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倾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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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拜见母亲大人。”她跪拜之后,缓缓直了身子,仍是跪坐着。长公主看了她一眼,见她没穿外衣,只穿着丝绸长袍中衣,很显然是刚起床不久,有些不悦道:“怎么睡到这个时辰?”溪月没有答话。
“本宫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长公主倨傲的看着她,溪月这才缓缓抬了头,仰脸看着长公主道:“昨晚睡的迟。”长公主看着她的眼睛,见她一双黑宝石般明亮的眼睛也看着自己,虽不斜视,但水汪汪的像是有一层水雾,摄人心神;粉嫩的脸颊带着娇羞的嫣红,犹如桃花一般润泽;再一低头,见她身上单薄的中衣在西窗风下飘飞,露出颈下晶莹如冰雪的肌肤,酥胸半露,随着呼吸起伏,整个人仿佛含苞欲放的雪莲一般,带着一缕清香。
似这般娇柔的媚态和勾魂摄魄的眼神,天生是个尤物,难怪自己儿子要为她神魂颠倒。溪月见长公主威严的凝视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的衣服。“快把外衣穿了。这样不庄重成何体统。”长公主吩咐了一句。溪月忙站起身去穿外衣。
长公主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叹了口气,道:“为人妻者,首要的是贤德,能督促男人上进,相夫教子;其次是要服侍好丈夫的衣食起居,让丈夫无后顾之忧。你明白吗?”溪月点点头:“媳妇明白。”长公主又道:“以后不可再这么晚起,要学会持家。”溪月终于穿好衣服道:“不知母亲会来,刚梳妆完毕,还没来得及更衣。”
“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终究不像话。你们是新婚,本宫就不多说了。溪月,本宫希望你能当个好媳妇,不要终日只流连于儿女私情。”长公主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溪月听出她话里的不满,知道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狐媚的女子,迷住了宇文长风,让他沉湎于女色,不由得心中一阵委屈。她心想:如果不是你使了手段逼我嫁过来,我才不会进你家门。你儿子喜欢我,难道也成了我的错。我可没缠着他,是他总缠着我。你虽是他母亲,也不能管到闺房里来。
长公主见她不说话,心知她不大服气,碍于面子也不好过深的教训她,只得转身而去。溪月送长公主到门口,目送她远去,才转过脸来撅着小嘴不乐。
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鸽子扑扇着翅膀落在她身侧,溪月见了鸽子,觉得十分新鲜有趣,见四处无人,忙蹲下身拾起那鸽子。只见那鸽子通体雪白,眼睛却像红宝石一般闪亮,一张粉红色小嘴不时发出咕咕声,翅膀的羽毛轻盈扇动,煞是可爱。
“嗨,快把鸽子还我!”一个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溪月回头一看,宇文逸风攀在墙头上,向她伸着手。“我一路找寻它而来,谁知这小东西落在你们院子里。长公主不走,我不敢进来。”宇文逸风笑道。
溪月瞥了他一眼,见他攀在墙头上的样子有些滑稽,也有些笑意,故意道:“偏不还你!而且,我也不叫嗨。”“我二哥不许我叫你的名字,我不叫你嗨,叫你什么?”宇文逸风笑着打量她。
溪月听他油嘴滑舌,怕再和他说下去,他又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忙抱了鸽子要走。宇文逸风只好吹了声口哨,那鸽子听到主人的哨音,挣脱了溪月的手,扑扇着翅膀直飞向蓝天,不一会儿就飞到了院外的竹林里。溪月望着鸽子,想着自己要是能长出翅膀飞出去该有多好。
“我还有好多鸽子,你想不想去看看鸽子窝?”宇文逸风向溪月招手道。溪月凝思片刻,有些动心,想着宇文长风一早便出府去了,自己反正也无事,倒不如出去玩一会儿,便点了点头。宇文逸风这才欢喜的从墙头上下来,走到院门口等她。
溪月和宇文逸风在花园中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到他说的鸽子窝。果然,在花园深处的这处鸽舍里,养着上百只鸽子,有灰有白,有大有小,咕咕咕咕,满耳尽是鸽鸣声。
