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红流氓记(女尊)-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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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昔日不用去想就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她冷嗤了一声：“那便替我们找柳芍或者是鹤姨，喔，她叫柳鹤。”
军士听这丫头一下子叫出柳谋亭两位的名字，立时知道这丫头果有来头，连忙哈腰点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这就替您去请李凰李大人！”
没一会儿李凰怒气冲冲地冲出来。她看见石昔日时微微一愣。
石昔日也愣了愣：“李大人……”
李凰抑制住怒气：“既然你来了，便随我去见殿下！”
石昔日摇摇头，将一个油布包起来的包裹递上：“这是给殿下的。”
交付完东西，她就回来爬上驴身，冲李凰笑笑：“有劳李大人了。”
李凰看着石青红，眉头紧锁。
石青红微笑着点点头。
李凰带着东西回到别院里，极元莲瞥见她身后无人就皱起了眉头。
李凰将东西捧上来，轻声道：“这是石小姐给您的。”
极元莲不露声色地接过东西，翻开一看，是信笺。他轻啧了声：“这石青红哪来的这些钱？”自语一声后阅览着信笺内容，眼睛微微一亮。他将信笺给李凰。
李凰看到信的内容也有些吃惊：“她说有能替殿下散毒的处方，可真？”
极元莲露出诡秘莫测的笑容：“你信么？”
李凰不敢说。
极元莲深吸一口气，将信笺放在一边：“她可还有说什么？”
李凰摇摇头。
“那她人呢？”
“和她娘走了。”
极元莲微微眯眼：“又是石青红。”吐了长长一口气，“国舅现住在何处？”
李凰微微低下眼眸：“昨天来信，国舅在白烨寺与大祭司大人一起探讨佛法……”
极元莲眼眸一转，嘴角上扬：“这两个绝色人物……哼……有的石青红忙的了……”
李凰眼珠微转，她心想，楚雯月和文花也都是绝色人物，石青红不也没看上眼。就连那个除了出身不好其他的都好的玄玉，石青红也没什么表示。
“李凰……你去替我查两件事。第一白国舅和祭司大人平素的喜好偏嗜，第二去将石青红至今为止流落在外的歌曲归纳起来。”
“是！”
李凰退出去之后，极元莲嘴角上扬：“石青红石青红……我非得让昔日从你那边断奶不可！”
城南有两条油坊街，一条原名是油坊街，现在叫香街，现在的油坊街是当今皇帝亲自命名的。石昔日回来跟石青红讲了之后，又说出自己的观点：“娘，我觉得我们应该去香街。严婆的儿子二十多年前嫁过来的，应该是老油坊街。”
石青红点点头。
香街靠着云光寺，所以一条街上都是买卖的香猪黄纸之类的。当年的许仁母亲是官家的盐商，比较有钱。想打听起来也不是难事。只是这边的口音不太好辨认，尤其是老人。好容易问到许仁现在的住处，已经快到午时了。
虽然书上记在古代人是吃两顿饭的，但那一般是穷人家，早上早点去干活，干到九十点吃个早食，下午四五点回家吃晚食。城里的人有三餐的习惯，石青红本来就是三餐主义者。到了中午自然而然的就饿了。
香街一条街上只有一家小面馆，稀朗的人流让石青红不愿去。
石昔日笑了下：“娘，进香街之前，我看到另一条街上有一些饭馆。”
石青红一听到这话连忙拍了下驴屁股，这会儿发现驴子走得更慢了，才发现后面有一个小孩抓住了驴尾巴。
小孩咧嘴笑着：“这驴子给我吧！”
石昔日连忙跑过来，小孩比她矮一头。
小孩冲着石昔日笑着：“要是你们能对上我的对联，我就不要你们的驴子，不然驴子就归我了！”
石昔日嗤笑一声：“荒谬，凭什么你出的对联我们就要对上！”
小孩咧嘴一笑，吹了声口哨，忽然从巷子暗处跳出十几个小孩来，有男有女。她们都叉着腰，一副霸王模样。
石青红笑笑，拍了下石昔日的肩头跳下驴子。
她在石昔日手面上写着：【你跟她说，如果她能对上我的对联，我就把驴子给她，不然的话她就要输给我一样东西。】
