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傻妃-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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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娘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而后秦青江又设计让你爹和你娘相遇,两人一见钟情,又是门当户对,很快先皇就下旨赐婚,你娘成为了太子妃。可是北堂修先于你爹遇见你娘的,他早就喜欢上你娘了,而最后喜欢的女子竟然变成了他的大嫂,你说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他对你爹的怨恨越来越深,恨他挡在前面让他没有办法成为皇位的继承人,又恨他夺走了喜欢的女人,再加上秦丞相在里面挑拨离间,就算再深厚的情谊也会土崩瓦解,他谋划了十年,设下了重重的计谋,终于将你爹除去了。”
“咳咳咳······”
安凌逸说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脸上罩上了一层疲惫之色。
他说的那些话却让北堂德润的血液瞬间凝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血色尽失,整个人踉跄着往后倒退了一步,声音颤抖得很厉害,“北堂修谋害我爹,除了想要那个皇位之外,还有另一个目标就是我娘?是不是?”
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北堂修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竟然连娘亲的主意也敢打,怪不得娘亲殉情之前的眼神是那样的惊恐那样的绝望。
“是,他恨你爹抢走了他的一切,又加上对权利的渴望,谋害你爹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安凌逸想起陈年往事,心情也十分感概,“事情就是这样了,你要是想杀我随便吧,只要我儿子和女儿完整的,我就是死也无憾了。是我害了你爹,我是背叛者,身为你爹的属下却因为对荣华富贵的贪念,对权势的渴望背叛了你爹,所以老天不肯原谅背叛者,让我不得善终。”
“对于卖主求荣的小人,老天爷又怎么会站在你那边?你这样的人的确是活该,所以你今天落得这个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要是没有背叛主子,前太子也就不会死,现在当皇上的就是他,而不是北堂修那个丧心病狂的人。”
穆流苏冷声打断了安凌逸的忏悔,“你对不起的岂止是前太子,你让他缺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你让他在痛苦挣扎中苦苦折磨了十年,遭遇了不计其数的暗杀,这些都是你欠他的。”
北堂德润脸上浮起了难以言明的痛苦,修长的手指捂着心脏的位置,眼眶通红,里面翻卷着惊涛骇浪,差点要将人湮灭了,“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会殉情身亡?她是不是被逼的?”
清朗的嗓音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沙哑痛苦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她还有你和沁雨公主两个孩子,如果不是被逼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怎么可能选择死?她没有选择,只能殉情身亡,否则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无休止的凌辱和折磨,北堂修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他爱你娘,痛恨你爹,单凭你娘是你爹的女人,你娘就逃脱不了北堂修的魔爪了。你还记得那时候你爹沉睡过去是发生在狩猎回来之后的事情。可是狩猎之中发生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北堂修趁着你爹不在的时候潜进你娘的帐篷,差点就将她给强占了,要不是你娘身边的嬷嬷及时发现阻止了这场灾难,你娘在你爹死之前就已经成为北堂修的女人了。你爹心性仁慈,可是在才略手段心思城府方面却远远不是北堂修的对手。他是一个好人,却并不适合当帝王,北堂修在他身边潜伏了二十几年,从一无所有到力量慢慢的扩大,你爹竟然一点察觉也没有,也难怪就连宫里那些宫女太监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已经变成了北堂修的眼线了都还不知道,他注定了是失败的。你爹一死,你娘要是活着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成为北堂修的禁luan,根本就没有别的道路可以走。她出身名门闺秀,心高气傲对你爹又是一往情深,她怎么可能甘愿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她不想被北堂修凌辱,那她只有死了,才能逃避这一切,这就是她在你爹死的第二天就以身殉情的原因,即使她放不下你和沁雨公主,可是她别无选择。”
