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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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婳一把推开傅云和往玉清宫而去,傅云和疾步追上她,急着道:“娘娘不知吗?宫里有传言说娘娘与人私通,妩昭仪与太后既已经对您的宫女动刑,便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她的话语入骨,瞬间刺进方婳的心口去。
她和燕修的事?
步子渐渐有些凌乱,方婳整个人都懵了,可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她若不去,阿昀怎么办?
她真是错了!不该一次又一次僭越了规矩去接近燕修!阿昀多少次提醒过她,是她昏了头了!
“娘娘!”傅云和再次拉住了她的衣袖,她一言不发,用力推开她的手就往前跑去。
傅云和又叫她一声,她头也不回跑得飞快。
“小主,这婳妃娘娘是怎么了?您都告诉她利害关系了,她怎还这般冒失?真是辜负了您的美意!”怜心不觉疑惑地道。
傅云和的目光落在急急远离的那抹身影上,婳妃不该是这样的人,即便她的宫女真的被罚,她也不该这般没有主意。除非……
傅云和的心头猛地一跳,难道那些流言是真的?
“小主?”怜心见她不说话,又蹙眉唤她一声。
傅云和猛然回神,深吸了口气道:“我们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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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的玉清宫内,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太后沉着一张脸坐在上头,方娬的嘴角噙一抹讥讽笑容,太好了,这么多人都来了,一旦苏昀说出容止锦的名字……
呵,她可不是故意要拉容止锦下水,届时太后如何保容止锦那的太后的事,她只要方婳万劫不复!
楚姜婉并不曾进屋,携了霁月的手悄然站在入院的一处角落里。她出身高贵,从小便是爹娘的掌上明珠,自是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仿佛那个宫女腿上的血已沾染至她的衣襟,空气里到处的血腥气,闻得她有些想作呕。
里头几个嫔妃虽也一副不忍看的样子,但其实各个都兴奋地等着看好戏。
“住手!”女子一声厉喝自外头传入,众人纷纷举目望去,只见方婳狼狈地跑进来,鬓上的朱钗倾斜,她全然不顾,直接朝苏昀冲去。
苏昀的意识迷离,却在听到方婳的声音时又努力地将眼睛撑了撑。
被用力按在长凳上的女子已是披头散发,腿上的裙裾已然被殷红之色染全,方婳的眼泪倏地滚落下来,喃喃叫了声:“阿昀……”
“大胆婳妃!”太后正愤怒这个宫女嘴巴这样硬,此刻见方婳这般不顾礼数冲进来,更是怒不可遏,猛地站了起来。
众嫔妃忙跟着起身。
方婳这才想起太后也在,直直跪下道:“太后娘娘饶命,臣妾的宫女什么都不知道,臣妾是……”
“娘娘!”苏昀凝起了仅有的力气道,“娘娘,奴婢不会……不会冤枉您……”她还想说得更多,可实在没有力气了,可她相信方婳已明白她的意思!
方婳一怔,苏昀是在告诉她,她与燕修的事,她一个字也没有对外透露过。
太后狠狠地看着方婳,眼底沉着戾气:“是什么?”
“臣妾……臣妾是冤枉的,太后娘娘!”
方娬悄然靠近太后,低语道:“太后娘娘,她分明有所隐瞒。”
宝琴离得近,不免看了方娬一眼,太后已转身抓起了桌上的杯盏,狠狠朝方婳掷去!杯盏严严实实地撞在她的额上,剧痛席卷全身,很快,有粘稠的东西流下来,方婳却仿若不知痛,仍是直直地跪着,颤声道:“望太后娘娘明察!既是妩昭仪说臣妾与人私通,那敢问那个人是谁?”
她掷地有声的话问得方娬的心头一跳,她下意识地紧握了手中锦帕。不想太后却冷冷道:“是谁,哀家倒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她的目光落在行刑的太监身上,喝道,“愣着作何?继续打!”
“是!”两个太监已是满额的汗,忙又举高了板子。
方婳轻呼一声,爬起来扑在苏昀身上。板子重重落在她后背上,她咬牙闷哼一声。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这婳妃是疯了,那一个即便受刑也只是个宫女,她竟为了一个宫女不惜这般……
傅云和才从外头进来,瞧见这一幕也吓得不轻。池月影见了她,忙悄悄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姐姐来得这样晚,我还以为你是去找婳妃通风报信去了,没想到竟不是吗?”
