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天堂的孩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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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考试，其实就是老师自己出的题目，只有语文和数学俩种而已，拼音和算术而已。可是那时的自己真的好笨拙啊，竟然全部不及格，回头想想那生命中的第一次，还不禁能够幼稚的笑上一笑呢。
考试的时候，曹猛坐在繁凡的前面，而后面是秦风这个冤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在拿自己看玩笑，只顾得如何防备这俩人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和位置，当初就是那么的悲哀啊。
命运的确是和自己看了一个玩笑，他们俩人都是背着高分，欢欢喜喜的回家要奖励了，剩下繁凡这位孤单的灵魂飘着哭泣。。。。。。
要放暑假了，自己的第一年的学习生涯就要结束了，可自己还是忐忑的背着那份不及格的试卷打算再继续熬一年所谓的学前班。
学校的规章制度真的是无比的不算数，不管考试的结果怎么样，不管你们学到了什么，哪怕学会了叠元宝，学会了叠飞机，学会了玻璃弹珠，还是什么都没有学会，一律全部迈向九年义务的门槛，升级。
整个暑假都是闷沉的，没有孩子愿意和繁凡一起玩耍，更没有可以以心换心的朋友，那么多的二十四小时里，他只是一个人守着一个人发呆，一个人醒来。
突如其来的这件事情，使孩子更加的沉迷了。
记得是在晚上，六月的雨刚刚清洗过村庄。繁凡的家中人声鼎沸，烟雾弥漫。孩子看着缓缓上升的烟，憎恨起乐的不亦乐乎的人们，他们总是很虚伪的做着相同的表情，不是赢钱后的喜悦就是输钱后的沮丧。孩子真的恨透了这种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却还是喋喋不休的大人们，他们的世界里好像只有桌上的牌和桌下的钱一样，忘记了家中的老婆孩子，忘记了准备的晚餐，忘记了一切，只有把输的赢回来，把赢得加倍再加倍。孩子真的是太小了，繁凡的年龄太小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关注他的思想，更不会有人会因为孩子的话去行动，孩子也只有在一旁默默的份了。
繁凡的父亲，已经是半脚踩在棺材里的父亲，发飙了。刚刚才吃过药的父亲，那一刻不知道是怎么了，吼着不知名的语言，把那正火热的对局搅得翻天了。父亲把他们的牌桌一把就掀翻了，口中还是未知的语言，根本就无法理解的语言，此刻和孩子的心共通了，孩子其实也是想的同样的举动，却无法站起来推翻，只是想想而已。父亲的举动在孩子的心里立刻就成了英雄，形象很高大。
所有的人，包括玩的看的，爷爷奶奶全部震惊了。孩子观望着所有人的眼睛，其中有惊讶，有不解，有不屑，有郁闷，有开心，有生气还有要杀人的眼神。可是父亲已经不在乎了，目的达到了，父亲咧着嘴笑了，看着孩子。孩子也对着父亲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瞬间父子俩人好似融为了一体，仅这一次他们是互通的心灵，彼此看到了想要说的千言万语，记忆的里面仅这一次而已。
牌被彻底的甩在地上，哗啦啦的声音是孩子听到的第一次天籁，虽然只是几秒的时间。
所有的乡亲们带着欢声笑语或是带着哀怨咒骂悻悻的离开了陈家那不算很大的木门。
屋的里面，奶奶把所有的牌都捡了起来。只剩下没有吃晚饭的爷爷怒视着父亲，父亲也是最怕爷爷那暴脾气的，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了。父亲对着爷爷哦哦的叫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爷爷火了，冲着父亲就是一顿打，打的孩子的眼圈都是红红的了，确是没有哪怕一点的勇气去替父亲挨打，更别提去劝爷爷了，孩子的内心此刻是脆弱的。
