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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多情野马无情刀-第25章

小说: 多情野马无情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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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邝夫人这块“饵”把他钓来的用意可想而知,就算不是饵也一定有种种防备。
但居然毫无动静毫无阻滞,亚马反而有点忐忑不安……
“半匹狼”端木通果然非同小可,他显然已出手反击,而一出手便使局势大乱,一切都陷入迷雾之中。
亚马忽然发觉最可怕的是,斗志忽然萎缩减弱,萎弱之故完全是为了邝夫人,当她尚在端木通手中时,亚马气吞牛斗,足以面对千军万马而无惧。
但既然邝夫人还活着并且恢复自由,忽然消失了必须正面决战的理由。
“暗杀”的意思就是行刺,就是不作正面决战攻击。
内心情绪和意志的变化,好像瞒不过两人眼睛。
在另一个黑漆漆房间内传出低沉而严厉的话声:“你就是亚马?”
亚马道:“我就是。”
话声又从黑漆漆房间内传出,道:“你真的非杀我不可?”
亚马道:“真的。”
低沉话声道:“我记得从前也有一段时间跟你一样。”
亚马道:“我知道,我了解。”
低沉声音道:“我们只拼一招,好不好?”
亚马道:“好!”
低沉声音道:“请进来,我们反正都不必用眼睛。”
亚马居然应道:“好!”
那房间如此漆黑,形势大小如何又不知道,亚马怎可贸然答应进去动手?
但亚马绝对不是鲁莽或者好大喜功的人,为甚么肯涉此奇险?他打甚么主意?
邝夫人忽然冲出来,手中还抱着一堆衣服,那是她自己的衣服,刚刚从一个柜子找出来。
但她来不及换上就冲出来,亚马给他的上衣只遮到小腹,所以露出下面一大截,两条白皙大腿简直可以迷死人。
亚马看她一眼,不觉倒抽一口气。
老天,这个女人为甚么忽然比平时,甚至比脱光还诱惑、还迷人?
她冲出来干甚么?难道她全不了解这样会使我心乱?
邝夫人尖叫道:“别进去,亚马,这样太不公平。”
亚马没作声,心中却叹口气,“暗杀道”武功以及最上乘手法,讲究的是在黑暗或者在种种耳目大受影响混乱场面中,发挥威力,除非端木通早已布置埋伏,否则在黑漆房间内拼斗,才能够一招分出高下胜负。
如此决斗很公平,彼此都可以用尽平生所学。
亚马认为他反而占了便宜,因为端木通虽是此道中天下无双顶尖高手,但他年逾六十,眼力、耳力绝对不比少壮之时,所以这次拼斗应该对他有利……
但亚马不能解释,因为邝夫人又冲到房外,一腿把房门踢倒。
她居然毫不畏惧人家在黑暗中暗算她,还探头瞧着。
仍然黑暗的房间内,那个高大的男人,炯炯注视着她,同时凌厉森寒的杀气也使她全身颤抖。
他用低沉的声音道:“你胆子很大,你也很漂亮,但是希望你以后别落在我手上。”
邝夫人美丽的大腿抖个不停,但落在男人眼中,尤其是亚马从后面瞧着,浑圆耸起的臀部和双腿,简直比前面还诱惑十倍。
亚马叹口气,道:“希望我们有机会真真正正拼一招。”
黑衣高大男人说道:“恐怕没有机会了……”
邝夫人直觉地感到两个男人都好像有点遗憾,好像一切都是被她弄糟的,忍不住大声说道:“为甚么没有机会?亚马,你现在还可以冲进去,如果你不要活命的话。”
那高大男人居然替亚马回答道:“他现在不行啦,连我看见你这样也有点心跳,何况他只有三十来岁,正当壮年,你自己难道完全不明白?”
夫人连忙用衣服掩住前面,却仍然空出后面,她当然很明白这意思,但她忽然觉得这话不可靠,道:“不对,如果你会心跳,你为何把我丢下就走开?后来回来却根本不碰我?你想骗亚马是不是?”
高大男人道:“你可能不懂,但我仍然告诉你,我没有动你,原因是尊敬亚马。”
亚马又感激又害怕,任何人被端木通如此瞧得起当然会很感激,但被他当作真正对手却又是非常可怕的事。
亚马道:“邝夫人,你先回去,我可能还有一点点机会。”
这话其实是暗示李开先,因为他已经出现在屋顶。
邝夫人也看见了,一转身冲回房内赶快穿衣服,不论情势如何发展?先穿上衣服一定不会错。
李开先跃落院中,沉声道:“亚马,他是谁?让李某先接他一招。”
房间内寂然无声,外面光线已可以从房门透入,所以房内已不复是漆黑一团。
既然不是漆黑一团,则“暗杀道”两大高手,亚马与端木通,就没有拼一招的机会了。
李开先道:“他走了么?”
