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绾-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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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窃喜中又无缘无故地想到了那一身诡异之气的白衣男子,却说不清楚是为何?
醒来时,漫阳几许,如昨日一般又是一个好天气,身旁已是空空如也,夏侯一落早就上朝去了。
她睡得很香,精神焕发,小脸微红水润,一番梳洗,还特意在头上点缀了几支金质的小蝴蝶。
哪怕是在病中,她都是那么妩媚而不失一股飘飘出尘的仙味。
暮倾云满意地在殿内转了个圆圈,这才美美地向座榻坐去。
玉儿的心情也跟着她好起来,不时捂嘴偷笑一下。
吃了点稀粥,刚放下碗,她就突然想起太妃来,便说要去给太妃请安。
羞月眉头一皱,担心地道:“娘娘!依奴来看,太妃不理诸事,还是要依了宫里的规矩,去向太后请安,这样,娘娘也免了遭人非议。”
她们还不知道夏侯一落昨夜给了她特许。
她美眸之中异彩横溢,骄傲地抿嘴一笑,得意地道:“皇上说了,本宫身子不好,暂时可以不去向太后请安!”
几个侍女讶色一片,这可是一个至高无尚的特许,她们几人随即欢喜起来。
说实话,说着违心的话,戴着一幅假面具做人,主子累,她们也跟着累,也很烦那日复一日必要守的规矩。
看着暮倾云忘形地晃了晃头,固执地仍要出门,羞月又苦着脸道:“娘娘!太妃那儿还是不要去!”
这下,暮倾云的心底蓦然腾出一团怒火来,不奉行锦上添花,可她还是懂得雪中送炭,何况太妃唯一的儿子不在身边。
她双眸燃烧着两团大火,义正词严转过身来,单手负立,散发出一股正义威严的气息,怒视着羞月,“为什么?难道你没听到太妃昨夜晕倒了吗?”
羞月吓了一大跳,带着仙气的香妃喜悦时说不尽的妩媚,有怯意时清纯得如邻家女子,而这冷脸便有那么一股让人生畏的感觉。
她赶紧向地下跪去,抽泣着道:“娘娘有所不知,太妃住的静香阁据奴观来,外松内紧,一举一动全在侍卫的眼里,所以,娘娘可千万别去,这会让皇上不悦!”
“你是说太妃形同被软禁了?”暮倾云脸色大变,黑眸如夜幽深,猝然忆起昨夜夏侯一落那番急剧起落的表情,原来关心是假,是担心人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失神地跌坐在座榻上,嘴里喃喃自语,“原来这宫里的事这么复杂,那妇人也太可怜了!怪不得,足不出户,想是也身不由已。”
几个侍女身子一颤,在这时全跪在了地下,眼里含泪,“娘娘!这事,在宫内是众所周知的事,但这些话,你可别乱说!”
“本宫知道了,全起来!”她沉痛地闭上眼,轻轻地点了点头,伸手虚空扶去。
门外突传来侍女的禀报,说芳仪派人来了。
她便敛了伤痛之色,整理了妆容,眼神示意羞月唤进。
殿门一动,一个长相秀气的小宫女走了进来。
她向暮倾云福了福身子,把手中捧着的一个香囊恭敬地递上,嘴里道:“香妃娘娘!我家主子说,香妃娘娘地位尊贵,要什么都有,她也羞于出手赠什么给娘娘。便把这心中极其喜爱代表吉祥的香囊送给娘娘,以表她的一片心意!”
刘尘媚身上的香气俗世浓郁,本人似狐妖娆,可这香囊一摊开,殿内就萦绕着一股好闻的淡淡清香。
暮倾云虽不洒香水,但到底终究是女儿家,还是挺爱这种泛香气的东西,何况那玫红色的香囊上绣了朵洁白的百合花。
她当下欣喜地接下,又让羞月拿了贵重的头饰回赠。
淳厚的香气沁人心脾,让人好似身处一大片花海之中,而且心里越看那香囊越是喜爱,特别是那朵栩栩如生的百合犹如她身上纹的花一样。
她笑得那样恬静自然,兴趣来了,吩咐羞月拿了针线,一针一针的依着那花绣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看着手中的花已成形,她便伸了个懒腰,也突然感觉头昏脑涨,想是长久没喝水的缘故,便让玉儿端了茶水来,可喝了几口后,肚子却猝然剧痛。
她初时没在意,只是不出声地忍着,继续着绣那花,可随着时间的溜走,那痛越发地加剧了,腹中犹如被什么东西卷绞着。
额头接着有虚汗沁出,她终忍不住,虚弱无力地扶住几案,弱弱地看着玉儿,“玉儿!我肚子疼……”
玉儿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她慌了,殿内的侍女也慌了手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却还是羞月反应快,马上让羞鱼去传太医,又让羞雁去找皇上,接着,她又对暮倾云说:“娘娘!你可能吃坏了肚子!”
