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野马无情刀-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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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可怜。
亚马一手压在李开先酒杯上,道:“举杯消愁愁更愁,现在我们不是还有事要做?”
李开先道:“有事做就好,否则我真的要被‘愁’压死啦。”
亚马道:“如果叫人看见你这种样子,你猜猜看他会不会相信你就是‘乾坤笔’李开先呢?”
李开先苦笑道:“休说别人,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是李开先。”
亚马道:“你一口气喝完三斤最烈的高梁,现在你可以拔刀连杀三十个人,但我们去找的那个人,比三千个人加起来还厉害,你想不想我带你去找他?”
李开先道:“三十人也好,三千人也好,我只须知道那人比起你如何?”
亚马道:“我用一个譬喻你就明白了,假如在武功方面他比我高两尺,也就是说他比你至少还高一尺!”
李开先忽然微笑,道:“不,他比我高两尺,甚至更多些。”
亚马道:“不用争论这些不切实际的话,我们走吧,我们一共有五个地方可以找他,希望第一个地方就找到……”
李开先道:“狡兔也只有三窟,这家伙到底是谁?居然有五个窟穴之多?”
亚马道:“他绝对不是兔子,而是鹰隼或者虎豹,所以他有多少窟穴都无关重要……”
王筱蝉忽然惊醒,摸摸身边,被褥犹有余温,但那个壮健如虎如牛的老头子,却不见了。
她只不过刚闭一下眼睛,最多不会超过半盏热茶,但秦烈居然忽然消失,他到哪儿去了?
莫非在室外的房间?但难道他刚刚如狼似虎发泄过,却又立刻要再找别的女人?
但使她最吃惊的是忽然一阵熟悉歌声传入来:
……纵然不能长相聚,也要长相忆;
天涯海角不能忘记,我们的小秘密……
深之又深的心底,蓦然涌起无名怅惘凄惶,眼角亦涌出泪水;为何她如此感动?莫非她也有“小秘密”么?
她抱着枕头压在面庞泪痕上,她只愿埋首黑暗中,但她忽然感到有人悄然进来,并且掀起纱帐……
这一刹那她觉得好冷,比掉往冰窟还冷!
但她并没有缩起赤裸肢体,反而大大摊开,迸射无量无数的魅力诱惑……
但亚马像一座冰山。
每逢在杀人行动中,他全身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种种肉体的感觉,加上意识心灵的超物质感觉,完全集中于所要捕猎物件,因此他使本身变成冰山一样,全无一点血肉感情的人味。
但这个隐秘、温暖、华丽而又明亮的房间内,没有猎物,于是他的眼睛开始“看见”床上摊开四肢的女人。
这具暴露的肉体,雪白滑嫩,而又曲线起伏,发射出可以融化任何男人的热力!
但她为甚么把面庞埋在枕头下?她显然因肃杀剑气而寒栗。
但为甚么反而摊伸展示诱人的肉体?难道她强熬寒冷之故,只不过想诱惑他?
亚马把她从头到脚小心观察欣赏一遍,心中忽然大跳特跳,因为他无端端想起“小秘密”。
不对!只不过想起那个像“小秘密”的美丽女子,秦家儿媳妇王筱蝉。
但以王筱蝉儿媳妇的身分,当然不会在这个房间,更不会在床上,更不会一丝不挂作出这等诱惑姿势画面。
这女人当然是秦烈的姬妾。
亚马极力使自己心跳恢复常速,也极力阻止自己伸手摸她,尤其是坚实高挺的乳房以及浑圆成熟的大腿。
他咽一口唾沫,告诉自己说,继续怀疑这个裸女是王筱蝉,迟早会得到神经衰弱症,因为这一定是不可能的事。
枕头下忽然传出闷塞的话声,那是她在说话,声音透过枕头,所以变得有点奇怪。
亚马侧耳而听。
她道:“刚才的歌声是不是你?”
亚马道:“是我。”
裸女道:“你心里真有一个人?”
亚马道:“有一个。”
裸女道:“你们有小秘密?只有你们两个知道的秘密?”
亚马道:“我们有。”
裸女发出叹气声,肢体忽然蜷缩成一团,她显然已不想展示身体,不想诱惑亚马,所以缩起,但动作和善意,反而增添无限诱惑魅力……
亚马一只手向她乳房伸过去……
对“半匹狼”的姬妾,当然半点也不必客气,但亚马却怀疑,自问是不是因为感觉到她是王筱蝉,所以才特别冲动刺激?他是不是相揭开此谜?
