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狼猎妻-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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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哭得这么伤心吗?”她语带调侃,内心却翻搅着,一股温馨甜蜜溢满心头。
“呸呸呸,乌鸦嘴!什么诀别,我们都要好好的!”潼儿轻啐道,不悦地蹙眉瞪着她,眼底的笑意越加深邃。“听慕枫说公子被人掳走,你没事吧?”一双手不停地摆弄着她,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一遍才舒了口气。
“慕枫?”尘幻衣眼带戏谑斜挑着她,“叫得真是亲热,你们很熟吗?”
潼儿的脸霎时红成一片,“谁……谁跟他熟了!”脸早已经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嘴上却死硬地不肯承认。
她微微将目光撇向沈慕枫,捕捉到了他乍隐地羞涩。
“幻衣姐姐,狂哥哥他要偷偷把药倒掉!”粉衣女子幸灾乐祸地指着床上的段清狂。
尘幻衣遽然转身,瞥见他的手正悄悄地伸向床下,被人察觉后尴尬地收回手,冷哼一声,重新握紧药碗。
尘幻衣抬起双脚轻移莲步,阴森地笑着朝他走去。“药碗拿来。”伸出手,等着他递到自己手中。
段清狂默然不语,将碗递到她手中。尘幻衣接过碗,将药重新送回了他嘴边。“乖乖喝了它。”
所有人的目光皆专注于药碗与段清狂的脸之间,沈慕枫轻笑着,静静地观察者,答案却早已了然于胸。
果然在大家惊讶的抽气中,段清狂沉默地接过碗一仰而尽。痛苦的神色一闪而逝,冷肃的面容重新回到脸上。“可以了吗?”擦拭着嘴角残余的药汁,轻轻地靠在床沿暗暗闭目消化着口中的苦涩。
门外的人淡笑着将一切尽收眼底,黑色的长衫在白日里也显得诡秘异常。他的呼吸很轻、很淡,目光深邃幽迷地望着床上的人。没人知道他站在门口多久,更没人察觉他的存在,他的来去似空气中的尘埃,轻缓飘忽。
“来了为什么不进来?”段清狂闭目调息,眼未睁开却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气息。
男子欲走的脚步又缓缓落下,一张俊秀腼腆的脸出现在门口处,淡然的与他对视,嘴角勾勒出一抹轻浅的笑意。“我只是来看看,你没事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段清狂缓缓地睁开眼,目光冷然地撇向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知道他这一走定是归期遥遥,少则几日抑或数月,或许……这一辈子都休想再见到他了。
郁无殇斜倚在门框,摇摇头,嘴角的笑依旧美得摄魂夺魄,这种笑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江南的事需要我去解决。”一句简单的解释,轻松地掩去了此行背后的危险重重,他没有明说,他亦懂得。
冷漠地点点头,再次闭上双眼。郁无殇淡笑着冲她点点头,黑影一闪像一道闪电迅速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
“你们很熟吗?”疑惑盈满了她的脑海,她记忆中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从此刻的情形看来却像是熟识了多年的挚友,彼此显露着令人心惊的默契。
“不熟。”
“不熟?不熟还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说,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大哥。”
“轰隆”一声雷响,像是蓄谋已久的暴雨倾盆而下。天边的黑云渐渐掩去了光亮,白昼突然变成了黑夜。雷声轰鸣,闪电交加,闪电下映着一张张错愕与迷惑的脸。
雨后的乌云散去,阳光穿透乌云绽放出新生的力量。雨水击打过的树木、青草散发着怡人的自然清香。空气中泛着清冷,亭中的男子拢了拢雪白的狐皮披风,软软的皮毛托着他刚毅的俊脸。大病初愈后,段清狂的身子正在渐渐恢复,只是比往常更怕冷了些。虽是春天,却早早穿上了冬日的狐裘。
耳边传来窸窣的声响,淡淡地转过头,尘幻衣坐在旁边摆弄着一石桌的草药。草药上还沾着雨珠,翠绿的草叶透着清澈的光泽。
前段日子刚刚从冷凝夕那里学了些粗浅的医术,虽然她对这些药草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为了身子虚弱地清狂,不得已强迫自己喜欢上了这些。
一道娇小的粉色身影跃进亭中,大咧咧地坐在了她身旁,顺手拿起手边的一株药草问:“幻衣姐姐,这是什么药?”明知故问,她的本意是在试探她。
尘幻衣接过她手中的药草,放在鼻尖轻轻一嗅,旋即笑道:“是白蔻。”
“聪明!”女子眼底尽是赞赏的笑意。
“凝夕,这辨别药草我基本也学得十之八九,是不是可以教我救人的医术了?”
