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有"妖"-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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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他吼道:“你还想骗朕到什么时候?!”
闻言,木盏盏一愣,随即便笑了出来,“也是,虽然演戏的确是件好玩的事,但这几年如一日的伪装,滋味也不是那么好。”
这是白景玄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木盏盏。
抛弃了一切的伪装,披着原主皮囊,精致的容貌,从骨子里便带了古代女子的温婉含蓄,但内在却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叶瑞,这样的笑容,便是张扬且耀眼的,完全不复当初的样子。
“陛下,请。”木盏盏干脆起身让位,“要趁着还清醒的时间,努力工作啊……”这样的语气,说不出来是幸灾乐祸还是什么的。
白景玄怒极反笑,“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就不怕朕要了你的命?”多少,是有些试探的意思。
木盏盏无所谓的笑了笑,回道:“在这后宫之中,能吃到什么,陛下不是心理有数吗?至于我这条命,你要是喜欢,随时都可以拿去的。真的,我不介意的。”
白景玄眯了眯眼,强压住心中的奴役,接着问道:“你是谁?”这是一个十分牵强的理由,却也只能用这个来解释,她身上一切不合理的地方。一个敌国精心培养的探子,秘密送进了他的后宫之中,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任务而已。
木盏盏看到他这幅表情就想笑,摆明了被人骗了感情的心碎墨阳,虽然……这是事实……
“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开始,我就是木盏盏,也只是木盏盏。”她认真道。
几年的伪装,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话,有多少是假话,白景玄却是愿意去相信她的这句话。
“陛下与其跟我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先处理比较紧急的政事。”木盏盏岔开话题,讲整理出来的一堆奏折,搬到了书桌正中间。
白景玄明知她的用意,也没有反对。在没有爱上之前,他能轻易做出取舍,爱上之后,他也无能为力。在他的心中,是以江山为重,可是,如今二者却没有冲突……
于是,气氛开始诡异起来。
……
鸾凤宫中。
白奕步伐缓慢,从庭院走进正殿。
那日,跟皇贵妃的谈话,他最终提了一个要求,进鸾凤宫见母后。
不过是种试探罢了,那个女人却真的做到了。深宫几年,却没有一个人识破她的伪装,一路扶摇直上,坐到了那个位置上,这样的人,何其可怕……。
大殿之上,繁华依旧,却再也找不出当初那种尊贵的感觉。
刚踏进殿内,白奕便听到了细细的呜咽声,那是他的最疼爱的妹妹。
“母后,玉儿……。”快步走了进来,便看见,白雅玉小小的身子,伏在皇后的身上,微微颤抖着。
白奕心痛不已。
自皇帝下令让人封锁了鸾凤宫开始,这中间伺候的人,最是会看人颜色,明白了事态的严重,便开始渐渐怠慢了。白雅玉被宠得太过了,还不知道谋反的严重后果,开始还咒骂那些侍女,后来便整日跟在皇后身边哭泣。
皇后以为,她最好的下场,便是像这般老死在冷宫之中,唯一的奢求,便是儿子女儿能有一个好下场。
在听到白奕的声音的那一瞬间,她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奕儿怎么可能进到这鸾凤宫中来,难道……
“是儿臣不孝,让母后受苦了。“无论有什么过错,眼前这人,都是他的母亲,还有尚且年幼的妹妹。恰如皇贵妃所言,他终究是太过善良了,狠不下这个心。
“奕儿,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是不是你父皇……”皇后紧张道。
“皇、皇兄……父皇不要母后跟、跟玉儿了……”白雅玉也哭道。
白奕看着眼前者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想起在赏心园中,那个女人跟他说的话,心中便一下子有了决定。
。。。。。。
因为对木盏盏的本事不是很相信,批阅完她整理出来的认为是重要的奏折之后,又把其余的都翻看了一眼。
最后,他不得不对木盏盏刮目相看。同时,心中的怒气也更加重了。扮猪吃老虎,这个死女人,展现在他眼前的,究竟有多少是真的?!