亚马道:“我不知道。”
邝夫人奔出来,已穿得很整齐;她仍然胆大跃到房门外瞧着,只见黑暗中那高大男人向她挥手道别,接着突然化为一道精芒,冲天飞起“砰”一声破屋飞去!
余光摇曳,倏忽远远消逝……
李开先夹刀望了半晌,叹口气说道:“亚马,有一句话我非说不可。”
亚马道:“请说。”
李开先说道:“你和我恐怕都接不住他一招……”
偌大房子里,从第一进到第二进,大小厅堂房间以及院落都静寂无人。
但亚马并没有“人去楼空”的感慨,因为这座房宅本来也只有几个毫不相干的仆人而已。
天色还未亮,所以他点着八盏风灯,使宽广的院落相当明亮。
他搬一张靠背椅,两张长方形茶几摆在院中,然后自己四平八稳坐下,长剑则搁在右边几上,显然准备好随时可以抓在手中……
更鼓声隐隐随风传送,已经是四更三刻,转眼就快天亮了。
亚马缓缓闭眼。
他知道自己别无所求,只想着一张宽大舒适的床,温暖的棉被;当然还要安全,可以放心倒头呼呼大睡的安全。
不过他亦喜欢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刻,因为他虽然不能倒头大睡,却可以不去想。
但这刻让心情波荡,实在极为不智,也极端危险,因为他到这间付了一年租金的屋子,点上灯坐在院子里,当然不是为了要回忆往日情怀。
他希望能够暂时忘记“小秘密”的倩影,当然最好能永远忘记,但他自知办不到,所以从来不作此想。
于是他把思绪集中在跟踪者身上了。
当他离开无心和尚居处,又被人盯住,但方式和味道都不相同,难道这一次跟踪他的居然是另一个高手么?
寒风中除了隐约更鼓声之外,还传来某种说不出的特别气味。
亚马忽然睁开眼睛,身子双手也有反应动作,而且很快很快。
左右两方的院墙上一齐出现人影,一齐发出一蓬光雨精芒电射亚马。
他们动作之齐整迅快,能使人泛起如逢鬼魅之感。
而那两蓬光雨更可怕,因为任何练武之人,都能一眼瞧出那是用机簧发射的针钉之类的细小暗器。
通常这一类体积细小暗器,都有剧毒,中上一枚就非死不可!
通常这一类体积细小暗器,若是用人手发射,威力便有限;但如果用机簧之力,则数量既多且能够既远而又速度极快,任何高手也只能躲避,而不能封挡!
但最可怕的正是这一点,谁有把握能比这种暗器更快?
即使亚马也不行,他也比不上这种可怕暗器的速度,因为你就算躲得过第一筒,也躲不过第二筒,没有人能够永远在空中快速移动,所以身形下坠之时,绝对会变成刺猬!
何况这一次是两个暗器高手一齐使用这种可怕暗器。
亚马的长剑掉在他脚尖上。
他的剑本放在茶几上,但因为茶几已被亚马横拿手中,所以剑掉落他脚尖。
两张茶几都在亚马手中,长方形几面就变成了盾牌。
所以那蓬光雨大部分打中茶几面,竟没有一支能射中亚马,所以亚马活得很好,浑身上下丝毫无损。
墙头上的人影仍在,却没有暗器再射过来,因为随便甚么人现在都看得出,亚马有两张茶几做盾牌,再多、再厉害的暗器也毫无用处,所以大家还是省点气力的好。
有三道人影飞入院中,亚马知道必定有人现身,但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三人全身黑色劲装,以致不能从服饰看出身分来……
此刻他们还用黑布连头带面蒙住,简直连俊丑老少都看不出……
亚马耸耸肩,道:“你们本来可以杀死我的。”
那三个神秘来敌其中一个身形矮横的冷冷道:“本来?难道现在情势忽变,所以不能杀死你?”
亚马道:“正是此意”
矮个子道:“为甚么?”
亚马道:“我姓甚名谁?是甚么人?你们想必都清楚得很!”
矮个子冷声道:“你是亚马。”
亚马道:“对,我虽不知道你们姓名来历,但却敢保证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名家高手,绝对不是下五门偷鸡摸狗的毛贼。”
矮个子承认道:“这便如何?”
