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傻妃-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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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被夸得头更低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她没有看到太后眸子深处一闪而逝的暗芒。
“踏雪,哀家和润儿流苏说几句话,你先下去吧。”
太后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和蔼,柔声说道。
“是,太后。”
踏雪轻轻的退了下去,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提心吊胆的,明明太后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她很亲昵,很疼她的样子,可是她就是觉得莫名的不安。
她走出去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三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又好像觉得自己想多了,她甩了甩头,走远了。
“流苏丫头,让若兰进来。”
太后在踏雪出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退了下去,阴沉得可怕。
穆流苏走到寝殿门口将若兰喊了进来。
“奴婢参见太后。”
穆流苏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一会浣纱和秋菊,如月她们采花回来你让她们到寝殿里来,哀家有事情要问她们。让她们一个个进来,知道吗?”
“奴婢遵旨。”
若兰站起来,退了下去。
虽然看起来踏雪的嫌疑最大,但是不排除其他人陷害的可能,还是等到她将所有人都盘查清楚了,才知道究竟是不是踏雪下的毒。如果是踏雪下的,背后究竟是皇上还是皇后,他们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太后的心思百转千回,眸色愈加的浓烈,像深不见底的漩涡,怎么都看不见底。暗无天日,让人不寒而栗。
北堂德润和穆流苏知道太后是真的动怒了,也不敢说话,乖乖的坐着,屋内一片沉默。
浣纱,秋菊和如月一个个走进来,被太后细细的询问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又出去了,太后越是问,眉宇间的阴沉之气更是浓郁了几分。
那些事情和所有宫女所说的话都能对得上号,就连其他宫女所做的事情都清清楚楚,没有任何破绽之处,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
那就说明踏雪个她下毒的可能性最大,她的心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难道真的是踏雪吗?
“让浣纱进来。”
太后的声音很冷,透着丝丝的森寒,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太后。”
浣纱看着太后脸色铁青的样子,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你过来。”
太后附在她的耳边低低耳语,浣纱越听脸色就越难看,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飞快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踏雪心神不宁的走了进来。
她总觉得宁寿宫今晚的气氛很诡异,明明每个人都含着笑,却似乎处处透着谨慎,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太后就会勃然大怒处决了她们一样。
“太后。”
踏雪轻轻的唤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瞄着太后的脸色,手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心也控制不住的砰砰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
她心里暗自揣测着,是不是那天穆流苏到宁寿宫来察觉到了什么,可是她又觉得不可能,穆流苏根本就不懂得医术,怎么可能知道太后中毒了。只是那天穆流苏和皇上在寝殿里,怎么忽然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人的踪影,让她觉得很奇怪。
而且那天之后皇上就好像转了性子,对着冷落了有一段时间的婉妃重新宠爱了起来,这两天更是每天都歇在婉妃的宫殿里,她就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到底是为什么。
穆流苏眉眼含着浅浅的笑容,像山谷里安静绽放的幽兰,美丽不可方物,又不像是被皇上侮辱了的模样,她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了。
“踏雪,哀家昏迷的这几天,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亲力亲为,很辛苦吧?”
