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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大侠魂H版-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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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龙笑叱道:“胡说,什么叫「眉来眼去」?”

蔡薇薇认真的道:“你盯她,她回盯住你,这不是眉来眼去?”

华云龙哑然失笑,道:“这也叫眉来眼去?小孩子,不懂的事,不要信口胡说。”

蔡薇薇樱唇一噘,道:“小孩子,你又多大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改口道:“薇妹,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掌法?那一招「周流六虚」与「蚩尤七解」之二有些相似,可以告诉我么?”

蔡薇薇道:“有什么不可以,这二招是「四象化形掌」的第二式及第七式,是云祖师揉合天下各派的掌法精华,竭数十年之功创出,与「无极定衡心法」互为表里。龙哥如果想学,我就教给你。”

华云龙肃容道:“你家独门绝学,岂可私相授受?”

蔡薇薇摇头道:“不啦,我公公既然已将「无极定衡心法」传与龙哥,分明是有意尽授绝学,我将「四象化形掌」教给龙哥,并不算私相授受,何况祖师遗训,遇见心性、资禀两皆上乘之人,毋论能否收入门下,都应斟酌形势加以栽培。”

华云龙心中一动,却不愿让蔡薇薇教他武功,略以吟哦,道:“以后再讲吧,我们先将那所透出灯光的石室搜寻一遍。”

飞身越过水面,回至适才发现木窗处,蔡薇薇紧随着他。

华云龙侧顾蔡薇薇道:“眼下没有多余时……”

忽然发现蔡薇薇螓首低垂,一副无精打采,闷闷不乐之状,顿了一顿,讶然道:“怎么?还为我刚刚一句戏言生气?”

蔡薇薇螓首一抬,期期艾艾道:“龙……龙哥……”

华云龙柔声道:“薇妹,你对龙哥我有何不满,尽管说吧。”

蔡薇薇螓首一摇道:“不是不满。”

华云龙心中暗道:“这就奇了。”

口中道:“那是为什么?”

蔡薇薇想了想,道:“龙哥,你清不清楚我云祖师一生的事迹?”

她突然扯上了不相干的事情,华云龙大感愕然,道:“愚兄不甚了了。”

蔡薇薇道:“我云祖师初出道时,武功低微,连三流身手也未必够得上,内功练的是因缘凑巧得来的「罗候心法」,拳掌却是由祖师母教的,可是并未损及他老人家「武圣」的威名……”

原来当初武圣初时,仅学一套「开心掌」,那真是连三流人物也不及了,曾由紫薇仙子高洁藉互搏之时传以拳掌,这段时间长达一年。她话说到这里,华云龙已恍悟其用意,见她为了欲自己接受武功,如此煞费苦心,那怜爱之意,竟是不由自主的油然升起,凝视着她那若缘波美般的娇靥,一时竟然忘了开口。

蔡薇薇接道:“我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龙哥你……”

倏尔而止,美眸迫切地望着华云龙。

她这平淡的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却如巨潮般冲激着华云龙心湖。华云龙心中大叫道:“是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眼下魔劫方兴,来势汹汹,必是一场旷古绝今的大浩劫,我正该努力充实自己,如何可以拘于小节,不识大礼,忘了天下万世的太平。”

他心中虽似掀天巨浪般翻腾,直欲放怀长啸,强自抑住,凝然有顷。

蔡薇薇见他久不作答,以为他意欲不允,星目一热,珠泪盈盈,低声道:“我……我说错了?”

华云龙轻轻揽住她柳腰,道:“薇妹谊如一家,我也不言谢字了。”

蔡薇薇破涕为笑,道:“龙哥……”

她眉蕴喜气,却颊含珠泪,梨花带雨也不足以形容,华云龙愈看愈爱,忍不住低下头去,轻吻她玉颊珠泪,然后落在她的樱唇上。蔡薇薇娇躯一颤,「嘤」了一声,软绵绵地倒向华云龙怀中。

良久,两人才如梦初觉,华云龙抬起头来,柔声低唤道:“薇妹。”

蔡薇薇螓首深埋,娇羞不胜,「嗯」了一声,却不言语。

华云龙暗道:“薇妹少女情怀,我可别羞了她。”

他低低在蔡薇薇耳边道:“薇妹稍待,看我捉贼。”

轻轻放松右手,敞声道:“朋友好耐性,躲了这久,可以出来了吧?”