亚马道:“请你们想想,我亚马既是江湖人人切齿的杀手,你们都是有头有脸人物,因此现在的情形,应该是我穿黑衣服用黑布蒙住头面才对!”
他转眼望望两边墙头,已不见放暗器人影,便又道:“刚才的毒针也应该是我向你们使用才对,但事实却通通掉转过来,我没有抽冷子使用歹毒暗器,我没有蒙住头面,我没有联群结党以众欺寡,我点亮灯火公然坐着等候你们来暗杀我。”
矮个子道:“你一定忘记你自己曾经多少次,用这种手段杀过多少人!”
亚马叹气道:“如果有人强奸了一个女人,你们抓他之时,难道也先强奸他家里的女人,才把他抓到衙门里?”
矮个子道:“情况不同,你根本举例不当。”
亚马道:“好吧,就算我举例不当,就算你们有权用暗杀手段,多找几个人来对付我,因此你们有充分理由,这理由是,我既是专门暗杀别人的‘杀手’所以你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这样说你们不反对吧?”
矮个子一时测不透、看不破,只好点头承认道:“对。”
亚马大笑道:“请问你们之中哪一个亲眼见过我杀人?你们知道我杀人之时用暗算手段?我有蒙住头面?我用过哪类歹毒暗器?我找过谁来帮忙以众欺寡?”
院落中一片静寂,所以“喔喔”鸡啼声特别响亮。
亚马又大笑道:“你们如果不能反驳我,至少也应该像个大丈夫,亲口向我说一声‘不知道’,你们敢么?”
左边黑衣人厉声道:“我敢,我不知道。”
右边那个也接着大声道:“我也不知道。”
矮个子大声叹气,道:“亚马,真不愧是亚马,我确实想不到专门暗杀的杀手,正面应战时,居然如此机诈百出,有这么好的风度气魄。”
亚马道:“你拼命夸奖我是甚么意思?”
矮个子道:“你知道我是我们之中,唯一会开口说话的人,所以你用尽法子要他们开口,至少你可以记住他们的声音,至于使暗器的两人,你知道可以从暗器上追查,总之我们几个人,你已有线索可以追查。”
亚马微笑道:“这只是额外收入,我原本希望你们会感到惭愧而离开,因为我早已有了线索,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矮个子讶道:“你知道我是谁?我们曾经见过面?或者你曾经暗中看过我?”
亚马道:“都不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但我却听过你说话……”
矮个子疑惑不已问道:“在哪里?”
亚马道:“在地府!”
地府意思是阴间,当然很像是信口开河,其实亚马是在“地洞”听见的,那天还有无心和尚、李开先、苍松真人等很多人!
矮个子冷冷道:“咱们话已说得够多了,世上有很多事不是说话能解决的……”
他忽然把亮银软鞭丢在地上,这个动作似乎表示他没有出手拼命之意。
亚马微笑道:“我见识过‘赶月’十三刀,只不知你的‘九天流星’会不会更厉害高明?”
矮个子一手扯掉黑布面罩,一手揭开拱起的衣襟,露出两个比拳头还大一点的流星锤,细长链子则绕系腰间。
他年约四旬,浓眉深目,眼光锐利如鹰,两枚流星锤忽然飞上半空,而这时左右两黑衣人,一个挥刀,一个使钩,揉身夹攻上来。
流星锤夹着凌厉风声,迎头连环砸落。
亚马脚尖一勾,长剑忽然已握在左手,两张茶几分别掷向两边墙头。
剑未出鞘,但亚马已知道长剑会刺中其中一个人,他甚至已听见那人临死前的叹息声音……
曙光将临之前,似乎比整夜任何时间还黑暗些,而人生每逢到了苦尽甘来,否极泰来的前一刻,也往往是最辛苦、最难熬的一刻。
高耸飞檐阴影中,不知何时出现两对眼睛,凭高俯视底下院落中的一切动静情景,院落中四周一共挂着八盏风灯,所以只要不是近视眼,都能够把院子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这两对眼睛都极锐利,炯炯有光,所以他们不但看见院落中一切情况,而且比普通人更清楚地看见亚马的剑,刺中一个蒙面黑衣人。
其实看得见亚马长剑刺中黑衣人并不值得提及,但他们却看得出亚马这一剑应该从肋骨刺入透过内脏,可是亚马居然在最后刹那间改变方向位置,剑尖刺入那黑衣人大腿。
第八章 义薄云天
虽然这一剑刺得很深,负伤不轻,但比起原本必死的那一剑,这种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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