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妻晚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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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外孙女！怎么能如此糟践？！”
“话是这么说，可人家就是瞧上了三小姐那有什么办法？况且，要是老爷答应了怎么办？那华妃最近如日中天，指不定哪天就翻身当了皇贵妃皇后呢！咱们家拉拢顾家总是没有坏处的。四皇子一定会劝老爷答应了这门亲事。”青璃一边帮老夫人捶着背，一边分析形势。
这如今朝堂上分为二皇子与四皇子两派。二皇子的生母贵为皇贵妃，背后又有燕家支持。而四皇子的生母只是个厨娘被提拔成了良人，两者差距太大，四皇子要想登上皇位，一定要在后｜宫有势力支持。
“哼！全是一个个的蠢人！皇上虽是天命之年，但身体素来康健，再加上有英亲王那样的左膀右臂！又怎会允许朝中大臣各分党派？！他们难道想谋反了不成？！况且，四皇子虽是个有手段的，但只要皇上无立储之心，量他怎么蹦跶也蹦不出什么！这样的多事之秋，不是生造事端，而是想法子保住自己！将自己的女儿嫁去顾府，能有什么退路？！”老太太暗暗咬牙，越发觉得自己归隐青松园不是明智之举。
“老夫人的意思是……”
“云姗云兮我不担心，有君玉那个精明能干的，一定会为她们的女儿谋个好前程。至于云琬云柔，这两个孩子的婚事我定不能让他人插手。云琬身为莫府嫡女，能与她门当户对，又配得上云琬相貌性子的人，就只有永安侯家的世子。心柔以前在的时候也与我提过，而且那永安侯家看中心柔的贤明，也是乐意做这个亲家的，只是……没想到心柔就那么没了，这件事才这么耽搁了。若是将云琬嫁给了顾家少爷，心柔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我的。至于云柔，叶太傅的儿子也是个能干的。”
永安侯？叶太傅？青璃这么想着，不由微微一笑，忙道：“原来老夫人早就想到了。这永安侯府与叶府都是衷心皇上并未划分党派的。将小姐们嫁过去，也好为自己留条退路。”
老夫人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去一趟穆威堂，避开君玉的耳目，让正冲来我这里一趟。我倒要看看这孽子存的什么心思！我看他是不是想把自己的女儿都送给四皇子当小妾他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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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出府
云琬心情愉悦地带着秋碧回到了琬院，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终生大事已经被老夫人这样定下了。她只是觉得过几日能将绛月送出去，还能将莫云姗莫云兮拉下马，浑身就一阵舒坦。
“小姐？什么事这么开心？”云琬一进门，墨月就迎了过去，看到云琬脸上的笑容，眉眼俱是笑意，浑身上下好似笼着淡淡的光华，如星光般璀璨夺目，看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心情愉悦。
云琬坐到椅子上，墨月忙吩咐小丫鬟沏茶来，自己则凑到云琬的耳边悄声说：“绛月的那个香囊，终是绣好了。今儿个还拿给奴婢看，问奴婢好不好呢！”
“这么巧？”云琬眼睛一亮，示意端茶的丫鬟将茶杯搁在桌子上，自己则匆忙拉着墨月回了房，对着秋碧道：“你在门外守着，别让人靠近。”
进了房间，云琬没有先与墨月说话，而直接走到了床头柜前，将自己这几日努力学的刺绣拿了出来。淡黄色的丝质帕子，左角落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琬”字。
“小姐拿帕子做什么？不是说还要绣一朵白玉兰么？”墨月走了过来，探头看了看云琬手中的帕子。
云琬将帕子收拢在手中，回想起绛月的那个香囊，微微侧目，问墨月：“绛月的刺绣与你教我的有何不同之处么？为何我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是她绣的？”
墨月弯唇笑笑，解释道：“绛月的绣法是才用苏绣和广绣的两种绣法，精致中又不失大气，是刺绣中的上品绣法。而奴婢教小姐的这种只是普通的苏绣，自然是比不了的。”
这样就更好办了！云琬笑容明媚如春花，又问：“那这种绣法府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会？”
