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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矾惊梦录-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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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救人如救火”,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四人还是赶路,不过当他们达到大雾山的时候,大雾弥漫,根本无法判断前进的路,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掉滚下山去,四人商议之下,还是等第二天再向秃泉沼前进。

却说龙千江刚刚偷听到他们四人的谈话,匆匆忙忙地骑着马走了。原来,他自知不是四人的对手,因此是去找救兵了。龙千江顺着原路返回,当他经过洛阳镇的洛阳桥时,终于碰到了五龙山的兄弟。

自从五龙山被乌痴、乌魔、乌颠血洗之后,五龙山庄的长辈如今只留下四龙龙韦,由于龙韦膝下只有三个女儿,对龙千江是宠幸有加,因此,虽然千江是三龙龙飞的长子,但是他在龙家的地位远远要高于一龙的长子龙千海。

五龙山是位于连州南岭山脉的一部分,其景色宜人,风景优美。在此之前,唐代文学家韩愈,诗人刘禹锡都在此留下了墨迹。几十年以前,黄巢也曾在此驻守,而此处也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古诗云“连州水石冠南陬”。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连州奇异秀美的山水,唐代诗人刘禹锡左迁至此,担任连州刺史时,就曾写下了“剡溪若问连州事,惟有青山画不如”;唐代文学家韩愈,亦在《燕喜亭记》中也有溢美之辞“吾州之山水名天下”。

龙腾因看好连州的特殊地理位置,特地在岭南山脉上建造了一座五龙山庄,在此铸造兵器,销往当时的各个国家,借此牟取暴利,也因此,江湖人把五龙山庄所在的山脉称作五龙山。

五龙山的武功除了龙腾的八卦刀之外,其它的各种武功都很平庸。可是,龙家对阵法兵器的研究颇深,并且善于利用各种兵器之间的关系来布施各种阵法,因此,龙家的阵法江湖上没有人敢小觑。

五龙山中,一龙龙腾有三子:千海、百石、千溪;二龙龙跃亦生三子:千河、百森、百林;三龙龙飞生两子:千江、千山;四龙龙韦生膝下只有三女:拟雪、拟露、拟霜;五龙龙镇有三子:龙鹰、龙阵、龙复。

说完龙家史料,咱们来看看千江到底想干什么。

在千江见到龙家其它的十龙之后,与他们稍稍述说了他刚才的见闻,并且提议:“现今,五龙山庄的地位每况日下,重振龙家雄威,咱们刻不容缓。因此,我们必须把迎心刀拿到手,这样才能完成龙家最为厉害的阵法阴阳八风阵。”

龙家兄弟自然拍手称好,争相庆喜。千江满面喜容,又跟龙家兄弟托付道:“大哥(龙千海),你先带着龙鹰、龙阵、龙复邀请一下附近的一些个门派,就说得到迎心刀之后愿与他们分享;千河大哥,你就和百森、百林去把龙家的布阵之物准备齐全,等一切办好之后,咱们在秃泉沼前面的大雾山山脚下会合。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吧。”

此时,一位少年站出来反问千江道:“我们都把活儿干完了。你不会说你要在这儿歇着吧。你不要忘了,我大哥才是五龙山的二代龙头。”

虽然这句话让千江很尴尬,但是他早已司空见惯,这已不是一回两回了,因为跟他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五龙山的顽石龙百石。龙百石为人,向来快意恩仇,性如顽石烈马。由于他悟性很高,为人又踏实肯干,不到三年的功夫,他就学会了五龙留下来的所有武功,包括龙腾最为奥妙的八卦刀刀法。因此,在龙家上下,无论百石想干什么,想说什么,龙家上下都不敢过问,更无人敢说个“不”字。

千江听到这句话,并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又跟龙百石说道:“石头啊,你还记得前几天咱们在泉州碰到的那位女子吗?”

“你说的莫非是辽东大侠寒梅傲雪的首徒范仙华范女侠?”

“不错,你都不是那位范女侠的对手,如果能请她出手相助,那么必定马到成功。”

“好,我不管你干啥,总之,在夺得迎心刀之后,我一定亲手宰了乌痴、乌魔、乌颠,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我爹和三位叔叔,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好吧,到时一定让你砍,总行了吧!”