太后脸上有着温和慈祥的笑容,缓缓的说道,眼睛里细碎的浮光变得很温暖,她的心防渐渐的松懈下来。
“回太后,伺候太后是奴婢的本分,奴婢甘之如饴,并不觉得辛苦。”
她低着头,乖巧的答道。
“哀家能够这么快就醒过来,都是你照顾有方啊。你负责哀家的饮食和茶水,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哀家很欣慰。”
太后朝着踏雪招了招手,将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戴在踏雪的手上,“这是哀家赏给你的。”
“太后,奴婢不能要。”
踏雪急忙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拿着吧,这是你应该得的。”
“是啊,踏雪姐姐,皇奶奶既然给你了你就拿着吧,别推辞了。你是宁寿宫里的一等宫女,每天都无微不至的照顾皇奶奶,让皇奶奶能够安心,你可是立了大功呢。”
穆流苏笑眯眯的说道,“踏雪姐姐,那些食物检查每天都很辛苦吧。”
“那是奴婢分内的事情,奴婢并不觉得辛苦,只要能让太后吃得开心,奴婢心里也跟着高兴。”
踏雪乖巧的应道,看着那上好的翡翠玉镯,眼睛里闪过几分惊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舍不得放开。
“你这孩子,怎么可能不辛苦,每一样菜,每一杯茶你都要亲自过目,能不辛苦吗?也就是踏雪,这么多年来一直让哀家很省心,要是换成别人,哀家还不怎么放心了,这孩子真是可疼,哀家还是好好张罗替踏雪找一个好人家嫁了,这样等到百年之后也不会放心不下了。”
太后笑眯眯的摸着她的头,语气轻柔宠溺,像对待自己的孙女一样,让踏雪得意得嘴角扬起了大大的弧度。
她却没有看到太后那幽深如寒潭的眸子深处折射出的暗芒,像淬了毒的利箭,有着寒冷的光泽,只要稍微不注意,刺入人的皮肤就能够让人死不瞑目。
“皇奶奶,你那么疼踏雪姐姐,我都要吃味啦。”
穆流苏撅嘴不依的说道,脚可爱的跺在地上,咚咚的响。
太后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吃什么醋,你都已经有润儿疼了,皇奶奶自然不需要你疼那么多了。”
“是啊,流苏,有我疼你就够了。”
北堂德润握着穆流苏的手,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深情涌动着,宠溺的话语荡漾开来。
所有的人都笑成一团,平静的表面遮住了隐藏着的试探,其乐融融。
浣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画面,她想要退出去,太后却已经瞧见她了,挥了挥手,“踏雪,你累了这么多天了,去外面休息会,哀家一会睡觉的时候再让你过来。”
“是。”
踏雪语气多了几分轻快,干脆利落的退了下去。
那些疑虑被打消了,她心情又轻松了起来,抚摸着那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眉飞色舞。
“找到了吗?”
太后看着浣纱,沉声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找到。”
挽纱摇了摇头,不明白太后平日里最相信的就是踏雪了,现在怎么忽然要查她的房间了。
“你仔细找过了吗?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太后仍旧是不相信,那些试探,那么多宫女所说的事情来看,就属踏雪最可疑了,现在竟然什么都找不到,她觉得实在是不可信。
“奴婢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真的没有。”
浣纱摇着头,认真的说道。
“这件事情一定不能泄露出去半分,听到没有?一定要烂在肚子里了,要是哀家听到了什么风声,唯你是问。”
太后严厉的眼神落在浣纱的脸上,沉声说道,带着迫人的气势。
“奴婢知道了。”
浣纱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弯着腰退了出去,吱呀一声关上了寝殿的门。
“皇奶奶,你别着急,今天的事情抓不到她的证据,总有一天她还是会露出马脚的。”
穆流苏看着太后阴沉的脸,胸口一起一伏的极力的隐忍着怒火,急忙柔声说道。
“流苏,不行的。她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她的背后一定有人,那人竟然算计到哀家的头上来了,哀家不可能再忍。”
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彻齿的味道,究竟是皇上,还是皇后。
寝殿的一扇门忽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所有的人都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穿着一身湖蓝色长裙的苏贵妃站在密室门口,平静的望着他们。
“你怎么在这里?”
太后看着忽然出现的人,惊骇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她没有想到,她的寝殿里竟然会有密室。
“母后不用担心,臣妾来这里绝对没有半点恶意。”
苏贵妃轻轻的笑了起来,走到太后的床边,将一个香包放在太后的手里,“您没有猜错,给您下毒的人就是你最信任的踏雪。这是臣妾命人从她的屋子里搜出来的。这香包上刺绣的手法,母后应该很熟悉吧。”
太后捏着那个香包,锐利的眸光几乎要看穿苏贵妃的灵魂,“你既然介入了此事,就一定知道幕后的那个人是谁,说吧。”
虽然她隐隐已经知道究竟是谁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是却不愿意去承认,那个人是她辛苦拉扯大的,她自问对他尽心尽力,如果自己承认了是他让人下的毒,让她情何以堪。
她会很后悔,后悔她竟然养了一头白眼狼。
苏贵妃只是笑着,平静的说道,“那个人是谁,母后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吗?没有他的允许,后宫里有谁敢兴风作浪,将主意打到母后的头上来。母后可知道您昏迷的那几天,那么多的太医给你诊脉,竟然没有将你弄醒,流苏进宫一次母后就清醒了,你觉得还有谁有这个一手遮天的本事?”
