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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青春的童话-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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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蹲在那里,用一根小铁棍不停地把垃圾勾来勾去。

    莫北突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把车停在垃圾筒对面,靠在墙根,目光惊疑地盯着他。她吃惊了:难道真是他?!这时又有一个五十岁的矮个男人推着一排子车垃圾走了过去。

    男孩脱下手套,帮助老工人把车里的垃圾一点点挑拣着倒进垃圾筒里,顺手把有用的东西放进一个大编织袋里……

    蓦地,莫北看见了一双熟悉的手,那双手的十指都缠着厚厚的白胶布,那双缠着白胶布的手曾经熟练地弹着吉它,那吉它流淌着让人听了心碎的《酒干倘卖无》的旋律,至今仍忧伤地响在耳边……

    她的心在惊呼:“虎子?!”不敢相信地眨着眼睛,双脚却情不自禁地奔去,但很快又停了下来。

    她清楚地听到了那两个人的对话。

    “叔,你下岗的事,婶婶知道吗?”

    “唉,我,我没勇气告诉她……”

    “要不,我休学,帮您……”

    “混账话!虎子,叔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念完高中!”

    莫北的双脚颤抖地向后退着,退着,她默默地望着他们,眼里的泪水泪泪流淌着……

    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她很快转过身,把车骑进另外一条胡同,然后才回到莫南久等的公厕旁。没等姐姐埋怨,莫北先搪塞说没有找到虎子,便不由分说把她带出胡同。

    天色渐渐地暗了。莫北一路沉默不语,一直快出胡同口了。莫南觉得有些蹊跷,故意问:“小妹,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啊!”莫北掩饰道。

    莫南不信,伸过脸瞧了瞧:“没有?你的脸就是晴雨表,我怀疑,你刚刚下过雨吧?”

    莫北把车停下,闷闷地说:“姐,我饿了,想吃麦当劳!”

    莫南知道妹妹的脾性,故意用天津腔调侃道:“呵,人没找到,饭量见长!”把妹妹逗得破涕而笑,她说,她很少听姐姐跟别人这样开玩笑过。

    莫南说,从那一天起,她开始对莫北刮目相看。因为从那一天起,莫北成熟了许多。这个成熟就在第二天得到了应验。因为第二天,当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当教室里只剩下虎子一个人的时候,他像平日一样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干馒头和一根咸萝卜条啃起来,又从抽屉里掏出一本金庸的书看。突然,他意外地发现,在抽屉的一角,放着一个小方塑料盒。那是麦当劳的巨无霸。

    虎子惊奇地打开巨无霸盒,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从今天起,我每星期请你吃一次麦当劳巨无霸!”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体了。

    一滴泪无声地落在纸条上……

    很久以后,当虎子有机会向莫南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嗓子还会哽咽许久。莫南也向他讲起莫北的这份情意的缘由,但没有告诉他,每次买巨无霸的钱都是从那笔广告费的定金里支出的。

    那一天,莫南尽管没有见到她要见到的那个小老头似的中学生,但她心里已经有了完整而又新颖的构思。这个构思很快得到了认可。

    广告的创作获得了很大的成功。莫南高兴地说,其中有一半的功劳应当算在妹妹的身上。

    才华横溢的吴家驹把她的创意表现得淋漓尽致,并在广告图的下端写了一句醒目的广告词:万紫千红不是春……

    莫南注意到,每张草图的右下角都写着一个潇洒的“W”字母。

    吴家驹说,这是他画画的习惯,每次画完都喜欢写这个“W”的字母,那是他姓名的缩写。

    定稿的那一天,莫南主动留下来陪了他整整一夜。可惜身体不作美,只好在吴家驹的床上躺下。那一天,她是第一次在家和学校以外的地方过了一夜,而且睡得很安详,很恬静,惹得吴家驹好几次搁笔跑到莫南身旁,深情地凝视着她那张秀美、白晰的脸庞。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已经完全占领了他的整个生命,也占领了他全部的爱。

