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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鹤谱-第4章

小说: 天鹤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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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妇人接过红色丹丸惊喜他说道:“大哥啊!你舍得这粒金丹吗?”

青衫中年人微微一笑,道:“不舍得也不成啊!我不能让你因此事心中不快乐。”

中年妇人虽已是三十几许人,但脸上仍是一片天真、纯洁的神情,缓缓说道:“夫君待我真好。”

青衫中年人道:“我说过,这一生好好待你,决不让你有不快乐的事情。”

中年妇人蹲下身子,伸出雪白的玉手,捏那老人牙关。

就在此时,青衣老人突然睁开双目,望着那中年夫人,微微颔首,自动张开了嘴巴。

那中年妇人把丹丸投入了青衣老人的口中,道:“老伯伯,这一粒八宝金丹,乃我丈夫采集的各种奇药炼成,功能固元保命,你服用了之后,可以安心养息,待到前面市镇之上,再替你开药疗疾。”

青衣老人夫去神采的目光,缓缓地转到那青衫人的身上,微微颔首,表示谢意。

青衫中年人大约对那粒人字金丹,心中仍有余疼,冷冷说道:“不用谢我,如非我那夫人,在下实是舍不得让你服用一粒。”

青衣老人苦笑一下,缓缓闭上双目。

那中年妇人突然叹息一声,道:“大哥啊!你既然救了他,又何必伤他呢?”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炼这八定金丹,早已安排好了用处,如今少了一粒,只好另想别的办法弥补了。”

那中年妇人道:“唉!大哥不要生气,我不知你早已安排了用途。”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既让他服用下了一粒八宝金丹丸,无论如何,我也要设法把他的病疗好……”

说着抱起那青衣老人,跳上马背,向前奔去。

天到掌灯时分,行到一处小镇。

青衫中年人找了一处客栈,把那青衣老人安排在一个厢房之中。

那八宝金丹果然有着惊人的神效,自从老人服下之后,神智竟然保持着完全的清醒,但形势却又迫他闭着双目,装作晕迷未醒之状。

那青衫中年人先替青衣老人把过脉搏之后,不禁一皱眉头,但却未发言,匆匆起身而去。

那中年妇人坚持以八宝金丹,救那老人之命,已瞧出丈夫心中的不乐,再也不敢多口。直待丈夫去后,她才望着那蓝衣童子说道:“你留这里照顾这位老伯伯。”

那蓝衣童子应道:“伯母放心,小侄自会当心。”

那中年夫人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就在那中年妇人去后,青衣老人突然睁开了双目。

蓝衣童子喜道:“老伯伯,你醒了?”

那青衣老人在那蓝衣童子的脸上打量了一阵道:“清醒了。”

蓝衣童子道:“我去告诉伯母。”

青衣老人急急说道:“小兄弟,不要去。”

蓝衣童子停下脚步道:“为什么?”

青衣老人苦笑一下道:“我们先谈谈如何。”

蓝衣童子沉吟了一阵道:“好吧!”

青衣老人道:“我想问你几件事不知你可否告诉我?”

蓝衣童子道:“那要看你问什么了?如果我不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没有法子回答你了。”

青衣老人道:“自然是你知晓的事情。”

蓝衣童子道:“那你问吧!”

青衣老人缓缓说道:“你那位伯父,可是中州三侠中方二侠方天成吗?”

蓝衣童子道:“是啊!你认识他?”

青衣老人道:“我不认识,但方二侠,大名鼎鼎,在下只不过听人说过他的形貌罢了。”

蓝衣童子道:“原来如此。”

青衣老人道:“那位美丽的中年妇人想必是方二侠的夫人?”

蓝衣童子道:“是啊!正是我的伯母。”

青衣老人道:“久闻她的善名,今日一见果是不错。”

蓝衣童子道:“我那位方伯母,为人最是善良了,一只鸟儿受了伤,她心中也是不忍。”

青衣老人叹道:“她的仁善之名,武林皆闻,名气实不在方二侠之下……”语声一顿道:“那位穿劲装的童子可是方二侠的公子?”

蓝衣童子道:“是的,也是我的兄弟。”

青衣老人道:“你是老大?”

蓝衣童子黯然说道:“我们虽是兄弟,但却非一母同胞,我是寄居在伯父家中。”

青衫老人道:“你今年几岁了?”

