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翼之城-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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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努力和心碎如裂的面容,让他狂喝起来。
他的眼前忽然爆射出了满空的火星,他在流星的重击和惊恐痛苦中忽然坐了起来。
屋子里安静的可以让他清晰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炉灶里的火光,依然在闪动着,闪动的让这屋子里也在微弱的忽明忽暗着。
如画正站在他的面前,明亮的注视着他。
他的鼻子里再一次闻到了树枝燃烧的焦糊气味,弥漫在屋子里的空气里。
“你睡着了?”如画的声音轻柔的传过来,却让他觉得好远。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如画轻柔的问。
他摇了摇头,他舒出了一口气,这间破旧屋子里若有若无的尘土味道让他觉得安全。
只是一个梦,幸好只是一个梦。
“你也去洗洗澡吧。”他听见如画依然轻柔地说。
“不要。”他听见自己说:“我不要洗,我好疲倦,我只想休息,休息一会,就一会。”
“你要的。”枫如画说:“你也很脏了,快去洗一洗,我已经给你烧开了一大锅的水,你只要再去找两块冰就好了。”
“冰?这该死的冰,我已经找了好几块了。”
流星的火星,依然还在他的视线里闪耀着。
“再去找两块够你自己用就行了。”
“我。。。。。。”他叹着气辛苦的穿上了外衣。
外面好冷。
出了屋子他才知道,屋子里原来竟已经如此温暖。
夜空是漆黑的,没有月亮,没有星星。
只有浓厚并且尖锐的寒冷。
于是他在漆黑的酷寒里自己一个人去了河边,河里的冰在这一片漆黑里泛起一带淡淡的白芒,延伸到漆黑里,像一条长长的扁平的蛇。
他回过头看了看温暖的屋子。
如画正在里面,窗户正在泛出淡淡的暗黄色。
“只是一个梦,一个梦,没有什么,一个梦。”他一边挖出两块冰,一边絮絮地对自己说着。
冷风狂啸如泣,在他的耳边卷走了他自己的话。
好冷的一夜。
第六十二章 如画
他带着冰,跑着回了屋子。
如画已经把热水倒在缸里面,他把两块冰扔了进去,生出两声空洞的回响。
他用手指试探着水的温度,耐心等待着。
流星,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带着美丽,却不断消散的长长的尾焰。
他在这明亮的尾焰里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慢慢跨进了水里。
热水瞬间就让他的额头浮出了汗水。
好舒服。
他一次又一次淋湿自己的肩膊和胸膛,他的皮肤开始淡淡的冒着水汽。
他扬起一大捧热水,浇到自己的脸上,畅快的叹了一口气。
并且他仿佛闻到了如画那让他迷醉的气息,夹杂着浓烈的烟气味道,一起进入了他的身体。
这种气味让他充满了渴望。
如画,正在屋子里,在土炕上,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他开始仔细清洗着自己,在闪动的火光里,忽明忽暗的看着身下的热水,泛起一片又一片黯淡的反光。
之后他站在那口大大的水缸旁边仔细擦干了身体,又拿起桌子上如画早已经给他备好的一套干净的内衣,穿在自己的身上。
这套内衣是青色的。
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因为这种颜色会让他想起自己的家,碧绿青翠在阳光下泛着碧彩的碧玉山庄。
这套内衣也是他觉得最舒适的一套。
穿上这套内衣之后,他就神清气爽地走进了屋子。
如画的内衣,却是洁白的,她正坐在土炕沿上,低着头想着心事,听到他走进来,就抬起头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她就盯着他,她的眼睛很亮,她正在盯着他。
她的长发披散着,温顺却有些凌乱地垂在她的肩上,她的脸在黯淡的火光闪动里美的让他屏息。
于是他站住了,他忘了一切,只记得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的惊人的美丽。
