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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绝世妖娆农门贵妻-锦绣农门之冲喜新娘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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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世道?连边镇的节度使都反了,你还跟老子讲朗朗乾坤?”他狞笑一声,脸上如同蜈蚣一般蜿蜒的伤疤触目惊心。
  “朗朗乾坤在哪儿?”那大汉朝天狂吼,“如今到处都是醉生梦死的人,眼看着连这都城都不保了,你还跟我讲这个?”
  他浑身散发出的那种狂傲冷冽的气息,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有过的。
  周边的百姓早就被他那种气势给吓得退避三舍之外,若心月不是个成人的灵魂,估计也被吓得两腿都发软了。
  心月顶住那冷厉的眼光,定了定神,从王大郎的怀里钻出来,往前站了一步,正好离那大汉有三丈之遥,“这位官爷,不管这是什么世道,总有个讲理的地方。就算是都城不保朝廷覆亡,也总有分久必合的那一天。这朗朗乾坤就在头顶上悬着,没有人能够左右得了它!人活着,凭得是良心!”
  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出口成章地说出这么一番话,倒是令那壮汉惊讶不已。
  他啧啧赞了两声,才笑道:“看不出这乡下丫头还有这般伶俐的口才,某倒是小看了,失敬失敬!”他朝心月拱拱手,像模像样地施了个礼。
  心月被他这一出给弄得有些晕乎,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
  “不过任你说破天,今儿某也要把你这小相公给带走!”那大汉忽然敛了脸上的笑容,复又恢复刚才的肃容。
  心月倒是不知所措了,道理也讲了,人家也听了,但是人还是照抓怎么办?
  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抓私盐贩子的,而且从那壮汉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好像挺欣赏王大郎的样子。
  心月有些愣怔,这些人是官府里的人,抓一个小小的猎户做什么?
  王大郎听了半天,见心月肯为他出头,心下感动,迈上前来护住心月,问那大汉:“不知道小的犯了什么事儿,要让官爷费心?”
  那壮汉也不答他的话,只是围着他转了几圈,含笑道:“嗯,是块好料子。”说完,冷不防就朝王大郎挥去一拳,吓得四周的人直抽冷气。
  王大郎像是没看到一般,等那拳头堪堪地顶到耳边了,才嗖地一下蹲低了身子,避过这一招偷袭。
  他脸上已经有隐隐的怒意了,这般不言不语就暗中出手,真不是男儿所为!
  谁知那壮汉一击没有得手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马队身后跟着那一串被绑着的青壮劳力,笑道:“如今朝廷有难,需要尔等杀敌报国!怎么?你是愿意跟我们走还是等着我们捆你呢?”
  心月这才大悟,原来这是抓壮丁啊。
  只是她家王大郎也忒倒霉了些,怎么就摊上了呢?
  她忐忑不安地站在王大郎身后,静观其变。
  王大郎知道不是私盐的事儿,也就放下了半颗心。可是今儿这种情形,躲是躲不过了。他们人多势众,又看上了自己,自己非去不可了。
  他朝那壮汉不卑不亢地点点头,道:“大敌当前,小的定当以国事为重!”他虽然没有怎么读过书,但是个机巧人,平日里抽空儿就跟王二郎认几个字,这几句话说来还是很有水平的。
  那壮汉就含笑不语,却听王大郎又道:“只是官爷能否容小的和家中娘亲弟妹别上一别?”
  当兵打仗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来,更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这一面还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面了?
  “不成!”这大汉缓缓有力地摇头,“时辰紧迫,我们这就要回兵营列队操练,上官交代的事情若是完不成,也是要掉脑袋的。”
  那张狰狞恐怖的脸上也有微微的同情,却很快就被肃杀的气势给代替了。
  若是自己再不主动就得跟马队后头拴着的那些人一样了。
  王大郎禁不住仰天叹了口气,把身上的钱褡裢摘下来递给心月,嘱咐她:“你回去吧,好好跟娘说。若是娘和二妹日后再为难你,你就找二郎庇护。”
  他说着,眼眶已是酸热难耐,不想当着心月的面儿流泪,只好别过脸去。
  “若是,若是日后我回不来了,你,你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因未到伤心处。
  王大郎这两年来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先是老父瘫痪,娘亲出墙,继而老父一命呜呼,这个家的担子全都落在他肩上了。
  他已经成熟了许多,可是面对着生离死别,他还是止不住地想流泪。
  心月低着头怔怔地听着,手背上忽地就落上了一滴温热的水珠。她惊觉地抬头,却见王大郎的脸颊上满是泪水。
  

        
五十七章 爆发
  这个少年都这样了,还在为她打算。这样的男人,将来一定是个体贴的吧?
