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晴馥+晴馥夜续(两部全官方txt版-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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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讲,我觉得这个角色不是半个忠犬就是一个愤青。为什么会所说是半个呢?大概是因为,真正的忠犬,即使首领的决策是错误的,也会奋不顾身地去守护吧。但这个人却有所不同。
他指着我说,早晚有一天,诺特的存在会毁了他的首领。
我不置可否,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
前辈倒是笑了笑,用着与平常无异的语气说:“愿闻其详。”
大堂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许的尴尬,会所前台的按铃不知被谁碰了一下,发出了清亮的声响。
也许是真的不想再节外生出个什么来,我轻咳一声,对他问道:“那么,您打算怎么做呢?”
“让诺特与西西伏斯再无瓜葛,抑或……杀了您。”那锐利的双眼,紧盯着我倒有了分威慑力。
“您的首领可是会生气的,究竟是谁先招惹到谁……想必您不会不清楚吧?”顿了一下,我挑眉,抱胸,“嗯嗯,不过这也不能够怪您,毕竟有那么一个任性又变态的首领谁也不好受,但是呢,随意发泄自己的仇恨好歹也要有个限度……”
“小馥!”
——前辈打断了我那过分的言辞,叫出了我的名字。
耸肩,似乎是吃定了他不会把我怎样,我依旧一副挑衅的姿态望向对面的男人。
他轻轻哼了一声,一瞬间竟有中眼熟的错觉。
“再怎样也不过是个会耍嘴皮子与玩弄情报的女人罢了,除此之外有多大的本事?”
——能有多大的本事。
“显然,在三年前的例会上您并没有围观到我的身影,”向前一步,前辈似乎要拉我一下,不过并没有成功,“用条命来换取整个家族情报系统是升级,一名守护者因公殉职,听起来不错。”
从上衣中掏出了一把手枪,我拿着它指着他的心脏。
距离,不到半米。
“哦?在这个大厅中?用这种老掉牙的武器?”
“名誉那种东西早就浮云了,再在公众场合多杀一个人也无所谓。至于另一点……杀人的话,一颗子弹足够。”
是的,前提是杀“人”。就算武器再先进,那也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而对于人类的肉体来说,一发子弹打在致命处所造成的伤害,是无论怎样也无法修复的。
右手掌心空手发动夜之炎,几乎可以用肉眼看到的黑色火苗注入了枪管。
……没有指环又怎样。
源源不断,被称为生命之火的死气之炎。
突然,握枪的手被按下。
“抱歉,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前辈如此说着,双眼微眯对那个男人道,“请你,至少也为自己的首领着想一下。”
那名男子脸色瞬间白了一下,没有道出任何反驳。
“你也是,小馥,”转头望向我,褐色的双眸一丝责备的意味,“对炎的掌控……还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啊……”
“……才不是想要被前辈夸奖。帮忙开路,我有伤。”
的确,那话听起来像是在表扬什么,可表情却像是在批评。
“还真是个不积口德的后辈……”前辈轻叹了一口气。我放弃了对此事的吐槽。
也许,也只是单纯地不知说些什么好。
人时常会有这种感受,明明有很多的话可以说,可切身的感受却是:连言语都变成了垃圾。哦,这样的形容还真是不好听……这种无力感,搞不好只是自己不想知道那些个事实罢了。完全,没有什么兴趣。
其实,说出的话语,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一种诅咒吧。
——早晚有一天,会变成现实。
于是,接下来的那几个月,我住进了西西伏斯家族的基地养伤。至于如何从这个家族的内部挖出可用的资金与武器……夸张地来讲就是如何吞掉这个家族,就是我这个伤患不用担心的事情了。
原因之一,对我的监视,肯定要比对他们的要严得多。
所以,我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份「飞来横福」,每天窝在床上换着绷带与药水,不务正业。