说完,龙家兄弟各奔东西,准备龙千江所托付的诸多事宜。

话说王仁和三乌在大雾山露宿,第二天刚刚放亮,就朝秃泉沼去了。

四人走在秃泉沼边界的时候,泥沼所阻,行走起来极是不便。而且随着四人的前进,泥沼的越来越粘,像是踩在浆糊之中,难以上,踩不实。就在此前不能进后不能退之际,乌圣凌空跳起,手舞牛头巨锤,将沼泽两边的树木、山石打下来,乌痴、乌魔、王仁就在此树木山石沉入沼泽的瞬间,踩在上面跳过去。乌圣他拿着牛头巨锤重量比其他三人重好几倍,即便是轻功绝顶,也不好过去,因此不得已才将牛头巨锤暂放在了秃泉沼入口处。

四人刚刚走进秃泉沼,忽然间,冷风吹过,山谷深处,像是有恶鬼嚎哭般的声响,不过细细听来,倒像是风过洞槽的呼啸之声。谷中雾气朦朦,朝外他们涌来,不过愈往深处,寒气愈浓,像是钻进冰窖一般,刺骨袭来。好在四人都有内力护体,这点寒气,倒是无畏。忽然间,远处又传来在刚才风起之时传来的啼哭之音,伴着一道寒风袭来,吹的四人睁不开眼睛,等到风停之时,一切似乎停了下来,风停了,雾散了,万籁此都寂,但余清脆悦耳的琴音,从谷深处传来。细细听来,此曲乃是晋代嵇康的曲子《长清》。

王仁当在最先,跟三人道:“大家也不必惊慌,我听那位伤者说‘赵呼南武功平平,棋艺精湛;成守志一直在忏悔;张达虎脾气暴躁’现在此人却在此赋琴,我看江湖传言不可尽信啊!”

乌圣微微一笑,跟王仁解释道:“小兄弟你错了,此人所操之曲乃是《稽氏四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里面的《长清》,这首曲子主要是借雪的洁白无尘来表达自己一种超凡脱俗的精神境界,看来此人不希望我们被打扰。”

就在此时,四人绕过一个弯道,穿过一个高约一丈,岩石所磊而成的圆门,眼前尽是一根根高达三丈的石柱,石柱被打磨的异常光滑,可是上面青苔遍布,柱子上更是充满了形状怪异的凹槽,似乎经历了风霜沧桑。就在三人暗自猜测之时,石柱自动移开,眼前出现了一条用青色石子镶嵌而成的石子路。此路长约三丈,在青色石子路的尽头,有七层台阶,台阶使用白若美玉的鹅卵石镶嵌而成的,在其下面立着一块高约三尺的纯白色石碑,碑上刻着羽化阶。随着石柱的分开,在羽化阶后方传来了三三两两的笑声。

“哈哈…看来赵某人今日是遇到子期了,真是三生有幸。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四人甚是惊奇,既然此人自称为赵某人,那应该就是那位伤者所说的棋艺不凡的赵呼南了!四人踩着青色石子路,朝里面寻去,朦朦胧胧,视野不清。忽然间,眼前一亮,羽化阶后方,一个亭子立在水阁之上,此亭通体枣红,风霜浊食,漆色消退,亭子上方的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慕古亭。或许是秃泉沼潮湿阴暗,匾额已经弯曲变形。不过更让人注意的是白衣飘然的抚琴之人。

乌圣微微一笑道:“哈哈,听先生的《长清》,让人心旷神怡,好像闻到了一种超然傲物的味道,在下才是三生有幸啊。”

看到乌圣如此谦虚,王仁不由心生起敬仰之情。四人继续向前,停在了羽化阶面前。此时,白衣飘然的亭中男子缓缓抬起头来,朝四人扫了一眼,又继续他的父亲雅兴。待其台头寻视,这才看到了他的形貌。观其形貌,真如嵇康的朋友形容嵇康“身长七尺八十,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四人见眼前此人这种打扮,不由心中生起一份羡慕膜拜之情。此时此景,他们都不忍心提出欲向秃泉沼求取火珊瑚,而破坏这美好的气氛。

就在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那白衣男子用左手兰指缓缓接过一段白绸,将其摊在左臂白衣之上,又慢慢抬起右手,伸出兰指,双手提着白绸的两角,小心翼翼地盖在瑶琴之上,生怕染上些点尘土,更怕微些动作,坏了瑶琴的完美之音。他将瑶琴缓缓放在身后,又用双手从桌下小心翼翼地接出一个尺方大小的棋盘,从手兰指掠者衣袖,右手拇指、食指开始夹着通体晶莹,小如黄豆,白如梨花,乌黑似锅底的棋子,布起了他的棋局。

