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魂-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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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竹林里瞧画像,莫非中邪了不成?“
沈洛天微微一笑,道:“只怕我此刻回去是瞧不见她的。”
扬子龙笑道:”你要想见自然是瞧得见得,那丫头平日里虽脾气大些,但对你一向温柔。”
沈洛天失笑道:“是么?”他所看的并非画中人,而是花中人,他想瞧得自然也是花中人,但这些扬子龙又怎会知道呢?
他既然娶了叶明珠不管婚礼出现什么状况,叶明珠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自会好好待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弥补婚礼上对她的伤害,但花亦飞,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唯有今晚他还能如此肆无忌惮的思念她,缅怀他们都过去,但过了今晚,一切都真的成为昨天了。
扬子龙看他看的出神,大笑道:“就算你今日将她扔在华堂之上,她最多也就跟你生两天气,只要你肯哄哄她,便什么事也没了。”
沈洛天终于抽出神来道:“那她……”
扬子龙叹道:“今日本是你俩新婚之喜,但你却弃她而去,令她颜面尽失,你也知道,那丫头脾气有多大,平日里一点小事儿都闹得鸡飞狗跳,近日遇到这等大事,又岂肯善罢甘休?”
沈洛天失笑道:“她怎样?”
扬子龙笑道:”她平日行经虽是特别,但遇到这等事却也与常人无异,竟也闹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这套,寻死觅活的闹了一大通,直搅得大家束手无策,最后多亏了鱼思渊的几粒安神丸将她消停了。“
沈洛天苦笑摇头,道:“庄里的情况怎样,宾客都走了么?”
“嗯!”扬子龙道:“两位前辈已将那堆烂摊子处理妥当了,你已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他误以为沈洛天不知如何面对那场婚礼,所以逃避到这儿来喝闷酒,在他看来发生这样的事一时无法面对也在情理之中,但他哪里知道沈洛天其实是在担心花亦飞,她的那副画,让他心中忐忑不安,已顾不得别的事了,但明明担心她却不能去找她,去关心她,自此以后只怕便是陌路人了。
沈洛天苦笑着举起酒坛仰首便朝嘴里倒了下去,一口气竟将一坛酒和去了大半,扬子龙大笑道:“好小子!我只道是你这种人只会小口啜饮,不想豪引起来竟丝毫不弱于我,今晚我就陪你喝个痛快!”话间举起酒坛片刻将坛中酒喝了个精光。
两人就这样猛喝,扬子龙本来是来寻沈洛天回去的,但一见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神情便也不好说什么,只陪他喝到烂醉,口中兀自呼道:“我扬子龙千杯不醉,万杯不倒……”他喝的舌头都大了,说到最后已含糊不清。
沈洛天呢?其实他才是真的千杯不醉,何时开始喝酒他已经记不清了,但自他喝酒以来便从未醉过。酒可以麻痹人的神经使人忘却痛苦,只可惜不是对他而言!他此刻多么希望自己能像扬子龙一样,大醉一场哪怕是暂时的,只可惜当他喝完所有的酒仍然清醒着。
当他将扬子龙扛回龙吟山庄已是二更十分,松涛馆内一切都是喜庆的大红。这本是他与叶明珠的婚房,但此刻……“
长夜漫漫独坐无眠,他又情不自禁的展开那幅画,痴痴的瞧着那支梅。瞧着瞧着不禁有些醉了。酒不醉人花醉人,他有些开心,甚至有些得意,他终于可以醉一回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撩开鸳鸯锦帐仰面倒了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蜡炬已成灰烬,醉梦中一股淡淡的幽香自他鼻翼拂过,他自然的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却碰到一个柔软的温暖的更散发着迷人香气的身躯,微一震,讶道:“明珠,是你么?”