墨月摇摇头，不太确定道：“据奴婢所知，应是没有的。这广绣是广东一带的绣法，而我们莫府乃至整个京都大多请的刺绣师父是苏浙一带的。绛月早些年在广东知府府上当过丫鬟，后来那知府因贪污被斩，绛月才被人牙子转卖到了莫府。想来这广绣也是在知府府上学会的。”
“我也猜到了，整个府中不曾见过同样的绣法，只是原先不知道是什么绣艺而已。现在知道了，事情会好办上许多。”云琬说完便将自己明日的计划告诉了墨月。
墨月的脸上也笑开了一朵花，连忙道：“那明日奴婢就替小姐守着院子！您带上秋碧跟绛月，去做您的事吧！”
“不了，再等等，我过几日要同老夫人去护国寺上香，等过了再说。”府里的事处理起来有几分复杂，她不希望因此失了出门的机会。
墨月笑着点点头，不知道是在开心能出府的事还是在开心能将绛月赶出去的事儿。
那边青璃去了穆威堂并未得见莫正冲，她细细打听了一番，只听说是朝堂上有事出了门。于是便回到青松园告知了老夫人，老夫人也没有说些什么，只让青璃明日继续去找。
去护国寺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日，云琬精神抖擞地起床梳洗，那双眼放光的小孩样将墨月与秋碧逗的笑开了怀。秋碧从陇箱里翻出几件烟罗纱裙，将它们归纳到梨花圆木衣柜里，一边细细为云琬挑选衣物，一边道：“眼瞧着就夏天了，小姐今年的夏装却还未置备下，以前夫人在的时候，都是早早……”
“秋碧！就你话多！”墨月正在帮云琬梳头，未出阁的女子不用将头发绾起。于是墨月就反转了几下头发，将一头墨黑乌亮的青丝反转成了一个花苞的形状，再将下面垂下的青丝细细地分在了耳后，一个简单大方又不失精致的流苏髪就完成了。
秋碧自知说错了话，忙低着头挑选衣服，手指划过那些素色的衣裙，转移话题道：“小姐，今日穿什么样的衣服？”
云琬正在为自己挑选发饰，素白修长的手指拿过一个蝴蝶钗往头上比了比，复又放下，转而拿起了一只白玉梅花簪，这才满意地让墨月帮忙带上。“配这头发，你就帮我挑一套鹅黄色的衣裙吧！”
秋碧应声，动作麻利地拿了一套过来，帮云琬换了起来。
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雅而不俗的鹅黄色，淡淡的优雅，腰间系着繁复的白色丝带，更显得灵动。淡扫蛾眉，轻点朱唇，以及那始终蕴含着璀璨星光的眼睛，整张脸像是珍珠般发着莹润的光芒。
“小姐！你可真好看！”秋碧帮云琬整理完裙摆，眼中发出惊艳的光芒。
墨月也笑得乐开了花，直拉着云琬道：“今儿个化了薄妆，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呢！”
云琬侧头看了看镜子里女子，眉梢眼底都是笑意，她抿唇道：“难得一次出门，总要让自己好看些吧！”
三人整理完毕便出了房门。云琬吃完早膳，让秋碧今日留下看着院子，小丫头虽然有点不乐意，但也知道出门这种重大的事，还得由墨月这种大丫鬟跟着。
“以后有机会会带你出去的，今日就乖乖呆在琬院，替我看着那些下人可否？”云琬瞄了眼旁边不服气的绛月，压低着声音，在秋碧耳边轻笑。
秋碧脸色一窘，微微颔首，“奴婢知道了。”
出了琬院，由青松园的陈妈妈领路，到了垂花门坐软轿。云琬看着眼前的轿子，想起半月前墨月对她说的那些话，不禁莞尔，她早就说过，一切都会有的。
乘着轻软的轿子，云琬来到了莫府侧门，老夫人早早就备下马车等在原地，看见云琬来了，便先行上了车。
云琬打量了一眼四周，中间有一个宽阔的大道，两边皆是深宅大院。现下是清晨，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只是这稍稍一瞥，便让云琬有些兴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连空气都比莫府要清新好闻的多。
“小姐，该上车了。”墨月含笑地看着神情雀跃的云琬。
云琬点点头，由墨月搀扶着上了马车。老夫人见云琬上了车，便吩咐小厮朝东面的护国寺前行。
☆、第三十四章 护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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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却不知道，在街道的阴暗拐角处，有人正默默地注视着她们。
“郡主，小姐她长高了，也变好看了。”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暗绿色彩绣纹褙子的老妇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两鬓已有些许白发，眼睛看向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时，带着浓浓的不舍与哀愁。