    尽管莫南和吴家驹的接触十分隐蔽,但仍然没有逃过在同一所美院工作的欧阳心茹的眼睛,而且越来越引起了她的注意。

    几个主要街道高高悬挂的那个公益广告下赫然写着他们俩的名字,在莫时之的眼里也同样写上了危险的信号。于是,老两口商定;不管两人的关系到达什么程度,一定要把这个萌芽扼杀在摇篮里。方法是,由作为吴家驹老师的欧阳心茹亲自出面,和吴家驹认真谈谈。

    谈话起到了效果。

    接连两天,在学校熄灯铃响过后,莫南的BP机没再响起。连同宿舍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更何况莫南本人了。她本想悄悄爬起来,到走廊里呼一下吴家驹问明缘由,但女孩子的自尊心让她屡屡放弃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周末,企盼了三天的莫南彻底失望了,只好悻悻回到家。

    那天晚饭,欧阳心茹费尽心机炒了好几样莫南最爱吃的菜,但都没有引起莫南的食欲。

    回到书房,欧阳心茹有些于心不忍:“时之,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莫时之说:“你可别心软!爱情就像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别忘了上次那个叫杨光的教训!”

    欧阳心茹看了丈夫一眼,把一包药放在他的面前说:“这是白天从胡克医生那儿取回来的新药,是从加拿大方面寄来的。时之,你发现了吗?小南服了进口药好像病情稳定多了。我想,也许……”

    “没有也许!那只是表象。即使有这药,小南也很难越过二十世纪了。”莫时之难过地说。

    “你为什么变得这么悲观?”欧阳心茹有些不高兴。

    莫时之只好坦白,他说他白天也去了一趟医院,知道她把药取走后,就跟胡克聊了会儿。胡克拿出莫南最近照的片子给他看,告诉他,莫南的心脏已经萎缩到接近极限。

    “心茹,我这不是悲观,是事实。胡克还告诉我,进口药不是万能药,它只能控制,却不能根治,而那种控制也是有极限的。现在,只有你我心里明白这个残酷的事实,为什么不去正视它。为了女儿,也为了对方,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把这个苗头尽快遏止住,最好不要让他们俩再有任何接触了!”莫时之的眉头一直紧锁着,这让欧阳心茹的心里很不好受,她沉重地点了点头:“我尽力吧。”

    时钟才过九点,莫南便闭上台灯,一头倒在自己的床上,将BP机狠狠地塞进枕下。

    莫北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最近可谓喜讯不断。先是学校合唱团成立,她和虎子都是合唱团的骨干,她自己还是其中的一名领唱;再就是她的作文得了上学历史以来的第一个“优”。

    好不容易等到姐姐回来了,她怎么能轻易放过这次显摆的机会呢。见莫南关灯躺下,她忍不住从书包拿出作文本,走到姐姐的床边,洋洋自得地说:“姐,这次作文我竟然得了个优,是写那次到臭水河边的体会,你看看,学习学习!”

    莫南不理,把被子一拉,蒙住了头,不声不吭。

    “喂,你怎么回事儿?你忌妒啦?”莫北很扫兴,见对方心情不好,倒也识趣,回自己床上去了。

    其实,莫南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辗转反侧了许久也没有睡着。

    半夜,莫北被一声声轻轻地叹息声吵醒,朦胧中她欠起身往莫南床上看了看,发现姐姐的神态和情绪和当年与那个外号叫“赖皮狗”的男生相处时一模一样,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天刚蒙蒙亮,莫南被一阵扑鼻而来的气息弄醒。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倏然看见莫北一张笑嘻嘻的脸近在眼前。

    “小妹?”莫南奇怪地问。

    莫北坐在莫南身边,诡秘地眨眨眼:“姐,你是不是又恋爱了?”

    莫南把眼光瞥向一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一晚上不停地翻身,吵醒我好几次!怎么没关系?”

    莫南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四天没有给我来电话,也没有呼我了!”

    莫北把眼睛一瞪:“那你还等什么?”

    莫南无奈地说:“我能干什么?”

    “很简单,丢掉你那份矜持,拿出勇气来,去找他呀!”

    “找他?”

    “不找他,你能问出个究竟来?你呀,打的士花十几块钱,坐公共两块,总比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划算得多吧?”

    “可是……”莫南仍在犹豫。

    莫北把她从床上揪起来:“别可是了!臭老九,谈恋爱都比别人节奏慢。姐,你要实在好面子,我替你去!”