  只可惜,他和她的缘分也就要到头了呢,将来,还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
  这样的乱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得下去呢?
  心月伤感不已,拉着王大郎的手不肯放。
  那壮汉身后的兵士刷拉一声亮出了佩剑,朝着他们逼过来。
  “男子汉别唧唧歪歪的,要走赶紧走,别逼老子下狠手!”那壮汉狰狞地说道。
  王大郎放眼一看,这些军士少说也有几十人,凭他一己之力肯定逃不脱,更何况还有个心月在身边。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你要好好的,回家去吧。”
  把钱褡裢往她手里塞去,还不忘告诉她:“把这几十个铜钱藏起来,若是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你,你就走吧。”
  见心月木木地不言语,他又贴着她的耳朵道:“上次那些银子就埋在窗前的那颗桂花树下的一个坛子里。”
  说完,他不忍心再看一眼心月,大步走向那壮汉。
  见他并没有抗拒,那些兵士就没有捆他。
  众人上了马,带着这些才抓来的青壮人朝前走去。
  一时周围的人也四散开来,只留下心月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儿。
  他就这么被抓去当兵了吗?这一走真的回不来了。
  不知不觉的,日已西斜,街道上也不复以前的热闹。零零星星的几个行人抱着肩头匆匆走过,似乎没人看得到她。
  她驻足良久,实在是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王大郎走了,那个家说穿了还真的一点儿留恋都没有。
  她回去做什么呢?
  “姑娘,家去吧。可怜见的这世道,让你一个小姑娘家遭了这等的祸。”一个花白胡子卖菜的老头儿好心地劝说着心月。
  心月这才醒过神来,伸手摸了一把脸,手掌却是湿漉漉的。
  自己竟然哭了,是为他哭得吗?
  她微微地摇头,谢过那位老头儿,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
  不管那个家如何,她起码得先告诉她们个信儿吧。
  天黑透的时候,她才一步一挪地回了家。只觉得浑身上下酸软无力,好似要生病。
  她手扶着篱笆门的桩子,喘息了一会儿,才推开篱笆门进去。
  锅屋里,有暗黄的光亮,想是杨氏带着二丫做饭呢。
  东里间里,隐隐地听得到王二郎的读书声。
  年幼的三郎和三丫正在院子里玩得欢实,一见她回来,忙奔上前来,喊着:“大嫂回来了。”
  这个大嫂,在他们心目中,不比亲娘差。当初娘到镇上一过就是十多天的时候,这两个孩子已经黏上心月了。
  “嗯,三郎和三丫乖!”心月勉强挤出一丝笑,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她抬脚朝锅屋走去,不管如何,王大郎被征兵的事儿一定要告诉杨氏。
  站在门口,她并没有进去。
  杨氏和二丫察觉到有人回来,抬眼一看,却是她。杨氏也没理会她,顾自炒着菜。
  二丫朝她身后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王大郎回来,这才凉凉地问:“大哥呢?怎么没同你一块儿回来?”
  自打王大郎偷偷给心月买了木钗之后,二丫心里就满是怨恨。对于王大郎也没有以前亲热了。
  心月只得如实相告:“婆婆,大郎在镇上被官府抓走当兵去了。”
  “什么?”杨氏翻着锅铲没有听明白,瞪了她一眼,“死蹄子,连句话都说不明白。一边儿待着去,别在这儿碍事!”
  她挥起手里的锅铲赶着心月,厌烦的样子就像是见着了茅厕里的苍蝇一般。
  望着杨氏依然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还在那儿小肚鸡肠的样子,心月顿时气得嘶吼起来,“大郎被人抓走了,当兵打仗去了,这一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
  声嘶力竭的样子吓坏了二丫,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心月,就像一个失心疯子一样,似乎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
  杨氏也被心月这个样子给吓了一跳,站在那儿忘了翻菜,喃喃念叨着:“这小蹄子出去一趟敢是撞客着了吗?怎么这么个样子?”