最后还是祖母一味的劝说，爷爷才停手的。那一刻的闪胡间，孩子同样也看到了祖母的眼中噙着泪水，父亲是最痛苦的。爷爷生着气，去里屋吃饭了，剩下的饭还有不少，奶奶去热了。客厅的床上，祖母坐着喃喃私语，父亲摸着头默默呻吟，孩子站在床边哽咽着流泪。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黑的长夜，为什么这么长的夜里会有这么多的悲剧，为什么这么悲剧的事情会在自己的家里，孩子同样恨透了家庭和自己。
就在这样的夜里，孩子离得父亲那么近，只是离得很近而已，根本失去了父亲的思想，只有距离。孩子的母爱只有记忆，孩子的父爱却只有距离，孩子的心啊，到底会是样子的颜色呢啊，无人知晓。
就在这样的夜里，孩子忽略了祖母眼中的泪，忽略了祖母那倦世的眼神，忽略了祖母那太多的悲喜。
不久的几天后，祖母含着对家庭的厌倦，对心碎的父亲，对苦苦的从前，对无人知晓的悲哀辞世了。
虽然家里快油尽灯枯了，爷爷还是把积蓄都抽了起来给祖母办了一场不算寒酸的葬礼。父亲因病是不可能参加的，所以繁凡把本所于父亲的那一份泪也尽情的挥洒在了祖母的身前。
祖母就这样轻轻的走了，91岁的高寿让祖母看过了太多的俗世，真的厌倦了这个世界，无声无息的走了。
孩子的脸上挂着泪珠，却写着坚强，因为祖母没有走，祖母还是在繁凡的身边，只是在不远的地方默默的注视着孩子的成长罢了，所以孩子决心要为了爱自己的亲人奋斗，一直不懈的奋斗下去，耳边还是祖母那萦绕的故事，很动人很深刻，很有哲理。
父亲的病更加的重了，也许是因为祖母突然撒手人寰的缘由吧。
暑假也马上就接近了尾声，孩子的心里却多了份祈愿，那就是为了家人而努力，孩子的梦想就是父亲能再次和自己说话。为了这份目标，孩子暗暗的下了决心，好好学习，将来为父亲看最好的医生，让父亲和正常的人一样，给予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和严厉的管教，孩子是这样想的。
一年级，被悲伤笼罩的孩子觉醒了，发光的金子是不会被埋没的。
那一年的夏天，不算那么的平淡，孩子的心却越发的孤单，不单单是祖母的撒手人寰，不单单是父亲的思想错乱，不单单是命运的不堪。
为了一份答卷，人生的考卷的答案，孩子努力的逞着强，哪怕被汗水和泪水打湿了衣裳，也绝不会后退一步。孩子渴望着长大，渴望着理想，渴望着不再悲伤。
义务教育开始了，繁凡的第一任班主任是位五十多的老教师了，很和蔼。
梦想的路上，永远像转木马一样，起点就是终点，终点又是起点，总是重复着一面的方向，不断的旋转，再旋转。。。。。
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一路上浏览相同的风景，消磨变换的时光，这就是梦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了，更不知哪一个空间里会停止，却不停地跑着。。。。。。
第六章 考试
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奋发在花蕾的年纪里。
虽然伤着，还是尽情的生活着。
父亲的身体更加的一天不如一天了。
怀着祖母去世的伤痛，孩子生活在九年义务教育的开端里。
老师总是很烦人般的讲着自己不懂得那些语句，同学们还争先恐后的大声朗诵着，孩子厌烦到了极点。繁凡再一次老师讲到汉字一二三的时候沉沉的睡去了。哈拉狂流，呼噜震天。老师并没有怪一句，没有教育一句，没有斥责，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只是有那么一眼而已。
无奈的被着书包去上学，无奈的被着书包放学，无奈的放学后只在他的家里面看幼稚的动画片，所以他成了繁凡的第一个朋友。他叫康博。
康博和繁凡的友情就是在这一年建立起来的，一次的交织便是永远的情谊，这就是男人儿时普遍的情节，叫发小。
记得那一年，俩人的共同语言还真的不少。从葫芦娃到阿凡提，从阿凡提到哪吒闹海，他们的想法玄乎其玄的一致。每次都是拍着小手叫到夜的来临。
管他什么学习不学习的，管他什么时间不时间的。俩人总是那么开心的蹦着，跳着，哭着，喊着。
当时的90年代总觉的那么不太平，也许是繁凡的心里不太平罢了，总是可以听到关于谁和谁打架啦，谁和谁闹别扭啊，谁被打了，谁又把谁打啦。总是被这些无聊的事情困扰着，连康博也整天神经兮兮的谈论着这些个事情，繁凡的心里感觉自己以后也会是整天打人的孩子，绝对不会被打，因为繁凡要证明自己是最独一无二的，是最强的，不是精神上，而是身体上。来自农村的孩子的梦想，竟然是想当一名流氓，而且是高级流氓。