安凌逸的话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深深的扎进北堂德润的心里,疼得鲜血淋漓,疼得几乎要窒息了,那眼睛里有晶莹的泪水滑落下来,滴落在地上,凄凉,绝望。
他以前还在怨恨为什么娘亲怎么狠心,抛下年幼的他和沁雨,跟随着爹爹长眠地下,让他们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他哪里知道娘亲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的折磨。
娘亲离去之前不舍又绝望的眼神,让他在多少个午夜梦回时分惊醒过来。以前他总是读不懂那种眼神,现在终于明白了,她后面无路可退,前面无路可走,以身殉情才是她唯一的出路,所以她不得不做出那样残忍的选择。
她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她实在是被逼到了绝望的境地。
北堂德润痛苦的跌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好像被人抽走了一般,双手捂住脸颊,爆发出宛若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
“润,别这样。”
穆流苏看着北堂德润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急忙蹲下来,抱住他,低低的在他耳边说道,“不要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还想要问什么,继续问。一会药性过去或者有人进来想要问都不行了。”
北堂德润双手捂着眼睛,将眼角晶莹的泪水抹去,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冷,冷若冰霜,“北堂修陷害我爹娘,你应该有证据吧,把证据交出来。”
安凌逸被那双眸子里迸射出来的杀气吓到了,竟然遍体生寒,窒息的感觉袭来,让他没有办法呼吸,“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想皇后娘娘一定会有证据的。她和丞相一直提防着皇上会有翻脸不认人的那天,手中肯定会握有当年那么多事情的证据。”
“对了,你当年从马上摔下来,那匹马是被人动了手脚的,背后授意的主子也是皇上,你想要报仇就去找他吧,你所有的悲剧来源都是他引起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要是还想知道更多的事情,那就只能去找皇后问了,皇后知道更多的内幕消息。”
北堂德润从地上坐起来,神色清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那样的平静却让穆流苏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阵恐慌,害怕他将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心一直紧紧的揪着,紧张的瞪着他,不让他忽然激动起来坏了事情,“润,你还想问什么就问吧,时间不多了。”
“没有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北堂德润的嘴唇动了动,忍着心口几乎要滴血般的疼痛,缓缓的说道,声音飘忽不定,像是从阴间飘起来一般,吓得安凌逸面色惨白,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流苏,让他忘记今天晚上的事情吧。”
他又恢复了往日清风朗月般的模样,似乎刚才痛苦崩溃得想要死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穆流苏捏着掌心里的药粉,撒了一些到火上,一阵淡得几乎闻不到的香味飘散开来,安凌逸整个人忽然委顿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再等一炷香的时间,等到药性完全发作之后,他会永远忘记这段记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北堂德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环视着屋子里失去知觉的所有人,心痛的感觉袭上心头,想着爹爹的惨死,想着娘亲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竟然硬生生的滋长出一种绝望的感觉来。
“让他快点沉睡过去吧,我想要将这件案子结束了。”
穆流苏点点头,动作飞快却又没有丝毫混乱的摆弄着安凌逸,让他快速的进入催眠状态,又拿着解药飞快的让康唯德等人服下,不多时,地牢里所有的人都慢悠悠的醒了过来,眼睛里面被一层薄雾笼罩着,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好像刚才那一瞬间他们睡着了,可是却又不敢确定,看了看周围的人,也都是那样的表情,他们心里一慌,想要说什么,可是又怕别人发现他们睡着了,只好硬生生的将满腔的疑惑给咽回了肚子里。
康唯德陡的睁开了眼睛,狐疑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发现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一点异常都没有,他暗自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难道是自己这段时间精神太过高度紧绷了,所以都产生幻觉了吗?