温婉柔美的话语,却像一根根针扎在太后的心上,那双睿智的双眼充满了痛苦,五官扭曲在一起,她捂着脸不让人看到脸上的情绪,“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哀家?哀家做错了什么?”
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将他养大,为他登上皇位付出了这么多,这些年来也没有干涉过他的政事,他为什么还要用那样的毒下在她的身上,究竟是为什么?
太后的肩膀一抖一抖的,难受得快要窒息了,身子握在床上哭了起来,那极力压抑的哭声里充满了痛苦。
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啊?
“臣妾来宁寿宫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就不打扰母后了,臣妾告退。”
苏贵妃似乎没有看到陷入痛苦中的太后,平静的说道,转过身走进密室中,在石门就要关上了一霎那,太后抬起头来急切的说道,“等等,你别走。”
“母后还有什么事情吗?”
苏贵妃转过头来,声音轻柔似水,轻声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你接近他有什么目的?”
太后眼中的悲伤被她逼退回去,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冷声问道。
“臣妾是苏贵妃啊,母后你不知道吗?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不想看到母后你被蒙在鼓里罢了。有些时候一个不慎是会要人命的,母后你还是小心为好。”
苏贵妃轻声的说道,微微屈膝,行礼,转过身走进了密室中,轰的一声关上了石门,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来人,叫踏雪进来。”
太后的声音陡的变得很冷,捏着掌心里的香包,那里面的小瓷瓶里装的就是害得她昏迷不醒的毒药,她心里的怒火熊熊的燃烧着,她气得想要抓狂。
“太后。”
踏雪走进来,看到太后陡的变得深沉的脸,眼皮突突的跳着,头皮阵阵发麻,不知道哪里又惹到太后不高兴了。
“其他的丫鬟都退下去,守住宁寿宫的门,谁也不许进来。”
太后凌厉的眼神绿幽幽的,像恶狼一样瞪着踏雪,几乎要在她的身上挖出几个洞来,那嗜血凛冽的目光,看得踏雪心惊肉跳,背后的冷汗涔涔落了下来,寒意从脚底顺着血液流遍了全身,冷得她快要冻僵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太后要这么看她?伺候了太后好几年,她第一次看到太后这么阴森恐怖的样子,好可怕啊。
所有的宫女都退下去,寝殿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听得见沉重的呼吸声,冷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踏雪感受着空气里压抑冰冷得让人想要窒息的空气,掌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右眼皮跳得厉害,那股强烈的不安在心底越来越大。
她紧握着拳头,低着头不敢对上太后几乎要喷火的眼神,身子瑟瑟发抖。
“你是要老实交代还是要哀家将你所做的事情说出来?”
太后的声音变得很寒冷,透着森森的杀气,让踏雪冷得喘不过气来,她眼睛里闪过几分慌乱,却依旧维持着镇定,装出茫然无措的样子,“奴婢不知道太后所说的是什么事情?还请太后明言。”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她绝对不会轻易承认的。现在松口了无异于将她送上死路,她不会那么傻的。
“那你是打定主意要抵赖到底了?踏雪,在宁寿宫里哀家最疼爱的人就是你,为何你竟然做出这种不耻的事情来?直到现在你都不肯承认,你是不是信心太足了,以为哀家真的找不到任何证据?”
太后难掩眼中的失望,冷冷的瞪着下首跪着一言不发的踏雪,嘲讽的笑了起来,将藏在背后的香囊砸在踏雪的身上,“这你怎么解释?哀家这些天不是感染风寒,而是中毒了对吧?而那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