傅云和的目光无法从方婳身上移开,她的指尖冰凉,她的确去报信了,只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太监一板子打在了方婳身上,他忙慌张地跪下道:“太后娘娘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另一个手里的板子也不敢落下。
太后冷声道:“既然婳妃要上演主仆情深的把戏,哀家就成全你!继续打!哀家今日非得要个结果不可!哀家还想知道,婳妃到底是何等狐媚子,又是如何蛊惑了皇上!打!”
太监的双手颤抖,闻得太后这样说,便只能哆嗦着起来。
板子重新落下来,一下又一下。
一个人支撑那么久,心中满满的全是愤恨,可是现在,苏昀忽而再也忍不住,眼泪疯狂地流出来,她动了下干涸的唇,虚弱道:“娘……娘娘,让开。”
“我不,阿昀,他们打得我没有你痛,他们不敢用力打我,别担心我。”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还要拼命地掩饰。
其实苏昀明白,太监不敢打她,却还有太后在,他们又怎敢不听太后的命令?她好想说,让开吧,她都已经被打得没有知觉了,一点也不知道痛了。
方婳见苏昀的目光有些涣散,她忙握住了她的手,咬牙叫她:“阿昀……阿昀看着我!”眼泪“啪啪”地落在苏昀的脸上,她这才又强打起了精神来。方婳将呻吟压低,“她和太后说师叔的事了吗?”
苏昀摇了摇头。
又是一板子落下,钝痛却令方婳的脑子清醒了一些。方娬既说得那样坚定,又怎会不同太后提及燕修?倘若太后知晓她与燕修有往来,再加上当年公主的事,依太后的脾气,早把燕修也一并押来了!
“咳……”她呛一声,点点血斑落下,心中似豁然开朗了。
先前傅云和的话,令她做贼心虚,自然而然先想到燕修。可如今静下来一想,昔日白马寺两年方娬都不曾想到,如今好端端地怎会知道她与燕修的事?那件事即便要知道,方娬也不该是最先的那一个人!袁逸礼一破口,最先知晓的,难道不是皇上或者太后吗?
紧紧抠着长凳的手指竟缓缓松了。
原来方娬不过是拿了一件无中生有的事罢了!
“婳婳……”苏昀很想推开她,奈何自己现下一丝力气也没有。
院中,有人突然跪下了:“太后娘娘,这般打下去恐会出人命,还望太后娘娘三思啊!”
众人侧目,方婳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跪下替她求饶的楚姜婉,是她……竟是她!
太后华美脸庞尽是怒意,沉沉道:“婉妃管好自己才是正经!别以为哀家老了就不知道你的事!”
太后一句话,令楚姜婉美丽的脸庞蒙上一层灰白之色,她跪着,身子微微瑟缩。
霁月呆呆立着,不知该不该上前扶她起来。
整个院子里的气氛瞬间诡异非常。
突然,一声“皇上驾到”传来,方婳艰难地抬眸瞧去,燕淇明黄色的身影已入了眼帘,容止锦急急跟在他身后,再后面……竟是轩辕承叡!
众人都忙跪下行礼。
方婳身上的板子一停,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解救了,双腿一软便倒下去。
“娘娘!”容止锦脱口叫她。
燕淇紧紧蹙了眉,匆匆朝太后行礼,这才道:“朕才出宫多久,这玉清宫要翻天了吗?玉策,还不去将婳妃扶起来!”
玉策领命,匆忙上前扶住了方婳虚软的身子。
“阿昀……”方婳一手还握着苏昀的手,舍不得松开。
一侧有脚步声传来,随即,男子高大的身影压下,方婳尚未来得及回头,便见那双有力的臂膀已轻松抱住了苏昀娇弱身躯。苏昀只觉得整个人一轻,被人抱入怀中,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看一眼。
男子的俊颜沉着怒,深邃瞳眸狠狠地锁住她。竟是她梦里都想到躲开的那个人。
苏昀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蛰了一下,她抓着他臂膀的手微微用了里,声音虚弱却透着害怕:“花……花孔雀……”
“花孔雀?”轩辕承叡低低念一句,苏昀一张脸很苦逼,她其实想说她不是故意下毒的,她都这样了,她不要再被打了!她又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来,好多可怜有多可怜。
方婳吃惊于轩辕承叡的举动,这里是大梁皇宫,所有后宫女子都是皇上的人,他竟敢这般光明正大抱苏昀!
容止锦见玉策扶着方婳,忙上前询问她如何。
方娬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们两个竟敢这样不避嫌!