许多的孩子都会有这种想法，不管城市还是农村都普遍存在这种观点，他们向往电视中的黑社会大哥，向往那种呼风唤雨的感觉，向往那种在和平的年代里冲锋陷阵的力量，其实就是渴望自由。
从记事的那一天起，就被家人束缚，使得自己早早的就不觉的自己是个小孩子了，强烈的迷恋长大，长大以后就可以自由的做自己的梦，走自己的路了，繁凡是这么想的。
就在第一年的学习中，孩子收获了很多的东西，其中有无奈，有悲伤，却少了哭泣和微笑，多了沉默。
繁凡在开学的时候，第一步踏入那破旧的学校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不用害怕任何人，自己是最牛的，绝对不会不能再哭泣了，以前的那个懦弱的自己一定要抛弃，自己要做努力的去做那个梦中的强大的自己，怀着这样的憧憬，孩子生活着。
很快的时间，金黄的秋就过去了。村子里迎来了热闹的集市，其实就是自己村庄里的人们自己办的，却很热闹隆重，康博和繁凡手牵着手走在街道上，看着忙碌的人们，有卖的有买的，吃喝玩的什么都有。快走到街尾的时候，一摊卖零食的吸引了俩人，康博乐呵呵的对繁凡说道：繁凡，你身上有钱吗？繁凡此刻懵了，摇着头，说：没有，家里从来没有给过，而且我也没有吃过。
康博笑着，这次还是笑的阴阴的感觉，说：笨死了你，不会先吃啊，你不认识我姨姨啊，真是的，我先吃点啊。
说完，康博就拿起摊上的零食吃了起来。吃的时候不住的看着繁凡，还不断的喊着好吃之类的话刺激繁凡。毕竟是未成年的孩子，繁凡的心逐渐的被食物的香味弥漫了，也不顾什么钱不钱的问题了，直接说：先吃点啊，一会回家拿钱给你啊。卖零食的是康博的姨姨，也是住在一条街上的，所以繁凡心安理得的吃了起来，本来就是几毛钱的事情，一会回家向奶奶要就好了，反正奶奶是最疼自己的。
香香的吃完了零食，繁凡感觉到自己此刻是真的打心眼里快乐，以往从没有这种感觉，太满足了。
开心的繁凡对摊主说要回家拿钱给她，摊主呵呵的笑了俩声，点了点头，告诉繁凡去吧。
繁凡兴高采烈的跑回家里，已经是中午了，家里的烟筒已经突突的冒着黑烟了，看来饭已经快熟了。可是刚刚吃了很多的零食，哪还有多余的地方可以承下饭啊，直接跑到客厅里找爷爷。爷爷在客厅里悠闲地吸着香烟，看着电视，看见繁凡进了屋，喊道：小，过来，看会电视吧，别一个劲的瞎跑了，歇会吧啊。来喝点水。
繁凡跑到爷爷的身边，上气不接下气，直接奔向主题。：爷爷，我刚刚吃了康博他姨姨卖的零食，还没有给钱呢，给我五角钱，我去给了人家吧。
繁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爷爷的脸已经变的青了，还以为爷爷乐呵呵的给自己钱，让自己去还账呢，结果不随人愿。
爷爷铁着脸，照着繁凡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的繁凡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泪眼朦胧了，晶莹的泪水跟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啦的狂流。爷爷站起身来，拉起繁凡的手，应该不是拉是拽，硬拽，爷爷那高大的身躯拽着孩子就往门外走。
距离卖东西的摊位有一段距离，爷爷就拽着一路大哭的繁凡，拽到摊位边上，繁凡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
爷爷和康博的姨姨谈论了起来。谈论的内容因为繁凡的哭声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最后爷爷还是把零食的钱给了人家，还多买了一些。在家门口，同样是被爷爷拽回来的，繁凡此时恨透了爷爷，无比的憎恨。
只记得爷爷苦口婆心的对繁凡说：小，不是我们买不起零食，也不是爷爷不给你买，你记住了，以后要什么就先说话，能买的起的我们一定给你买，就是不能够先斩后奏，做人最主要的就是诚实，老实，这是我们家的规矩，你懂吗？
繁凡只是一味的哭，一味的憎恨，根本就没有考虑爷爷说的那些大道理，虽然爷爷整天是以理服人，可是在繁凡的内心里，就是想要做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所以爷爷的说教简直就是徒劳，繁凡根本就没有把爷爷的话往心里搁。
这件事情，最后就是在爷爷哄孩子的结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