被唤作郡主的女子，紧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她目光死死地看着那辆马车，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将马车内的女孩狠狠抱在怀里。
然后她必须冷静，不断平复了几下呼吸，想起云琬盛满星光的眸子，淡淡道：“她过的很好，甚至比原来还要好。”
老妇人双眼含泪地点点头，“这下郡主可以放心了，不用再整日里担心的睡不着觉。”
“是啊，以前竟不知她是如此坚强的孩子。”她哀哀地叹了口气，有些疲惫有些悲伤。她朝老妇人招招手，“顾嬷嬷，回去吧！不然太后该担心了。”
马车静静地驶着，云琬轻佻车帘往外面看去，开始还是一番静谧清雅的景象，周围除了些豪门深宅并不见几许人烟，想来莫府所在的地理位置是属于那种高档住宅区的感觉。
渐渐的马车驶到了最繁华热闹的大街上，周围全是繁荣热闹的商铺，开店面的，摆小摊的，塔凉棚的应有尽有，可谓是商馆林立，万商云集。
云琬置身在这样的热闹中，微微有些恍惚，透过车帘看路边众人脸上肆意飞洒的笑容，很羡慕那样的洒脱自在，真的很想就不管不顾地跳下马车，去过她想要的潇洒惬意。
“一会儿看中什么东西，可以让青璃她们去买回来。”老夫人见云琬眼中放着光，便知道是路边那些稀奇的小玩意吸引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
只一句话便叫云琬的心思打回原形，她眸中一闪而逝的失望，只是想买个东西还要丫鬟前去，更何况是出府独立生活？到时候且不说她能不能活下去，就算真的能，莫正冲和老夫人也不会答应的。
她唯有等自己的实力强大到可以与莫府抗衡时，才有资格做这样的梦。
云琬放下车帘，隔绝外面让人心动的自由和热闹，对着老夫人浅淡一笑道：“只是好奇而已，并未有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
马车不一会儿便驶出了城门，往东面的护国寺而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云琬她们便到了护国寺。马车停在了护国寺下方的空地上，云琬随着老夫人下了车，一眼便看到了坐落在上端的护国寺。
庙宇高大威严，沉寂肃穆，通往正殿的石阶路上种满了郁郁葱葱的菩提树，枝繁叶茂的为走上台阶的香客遮挡住斑驳的日头。
云琬随着老夫人走上石阶，朝正殿走去。护国寺是三进大寺，第一进是天王殿，左右是钟楼和鼓楼。第二进是所谓的大雄宝殿，里面供着三世佛。第三进是圆通宝殿，也称观音殿，里面有十一面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护国寺的观音殿很灵，相传有求必应，所以往来的香客特别多，这就是老夫人要祈福的殿宇。
殿内香烟缭绕，络绎不绝的朝拜者跪在菩萨面前诚心祈福，这样虔诚的姿态让云琬这个无神论者都微微有些动心。她望着大殿上方慈眉善目的观世音菩萨，心底所有的不甘烦乱瞬间变得平和淡然了。于是便随着老夫人一起上香，添了香油。
“莫老夫人，待会儿还会有诵经，您可先行去厢房休息。”有细眉长眼的小和尚上前招呼老夫人。
一般的达官贵人在寺庙都会有单独歇息的厢房，老夫人虽然不常来，但也是有的。于是老夫人点点头，让青璃留意下诵经开始的时间，便领着云琬往厢房的方向走去。
厢房是在护国寺的后院，景色良好，种满了树木与花草，前方还有八角凉亭，很适合供香客暂时歇息。
这个时间这个月份并没有多少达官贵人前来上香，多是一些平民百姓，老夫人会选在这个日子来，也是因为不想上香的时候还要去应酬别人，可没想到居然还是碰到了熟人。
“莫老夫人，今日可真是巧啊！”说话的那个女子穿一袭杏色烟雨金丝滚边褙子，下着珊瑚绿的百褶裙，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保养得宜，明媚动人。她身后跟着两个身穿绿衫的小丫鬟，皆是十一二岁的年纪。
老太太微微朝她颔首，“顾夫人。”又吩咐云琬给她行礼，那样子并不十分热情。
那顾夫人却并不以为意，笑呵呵地与老夫人寒暄一阵，眼神就落到了老夫人身后的云琬身上。
“这是四小姐？”她眯眼看了看云琬，巴掌大的娇小无暇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以及那娴静可人的气质。唇边不由自主勾起满意的笑容。
老夫人十分不满顾夫人看云琬那虎视眈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