她似是害羞,只轻轻“嗯”了一声,沈洛天又醉了,醉在她那迷人的幽香里,喃喃地道:“这样也好…也好…”既然已经不可能了,还不如彻底的断了这念想,这样想着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梦呓般低语道:“今生今世你便是我的妻子了。”
她的脸深埋在他的怀里,轻微的呼吸就像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温柔的牵引着他,直到他一个翻身覆上了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胸膛上,粉颈上,面颊上,最后与她那两片唇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他狂热而又绵密的吸允着她的唇,而她那柔软的身子已开始不停的颤抖蠕动,愈来愈急促的喘息已变为了销魂的呻吟,一步一步勾掠着他的感官知觉,诱发出他体内深沉的情欲,最后一同坠入那深邃而又奇妙的欢乐之中……
恍惚中她听到疲惫的伏在身上的他,梦呓般喃喃低唤道:“亦飞…亦飞…。”闻声她浑身巨震,泪水不自主的滑落,用尽力气一把将他推了开去,抓起衣衫不住赤裸裸的身子,疯狂的跳下床来,转身奔了出去……
沈洛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惊醒,惶然失措,失声唤道:“明珠……”
待他匆忙穿好衣服追出去的时候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第一百六十章 步步惊心理不清
半个时辰过去了苦寻无果。他仰天而嘘,茫然若失,喃喃自语道:“我怎能如此…如此伤她……”呓语见忽瞧得一条黑影晃动一下,便消失在密林之中。此刻他也顾不了许多,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那黑影似是有意要引他去某个地方,影子总是保持在沈洛天视线范围内,却又让沈洛天追不上也瞧不清他的真面目。
沈洛天心中虽是疑惑,不知其目的何在,但想到他既然如此必有用意,便也未作迟疑。
那黑影在一座没落的宅院附近消失了踪影,沈洛天环顾四周,心中便明白了几分。身形拔地而起,轻烟般一掠,翻身落入院中。荒芜的庭院,萧索中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朱栏雕窗油漆以脱落的斑斑驳驳,院中横生的草木已枯萎,但仍可看出它往日的华丽与辉煌。
沈洛天心中一动,拔身而起,凌空一个翻越已掠上了最高的一座屋脊,目光四转,突见得一片篁竹之后透出一点淡淡的灯光来。他轻叹一声,展动身形,片刻间已掠至那发光出,但见竹林之后有座十分简陋的小屋,灯光便是自那小屋的窗户中透出来的。
灯光极是朦胧,朦胧的有些销魂之意,沈洛天微微皱眉,掠到窗前,侧耳凝神半晌也未听得屋中有任何动静,心中顿生疑窦,不禁举手戳开窗纸向屋内瞧去。
这不瞧倒也罢了,一瞧之下只惊得沈洛天立时呆在当场,一股寒意穿透双目直达心脏,再倾泻而下贯满全身,他的血液也似乎为之凝结——简陋的木屋中仅置着一张大床,床大而柔软,而此时的叶明珠正赤身裸体地睡在一个男人怀里。
那男人沈洛天也见过,那便是在天山曾救过叶明珠一命又一路护送她直到遇上自己的燕归来!
而叶明珠,她此时竟睡的极为舒坦,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充血的红唇,裂开一道诱人的弧度,嘴角泛起一丝惬意而又满足的微笑,然后极为享受的翻了个身,将她柔软而又丰满的前胸紧紧地贴在了燕归来的胸膛上,将他搂的更紧了。
沈洛天的手已不觉颤抖起来,心中更是一阵阵生疼,今晚毕竟是他与叶明珠的新婚之夜,竟管他伤了她的心,可她怎能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
他此时心中除无限的酸楚便是大片的空虚,他不知自己是该恨该怒,还是该怨该悲!恨?恨的了谁?只恨自己为何如此残忍的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使得她伤心绝望至此!怒?他根本没这个资格,这一切不堪的后果都是因他而起,他怪的了谁?怨?怨天怨地怨神怨鬼怨到最后还是只能怨自己。叶明珠没有错,燕归来也没有错,错的只是自己!悲?确实该悲,这悲也是为着自己,他可算的天底下最为悲哀的人了,天大的痛苦也要埋在心里,不能对人述说,还要若无其事的面对每一个人,因为她们都是关心他的朋友,他不想拿自己的痛苦去烦恼别人,但她们又有谁能了解他的苦衷?
既然恨来怨去最终只能怪自己,那他现在唯一的选择还是将这件事藏在心里,装作若无其事,明天天一亮继续谈笑风生!
只是……心念数转,诸多疑问纷至沓来——燕归来既然身在襄阳为何未曾前来参加自己与叶明珠的婚礼呢?莫非他早知婚礼会有变故?他要带走叶明珠明明可以在自己回庄之前为何迟迟待到自己与叶明珠已有夫妻之实才带走她呢?若叶明珠并非他带来的,那叶明珠又怎知他身在此处,更径直来找他?这分明不是久住之地,而他与叶明珠都不可能料到新婚之夜会发生这种变故故而在庄外守候,那么这一切又怎么释?