小孩一听哈哈大笑：“好，正好，这更好！”
石昔日看过石青红写下的字，轻轻一笑：“小孩，听好咯！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小孩愣了愣，转了转眼珠子，上下打量着石青红。忽然她指着石青红大喝一声：“来呀，你们把她围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从人缝之中溜出去，其他的小孩忙堵住了石青红母女。
倒不是出不去，而是石青红对眼前事态的发展很好奇。所以她静观其变着。
没一会儿，小孩兴奋地摇着手跑过来：“对上来了！对上来了！”
小孩们让开一条路，小孩跑进来，小脸蛋跑得红彤彤的：“对上来了！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杨森森！还算工整？！”
石青红笑笑，点点头。她跳下驴子，石昔日忙把自己的毛驴缰绳递给小孩：“我的毛驴给你。”
小孩丢掉缰绳，伸手就去抓石青红的毛驴：“我要的是她的这个！”
这时有一个大人走过来，石青红眼睛一亮，没找到严婆的儿子，倒找到了燕南歆。
燕南歆看见石青红，微微一笑：“原来是石小姐。”小孩看见燕南歆，拽着毛驴向燕南歆走去：“娘！毛驴是咱们的了！”燕南歆摇摇头：“你小心回去被你爹责罚！”小孩吐了吐舌头：“那我就还给她吧！”
燕南歆笑而摇头，上前来躬身行礼：“小女唐突了石小姐，请石小姐看在小女年幼的份上宽宥于她。”
石青红心里嘀咕着，这人哪像柳晚说的那个样子，不是挺有礼貌的吗？
她含笑点头，表示她不在意。
石昔日看着燕南歆，她抿了抿嘴：“原来是燕大人……”
燕南歆摇头：“我可不是什么大人。”
石昔日忽然灵光一闪：“燕小姐可是居住在这香街上的？”
燕南歆点头。
“可否向您打探一个人，她姓许，名仁。仁义的仁。”
燕南歆狐疑地望着石青红：“石小姐找婆婆大人做什么？”
石青红怔怔地看着燕南歆，感到世上之事真是无巧不成书。她要找的严婆的儿子，竟然是燕南歆老公的爹。她与石昔日对望了下，两人都笑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16、华城（三）
16、华城（三） 。。。
燕南歆的七岁女孩名叫燕仁宫，是个相当好动的儿童。只是一见到她爹，立马就安静下来。
那许氏长得挺标致的。
只是标致之中透着几分泼辣。
一看就是个性情中人。
燕南歆去对门请来了公公婆婆的时候，燕仁宫跟石青红对对联，总是对不上感情收到挫败就嘀咕着哑巴哑巴的话。许氏端茶上来，听到燕仁宫生闷气骂哑巴当即就给了燕仁宫一巴掌。
打得燕仁宫眼泪都和在眼眶里。
石昔日长吐了一口气。
“你这般的没有家教，是爹教给你的吗？”许氏严声斥骂，“身而有疾的人，就不配比得过你？比不过就去念书，念好了再比就是了！你去思量思量，爹所说的可是毫无道理！”
“是……”燕仁宫吞下眼泪到肚子里，刚要走，被她爹又喊回头。
“还不知错，快去向客人赔礼道歉！”
燕仁宫走到石青红面前，跪下来像石青红磕头赔礼。
石青红扶起了她。
许氏给石青红母女倒了茶，歉道：“小女无礼，是我这做爹的教导无方，许氏替小女向客人赔礼。”
石昔日忙上前行礼：“小小姐已经向娘道歉了，夫人不必多礼！”
石青红也躬身行礼。
许氏微微点头，退出了堂厅。
许氏走了，燕南歆还没回来。
石青红打量起燕南歆镇纸店的内堂来。墙上也没有抹白泥，黄土渣子都还能看得见。虽然房屋简陋了点，内里挂着横幅、长画之类的，倒是清雅得很。而且从镇纸店门进来的是就闻得一股墨香味。内堂里的味道更足。这边只有一个书桌两侧立着书柜，书桌前方不远摆放着两对长几高椅。书桌一侧堆垒着一堆竹简，另一侧则放着插着各式各样毛笔的玉制笔筒。
看起来这边最贵重的就是那个玉制笔筒了。
“公公大人这边请……”
石青红听到外面有声音，忙从书桌边退回到高椅上坐着。
燕南歆领着一个男人走进来。看起来也就将近三十的模样，长得倒和严公是有几分相似。想必就是严冬了。
石昔日忙上前来行礼：“我们母女是经过陇水时受严婆严公之托，问候严夫人的。”