在他批阅奏折期间,木盏盏很自觉地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认真地看着他处理政事,对于每件事的见解,那自在的摸样,一点都没有被人揭穿了的尴尬。
白景玄搁下笔,转身看她。
“你是不是该跟朕好好解释一下?”他道,眼里藏了可以称之为危险的情绪。
木盏盏却是没什么压力,“你想听什么?”
“你真的是木盏盏,不是别国人?”这终究是他心里的结。
好吧,什么见鬼的无情最是帝王家,感情她还遇上了情种了。“我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人,从前是什么人也都不重要,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是木盏盏了。”
苍天为证,这绝对是她的真心话。
遗憾的是,白景玄不这么认为,这样的话,不知其中究竟的人,都会把这当成是敷衍。
本来,作为帝王,自尊心就比常人强上很多,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女人,最后却发现,她瞒了自己很多事,白景玄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只要,这个即使还过得去,他都不想去追究什么的。
“木盏盏,你当朕是傻子,还想骗朕!”愤怒中的人,很少有理智这种东西的。
白景玄虽然先前中了毒,如今也没好,但作为一个男人,且是自小习武的男人,力气这种东西,绝对是拖着一具破烂身子的木盏盏无法比拟的。
轻易便被他捉住双肩,按到了书桌上,背上被磕得很痛,木盏盏却是笑了出来。
“你既然想死,朕就成全你!”再次被她的笑容激怒了,白景玄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只是想看到她认错求饶,而不是真想她死。
木盏盏本就是个活腻了的,这个时候,笑得更欢了,却还不忘算计人。
“这样、也好…。。至少,不、不会看到你,死、死在我眼前。”
不过一句话,白景玄却再也下不了手。
62☆、一
入冬了;气候开始转凉;各宫各殿都开始燃起炭火。
木盏盏再没回过昭华殿,直接在白景玄的寝宫住下了。
这天底下最华丽的牢笼之中;奴婢奴才们最会见风使舵,皇帝所表现出来的,对木盏盏这样肆无忌惮的宠爱;无疑让他们看到了某种变故的前奏;一时之间;众人对白渊的态度;甚至不身为太子的白奕;要好得多。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白渊;心中却并不高兴。因为在这期间,他几乎再没见过木盏盏一面。
地点依旧是赏心园,这次却换成了白奕约他。
“白渊,你赢了。”白奕淡淡道。
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人能预料到。原本优势一边倒的情况,他站在低端,而白渊只是在地上摸爬打滚,中间的两个弟弟,完全可以忽略。
最后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一个心计深沉到可怕的瑞锦皇贵妃,白渊身份水涨船高,而他,则因为王氏一族的野心,被拉下了水。中间的人地位没有任何变化,白渊却成了最后的赢家。
闻言,白渊点了点头,脸上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白奕看着他,半晌才问道:“你不高兴,为什么?”