宇文逸风带着溪月走到鸽舍后,指着一道缝隙道:“现在是春天,正是母鸽子孵小鸽子的时候。鸽子胆小,最受不得惊吓,你从这里看,可以看到母鸽孵蛋。”溪月闻言凑过头去,果然隐约看到几只母鸽子坐在窝里,闭着眼睛纹丝不动,像是在孵蛋,不由回头看了宇文逸风一眼,见他脸上有一丝笑意。
宇文逸风凑到她耳边悄悄道:“看见那只白鸽子没有,那是品种最珍贵的一种鸽子。军中曾用这种鸽子来往西域送信,最是伶俐。”溪月顺着他说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只雪白的鸽子正在鸽舍里吃食,身形比一般的鸽子大,也更矫健。
“快看那只,小鸽子要破壳而出了。”宇文逸风惊喜的向溪月道。溪月忙扒大了缝隙往里瞧,一只灰鸽子本在孵蛋,此时慢慢悠悠的要站起来,低头啄了几下蛋壳,又蹲下,蹲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啄蛋壳,如此反复好几次,终于站起来走到一旁吃食。
那蛋壳晃了两下,裂了一道缝,似乎有东西在里面拼命的往外顶,奈何那蛋壳坚固,小鸽子怎么顶也顶不开。溪月看得着急,直想上前去帮小鸽子掰开蛋壳。“你干吗?不要多管闲事,小鸽子自己会破壳而出,你要是过去帮忙,没准能弄死它。”宇文逸风见她着急,忙出言阻止。溪月只得耐心的看着那鸽蛋。
正如宇文逸风所说,小鸽子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从鸽蛋里破壳而出,灰色的羽毛湿漉漉的,摇摇晃晃的半天才站起来,走向母鸽子。溪月抿嘴一笑,向宇文逸风道:“真是有趣。”宇文逸风也一笑。
忽然间,他听到“吱嘎”一声,忙飞快的往边上一闪。定睛一看,原来是溪月只顾着看鸽子,忽略了鸽舍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把鸽舍压的要塌了。“小心!”他刚叫出口,却已经晚了。只听溪月“啊”的叫了一声,身子随着鸽舍一起轰然倒下。再一看,鸽舍已经倒塌,受了惊吓的鸽子四散飞去,溪月跌倒在鸽舍的泥地里,头上和衣服上都沾了鸽毛和稻草,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我可报了仇了。”宇文逸风叉着腰大笑,看着溪月艰难的从倒塌的鸽舍里坐起来,也不去拉她。溪月站起来后,恨恨的踢了他一脚。宇文逸风摸了摸小腿,忍痛道:“你可真不讲理,我都叫你小心了,你却把鸽子窝给压塌了,还不知压死我几只鸽子,倒先来踢我。”溪月没好气的跺跺脚,扔下宇文逸风往自己所居的院落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读者问,长风为什么会喜欢溪月呢,她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想,大概是女人味吧,她很精灵妩媚,风姿绰约。这一点,是很吸引人的,让她有别于其他的大家闺秀。皇后说的对,过于端正的大家闺秀,反而让人难以亲近。
鸽趣(下)
妩儿和小蝶看见溪月和宇文逸风一起离开,此时她却脏兮兮的独自回来,满头鸽毛不说,衣服上还有一股怪味,不由得有些好笑,又不敢问。妩儿极力忍住笑,上前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在哪儿跌了一跤?”溪月不好意思说自己掉进了鸽子窝,只是道:“别问了,快给我准备洗澡水去,我要沐浴更衣。”妩儿点头而去。
不一会儿,热热的洗澡水准备好了,妩儿在澡桶里洒了许多玫瑰花瓣、桃花瓣,小蝶则伺候溪月脱下满是泥浆和鸽粪的外衣。温热的水紧贴着皮肤非常舒服,溪月惬意的闭着眼睛。妩儿替溪月洗干净头发,边梳理边忍不住问:“小姐,你是不是……掉进鸡窝里去了。”溪月轻轻一笑,道:“差不多。不过不是鸡窝,而是鸽子窝。”
“是三公子养的那群鸽子?”小蝶捧来干净的衣服,放在澡桶边,好奇的问了一句。溪月又是一笑。小蝶疑惑道:“三公子从来不让人碰他的鸽子,也不许别人看。您怎么会找到那鸽子窝?”“是他带我去的呀。”溪月随口答了一句,忽然意识到这句话非常不妥,怕小蝶疑心,看了她一眼。见小蝶似笑非笑,像是没有在意,便不再多心。
溪月让妩儿和小蝶退出去,自己要再泡一会儿。蒸汽氤氲中,她轻轻托起水里的花瓣,手一覆,花瓣又落到水面上,双腿上下晃动,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她又托起数片花瓣在手心,正要对着花瓣吹口气,却看到宇文长风从屏风后走过来。