埃德蒙君与那位少年的后续,除了那次意外,就再也没听到什么风声。
Al依旧那样猖狂,说这次加百罗涅应该感谢西西伏斯,免去了被敲诈的厄运。
这个严冬的尾声,伤口已经好到了不会裂开的地步,我也迎来了那个仓促的婚礼。
教堂门前,情感就如同空气一般冰冷。
丝毫没有身着婚纱的自觉,我手捧花束脑中尽是早上入手的情报。
表面上的理由,如此背德的结合,黑手党中身处正义一方的核心集团不会不管。而……这却是个好时机,如果可以借此灭掉西西伏斯家族的上层的话,那么剩下的整个家族便都是诺特的了。
是的,以中型家族的基础,重新把诺特摆上这个舞台。
先前的经验告诉我们,暗处不见得要比明处安全多少。
开始前几分钟,我们在祈祷室中看似正经地做了最后一次的碰头。最后,埃德蒙君笑着说,“馥,你终于开始懂得身为女人的长处了。”
“嗯……稍微换个说法,女人的优势大概就是这样吧~”Al踏着和我一样高度的鞋跟,这样重复着。
手指卷着鬓角垂下的头发,我深深呼吸平静下来,随后跟着修女走进了大堂。
唯一的感受,便是彩色玻璃造成的眩晕感。
我想,我果然不适合这样。
很难想象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穿着儿童时代梦寐以求的婚纱,走在教堂的石质地面上,而且,这回也保留完整了自己的肢体。就算疤痕再多,双手也都是完好无缺的,不是吗?同理,就算是有枪痕,脑袋也还是戴在脖子上没有掉下。
啊,还活着呢。这种活着的感觉……
台下坐着的人并不多,我站在上面一直神游到神父把那些祝辞说完。连那句“我愿意”是怎么说出的口都没什么印象。
最后,他说,可以交换戒指了。
我幅度很小地耸了下肩,转身与那位恋足的变态对视。一定……早晚有一天要亲脚踹死这个家伙。
那男人浅笑了一下,牵起我的右手,拿起一枚戒指轻轻上推。真应该感谢婚纱的白色手套,不然要是裸露出来,说不准会直接把他吓死。
几乎完全是一种看戏的心态,我对自己感到略微的惊讶。
余光瞥到前辈对我打了个手势。
所以说,如果仪式都完成了再来,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轰然一声,空间彼端的门被打开。
4、过往的均值
凡带有破坏性质的出场方式,似乎不是爆炸、就是粗鲁地对待门呀墙呀这类东西。所以这次的也不例外。
我偏头,没有细听那义正言辞的开场白,望向了来者。
——利落的金色短发整齐地垂在耳后,湛蓝色的双眸用清澈来形容都是多余。
——桑恩?可?派斯,加百罗涅的晴之守护者,被称为「日光罗盘」的男人。
我注意到Al那张与他神似的脸诡异地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真想问她一句,自攻自受的感觉如何?
可这场面看起来绝对没有这么轻松,死斗是在所难免的,最起码对于西西伏斯家族来说是这样。在决定与诺特同一战线的时候,就注定了会引发这样的结局。这是最简单的因果关系。
转头看了看身边这位年轻的首领,本以为会有后悔与惧怕的神情,可惜我低估了他。
他说:“诺特,如果在这里赢了的话,算不算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橙色的大空之炎从他的指环上腾起,这份野心,竟让我有了一丝的动摇。
为什么以前从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家族?
为什么这种逆流的野心从来都没有察觉到?
不,不可能是情报系统出了问题,只能理解为是因为诺特家族的出现打乱了这个世界应有的脉搏。
完全,脱离了掌控。
我吐出一口气,回答了他的话:“您的礼物,我早已收下了。”
西西伏斯家族必须是诺特的,以及……西西伏斯的首领必须死于一场意外。我所得到的,将远远超于一次打败加百罗涅的战绩。
所以说,稍后,我只要趁乱从后门出去就可以了,正面的战斗今日不存在我的立场。前辈他一定会处理好的。所以,唯一的问题就是出去后要怎么办,穿着婚纱压马路可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另外一点,能否平安出去还是个问题。
“对了,西西伏斯,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吧。我的晴守Al——看到那位坐在侧面的金发大小姐了吗?她对加百罗涅可是了如指掌,建议你可以听取一下她的意见。”
最后,临走之时,我是如此对他说着。
这算是……最后的安慰吗?