蓝衣童子道:“十五岁,我那兄弟也是十五岁,不过我大他三个月。”

蓝衣老人点点头道:“令尊呢?”

蓝衣童子道:“家父过世很久了。”

青衣老人道:“他是方二侠的亲兄弟吗?”

蓝衣童子道:“是的,家父小伯父五岁,他们是一母同胞。”

青衣老人道:“令堂呢?”

蓝衣童子道:“家母哀伤过甚,不愿再在尘世之上,本要以身相殉,但又怕我孤苦无依,因此五年前,把我送给伯父收养,自己削发为尼,超然尘外。”

青衣老人道:“令尊正值壮年有力之时,怎么会突然而逝去?”

蓝衣童子道:“这个,晚辈就不清楚了,我也问过伯母,伯母说她不太了然。”

青衣老人点点头,道:“你学过武功没有?”

蓝衣童子道:“学过,不过我喜欢读书,所以武功方面,学的很少。”

青衣老人道:“你是不喜欢学武功吗?”

蓝衣童子脸上掠过一抹凄凉的微笑,道:“伯伯说我天生骨质很弱,练武也难登峰造极,因此,他不主张我学武功,却替我买了很多书籍,要我阅读,而且还替我请了两个通儒,教导于我。”

青衣老人微微一笑道:“这也很难怪……”

蓝衣童子极为聪明,听后怔了一怔道:“老伯伯,说的什么意思?”

青衣老人轻轻咳了两声接道:“孩子,你读的是什么书?”

蓝衣童子道:“我读的很博杂,星卜、医道,无所不包。”

青衣老人道:“这么说来,你那伯父也无意使你步入仁途了?”

蓝衣童子道:“那我就不清楚了。”

青衣老人道:“孩子,你觉得老夫的人如何?”

蓝衣童子道:“你好像知晓很多的事情。”

青衫老人道:“你既然觉得老夫不错,可愿听从老夫的话吗?”

蓝衣童子沉吟了一阵道:“我很想听你的话。”

青衣老人道:“那很好,我先问你一件事,你要确实回答我。”

蓝衣童子道:“什么事啊?”

青衣老人道:“你是否很想学武功?”

蓝衣童子圆睁着一双眼睛,望着那青衣老人,良久之后,才缓缓他说道:“还是不学算了。”

青衣老人在他神情愕然之间,突然发觉那蓝衣童子目光中,隐隐间含蕴着一股肃煞之气,不禁心头怦然一动,道:“为什么呢?”

蓝衣童子道:“如若我学习武功,那就永远也无法追上我的兄弟,不如弃武从文,各谋成就。”

青衣老人淡淡一笑道:“孩子,你外貌柔和内心却是强得很。”

蓝衣童子凄然一笑,欲言又止。

青衣老人叹息一声接道:“孩子,如若有一个人,能把你造就成当今武林中第一高人,你愿不愿意学武呢?”

蓝衣童子道:“那我自然愿了,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青衣老人笑道:“老夫有一位好友,被当今称为第一高人,日后,老夫介绍你去见他,他定会收你为徒,不过,我要先传你基本吐纳之术,不知你愿不愿学?”

蓝衣童子脸上呈现出一份喜悦之情,但却又迅快消失,说道:“你为什么不找我兄弟呢?他比我强得多,不论体能、资质都是上好的练武人。”

青衣老人笑道:“那是他们的看法,老夫的看不则不同了。”

青衣童子道:“为什么你和别人的看法不同呢?”

青衣老人道:“因为老夫看的是灵慧禀赋和气度,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出来了,他们只能看骨骼,体质。”

蓝衣童子笑道:“原来如此……”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说了半天,我还未请教你老人家贵姓。”

青衣老人沉吟了一阵,道:“老夫姓陈,你叫我东耳老人就是。”

蓝衣童子道:“东耳老人?”

东耳老人道:“不错,”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孩子,你不能把老夫的姓名,告诉你的伯父伯母。”

蓝衣童子道:“为什么呢?”

东耳老人道:“因为老夫落难于此,不愿使姓氏为人所知。”

蓝衣童子道:“如若他们问到你的姓名时,你又如何答复呢?”

东耳老人道:“那你就说我姓东吧!”长长叹一口气,道:“孩子,可否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蓝衣童子道:“自然可以了,我叫方雪宜,学名方瑜。”

东耳老人道:“谁给你起的名子?”