王仁仁心中暗自猜测:“这人必然是赵呼南无疑。”观此白衣男子的每一个动作,轻盈飘逸,都给人一种微风拂面的感觉,一切是那么和谐,那么随意。

乌魔最终还是忍不住说话了:“居士,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来此,实乃有事相求,想用火珊瑚救我师父性命,还望居士秉承济世救人之道,赐我圣药。”

白衣男子在听了之后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神情自若,依然如故,下棋布局,让四人等的好不耐烦。片刻之后,他终于又开始说话了:“‘越名教而任自然,非汤武而薄周孔’,居士所言,可不像司马昭之徒虚伪。吾‘愿济四海蒸民’,然俗世小儿弃吾而去,无道乱世伤我心腑。此刻,吾已登上羽化阶,不愿为俗世所扰,也不曾想去济此腐朽之世,尔等应速速离去,莫要玷污了这大好热土。”

听到白衣男子这么说,王仁急了,上前一步道:“你既然效仿阮籍,怎么会这么婆婆妈妈,你就直说好了,什么条件才能让你把火珊瑚交出来?”

白衣男子哈哈哈哈大笑:“居士果然快人快语,这火珊瑚你可以拿走,不过,即便是我答应了,我师弟也不一定答应啊。”

终于,王仁亦是忍不住哈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他的目光转向乌魔,跟乌魔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前辈,你可真是一个假道士啊!”说完又是哈哈大笑。乌圣也在一边偷着乐。

欲知王仁为何发笑,他们能否得到火珊瑚,且听过下回分解。

第07章:幻象(上)

话说在听了白衣男子的话之后,王仁和乌圣在一旁偷着乐。乐子共有两点:一是白衣男子说火珊瑚可以被带走,这无意中说明他也是有目的的;至于这第二点,王仁这样说,实际上是借着乌魔道士般的装束来讽刺白衣男子并非真正达到超然脱俗,羽化而登仙,在四人面前故弄玄虚的虚伪。据那位伤者言,白衣男子棋艺高超,他脑子里面稍稍转了转,听出了王仁的讥讽之言,微微一笑,然而却很坦然,继续着他的布局。

就在白衣男子说完火珊瑚可以带走之后,他下棋的步子显然慢了许多了,每一步都在迟疑,好像特地等着他们发问,问他到底有何目的。不过王仁快人快语,当然也看出了这点,问道:“你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言,陪你下棋,还是教你下棋?”听王仁此言,乌圣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此人和五弟真是有三分相似,狂傲不羁,在高人面前,依然口无遮拦。”

白衣男子用兰花指夹着晶莹剔透的棋子,听到王仁此言,停在棋盘之上,又缓缓抬起头来,对着四人,哈哈大笑。此时,但见他皓齿如玉,梨叶唇泛着朱红,显然和白皙的面部非一个颜色。他细声啧啧,又是手挽兰指,不免让人相当女子……

此时,又是一阵轻风扫过,扶起了白衣男子的衣服,抚飘着他的发梢,一切感觉都是那么自然,随和。忽然间,他慢慢说道:“吾生平共有两个愿望,一吾愿寻一知己‘共锻于大树之下’;吾虽‘学不师授,博洽多闻’,然终将垂朽,自创棋局‘幻象’从此将会失传于世,尔等何人是我知己,何人是我传人?不过,如果你们可以满足吾愿之其一,你们要火珊瑚,赵某人决不阻拦。”

听到赵呼南这样说,四人真是哭笑不得,这茫茫乾坤,上哪儿去给他寻传人、觅知己?乌圣亦是非常着急,不过谈到博弈下棋,他又想起了他的五弟,无奈地自言自语道:“五弟不在这儿,要不然,他精于棋艺,或许可以破解他所说的什么‘幻象’棋局。”

沉默片刻,王仁猛然心生一计,准备踩上羽化阶跟赵呼南对谈,可是想起自己有求于人,不好无故滋扰,便又收回了迈在空中的脚步,对白衣男子道:“既然如你所言,‘幻象’棋局想寻觅传人,发扬光大,那我可以将他传扬。不过,你先说一下他的精髓之处,然后再布一局,待我瞧瞧。”

白衣男子听了,不由发笑:“真是年少轻狂,我的‘幻象’没有三五个月是学不到精髓的,你此时想学会我的‘幻象’,那是绝无可能的,”不过此时,王仁已是成竹在胸:“不曾一试,焉能妄下定断?”

白衣男子仰天大笑,停在空中的兰花指又继续着他的棋局,同时,说起了‘幻象’的精髓,开始转变棋路,布施“幻想”。“二十八宿,天元气,万物之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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