冷凝夕摆摆手,“还不行,光能辨别是不够的,你还要知道它们的功效,与何种药材配在一起效果更佳。这里面的学问深奥得很,幻衣姐姐你要慢慢来才好。”粉嫩的小脸红扑扑一片却还故作一脸严肃地教导着她。
其实她也纳闷得很,凝夕是爱玩爱闹整天静不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塌下心来学习这些医术?并且小小年纪的她拥有的是一身惊人的医术,就连垂死的清狂都能力挽狂澜地救回。
“好好好,幻衣姐姐不急,你去帮你狂哥哥把药端来,他喝药的时间到了。”低声吩咐着,捏捏她的脸颊,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不要捏人家脸啦!”不依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跃出亭中。
一直默不作声的段清狂此时皱着眉头望着她,开口道:“我的伤已痊愈,药可以免了。”
“不行!”断然的拒绝,“伤虽好了,可是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凝夕说依你这身子恐怕要静养一年才能恢复正常的体质。你乖乖喝药,其余一切免谈!”
段清狂沉默下来,须臾后冷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三日后我要去趟江南。”
“你要去江南?”愕然地抬眸,放下手中的药草直视着他。“你去那儿做什么?”
“见一个人。”
“哦。”没再过问,轻轻应了一声,旋即低下头继续摆弄着草药,轻柔的嗓音扬起。“我和你一起去。”
第六十四章玉面罗刹
颠簸的马车上一对男女紧挨着坐在一起,男子身上围着厚厚的狐裘披风。紧闭着双眼倚靠在女子的身上,苍白的面容漾起可疑的红晕。
尘幻衣轻搂着他,晕车的感觉竟奇异的消失了。内心狂乱的跳着,这样亲密的接触让她的心,如小鹿般激荡。
“清狂,伤口会痛吗?”这样颠簸的路程,他身上又有伤,怕是很难适应。担心的低声在他耳畔轻声问道,被他环紧的身子僵直的挺立着。
“还好,累了吗?”口中这么问着,却已坐起身将她揽进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让她倚靠。
舒服的倚在他怀中,扬起酸涩的脖子望着他的脸。“清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要去江南做什么?”位子舒适了,晕车的感觉又回来了。仰起头看着他,胃中翻滚着一股作呕的酸涩。
将她的头按在怀中,轻搂着她。“到了就知道了。赵丰,停车!”
一个颠簸,马儿长长的嘶鸣一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隔着帘子,赶车的赵丰低声询问着:“庄主,出什么事了吗?”
掀开帘子望了一眼车外,冷眸瞥向赵丰。“找个地方歇歇脚。”话落放下了车帘。
“是。”赵丰轻轻应着,跳下马车牵着缰绳前行。没过多久,马车在郊外的茶寮停下,赵丰的声音再次响起。“庄主,到了。”
搂着尘幻衣出了车厢,目光不觉四下望了望,远处是一望无垠的荒地,依稀坐落着几户人家,前方不远处就是离江南柳州城不远的一个小镇子。
先下了马车然后将尘幻衣抱起,直直的走进了茶寮之内,一个老妇人扬起笑容迎了出来。“几位客官好,要喝些什么茶?”
淡淡的开口,冷肃的面容是一贯的淡漠。“随便。”
老妇人微微一愣,有叫随便的茶吗?
“老婆婆不好意思,您这里有什么茶就给我们来三碗吧!”从他的怀中探出头。露出一双晶莹的大眼。
老妇人又是一愣,久久的盯着她的容颜,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随即扬起笑容,“好嘞,凉茶三碗!”转头冲着里面的布帘喊道,里面传来男子粗噶回应一声。“就来。”
老妇人从肩上拿下桌布细心的打扫着桌面,清扫着板凳上的灰尘,请他们入座。不一会儿一个跛着脚的男子端着茶盘从帘内走出。“客官,请用茶。”放下茶盘,与老妇人对望一眼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尘幻衣从他怀中跳下,径自坐在板凳上,闻了闻桌上的凉茶,转头看着老妇人笑道:“老婆婆,您这茶真香。”还从没闻过这么香的凉茶。毫不犹豫的端起茶碗就要往嘴边送,段清狂抢过茶碗一样而尽。抹抹嘴角,依然沉着一张脸。
“段清狂,明明那里还有两碗茶,为什么你非要抢我的?”不满的蹙起眉头,粉嫩的双唇微微嘟起。
这时,停放好马车的赵丰一脸风尘的走进茶寮内,抹去额间的汗水,端起桌上的茶水放在嘴边正要喝下,憨实的脸悄然变色,放下了手中茶碗,憨憨冲着老妇人一笑:“店家,有没有上号的碧螺春?我那匹骡子嘴刁得很,除了碧螺春其余的连沾都不沾一滴。”
这下换老妇人大惊失色,快速的推开,利落的身手根本不像一个老妇。她冲着帘内大喊一声,几个操着家伙的粗壮男子从帘内走出。
老妇人脸色惨白,战巍巍的说道:“马王…马王…他…他是马王!”