举手一掌,击碎木窗。

木屑纷飞,灯光耀射中,但见光芒一闪,一柄长剑已自斩向他右腕。原来窗内躲着人,深知华云龙厉害,屏息待机狙击,不料华云龙久久不入,他闭息不住,呼吸略为沉重了些,华龙云何等功力,焉能不知。他冷冷一笑,右手「袭而死之」,迅若闪电,点中执剑者腕脉。那人「哎呀」一声,长剑已自啷呛堕地。

华云龙更不疑迟,身形一长,穿窗而入。蔡薇薇怔了一怔,羞恼上心,跟踪入室。以她的功力,早该发觉有人,只是一则经验不够,二则全心全意俱在华云龙身上,其他之事,一概置之度外,竟未发觉。她此际心愤为人所扰,竟泛起从未有过的杀机。

这石室广阔不过二丈左右,室中仅有一榻一桌,三四木椅,桌上一盏油灯,别无他物。那出剑之人,是一个紫衣精壮大汉,华云龙一瞥之下,己认出是与仇华出现在司马家灵堂中八大汉之一。那大汉右臂软软下垂,满脸恐惧之色,目光转动,似是打主意欲逃。

华云龙暗暗一哼,却含笑道:“这位朋友,我们似是见过一面,贵姓大名啊?”

紫衣大汉微微一怔,转身向室门奔去。华云龙哈哈一笑,已挡在他面前,道:“朋友一句话不说就想走,怎么?华某不配与你相交?”

紫衣大汉惊怒交迸,道:“滚开。”

右掌击向华云龙胸口。

蔡薇薇冷冷一哼,纤指疾点,她何等身手,紫衣大汉如何能躲,闷哼半声,被点中「乘风穴」,颓然倒下。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朋友,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何苦来哉?”

紫衣大汉咬牙怒目,却不作声。

蔡薇薇峻声道:“龙哥,我看要用刑才行。”

华云龙深明少女心意,知她芳心不悦,但他却不愿蔡薇薇濡染此类之事,损了少女纯真善良之情,微微一笑,温言道:“薇妹,由我来处理如何?”

蔡薇薇不敢违拗,满心不愿,退了一步。

华云龙好整以暇,道:“朋友,尊姓?”

紫衣大汉知道逃不走,目光一转,道:“陈。”

华云龙容色可亲,道:“大名?”

紫衣大汉道:“明达。”

华云龙道:“陈明达,好名字,请问陈兄在「玄冥教」中就何高职?”

陈明达冷冷地道:“无可奉告。”

华云龙并未发怒,含笑道:“医庐是贵教下的手吧?”

陈明达沉吟半晌,冷然道:“不错。”

蔡薇薇忍不住怒道:“我余伯父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竟然下此毒手,还有人性么?”

华云龙心头也是怒火高涨;但不动声色,道:“如今我那余伯父何在,可以见告么,陈兄?”

陈明达冷冷地道:“不知。”

华云龙含笑道:“陈兄大概是嫌华云龙太过吝啬,没有大菜抬出招待,因此不肯赐告么?”

陈明达心头一寒,暗忖:“这小子是个笑面虎,不知要展什么辣手?”

将心一横,暴吼道:“华家小儿,你有什么手段,尽管往你家大爷身上招呼,你家大爷如果皱一皱眉,便不算响铛铛的好汉。”

蔡薇薇见他出口不逊,娇叱一声,道:“你想吃苦头还不容易。”

素手一扬,就欲下手。

华云龙忙道:“薇妹稍待。”

面容一整,道:“参与毁烧医庐的是哪些人,讲。”

陈明达阴声道:“你想知道?”

华云龙道:“当然。”

陈明达狞声道:“是任玄、天乙子、九阴教主,还有你家爷爷,满意了吧?”

华云龙勃然大怒,暗暗忖道:“不用些霹雳手段,想这家伙是不肯吐实的了。”

哈哈一笑,道:“满意,满意极了。”

右手连点陈明达身上大穴,陈明达立觉全身麻痒,有若蚁行,开头还可咬牙忍受,到最后竟如万蚁啮身,痛还好,那种痒,真是直痒到心里,五腑六脏无处不痒,令人恨不得把脏腑都抓出才快活,这痛苦,真非人所能忍。他穴道被点,连想爬一下都不能,惨嗥道:“你有种便杀了你家爷爷。”

华云龙毫不生气,道:“你骂,骂得多,受的苦也愈久。”

陈明达见骂不生效,改口哀声道:“华云龙,你做做好事,一刀将我杀了,你们华家……”

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惨号起来。

华云龙剑眉一蹙,暗道:“这「玄冥教主」何许人?教规有多严?这陈明达在这等情况下也不敢透露丝毫口风。”

蔡薇薇见陈明达「秉风穴」被点,身形无法稍动,但浑身肌肉,痉挛不已,惨号之声凄厉已极,心中大感不忍。她心地善良,忍不嗫嚅道:“龙哥,我想……”

倏又住口。

华云龙向她望去,但见她樱唇一阵启动,欲言又止,玉面上一片不忍之色,心知她本想为陈明达求情,又感兹事重大,不宜轻易放过,暗暗一叹,连拍数掌,解了「万蚁钻心」的手法,峻声道:“陈明达,我那余伯父是死是生?”