锐利的目光又看向躺在草堆上睡着的安凌逸,嫌恶的皱着眉头,心底闪过一丝厌烦,对于这个死气沉沉充满腐朽死亡气息的地牢是连一刻都不愿意多待,“王爷,既然案子已经查清楚了,我们应该向皇上禀告这个案子的进展了。”
“本王也正有此意。”
北堂德润将那些撕心裂肺的伤痛深深的掩埋在心底,丰神俊朗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平静的说道。
只有那藏在袖子下面紧紧握成拳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仇恨,他甚至恨不得直接将北堂修给杀死了,将他碎尸万段,让他尝一尝被人推入绝境的痛苦。
“那就走吧。”
康唯德健步如飞的走出了牢房,身后的侍卫寸步不离的跟随着,朝着牢房的出口走去,那早就等在出口的狱卒以最快的速度狂奔到牢房里,锁上了关押着安凌逸的牢房,看到并没有出一丝纰漏的时候,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王爷,现在就进宫去吧。”
案子已经拖了那么久了,他不想再拖下去了,那头虽然悬挂在脖子上,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人摘走了那样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他不想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随你。”
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声音,北堂德润将脸转到了别的方向,那眸子里偶尔变得深邃寒冷的光芒微微闪现,却也是转瞬即逝、
得到肯定的答复,康唯德不再犹豫,直接坐上马车朝着皇宫赶去,在第一时间进入了御书房,将事情的经过禀告了北堂修。
北堂修捧着那些从安凌逸的书房里搜出来的证据,威严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胸口处似乎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炽热的岩浆差点要将他焚烧得七窍生烟,那双锐利如同鹰隼的眸子里跳动的凛冽嗜血的杀气,就像盛怒之中的野兽,差点要将人撕碎了,“竟然是他。”
那些和邻国的首脑书信往来想要盗取他江山的证据,那些结党营私,私自组建军队,贪污军饷税银,徇私舞弊,一项项的罪名罗列得清清楚楚,看得人触目惊心,北堂修忽然猛的爆发出一声怒吼。
“安凌逸你这个卖主求荣的畜生,你去死!”
那充满怒火的声音,震得屋顶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守候在御书房门口当值的小太监们都忍不住哆嗦着脖子往旁边退去了一些。
康唯德和北堂德润低垂着眼帘,站在御书房的正中央,等待着主宰着生杀大权的皇上最后的判决。
“康大人,明日清晨即刻将各国的使臣召进宫里来,将刺客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释清楚给各国使臣听。对于安凌逸,处以死刑,安氏一族统统抓入天牢,寻合适的时机诛九族!”
“微臣遵命。”
康唯德精神抖擞的应着,一扫之前的霉气。
“这件事情务必要办好,退下去吧。”
北堂修捂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失望,他没有想到,安凌逸这个忠心追随着他的人竟然是主导刺杀的幕后黑手,这让他怎么不伤心失望?
康唯德和北堂德润微微屈膝行礼,转过身朝着御书房的门口走去。
就在脚步即将踏出门口的时候,北堂修忽然朝着他唤了起来,“润儿你等等。”
北堂德润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神色恭敬的看着至高无上的帝王,“微臣在。”
“不要忘了你答应朕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皇上请放心,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温和恭敬的声音缓缓的飘进北堂修的耳中,让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那样最好,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室内完成这件事情吧,沁雨后天会随着银面公子的队伍去醉城,你作为兄长的也要多关心她的婚事才行。”
“是。”
不管北堂修说什么,他都恭敬的应着,没有半点不顺从的意思。
“那样最好,去忙你的事情去吧。”
北堂修尽管心里对让北堂沁雨前去和亲的事情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可是现在的形势那么严峻,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他也只能这样了。相比起一个女儿的幸福,为玄月国换来更多的银两才是最实在的。
“微臣告退。”
北堂德润低敛着眉,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弯着腰退了出去,心里的恨意却蹭蹭的涌上来,恨不得想要上去将北堂修给杀了。
易容打扮成侍卫的穆流苏一直站在御书房的门口外等着,看到他走了出来才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宫门,坐着马车回到了敬亲王府中。
一直到心事重重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北堂德润都是一言不发的,若不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涌动着嗜血的暗芒,她几乎都不知道他对北堂修已经恨之入骨了。
“润,你要是心里太难受就哭出来吧,我愿意当你的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