难道今日掳走云姽婳送信前来破坏婚礼都是他设计的?他在护送叶明珠的过程中爱上了叶明珠,所以才这么做?那他为何不在婚前找自己或叶明珠坦诚此事?自己虽与他仅有一面之缘,但看他却不似那种奸邪之辈,但眼前的一切又作何解释呢?
他正心绪纷乱,疑惑难解之时心念电转突地想起方才的黑影来,心中暗忖道:“那人故意将我引来此地就是为了让我亲眼目睹这一幕,他既清楚此事又如此做法那么此事就极有可能是他一手安排,那么叶明珠与燕归来便极有可能是被设计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行出的此事!”思及此处他手背微动,便有一道劲风穿窗而入,只将那床击的一颤,已燕归来的功力,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在睡梦中也该惊醒了,但他却只是动了动胳膊将叶明珠楼的紧了些。
沈洛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叶明珠与燕归来发生关系有谁会受益。“莫非……莫非是亦飞为了报复我方才行出此事?”他又想起了花亦飞,想起了那幅《璧人图》里的那双眼睛以及眼中隐含的恨意。只是叶明珠与燕归来相识之事少有人知,她怎会知晓?更清楚他身在何处?燕归来有怎会落在她手上?方才的人影会不会是她?诸多疑令人费解,他不知道花亦飞还有多少事瞒着他,她确实是个复杂难解的女人……
手臂轻扬,几道劲风穿窗而过,然后他俩便在不能动弹了,沈洛天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脱下长衫包裹住叶明珠的身子,抱着她朝龙吟山庄走去。
“亦飞,若真是你,就收手吧!就这样结束!”他心中默念着,但这个令人伤痛的夜晚所发生的一切会因他的隐忍与大度而就此尘封么?不会的!一切悲惨事物的发生都必然牵引着可怕的结果,否则就没有制造它的必要。
第一百六十一章 众议渐欲迷人心
当九月初十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照射在鸳鸯帐上的时候,叶明珠打了一个可爱的哈欠,睁开了惺忪睡眼。第一眼她看到的便是沈洛天那张俊逸的脸,此时正含着赏心悦目的笑凝住着她,明亮澄澈的双眸中尽含叙述不尽的柔情。
叶明珠身子一震便再也不能动了,讷讷地道:“我…我…我怎会在这儿?”
沈洛天温柔地笑道:“我既已娶你为妻,今生便绝不负你,昨日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么?”
叶明珠的身子已微微颤抖起来,泪水已模糊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沈洛天颤声道:“你…你终于肯要我啦?”
沈洛天无限怜惜的捧起她那如梨花带雨的娇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新夫人,我怎会不要你呢?”
叶明珠瞧瞧沈洛天,再瞧瞧自己仅着亵衣不禁羞赧的垂下头道:“我们…我们……”
沈洛天略带坏笑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叶明珠已羞红了脸,“嘤咛”一声举起玉掌便朝沈洛天打去,却只在她脸上轻轻摸了一把,柔声笑道:“你呀!平日对我总是一本正经,难得调皮一次,我舍不得打你!”其实热情如火的女孩子也有柔情似水的时候。
沈洛天温柔的将她楼入怀中深情的望着她,目中尽是温柔缠满之意。他心中不禁暗暗松了口气,昨夜的事她似乎毫不知情,也许她只是做了一场梦,也许她连梦都没有做,老天爷总算照顾到了她一点。
叶明珠幸福的叹息一声,伏在沈洛天的怀里,与沈洛天紧紧相偎,真情的付出总算换得了幸福。
突然有人大呼着奔了过来,大声道:“沈兄…快些起床,你还未醒么?别忘了你今日可是要去哄…”
门砰的一声被踢开,沈洛天皱眉道:“我昨晚竟忘了插门闩!”
正欲起身却被叶明珠死死l搂住,轻啐道:“死乌龙!烂乌龙!咱不理他!”
沈洛天微微一顿,鸳鸯锦帐已被掀开,扬子龙口中的“明珠”二字噎在了喉头,人已呆在当场,连锦帐也忘了放下,扯在手中一动不动。
叶明珠深深将头埋在沈洛天的怀里,不去理他,沈洛天面含苦笑瞧着扬子龙,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扬子龙讷讷地道:“你们。。你们已经…已经和好啦?”
沈洛天苦笑,叶明珠已咬唇暗骂道:”您这条死乌龙生来就是坏别人好事的…”还未骂完扬子龙已回过神来,雄躯一震,慌忙松开手中的锦帐,倒退几步,道:”我…我什么都未瞧见,你们…你们继续…“人已转身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