着莫北在与死神搏击的轨迹……

    这场车祸,莫北伤在了头上。

    手术即将结束,宋大夫的目光越来越失望了,他悄然地对一旁的胡克说:“她的脑部伤得很重,生还的希望非常渺茫,赶快通知家属准备后事吧!”

    尽管胡克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但他还是在老朋友面前把事情如实地说了。

    欧阳心茹没听完便晕了过去。

    虎子一把抱住她,悲枪地喊道:“阿姨!”

    就在这时,又一个意外发生了。一个护士急匆匆跑出来,对胡克说:“醒了,她醒了!”

    开始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胡克意外地“啊”了一声,才听明白了这个惊喜的消息。胡克赶紧扶莫时之夫妇跌跌撞撞地走进去。

    虎子没有这个资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抢救室的门在自己的眼前“砰”地关住,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外面,也把他和莫北隔开了。他“扑通”一声跪在了门前,泪流满面地呜咽道:“莫北,你要坚强,一定要挺住啊!”

    在门的里面,莫北静静地躺在床上,头上扎着的纱布,又被鲜红的血染红一大片。她闭着眼睛,似乎听到了虎子的呼唤声,微微地蹙起了双眉。

    欧阳心茹抱住女儿的脸,急切地呼唤:“孩子,你醒醒!醒醒啊,我是妈妈呀,你睁开眼看看妈妈……”

    莫时之扶住妻子,把全部的企盼都投入在了女儿的那张脸上,他看见女儿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双眉依然紧蹙着,不肯松开,便俯下身一遍一遍地对她说:“孩子,你平时可从来没有皱眉头的习惯啊,今天怎么啦?怎么啦?”他颤抖着伸出二只手,在女儿的双眉上轻轻地抚了一抚。

    莫北的眼睛终于缓缓地睁开了,两个老人喜极而泣。

    宋大夫却说:“她这是回光近照!”

    莫北两眼茫然地望着父母,双唇颤动着,想要说什么。

    欧阳心茹赶紧俯下身,把耳朵贴在女儿的嘴边。她听到女儿艰难地从嗓子里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正好,把我的心脏给姐姐吧……”

    母亲的泪水泉涌般滴在女儿的脸上……

    莫北那茫然的目光留恋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又重新合上了。

    显示屏上的轨迹不规则地跳动着,发出越来越微弱的“答答”的声响……

    宋大夫翻开莫北的眼皮,沉重地摇了一下头:“最多还能坚持三十分钟!”

    一旁的胡克看了一眼莫时之夫妇,果断地宣布道:“打开2号抢救室,准备第二套手术!”

    直到胡克医生扶着悲痛欲绝的欧阳心茹走进特护病房后,莫南才知道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哭喊着扑倒在继母的脚下:“妈妈,我不要!不要……”她又转向胡克,“胡伯伯,让我去死吧!除了心脏,我可以把所有的器官都捐献给妹妹,只要她能活下来!”

    欧阳心茹流着泪抚摸着莫南的头,硬咽道:“孩子,你妹妹说了,把她的心脏移植在你的身上,只要你的心在跳,就是她的心在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医生的办公室里,胡克把一张手术单郑重地递到老同学的面前:“莫兄,此时此刻,你必须坚强,再坚强些!经过我们多方检查,莫北的各项数据与她姐姐的完全符合……这是孩子的遗愿,也是最后的一线机遇了莫时之的手激烈地颤抖着,拿起了笔,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胡克感慨地说道:“莫兄,你是个哲学家,是个辩证唯物主义者,你忘了,莫南的母亲是怎样奋力救下孩子的吗……你忘了,你向学生们讲的那场大地震中那个年轻夫妇的故事了吗……你忘了,你一生所信奉的超越人类生命的坚强支柱是什么了吗眼泪模糊了莫时之的双眼,心中升起至死不渝的坚强信念,那是一个母亲对另一个母亲的承诺,那是人类共同的爱心——”……把她的心放在你的身上,只要你活着,就等于她活着……“

    当那支颤抖的笔终于落在白纸上,写下三个字——“莫时之”的时候,抢救室里的心脏监视器显示屏上的轨迹忽然跳了两跳,拉成一条直线,发出一声长音……

    顷刻间,走廊里回响起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孩子!我的孩子——”

    两个护士推着一辆载着莫南的手术车飞快地奔向2号抢救室,与此同时,从1号抢救室里推出载着莫北的手术车也拐进了2号抢救室……

    如当年莫南与母亲的手术床摆放着的位置一样,摆放着姐妹俩。

    胡克把一双强劲的手臂伸进消毒水桶中,他觉得每一根血管都在“怦怦”地跳荡,整个心都震得像敲鼓一样响。他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静,要沉着,要仔细,要果断,要成功……

    他迈着坚定步伐走到了无影灯下:“开始吧!”

    整整一夜,在2号抢救室外,莫时之和欧阳心茹相互鼓励着,相互依偎地靠在长椅上,一条毛毯合盖在他们的身上。周围静极了,可他们的心却一刻也没有平静过。胡克心细,派了一个护士专门守在他们的身边,有一段时间还为欧阳心茹输了一些葡萄糖液,使他们在这长长的长夜里没自己倒下。

    抢救室的门时不时地被打开,时而走出护士,时而走进医生。每当门一打开,老两口就会像触电一样从椅子上站起身,但他们企盼的胡克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东方终于露出了一抹鱼肚白,那扇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胡克迈着蹒跚着步子,拖着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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