几名大喊乍听闻这个名字,受伤的刀震得嗡嗡作响。惊得互望一眼,皆惊惧的倒退一步。
赵丰朗声一笑,猝然抓起茶碗摔在了地上。“你们好大的胆,竟敢在我的山头公然抢劫。说,该当何罪?”
猛地,几名大喊连同老妇人跪倒在地,直磕头。“马王饶命,马王饶命!小的们知错了,知错了!”
赵丰收起笑容,低头贴近段清狂的耳边。“庄主,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交给官府去处理吧!”段清狂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目光注视着茶碗,指间轻轻一弹一粒白色的颗粒微不可查的掉入茶碗,随后段清狂勾勒出一道好看的笑容,将茶碗递到尘幻衣手中。“喝吧。这茶很香。”
尘幻衣不解的蹙眉,一切都已看在眼底。她不是傻瓜,茶寮遇劫匪这么明显的事她不可能看不出来。点点头,没做犹豫大口喝着凉茶,口中淡淡的香气萦绕舌尖不禁让她灿然一笑。“果真是好茶,可惜了这地方!”叹息的环顾一眼茶寮的四周,低头继续喝着茶。
事情已经有人解决,她没必要再添上一脚,安心的喝她的茶自然有人替她出头。
“听到了吗?自己滚去官府自首,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凌厉的目光一扫,众人宓瑟的抖着,连滚带爬跌撞着跑出了茶寮。
尘幻衣暮然一笑,一场闹剧还未开场就这样匆匆的落了幕。“他们真的会去自首吗?”问出心中的疑问,她觉得这样的处理未免太过草率,放他们走无疑是纵虎归山,只凭赵丰的一句话就让这几个劫匪去自首?她看不见得。
“他们不敢。”段清狂颇自信的说着,茶碗不离手细品着清茶,看来他对这茶倒是情有独钟。
“是这样吗,赵丰?看来你的身份不简单嘛!马王…很厉害吧!”看来这狂傲山庄厉害的不止段清狂一人,简直可以说是卧虎藏龙,小小一个车夫背后隐藏的身份,即使他不说也能轻易的从刚刚那些人的神色中看出端倪。
赵丰憨憨的挠头一笑,“让夫人见笑了,小人只不过是个赶车的马夫,没什么大本事。”他简要的轻轻带过,随后望着段清狂说道:“庄主,我们是否该上路了?前方十里处就是烟水镇了,我们尽快赶路晌午前就能抵达。”
“烟水镇?好美的名字,那地方的景致如何?”尘幻衣的双眼闪着晶亮的光,一个名字让她联想到了许多东西。譬如说吃的,譬如说玩的,譬如说…妓院…偷偷的在心底暗笑,她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就是想逛遍所有的妓院。当然这个想法不能被清狂知道,否则他一定会禁止她再出门。
“呃…怎么说呢?还是让庄主跟您说吧!”他聪明地将问题转移给段清狂,能让他怎么说呢?烟水镇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实则就是玉仙镇的一个分支,除了妓院、赌坊、酒楼就是银楼。来往的人虽不若玉仙镇复杂,可却没有玉仙镇的人员那般安分。
强盗、土匪很可能穿的光鲜亮丽的坐在茶馆喝茶,高官富商也可能穿得破烂不堪在街上晃荡。总之,这是一个继玉仙镇之后另一个奇怪的地方,因为烟水镇的主宰者与玉仙镇的主宰者是同一人。
尘幻衣淡淡摇头,“还是算了,他肯定会说‘到了就会知道’。”学着段清狂的样子说着这番话。
段清狂冷然地望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赵丰抿嘴偷笑,夫人果然将庄主看得透彻。
一行人再次上路,这一路上段清狂一直昏昏沉沉睡着。一路的颠簸,已经超越了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