看着她缓慢,却坚定地走过来,把她自己放到他的胸膛里,她的胸,正在紧紧地挤压着他的身体。
她的眼睛也一直在,依然在凝视着他的眼睛。
她的内衣是单薄的,和他的一样。
于是他就能分明的感觉到她的躯体,柔软,却坚定的躯体。
用他的躯体,感受着她的躯体。
他们抱的很紧,他闻到了一再让他迷醉的气息,如花,如画的气息。
他知道了什么。于是他的心里战栗了一次,从他生下来,一直到他所有的岁月里,他唯一的,始终在等待着的战栗。
他生命的战栗。
他把他的头,慢慢枕到了她的肩上,他的鼻端,在轻轻摩擦着她的弱弱光滑的肩。
他看到她的肩上绣着一朵美丽的花,如此美丽精致的花,在开放着,为了他开放。
他知道这朵花一定是如画自己绣上去的,因为只有如此美丽精致的如画,才能绣得出如此的一朵如画的花。
他却并不知道这朵花是他的如画在十四岁的时候绣上去的,带着她如诗如梦,如花如画的心意绣上去的。
那是一个春天的夜里,那个夜里如画在自己的屋子里一针一针,带着她每一针每一线美丽的期盼,为她自己为自己做的这一件轻柔洁白的内衣,绣上了这一朵美丽的花。
绣过之后她听了听母亲屋中传出的均匀的呼吸声,于是她就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无声却灿烂的笑,把这朵花和这件衣裳铺在自己的床上,安静地看着。
她看了一夜,她在想着她永远也不会穿上这一件衣裳,一直到。。。。。。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咬的很紧,却在顷刻间已经松开了。
她的脸却已经红了。
那一夜,她听着母亲均匀沉睡的呼吸,看着这一朵花,她的眼睛,却已经迷蒙了,她看了看窗外天上高悬的明月。
月亮知道她的心思吗?
可知道她为了什么要在如此的一个夜里,绣上这一朵美丽的花?
可知道她为了什么要在如此的一个夜里,穿上这一件洁白的衣裳?
只是这一夜没有月亮,连星星都没有。
不是的,这不对,这和如画曾经想过的,曾经在月亮面前期盼的不同。
这一夜要有月亮,又大又圆的月亮,要有星星,会说话,会眨眼睛,也会害羞的星星。
但是这一夜却没有,这一夜是如此的寒冷,如此的黑暗。
只是她却已经穿上了这一件衣裳,在这个寒冷,黑暗的夜里,在这一间已经荒废的破旧屋子里,穿上了自己的这一件从来没有穿过的衣裳,在他一走进来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了他的怀里,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抬起头,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发着抖,她是害怕的,她也害羞。
她却是无悔,无依的。
当她要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她是如此的无依。
轻轻爆裂的燃烧声,同燃烧的气息一起,翻卷着他们的躯体和心意。
他忽然觉得一阵无法抵御,却是在首次让他迷醉的心碎,他把他的眼睛凝视在她的肩上。
在这跳动黯淡的火光里,他却觉得她的衣裳,在如此,分外的洁白着。
冰洁。
如雪。
衣涧扉的剑和他的衣裳,在这漆黑无月的夜里,同样洁白如雪。
他象一颗剔透的水滴,穿过这一片凝固却热烈的空气,直飞到昌易如的脚下。
昌易如的脚在一声如溅水的激鸣中,安然,有力,迅捷的支撑到地面上,于是他已经涨满的枪,如剑激飞了出去。
这一枪飞如惊鸟,尚未发出半丝摩擦空气的激啸,已经直撞到紧随而来的一片刀光上。
核桃应声弹起,在满空星火中直弹了上去,在这星火的耀目里,一道精致的刀光,已经疾落了下来。
带着笛音。
满空血光爆射,孙平已经落到了地上,他在这一片血光里穿射下来,并肩同昌易如站在了一起。
风云帮终于有机会可以落在飞涧山庄的地上。
上一次,风十四的断手,没有机会,这一次,风六的身体终于全然落了进来。
分散着落进来,同他激扬在空中的血滴一起。
剩下的三个人,却已经如风般掠往墙外。
不论是对于核桃,还是铁壁来说,他们本来的计划,都已经被改变了。
改变在溅水的瞬间。
第六十三章 裂
衣涧扉的剑在溅水声中将土里窜上的一刀激震回去,却有深黑的血滴,从土里疾射上来,直射到空中,同风六的血混到了一起。
衣涧扉收剑,冰冷地看着血滴上溅,韦帆守疾冲的身形却停了下来,忽然止在他的身后。