陈明达想起「万蚁钻心」之苦,余悸犹存,脱口道:“是生。”

华云龙微微一晒,道:“我如问你我余伯父何在,你是决不敢说的,也未必知道,我只问你,你一人来此何为?”

陈明达一愕,猛又道:“你怎知我一人来此?”

华云龙暗忖,此人色厉内荏,显然来此必有任务,我倒要看看他干什么?仰天一笑,道:“也罢,我也不问你来此为何,你们那仇公子的停身处,你总该知道吧?”

陈明达不料他忽然变得如此好说话,心中惊疑不定,半晌道:“反正在金陵城中,你华公子神通广大,不会自己去找。”

华云龙正色道:“你说出来,我让你走。”

陈明达大出意外,道:“我怎么信得过你?”

华云龙肃容道:“凭华家的声名,难道还会骗你?”

的确,华家自华云龙之祖华元胥以来,均为侠义道的泰山北斗,可以说得上吐辞为经,举足为法,一言一行,皆为天下武侠表率,连敌人也无法不信华家人所讲的话。

陈明达犹感疑迟,道:“我讲了,你不信,又待如何?”

华云龙道:“只要你讲,真假我华某自会分辨,倒毋需你费心了。”

陈明达目光一闪,道:“我全身一件东西都不少的走?”

华云龙暗暗笑道:“你这是不打自招。”

朝蔡薇薇望去,两人相视一笑,均已察觉。

蔡薇薇用传音入密,练气成线的功夫道:“龙哥,要不要搜他身上?”

华云龙也用传音入密道:“不必了,我自有计较。”

面容一肃,道:“可以,讲啦。”

陈明达沉吟半晌,道:“在朝天宫中,信不信由你。”

蔡薇薇娇叱道:“朝天宫岂是常人可以进去的,你骗人。”

陈明达怕华云龙下手,忙道:“我们是翻墙进去的,宫内地方如此大,随藏一处,宫中人少,发觉不到。”

一顿又道:“本教高手齐至,没有瞒你们的必要。”

话一出口,大感后悔,只是已不及收回。

华云龙暗想,他的话倒也几分可信,道:“来了些什么人?八个仇华都聚齐了?你教主呢?”

陈明达正为失言惶恐,闻言怒道:“姓华的,你说只问我们公子居处,我已说了,又将怎地?”

华云龙哈哈一笑,一掌拍开他「乘风穴」,道:“好,你可以走啦。”

陈明达想不到他如此爽利,真有点不敢相信他如此轻易的就放走自己,翻身站起,竟然楞住。

蔡薇薇冷然道:“怎么?不想走了?好极了,那就留下来。”

陈明达一惊,怕华云龙又变卦了,连场面话也不敢交待,恨恨一扫二人,开了室门,匆匆逃走。

陈明达方一离室,蔡薇薇已促声道:“龙哥,追啦。”

华云龙却是不慌不忙,道:“逃不了的,且等一会。”

游目四顾,但觉那竹榻四脚为竹筒制成,最为可疑。他自幼顽皮,对于这类搜物、藏物,可真的算独有专长了,嬉戏已久,居然任何隐秘也瞒不过他的利眼。他行近榻边,蹲下略一搜寻,即找出奥妙所在,那竹简有一节竟可开启,唯衔接之缝极细,不易瞧出。

启开一看,空空如也。华云龙还不死心,将食中二指,伸入掏摸。蔡薇薇款移莲步,至他身边,见他不厌其烦地搜寻,早已不耐,嗔道:“走啦,真是的,如有东西,早给拿跑了,还等你来检这便宜。”

华云龙哑然一笑,正欲起身。突然心中一动,觉得筒壁似乎触及一条坚滑之物,不象是竹片。他也懒得费心掏出,一掌将竹筒拍碎,登时见碧光闪闪,露出一条长形之物。他随手拔出,原来是一只玉尺,尺上镌着六个大字「九曲宫藏经斋」,尺上却是雕满了比蝇头还细的字,及一些人物,东倒西歪,疏密大小不一。

他一眼之下,已知这是当年「九曲神君」遗下之物,却不知何以藏得这等隐密。蔡薇薇从他身后见到,不禁问道:“是碧玉尺么?”

华云龙无暇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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