    莫南急了:“哎哎,你别乱来啊!”

    莫北笑嘻嘻地俯在姐姐的耳边说:“再不行动,小心帅哥让别人抢走了!”

    这话让莫南的手心都出汗了。她真正领会到当事者述的滋味,伸出一只手使劲捏住莫北的脸蛋,狠狠地说了句:“谁敢?!”

    莫北疼得直咧嘴,却很开心,喃喃地赞扬道:“中!这还差。差不多!”

    连莫南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一个十六、七岁毛丫头的话,真的一大早就独自赶到了美院。当然,这一行动是在莫北的掩护下背着父母进行的。

    心里本来就七上八下的莫南一走进那个画室外的走廊,心绪更加忐忑不安起来。她听吴家驹说过,每逢周末的上午都是他带学生练习基本功画素描的时间。

    走廊里很静,很少有人走动,她惴惴不安地走到那个画室前。门紧闭着,门媚上新贴出一张横标:“绘画速成培训班”。门把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请勿打扰”。莫南犹豫了一下,轻轻推了推门,门没有开。她又下决心轻轻地敲了敲。里面似乎有了动静,却仍旧没人来开。

    莫南的疑虑越来越重,她紧锁眉头,气恼地喊了一声:“吴家驹!”

    门果然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吴家驹,他意外地望着莫南:“是你?”

    莫南反问:“怎么?不欢迎吗?”

    吴家驹迟疑地向后退了两步,却明显地让人感到是在极力地用身子在遮挡着什么。这让莫南更加敏感,下意识地朝他的身后望去。

    蓦然,她看见了一个年轻女子裸露着身于端坐在椅子前,几个学生围着她在画素描。莫南难为情地转过身:“对不起!”转身欲走。

    吴家驹一把将她拽住,反而把她拽进了门:“莫南,听我说!”

    “我什么也不想听!”莫南挣扎着。

    下课铃骤然响起。学生们和那个女模特纷纷走出来,礼貌地冲着吴家驹说:“吴老师,我们走了!”

    吴家驹一边应付着,一边用手使劲按了按莫南:“莫南,求你,别走,我马上就回来!”他迅速一转身,“啪”地把门一甩,自己朝那群学生追去,却把莫南一个人锁在了画室里。

    望着顷刻间空荡荡的画室,莫南百无聊赖地走到每个学生的画架前,巡视着每张尚不成熟的人体素描,不时地用手摸了摸画夹、画板和画笔,这些曾经都是自己热爱和使用过的东西呢。她使劲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打开其中一画夹,坐在一尊石膏像前,开始画素描。

    泪水不争气地滴在了画面上。莫南赶紧用手把它抹掉。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她听出那是吴家驹的脚步声,听到了他的开门声,继而又嗅到了那熟悉的气息和充满歉意的声音:“莫南,你听我给你解释……”

    “我说过,我不想听!”莫南冷冷地说。

    吴家驹沉吟了一下,明知故问:“你,你怎么啦?”

    莫南抬起头:“没什么……家驹,我,我改变主意了,打算报考你们美院的研究生……”

    “你,你没开玩笑吧?”吴家驹半信半疑。

    莫南郑重地摇了摇头,提笔下意识地在画纸上涂抹着。

    吴家驹小心翼翼地坐到莫南身边,说:“太好了,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一种强烈的欲望充满了莫南的脑海,她低着头咬了咬下唇:“我也想画一次素描,如果不勉强的话,愿意做我的模特吗?”

    “画油画吗?”吴家驹问。

    莫南:“对,画人体!”

    吴家驹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看了对方一眼,转身走到床前,伸手把床帘拉住。

    听到拉床帘的声音,莫南的手突然微微颤抖了起来,心里变得紊乱躁动起来。她又听到缓缓拉开床帘的声音和吴家驹小心翼翼的问话:“莫南,可以开始了吗?”

    莫南猛地抬起头,不禁面红耳赤。她看见吴家驹微笑着,挺挺地站在床前,那充满青春活力的酮体裸露着,犹如一幅壮美的大理石雕塑。

    她拼命地控制着心跳,一再地告诫自己:“莫南,你现在是画家,是准备考美院研究生的画家,不是吗?”那只握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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