她声音透过枕头说道:“你走吧,你最好永远不要再来。”
亚马的手停止于空气中,距她高耸雪白的乳房只有两三寸,短短两三寸距离,这是微不足道的“空间”。如果超越这少许距离,相信很多很多情况会为之改变,所有的发展可能完全不同。
亚马向自己微笑一下,很有决断毫不迟疑地收回那只手。
他狠就狠在这种地方,甚至他自己亦很欣赏这一点,他认为这才是真正有性格的作风,他知道其实可以继续伸手,可以达到欲望之满足,她也必定不会反抗。
即使是文雅礼貌一点,也大可先告诉她有这种欲望,在口头上请求她同意,当然她非同意不可,因为她知道就算不同意也无法改变情况,所以她何妨干脆同意。
但如果男人要用这种方法,要利用这种情况,他根本没有“性格”可言,所以他很诚恳地说道:“好,我走,你自己请保重……”
王筱蝉只迟疑一下,迅即丢开枕头,她一定要警告亚马,让他知道“半匹狼”端木通的可怕阴谋。
这房间内却已经寂然无人,也恢复平时的温暖。
只这短短的一瞬间,他已走了?走得这么决然。
王筱蝉虽然感到无限遗憾,诚恳的话声,坚决的行动,还有那余味无穷的歌词……组合成强大无比的魅力。
虽然温暖却很寂静的房间,荡漾着无限遐想,还有无尽的遗憾……
“乾坤笔”李开无双手笼在袖内,袖内却藏着威力无穷的“乾坤笔”因为此时的夜风,简直不似秋天而是寒冬。
他身形隐藏墙边阴暗处,一面视察四下情况,一面运足耳力,静心聆听宅院内动静声响。
这一座宅院已经是第二个狡兔之窟,第一间是秦府,当然李开先还不知道那座巨大宅第主人的姓名来历。
当时亚马一出来,便苦笑道:“邝夫人不在此地。”
李开先是何等老江湖,微微皱起眉头,道:“你遇见了谁?为甚么心里不舒服?”
亚马道:“一个女人,但不是邝夫人。”
李开先同情地点点头,但仍不放松,问道:“那阵歌声很怅惘凄惶……是不是一件你不能忘记的事?”
亚马又苦笑道:“你好像忽然变成我父亲或者长兄?但如果我老早有父兄像你这般人物,我一定不会变成今日模样。”
李开先沉默片刻才说道:“如果我有一个儿子或兄弟像你一样,我一定会引以为荣。”
现在亚马又带他来到另一个可能的地方,他进去探查,李开先在外“把风”。
宅内没有任何奇怪声响,反而街上好像有点不妥。
但用心察看之下,却又没有迹象或人影,李开先耸耸肩头,暗自长叹:“恐怕我已经老了……”
墙内传来弹指微响,接着一道人影落在他身边。
李开先压低声音,道:“她也不在此处吗?”
亚马道:“不在,但你不必焦急,还有三个窟穴呢。”
他们迅即奔去,两个都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而又有丰富经验,所以他们的身形极罕会暴露……
亚马忽然停步……
李开先来到他身后,举目四望,暗自猜想是哪一座屋宇?
亚马压低声音道:“地方还未到,但是你有没有奇怪感觉?”
李开先马上想起那种“不妥”之感,不禁欣然一笑,原来自己还未老,并不是错觉或在瞎疑心,而是的的确确不大妥当。
亚马又道:“我认为我们已被人跟踪了……但以你和我,天下有谁跟踪得到?”
李开先道:“漕帮的尹万里乃是此道高手,襄阳同道以他最高明。”
亚马道:“我知道他是谁,当日如果不是他,我不至于被‘鬼使神差’项祝杀伤,但现在绝不是他!”
李开先道:“我也认为不可能是他,因他不会跟踪我,但你怎知一定不是他?”
亚马道:“第一点,味道、路数不同;尹万里跟踪过我好几天,所以我晓得他的路数、方式、习惯。”
李开先讶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有人跟踪?”
亚马道:“我知道,为了想诱出幕后人,我才不摆脱他。”
李开先一点不认为他渲染虚夸,亚马的确有这等功力本事。
亚马又道:“我们短短一段路程,我听见五次猫叫,九次狗吠,两次醉酒者唱歌吆喝。”
李开先武功虽高,但这一方面当然远远比不上身为“猎人”又是“猎物”的亚马了。
他只好瞪大眼睛等他解释和分析。
亚马道:“就算是春天、夏天,也不可能,喝醉酒的人平时亦只能偶然碰到一次,但一连两次就大有问题。”
李开先道:“他为甚么要这样做?”