严夫人严冬眼眶湿润：“我爹可还好？”
石昔日微笑点头：“严公严婆两人将田地租出去，收取粮食做租金，另外还蓄养毛驴出售，生活的还算轻松。”
严冬长吁一口气：“听起来，娘亲和爹爹大人都过得甚好。”
燕南歆低眉垂眼，一副长辈在此晚辈不敢造次的模样。
许悠和燕南歆是青梅竹马，但许悠比燕南歆大三岁，家境也比燕南歆好。那时燕南歆还只是私塾里念书的孩子。许仁本来想将许悠许给与她家门当户对的霍家，但许悠以死相逼说他非燕南歆不嫁。许仁向来拿性格刚烈的儿子没辙，后来燕南歆准备上京赶考。许家就松了一口，说只要燕南歆考中得了一官半职的，就允许她们成亲。许悠还是反抗，他说他又不是看中那些才要答应嫁给燕南歆的。为此他和燕南歆就不管没有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之命，两人做出了“先上车后补票”的事。
燕南歆去赶考的时候，孩子已经会念她娘写的诗了。
严冬说到这的时候，至叹气摇头。
石青红差点憋不住笑出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聊着聊着，严冬就聊起了这件事。但见燕南歆还镇定自若的，只是脸颊上泛着不易察觉的微红。
严冬喝了一口酒，深吸一口气转向石青红：“石小姐，严氏有一事相求。”
石昔日望着严冬。
严冬这才想起石青红不能言语的事来，她转向对石昔日说：“就是你们的座骑，老夫想从你们手中买下，以慰老夫想念老母老父之情。”
石青红笑着写字，石昔日歪着脖子看过笑着念道：“娘说，我们也受严婆一般招待，这两匹驴子就送给严夫人了。”
严冬忙摇头：“这不能，这也是你们买来的！”
石昔日笑笑：“其实我们来城南一是找到严夫人您，二是想和燕小姐探讨诗文。谁料到这么巧，您和燕小姐还有这么密切的联系，我娘景仰令媳的文采，现如今就将这两头驴子当成赠礼送给您聊表心意，请不要嫌礼物粗糙。”
严冬瞥了燕南歆一眼，脸上带笑：“如此老夫是沾了好媳妇的光了。”
听到石青红是找她探讨诗文的，燕南歆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许氏做得一手好厨艺。
吃过了饭，许氏送走他爹娘，而燕南歆则是请石青红到书房也就是一开始的堂厅里。
燕南歆请石青红坐下后，笑笑：“石小姐找燕某果真是为了探讨诗文吗？”
石昔日看着她娘。
石青红想了想，她要是说自己只是为了请燕南歆念诗，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生气。
她想着时，燕南歆轻笑着：“我就知道，石小姐找燕某应该也是为了那份琴谱吧！”
石青红摇摇头，她写字给石昔日看。石昔日看完点点头：“听闻柳晚小姐说您文章和吟唱皆一流，娘亲酷爱听人吟诗，故而想请燕小姐吟诗一首。”
燕南歆怔怔地看着石青红，忽然仰头长笑：“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为何不早说？”
石昔日看了石青红一眼，笑着：“娘唯恐提出此要求来，会冒犯燕小姐；可求才若渴，不得不说。”
燕南歆笑笑：“我还以为你们冲着琴老留给我的琴谱来的呢！石小姐想听哪一篇呢？是温元文的《赠长女文》，还是良家的《家赋》亦或是识文断字的三字文？”
石昔日双手捧上卷轴：“这是娘写的。”
燕南歆从李山甫的《寒食二首》看到辛弃疾的《摸鱼儿》，再从张先《天仙子》默念到张九龄《感遇》。这四首令她大吃一惊。她连连点头：“好文！好诗！好曲！好！好！好！”
石昔日略带骄傲的微微昂着头。她娘的文采谁也比不过的！石青红也觉得好，连连点头。如果不好，她都不会背上。
燕南歆沉定思绪下来看了看石青红，她出了堂厅，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一个造型甚是好看的酒壶。她浅酌一口，而后吐了一口气，念起《感遇》来。
不仅石青红觉得念得好，就是石昔日也觉得很好听，令她想起冬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