方雪宜道:“我母亲起的,我父亲叫方天宜,母亲闺讳雪莲,妈妈给我起的这个名字,也许含有纪念家父之意。”

东耳老人道:“原来如此。”

谈话之间,突闻得步履声传了过来。

东耳老人急闭双目,装作晕迷之态。

只听木门呀然,方天成推门而人。

方雪宜欠身说道:“见过伯父。”

方天成手中提着药物,道:“孩子你出去吧,我要和他谈谈。”

方雪宜应了一声,退出门外。

方天成举手轻轻地在东耳老人胸前拍了一掌,道:“你该清醒了。”

东耳老人睁开双目,道:“多谢救命之恩。”

方天成道:“你的脉象很乱,使人瞧不出病从何而来,我已经替你抓了几付药来,但我仍希望你能清醒,也好问明你的病,再决定用哪一付药。”

东耳老人道:“老朽之病因年迈之故,只怕很难医好。”

方天成接道:“你好像很轻淡自己的生死。”

东耳老人道:“蝼蚁且生,何况在下是人呢。”

方天成道:“那你就仔细地告诉我病从何来?”

东耳老人沉吟了片刻,道:“起因好像是受了风寒侵袭。”

方天成道:“够了……”就三包药中取出一包,接道:“这包药中,附有药单,你自己照方再吃两付,就可以好了,我还有事,不能留此为你把脉了。”

东耳老人道:“唉!你留老朽在此,只怕老朽也无法活下去。”

方天成道:“为什么?”

东耳老人道:“老朽已入风烛残年之境,既无可归之家,又无银两,病情随时可发,岂不是难以活得下去吗?”

方天成道:“好吧!我助你十两银子,足够你买处房子,苦度残年了。”

东耳老人摇摇头道:“这办法也不妥。”

方天成一皱眉,不耐烦他说道:“你要如何才成?”

东耳老人道:“老朽虽然常病,但不病时身体还很健壮,如若老夫能够追随左右,执鞭随蹬……”

方天成摇摇头,接道:“不行,在下奔走江湖,席不暇暖,有时连夜赶路数日不眠,岂是你这等老弱的体能,能够胜任。”

东耳老人道:“阁下奔走江湖,难道夫人和令郎,也要在江湖之上奔走吗,老朽留在府上,作一老工,混口饭吃,难道阁下就不肯答应吗?……”

语声一顿,接道:“何况,老朽读了不少诗书,工余之暇,也好为令郎讲些诗文。”

方天成心中一动,道:“原来你还是一位饱学的通儒。”

东耳老人道:“不敢。”

方天成道:“阁下读的是什么书?”

东耳老人道:“老朽旁务杂学,五经四书之外,遍及星卜医道,佛门经文,亦会涉猎。”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这么说你也通达医理了?”

东耳老人道:“略懂一二。”

方天成道:“很好,待在下和夫人商量一下,再答复老前辈。”

就在方天成去后不久,那蓝衣童子重又行了回来,奔到东耳老人身前,道:“东老伯怕,你可是要走了?”

东耳老人微微一笑道:“只要你那伯母答应,我就可以留在这里不走了。”

蓝衣童子道:“好,那我就去告诉怕母去。”

东耳老人道:“不用了,你那伯母乃天下至善至仁的人,岂有不允?倒是有一件重要事,我非得详细他说明不可。”

蓝衣童子道:“什么事?”

东耳老人道:“你学武的事不能泄露出去。”

蓝衣童子道:“连我那伯母也不能讲吗?”

东耳老人道:“最好别讲,因为此事如若被你怕父知道,说不定他要取老朽之命,至低限度,他要把我逐离此地,自然你的武功也学不成了。”

蓝衣童子沉吟了一阵,道:“如是你那武功不如我伯父,那我就不用学了。”

东耳老人道:“自然是比他高明……”语声顿一顿,道:“俗言道,只有状元学生,而无状元老师……”

目光瞪在那蓝衣童子的脸上,瞧了良久,才道:“孩子你必须信任我,才能够学得第一流的武功啊!”

蓝衣童子又似明白又似不懂地点点头,道:“好吧,我信任你就是。”东耳老人道:

“好!你就先出去吧!你怕父是否留我在此,只怕就要决定了。”

蓝衣童子微微一笑,依言退了出去。

果然,片刻之后,方天成带着夫人,一齐到此。

方天成轻轻地咳了一声,道:“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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