“这怎么可能?稀粥与泡菜也会吃坏肚子?”羞花愁眉不展,轻轻地嘀咕。
玉儿不能说话,只是焦急地搀扶着疼痛难忍的暮倾云向床榻边走去。
汗水很快湿透了暮倾云的内衣,她捂住肚子不停地翻滚着,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宛如濒临死亡。
第一百三十八章老天保佑
也不知羞雁是不是在半途遇着夏侯一落,反正,他来得很快。
他看着捂住肚子叫唤的暮倾云,微微簇起的剑眉下,一双眸子中带着隐藏不住的惊和怒。
这情况不用深想深究,就知道下面即将要发生什么,可虽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骨肉,但他分明还没有打算要除掉这孩子。
他惊慌而愤怒的声音激荡出去,“太医怎么还不来?再不来以后就别来了!”
“已经去唤了!”殿内的侍女神色一慌,打了哆嗦,噙着泪跪了一地,忙答,而跟随进来的张圆见势不妙,迅速跑出殿去,应该是去催太医了。
虽知道唤太医去了,可夏侯一落还是咆哮地在殿门走动,如一只被关进铁笼找不到发泄对象的猛兽。
床榻上的暮倾云腮边有泪,青丝散乱,小脸苍白泛出一缕缕的青灰色,绝望无助地向夏侯一落伸出颤抖的小手,“疼!一落!我肚子疼……”
可他能怎么办?他又不懂医。他一时为难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
泪迹满面的羞月眼见如此,急爬了起来,端着水凑到了暮倾云嘴边,抽泣着道:“娘娘喝点水,喝点水也许能好些!”
她疼痛难忍,不耐烦地一把拂开,仍是祈求地望着夏侯一落,如一只不会说话的小动物在等待死神的来临。
“唔唔……”玉儿手脚并用地爬到床榻边,年纪尚小的她不知道暮倾云这是怎么啦?只是哭泣着发出唔唔声。
夏侯一落原本雪白的肌肤由于焦躁,渐渐泛起一片红光,再也不忍,大步走到床榻前,把玉儿挤到了后面,一把抓住的她有些僵硬的小手握着,星眸含泪,“云儿!你坚持住,会好的……一会李太医来,你就好了!”
太医又不是神仙!但她此刻无力说话,只是绝望地移动眸光向帐顶,思绪逐渐模糊,茫茫然中,好像突然听到了二十一世纪寂静的深夜钟声走动的滴答声,每一个漫不经心的摆动都左右着她的心弦。
她缓缓地闭上眼,昨夜那股墨香味又缭绕在鼻端,包围着她,却不知为何,蓦然觉得这味像极了天堂飘来的香气。
薄雾轻拢,那一袭白衣的年轻俊美男子踩着一朵白云飘飘而来,脸上的微笑如三月的暖阳。
她向他伸出手,柔软的声音,“云儿!跟我走!”
她微微一笑,有了一抹亲人的感觉,不再害怕他,现在,哪怕到了长满彼岸花的黄泉路,她也不再孤独!
他是来接她的,他一直在苦苦等她!
她的小脸在这瞬移奇异般地灿如红霞,神态安祥,已经一动不动,连呼吸都都小了,只是那唇角幸福的微勾,犹如正在综放一生无尽的美丽。
夏侯一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无从下手,心里好像扎着一把钢针,敏锐地预感到暮倾云亦是到了回光返照这一步,可他与她分明还没开始,却又将残忍地结束!是谁?是谁干的这事?
他经过苦思冥想,在心中得出了结论,这宫中只有唯有皇后徐可婉敢这样做,怒发冲冠地站了起来,大吼一声,“传皇后!”
这如雷的吼声乍起,挟着一股浓烈的杀气波激出去,打断了侍女们的哭泣声,而小安子赶紧一溜烟向殿门跑去。
就在这当口,浓郁的香气飘飘袭进,掩盖住了一切气味,却是满身俗世香的刘尘媚与那送香囊的侍女惊慌而至。
楚楚动人的女子脸庞艳如茶花,密布汗水,显然是经过很长时间的奔跑。
她喘息未定地扶住门框,愣愣地瞧着床榻上的暮倾云,脚步踉跄,一头奔了过去,仓惶地向夏侯一落福了福身子,跪在软床榻前,“贱妾正在外面散步,见羞鱼姑娘跑过……香妃姐姐这是怎么啦?”