她本能的向水下一躲,藏住自己原本□在外的肩臂。宇文长风见她有点惊慌,美丽的眼睛不安的看着自己,向她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溪月看着他解下佩剑挂到墙上,换了身便装,整理着领口和袍袖,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只是回来更衣,宇文逸风那家伙没有恶人先告状。
“怎么这会儿想起来沐浴?”宇文长风走到木桶旁,凝望着溪月的脸。溪月见他靠近,下意识的在水下护住心口。“热。”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这么说了一句。“热吗?”宇文长风笑着看她,见她白皙的小脸上挂着水珠,在水光映照下更加清秀水灵,真如出水芙蓉一般。
溪月见他不走,撩起水花溅了他一脸水,道:“你看热不热,都冒汗了。”宇文长风边拿手抹去脸上的水,边笑道:“好好,我走,你快点洗好了,别误了午膳的时辰。”
吃饭吃饭,这个府里整天就是吃饭,吃了早饭是午饭,吃了午饭是晚饭,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溪月最怕的就是每天的午饭,要面对一大家子人,而且自己还不能入席。看着别人吃,自己肚子却饿得叽里咕噜,这是哪门子破规矩,她越想越生气,却无可奈何。
齐王府的花厅里,宇文逸风看到溪月换了身衣服,心里一笑,再看宇文长风,他好像还不知道早上的事。“咱们府里昨天晚上可能进了贼。”宇文逸风故意道。众人一愣,纷纷看向他。
宇文啸风也看着他三弟,好奇的问:“有贼吗,我怎么不知道?”宇文逸风忍住笑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早上我去鸽舍喂鸽子,那贼人大概是慌不择路,竟将我的鸽舍撞塌了,一片狼藉,好在鸽子跑得快,才没有被压死。”
溪月听了脸上一阵发烧,想笑又不敢笑。璎璎却笑道:“压死了才好呢,你那些鸽子到处拉屎,臭死了,前两天姐姐还踩到一次。”众人这才笑起来。长公主忍住笑向宇文啸风道:“啸风,你下午召集几个家丁到花园中四处巡视巡视,若真有哪里墙塌了,赶紧找人修补,不然真进了贼人可就晚了。”宇文啸风忙点点头。
璎璎又向溪月道:“溪月,你今天穿的这身衣裳真好看。在哪里买的布料,我也想做一件。”她笑眯眯的看着溪月,众人因她的话,不禁也看向溪月。
溪月正在替宇文长风布菜,听了这话忙放下筷子,道:“姨小姐要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一块布料,正好还够做一件深衣。”璎璎点点头。菊夫人疼爱又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向菊夫人吐吐舌头。宇文长风和菊夫人的目光偶尔对视,彼此很快移了视线。溪月注意到这个细节,却没有多想。
吃完饭,溪月独自在花园中散步。“嗯,身上还是有一股鸽粪味儿。”宇文逸风从她身边经过,故意闻了一下,揶揄道。溪月忽然站定,侧目望着宇文逸风。宇文逸风挑着眉笑道:“我今天没穿木屐。”溪月心里一笑,没有言语。
宇文逸风走到一处亭台旁,把鞋子脱下放到一旁,很惬意的坐在台子上看园中的风景。“你要是还想踩我的脚尽管来踩好了。”他挑衅的向溪月招招手。溪月真的向他走过去,他反倒好奇的看着溪月。溪月拾起他的鞋子转身而去。“嗨,你要把我的鞋子拿到哪里去?”宇文逸风喊了一声。
溪月也不回头,提着他的鞋子走到池塘边,扔进池塘里,扬着下巴,向他哼了一声,转身而去。宇文逸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鞋子在池塘里飘了一会儿沉下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回头我告诉二哥去,看他不打你。”宇文逸风故意喊了一声。溪月回头盈盈一笑,道:“你跟他说好了,看他是打我还是揍你。”宇文逸风坐在台子上愣了片刻,紧接着一阵大笑。
夜晚,溪月服侍宇文长风更衣之后,自己却穿得严严实实。“干嘛裹得这么严实,像个粽子似的?”宇文长风坐在床边笑看着溪月。溪月梳了头走过来,故意道:“母亲今天早上来过了,嫌我穿的不庄重。”
“不庄重?怎样才叫庄重?”宇文长风拉她坐在膝上。溪月撅着小嘴道:“我哪知道,总之裹成粽子她就满意了。”宇文长风微微一笑,点了下她脑袋。溪月撒娇的扭过头。
“你早上还说热,这会儿又裹得这么严实,待会儿还得跟剥粽子似的一件件脱,岂不是更费事。”宇文长风调侃的笑道。溪月瞥了他一眼,气道:“母亲还嫌我起床迟了,说什么只想着儿女私情,不学着持家。她倒不会怪你,我睡得晚起得当然早不了。”
宇文长风听她抱怨,不禁笑道:“你也别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