王氏一族,他都可以不去计较,之所以妥协,是为了鸾凤宫中的母后与妹妹。换了别人,他也许回去争取,但昭华殿中的皇贵妃,他却不想去交手。
按理来说,白渊凭白捡了这样天大的便宜,应当很高兴才是。帝王之家的男儿,十个里面有九个,都像要那个位置,区别在于,能力的高低。如若不是出了皇贵妃这个意外,即便是生母在世,白渊也没有半分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白渊看见白奕那种疑惑中夹杂了些许关切的眼神,居然有些想笑。
“我没有不高兴。”
他清楚的记得,从前的时候,他虽然贵为皇子,所受的待遇于父皇的其余几个孩子,却根本不能相比。白奕是父皇尽心尽力培养的人,白雅玉是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宝,就连另外两个哥哥,也是有生母陪伴在身边的。
白雅玉总爱找他麻烦,丽妃也不曾教过他忍让,每次争吵完之后,那个小八婆总会去白奕那儿告状,之后等待他的,便是武艺教学时,带了目的的切磋。
说实话,那时他心中并没有多少怨恨,最多的情绪,却是羡慕。
是的,就是羡慕。
羡慕白雅玉不仅有父皇母后的疼爱,还是亲哥哥的无条件宠溺。而他,什么都没有。
直到,御花园中的相遇,木盏盏这个人,出现在了他生命之中。
似乎,一切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有了变化。
她教他如何掩藏自己的情绪,没有能力反击的时候要做出忍让,等到适当的时机,加倍奉还回去。她还教给了他,帝王之家的生存之道,如何活得更好。
她教的一切,他都用心学了,唯有一件事他办不到。她说,“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信。”可他却固执的信任她。
他想要那个位置,她便愿意帮他,不计较代价。如今,愿望就快达成了,他却开始心慌。
这样的心慌,比她之前几次性命垂危之时,还要来的强烈。
似乎,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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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景玄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太医们用尽了一切办法,却没有半点效果。
上次的冲突,因为木盏盏最后的那一句话,消失殆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天夜里,歇下之后,木盏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搂住了白景玄的腰,整个人贴在了他背上,之后才慢慢睡去。而那个原本昏睡了的人,在发觉她的动作之后,唇角微微勾起。
第二天醒来,木盏盏便发现,自己被某人紧紧地搂在怀中。
之后,白景玄再没问过木盏盏什么。
这次是真真为了方便,批阅奏折的书桌,直接被搬到白景玄的床前。
清醒之时,白景玄便是在批阅木盏盏为他整理出来的奏折,而她则是在一旁看着,有的时候会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背上,静静地不发一言。
这种时候,他都能感觉到,背上会传来湿濡的感觉,那是灼热的泪水浸透里衣,贴在皮肤上的触觉。
他却找不到一句话安慰她。
因为在生死面前,帝王也与平常人没有任何区别,除了静静等候,再寻不到更好的办法。
渐渐的,需要他批阅的奏折,越来越少了。有的时候,他甚至能半躺在床上,看着她忙碌的侧影。微微皱起的眉,眼里隐藏的怒火,偶尔会咬着唇思量,下笔之前,再三的思考。
这样聪明的女子,在此之前,他从未听闻过,甚至不曾设想过。然而,却偏偏遇上了。
不是不想知道她的秘密,却终究忍住了没问,因为他的生命不知道何时会结束,没必要再计较那么多,只要她的心里有他,便可以了。
这段时间里,他不止一次设想过,若是一开始的时候,她就以真面目面对他,那他绝对只会防备,而不是爱上这样一个女子。
不曾得到,便不会畏惧失去。
如今想来,他心中竟然满是庆幸,庆幸她一开始骗了他。
说来可笑,他却甘之如饴。
子轩曾经担心,她会影响了他,最终,他的雄心壮志,却是自己亲手埋葬了的。可这个娇弱的女子,却是尽了全力,在陪着他一起守护。
明明他才是病人,可她的脸色,却比他好不了多少。
也许是心中认定了一个人,在奕儿跪在他面前,求他废掉他太子之位,另立储君之时,他居然没有多少失望与愤怒,很容易就接受了。
木盏盏坐在他身旁,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白景玄没有多大的感觉,白奕却是仿佛看到了白渊的影子。这样看来,这三年之中,白渊惊人的成长,定是出自她的手笔。
他其实可以向父皇揭穿她的面目,却终究不敢冒这个险,因为不知道父皇究竟会相信谁。
退出寝宫只时,白奕回头看了她一眼,从她的眼里,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她保证,他的母后与妹妹,会有一个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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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文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久未上朝的皇帝,由皇贵妃扶着,坐到龙椅之上,面色是病态的苍白,可属于帝王的威势,却丝毫没有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