衣涧扉忽然动了,忽然奋起,一剑穿入了土里,带着他的身体同剑芒一起,在汩汩流动的声音里,直穿进土层。
一声沉闷的轰雷从土层里爆发出来,激起衣涧扉的身体,同孙平和昌易如一起疾射出去。
地面已经爆开了一个洞,风十四举着他的独臂,带着一片刀光,窜了上来。
他的脸上布满了鲜血,他的身上有许多个地方,许多个骨节里正在不断的急速渗着鲜血。
他用一刀出其不意要分开昌易如的脚和腿,却被衣涧扉一剑震伤,震碎了内腑。
这一震,已经夺去了他生命的希望
衣涧扉的第二剑,又让他的身体几近散乱,他的筋络和血脉,已经错乱如麻,节节破碎。
但他却带着他的一口悲愤的气,直窜了上来。
他的目标依然是昌易如。
昌易如激起,又疾落下来,他的枪,已经带着他身体的冲势,激射下来。
风十四的脚刚刚离地,这一枪已到。
砰然巨震里,这一枪已经把刀撞了回去。
这一刀直撞回去,直撞到风十四自己的身体上,宽阔的厚背砍刀,近乎垂直着,带着触目的寒光,疾劈回他自己的心脏上。
衣涧扉刚刚在心里生出一个呼喊的意念。
他要喊的是:“小心。”
只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已经来不及喊出这句话。
一切,都太快了。
燕碧城在心碎里,在不知所措着。
他没有准备好,他也并不知道,枫如画竟要在如此凄寒的这一夜里,交给他他一直期盼的。
他曾经想过,但却自己说服了自己,因为他以为她不会愿意的。
只是这一刻他已经知道,她已经决意要给他他所要的。
他有点不知所措,像一个面对忽然落在自己眼前,却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己期盼已久的那个玩具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他要不要伸出手去,他害怕他伸手出去,就要打破了那一个他曾经无尽期盼过的梦想。
他的如画却不怕,她看着他心碎,无知的眼神,却忽然拿起了他的手,颤抖着放在自己的胸上。
她的胸柔软而丰满,她的胸是火烫的,他的手不由自已的开始迷恋在那里,不肯再离开。
他自己不知道究竟该如何,他的身体却仿佛知道的非常清楚,同她的身体所知道的一样清楚。
他的另一只手,开始侵入到她的内衣里,美丽,轻软的内衣,只为他一个人穿上的内衣。
只为这一夜,同她的企盼不同,却让她决意的一夜。
于是他知道,她的内衣里面,是空的。
是充实的,充实着她和他的生命。
她的内衣里没有别的衣物,让他的手可以随意肆虐。
她的内衣是宽松的,宽松的容忍,迎合着他的手。她在她十四岁的时候,为她自己做的这一件内衣,如今正等待他在里面肆意着他的意念和欲望。
还有他的爱,和同她一样完全的交托。
他知道他要拥有她了,因为他也把自己,交给了她,就像她把自己交托给他一样。
她的双手在他的背上胡乱的移动着,在记起的时候,就向着他的腰慢慢游移,立刻又就忘记的时候,就在他的背上给他一次又一次迷乱,却真实的痛。
痛到他的灵魂里,他却在渴求着如此的痛,于是他的手移到她的腹,她的丰润的小腹。
于是他的手和她的身体一起开始战栗。
她已经在低低的发出哭泣的声音,她已经离开了自己,堕入到一个她要接受,却并不知道如何准备的地方。
他的心碎在加剧着,在他的迷乱里加剧到顶点,于是他听到一声爆裂的声音,在他体内响起。
这爆裂的声音发出在他的心脏里,顷刻,已经同时蔓延到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于是风十四就爆裂,如同爆裂了一颗离了地的雷。
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还有他的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个爆裂中溶化成了粉尘。
所以这个爆裂在低空里形成一片血红的雾,急速张开,就像急速被吹大的一个血红的球。
衣涧扉已经贴着地弹飞了出去,他来不及喊出那两个字。
韦帆守和他弹出的一样快。
所以这片血雾,第一个撞到的人,是昌易如。
昌易如已经根本来不及避开,于是他就用他的短枪,直刺了过去。
他的枪在瞬间已经缩短,在刺向这个球的中途,不断缩短,白热,于是在刺到这个球的时候,他的手上仿佛正在捏着一枚闪亮的针。
一针刺进了球里,这一针,已经迸发出了他毕生的功力。
衣涧扉在疾飞的时候依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