看,知道一切结局的世界,究竟是多么的无聊?
提着那一层层白色的雪纺纱,迈不开步子的我终于从后门走到了庭院之中。冬日的寒风,凝固在裸露的皮肤之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围墙之外存在包围网是肯定的,现在的情况硬冲肯定是不行,也就是说,只有找到空隙逃出去。习惯性地想要点燃夜之炎隐藏住身形,却发现指环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手上。
——天杀的……
夜之戒,被狱寺拿走了。为了证明我的死。
这很可笑吗?
我站在门外的石阶上没有动,徒手发动了夜之炎。
指环的确可以算是一种证明,也算作一种外挂。但,太过依赖那种东西的话,最后可是会什么也得不到。说到底,这个世界的法则还是死气之炎罢了,并不是什么有着ABCD等级的指环。
或者可以说,指环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开关,像载体一样控制着炎的出入,比作空壳也不为过分。
所以说,意识和肉体,到底哪个更重要一点呢?
答案是都不重要,只要消失了其中之一,就无法在这个世界上构成整体;都重要就等同于都是废物。即便是同时放弃了两者,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消失与存在本身就是一回事。
死掉了,但是依旧活着。
向着庭院的后门走去,我告诉自己这个庭院的风景还真是不错。只是不知道……一般这种地方的地下会不会有什么墓穴。
“下次,再用这招的时候,至少也要注意一下炎的波动。”
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
怎么可能……
骗……骗人的吧……
全身的肌肉僵直到无法呼吸,我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明明……单是加百罗涅就已经够了。
我现在脚上穿的是最普通的白色皮鞋厚重的裙摆连抬腿都无法做到、没有匕首没有枪支没有任何的武器,所以我——
“好、好久不见,是来补刀的吗,狱寺君?”
——大概,暂时……就稍微认一下吧。
夜之炎的属性是掩盖没错,是最完美的掩盖也无误。但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掩盖」是掩盖不了「掩盖」本身的。
事物也许会被掩盖到几近消失,但掩盖本身却是确实存在着的。
至于面前随意靠在树上的灰发男人,正是拥有最强岚之炎的彭格列十代首领的左右手,狱寺隼人。
收回覆盖着全身的黑色火炎,我望向他问出了那句恭维话:好久不见,是来补刀的吗,狱寺君。
尾音却在仔细端详对方的时候噎在了那里。
白色的……西装。
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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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白色好像不太适合狱寺君。
礼节上来说,这可是对新人最大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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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是那副与平常无异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想回答我的问题。微皱着眉吸了口烟,之后便在空气中吐出来白雾。
我浑身紧张得不行,伴随着不远处那栋建筑中的打斗声,为何这边会安静到如此诡异……还是说,是我的错觉,比起刚刚在教堂里宣誓,此时才更像是……
——晴馥,你不要把重点弄混了。
是要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还是问“有什么事”更好一些……
“这次……加百罗涅的优先目标不是你。”他把烟蒂扔到地上踩了踩,突然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意思?
优先目标不是我,我就可以暂时安心一下?
“比起这个,狱寺君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吧,你是来补刀的吗?”补刀,杀了我,“这次,一定要好好确认有没有断气再走啊。”
心里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就好像死掉的不是「我」一般。
“女人,别搞错对象了,今天的事和彭格列一点关系都没有。”碧绿的眼眸紧盯着我,就好像这话是真的一样。
是真的吗?
从刚刚来看,的确,是加百罗涅的行动。但是,彭格列也没有说“不”。
“姑且当作是这样吧,狱寺君。那么,身为彭格列守护者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只见他微微别过头去,说了一句:“路过。”
哈?
还真是猎奇的路过。
我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槽真的已经懒得吐了……
“不过,那次已经确认过了,你的死亡。”
——明明是死亡的裁决,在我听来却没有丝毫的惊讶。
然而,那已经可以确定为「事实」的东西,却与我现在存活着的这个「事实」相冲突。“呼吸、心跳、瞳孔,这些狱寺君真的都确定过吗?”所以,这两个「事实」,必定有一个是错误的。
那男人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