亚马道:“他想消灭我们任何怀疑的感觉,例如我们可能感到后面有可疑声响迹象,但当你听到猫狗或醉人声音,你一定释然,而且暗笑自己太敏感多疑……”
李开先道:“这是极高明的攻心之术,早一步防患于未然……但是却也因此露出痕迹!”
亚马游目四顾,然后道:“这种跟踪高手,天下找不出三个,我们恐怕很难很难摆脱他,事实上能发现他正在跟踪已经很难很难。”
李开先道:“但你仍想试一下?”
亚马道:“如果不是急于抢救邝夫人,我们当然可以斗一斗他,但我们没有时间。”
李开先面上变色,他最关心的自是邝夫人,如果迟了一步,她可能遭受极严重伤害打击;“时间”果然对他们极为不利,造成极大压力。
亚马又道:“我算来算去,咱们只有一个有利条件。”
李开先几乎想揪住他胸口衣服,要他赶紧说出来,要他赶紧行动。
亚马道:“你不要焦急,咱们停步交谈已经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我们已开始反击,成不成功只有天知道了。”
李开先松口气,道:“算我服了你啦,咱们究竟有哪一个有利条件?”
亚马道:“你或者我,因为那跟踪之人,不是跟踪你就是跟踪我;但他永远想不到,忽然多出一个不好应付的人,所以他现在一定非常伤脑筋,唯有祈祷老天爷保佑我们分开……”
李开先登时心平气和,道:“当然咱们非分开不可。”
亚马道:“不但分开,还要做一件任何人看见也感到迷惑之事,非使他掉入迷雾中不可……”
李开先抓抓头皮,道:“咱们做一件甚么事呢?”
亚马道:“咱们打一架,不但可使他迷惑,将来还有妙用。”
连李开先也几乎喝采,幸而亚马立刻又说不少话,才使他激赏之情缓和消失。
因此,他们都加倍痛恨那个阻拦延滞救人行动的跟踪者,李开先甚至发誓绝对不可一刀劈死那家伙,因为一刀杀死太便宜他了。
时间悄悄溜走,李开先夹刀站在巷内阴影中,眼光宛如毒蛇盯住巷外寂静的街道。
刚才他使出平生最得意的二招乾坤笔法,每一招都涌出闪电似的光华。
亚马最后被他劈翻,在地上滚出丈许迅即逃走。
现在亚马忽然在街道出现后迅即消失,但他出现的时间比估计迟了一点。
李开先眼睛瞪得有如铜铃,跟踪者马上就会出现,伏后赶紧结束这段平地风波,然后赶紧去找回邝夫人。
但过了片刻,亚马出现巷口,道:“既然你看不见人,证明我已甩掉那厮。”
李开先这才明白为甚么亚马出现得迟了点,他叹口气道:“如果你不是亚马,我一定不相信你的话。”
亚马道:“咱们已证实那厮是跟踪我,而不是跟踪你……所以等救回邝夫人,我再稍稍现一下踪迹,何愁钓不到他?邝夫人比他重要百倍,你同意么?”
李开先当然极为同意,于是他又夹刀站在一座宅第侧巷围墙下,因为既然亚马进去,他只好替他把风以及准备接应。
这一次亚马不但看见邝夫人,而且看得非常真切清楚、非常仔细,因为居然没有人打扰。
那房间很明亮,邝夫人赤条条躺在坑上,寒冷的天气使她索索发抖,但她不能拉棉被或者缩起身子,因为她已被人点住穴道。
如果那不是暖热的坑床,邝夫人一定早就冻成紫色了。
她的娇躯映出一片白光,她的姿势竟然很像王筱蝉,所以不但春光一览无遗,亦与王筱蝉一样散发出无限诱惑。
邝夫人有如白羊横陈,既可怜又很诱惑,能够使任何男人渴欲多看几眼。
亚马有很多理由可以慢慢欣赏多看一会,但却忽然冲入房内,伸手拍活她的穴道,另一只手已扯下自己的外衣丢在她身上,接着退出房外!
这些动作全部完成只费了眨眼工夫,连邝夫人都几乎看不清楚亚马面孔,不过她却知道是他,所以心中很温暖也不害羞。
亚马绝对不是害怕跟邝夫人见面说话,事实上他退出房间之时,已经运足平生功力准备应付任何突袭。
用邝夫人这块“饵”把他钓来的用意可想而知,就算不是饵也一定有种种防备。
但居然毫无动静毫无阻滞,亚马反而有点忐忑不安……
“半匹狼”端木通果然非同小可,他显然已出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