  王二郎也从东里间跑出来,愣愣地站在那儿。
  他倒是听清楚了,不由问心月:“大嫂,出了什么事儿了?”
  “你大哥在镇上被官府里的人带走了,说是征兵打仗了。”心月转过头来,眼含泪意,平静地说道。
  “什么?大哥他……”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王二郎惊呆在那儿。
  “你说什么?大郎怎么了?”杨氏终于拿着锅铲出来了,她好似听明白了一样又好似什么都没听见。
  王二郎赶紧给她又说了一遍,她这才一拍大腿一屁股就坐在了院子里的地上,嚎哭起来:“大郎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留下你娘和你弟弟妹妹可怎么活呀?嗬嗬……”
  见心月站在一边儿,她下死眼瞪着她,食指点着她骂道:“扫把星,搅家星,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啊?你看看你嫁过来我们家出了多少事儿呀?先是克死了公爹,又把大郎给克走了。你干脆替大郎死在外头算了。”
  心月冷漠地听着,鼻头有隐隐的酸意。
  不是你自己生的就可以去死吗?我好歹也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要替别人去死?
  何况王大郎又不是死了,不过是被人抓去当兵而已。
  她冷哼了两声,凉凉地说道:“婆婆说得什么话?我凭什么要死?再说了,这个家谁是扫把星谁是搅家精还不好说呢。婆婆若是行得正走得直,公爹怕也不会一病不起吗?这个屎盆子,婆婆想扣在我头上吗?”
  她到溪边洗衣裳的时候,曾听村里的妇人影影绰绰地说过杨氏的不正经,当时也没在意,如今杨氏这般骂她,更让她凉透了心,索性也不客气起来,直揭老底了。
  就算是不听别人说,单看杨氏这不安分成天描眉画目妖妖调调的样子,这样的女人注定不是那种守家好好过日子的人。
  

        
五十八章 心凉
  杨氏一听,一张脸登时气白了。
  这小贱人,竟敢这么说她!
  她是打哪儿听来的?
  做过这样的事儿,毕竟心虚。她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莫非村里的人都知道了?
  她记得那日之后,王猎户就不能言语了,郑屠也没在村人面前露过面。
  她自认做得机密,没人知道,却不想还是被儿媳妇给揭了出来。
  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即竖眉瞪着心月,恶狠狠地骂道:“不得好死的小娼妇,竟敢跟婆婆这么说话!皮痒痒了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就从地上爬起来,挥着手中的锅铲就朝心月砍去。
  这锅铲可是铁做的,若是被打着了,那是不得了的。
  心月早有准备,当看到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就忙忙地往后退了几步,离杨氏远了一些。
  杨氏像头野牛一样冲了上来,心月的身形也连忙朝篱笆门那儿跑去。
  邻居何氏可是说过,若是杨氏再欺负她,就尽管去找她的。今儿这场打逃不了,也只有去找何氏了。
  王二郎见他娘不要命一般地往心月奔去,吓得忙拦腰死死抱住了。
  杨氏满腔的怒气发作不出来,气得胸脯子一鼓老高,手里的锅铲更是毫不留情地敲向王二郎。
  王二郎疼得龇牙咧嘴,却依然不放手,生怕他娘一个闪失把心月打出个好歹来。
  心月见状,张开嘴巴就大哭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邻居何氏和老张头听见了,忙从屋里跑出来,来到杨氏家的篱笆院门口。
  杨氏一看到有人来了,先前的凶劲儿就下去了一半。
  王二郎手被他娘给砸得生疼,也就松了手。
  何氏一眼瞧见她手中的锅铲,气得指着杨氏就骂:“就没见过你这么当婆婆的,好好的媳妇成天打得鬼哭狼嚎的,你要是打死了她,能落个什么好!这样的媳妇你都不疼,你真是脑子里进屎了。”
  何氏本就是个泼辣人,又看不惯杨氏这副小肚鸡肠的样子,说起话来更是没有顾忌,好的赖的都说了出来。
  杨氏气得和她对骂起来,也顾不上去打心月了。
  老张头也跟着说了两句,杨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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