夏侯一落当然没回答她的话,他顾不得,但这香风扑面的女子到来,使心底只剩下怒火的他蓦然升起一股悲凉。
瞬间,这殿内笼罩在愁云惨雾中,悲伤的哭声又充填了这里。
急促的脚步从殿门外传来,紧接着,便是身背药箱的李太医随着张圆急匆匆地迈进门来。
李太医按规矩向夏侯一落拱手施礼,可急火烧心的他羞点没一脚踢去。
那李太医早察出了九五之尊的圣意,怎敢怠慢,也没顾着平时的俗套,直接试了试暮倾云的鼻息,又强压住心中那抹惧意坐在椅子上,给暮倾云号起了脉。
夏侯一落负手于后,半躬着身子,闪亮的眼眸在李太医与暮倾云的脸上瞟来瞟去。
号脉时间虽不是很长,可现在却显得过于漫长,犹如经过了一个世纪。
在众人惊悸的眸光中,李太医终于咧唇一笑,起来向夏侯一落拱手道:“恭喜皇上!香妃娘娘已经安然无恙!”
这话顿时在殿内就掀起了轩然大波,不亚于晴天打了一乍惊雷。
众人顿时忘了一切,皆瞠目结舌地盯着榻上的暮倾云。
榻上闭眼的女子确实安静如睡去,没有一丝如前的症状,连那汗水都在不经意间悄悄退去,她正如一朵吐露芳菲的鲜花,又如一位沉睡了千年的睡美人!可刚才她嘶心咧肺的惨叫她们记忆犹新,听得真切,虽疑惑李太医是不是诊断有误,可心里还是俨然记得,李术医是皇宫里的医术权威,一生从未出过错,精湛的医术不容人置疑。
夏侯一落的脖子向前伸了伸,眯着的凤眸射出两道锐利的流光,直视着还维持施礼动作的李太医,“你……你是说爱妃没事了?”
“回皇上!千真万确!”李太医肯定地回答。
他早在来时的路上听张圆诉说了暮倾云的情况,也早在心中下了定论,暮倾云定是误食了什么,而下一步,等着她的将是悲惨的流产,可这神奇的现状,说实话,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一时还没来得及梳理出她为何又突然没事。
“太好了!娘娘没事了!”刹时,殿内欢喜声一片。
夏侯一落激动得潸然泪下,高兴之余,大喊着要大赏李太医,可李太医打了喷嚏,暗自扇了扇那足以掩盖住任何气味的浓香,推却地道:“一切都是老天保佑,香妃娘娘福大命大,老臣并没有做什么!”
就在众人欢天喜地时,殿门外的宫人禀报说皇后徐可婉到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床前争夫
女人带着一身的冷气缓慢地走了进来,轻瞟傲慢的眸光显露了内心十分不满,以至于殿内的侍女在惊喜交集的同时感到一缕寒气袭身。
“参见皇后娘娘!”
淡漠的眸光掠过垂首施礼的刘尘媚,最后落到床榻上的暮倾云身上。
这一刻,夏侯一落凭着一丝敏锐的感觉,错怪了徐可婉,但以生俱来的皇家威势不减,在徐可婉没有做出反应之前,他冷脸保持着静观其变的心态。
徐可婉的脸上很快现出淡淡的笑意,向长身玉立的夏侯一落福了福身子,便蹙着眉问:“香妃妹妹这是怎么啦?”
夏侯一落斜睨了眼徐可婉,大风大浪经过,这等场面吓不倒她,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专长扔心理垃圾,得理不饶人,何况他现在需要一顿怒火来宣泄心里的久负。
他背着手向座榻走去,不冷不热地道:“朕正想问婉儿,这后*宫是如何管理的?”
徐可婉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慌,她漫不经心地又向夏侯一落福了福身子,委曲求全地道:“臣妾有罪!臣妾年轻!刚接管后*宫,有些事确实应接不暇!”
“可你再忙,也不能总让香妃吃素,难道你不知道她有了皇家血脉吗?这不,正是因为这吃素,导致身体营养不良,这才引起了腹部疼痛,你知道有多危险?”夏侯一落一口气倒完心里久憋的话,感觉好多了,便伸手端起了几案上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如子弹砰砰迎面射来的话让徐可婉微微颤抖,但十年的夫妻,她知道他只是在泄火,根本不是真要追究她的责任,若是真追责任,就不是这面孔了。
“皇上!臣妾这几日忙着照顾逸儿,一时对香妃妹妹疏忽了!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香妃姐姐已经没事!皇上就不要再生气啦!”刘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