燕淇低头踢了一脚地上的太监,怒道:“朕的婳妃也是你们能随便打的?”
太监忙磕头求饶。
“皇上!”太后的声音里带着怒,“婳妃与人私通,哀家正在彻查此事!”
燕淇的神色微微一怔,抬眸问:“和谁?”
方婳的身子一软,玉策惊呼一声娘娘,容止锦已眼疾手快扶住她。跪在地上的流儿见此,忙道:“皇上您看侯爷和婳妃娘娘,奴婢多次见他们于宫中私会了,侯爷还敢公然抱娘娘!”
此言一出,再没有比这更明白的了。
与婳妃私通者,是容止锦。
“什么?”太后猛地转向方娬,脸上的怒气更浓。
伏在轩辕承叡怀中的苏昀一把抓紧了他的手臂,喘着气道:“奶奶你个麻花!早说是小侯爷啊!”她也不必一声不吭遭这种罪了!
第096章 希冀
袁逸礼正迷糊睡着,乍闻得外头雨点落下的声音,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他这才睁眼醒来,见是刘太医亲自煎了药送来。虺璩丣浪
“大人醒了?”刘太医上前搁下了药盏,顺势替他把了脉。
袁逸礼侧身坐起来,微微吸了口气,气血较之先前已顺畅许多。他顺势接过太医递过来的药,一口气喝完,才问:“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申时。”刘太医转身将药盏放下,见袁逸礼已起了身,径直取了外衣套上,刘太医忙道,“大人的内伤不轻,这几日须得卧床静养。”
袁逸礼蹙眉望向他,脱口道:“我不是嘱咐了不要告诉皇上吗?今晚皇上要宴请西楚太子,我自是要去的。嫜”
刘太医忙道:“大人吩咐的,我自是没说,只是……皇上回宫了,晚宴应是取消了。”
“回宫?”袁逸礼一怔,越发疑惑,“为何好端端地回宫了?西楚太子呢?九王爷呢?”莫不是围场上出了事?他的脸色瞬间沉了,全怪他没留下来!莫不是皇上因为九王爷的事动怒,方婳蠢到替九王爷说了话吗?
刘太医见袁逸礼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只得道:“听闻西楚太子也随皇上去宫里了,九王爷还在行宫寝居内,哦,好像是婳妃娘娘有事……拳”
“何事?”袁逸礼回转身子,直直地盯住面前太医。
果真还是她的事!
太医却摇头道:“何事我也不清楚,皇上走得匆忙,钱公公也没留下话来。大人,大人……”
太医的话未完,便见袁逸礼已经推开了房门大步出去。
外头,冷雨未歇,风亦是出奇的大。
袁逸礼于廊下伫足思忖片刻,终还是朝燕修的寝居去了。若真是在围场上出的事,那他必须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此进宫才好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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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卷着雨点打在窗棂上,早前的日光已然收尽,又下着雨,内室的光线越发地暗沉。华年成将窗前的一盏琉璃青灯移至梨花木案几上,低语道:“王爷自围场上回来就一直在这里写字,也该停一停了。先把衣服换了吧,一会就有人来请您过去用膳了。”
华年成才说着,门口的脚步声近了,接着传来人叩门的声响。华年成以为是传膳的太监,才转了身,便闻得袁逸礼的声音传来:“王爷。”
燕修执笔的手腕蓦然一顿,笔尖落在宣纸上,墨水瞬息之间化开。华年成开了门,袁逸礼大步入内,他赶得急,又未打伞,此刻发上、脸上尽是冰凉雨水,更衬得他的脸色苍白。
燕修的神色悄然一变,搁下了笔回身望向来人。
袁逸礼已开口道:“今日围场上,皇上因王爷的事生气了吗?”
“不曾。”他的话语轻悠,“本王答应过大人,即便皇上动怒,本王也不会让皇上迁怒婳妃娘娘。袁大人匆匆而来便是问本王这个?”他倒是觉得奇怪了。
袁逸礼的脸色又淡几分,皇上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吗?他松了口气,忙转了身,行至门口,才又道:“晚宴取消了。”
“发生了何事?”燕修平静双瞳里略掀起了波澜。
袁逸礼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却是这时,有人自前头匆匆跑来,见了袁逸礼便道:“大人原来在这里?钱公公派人传话,说皇上今儿大约不会回行宫了,宫里有些事要处理。”
侍卫喘着气,拣了要紧的讲。
有雨丝自外头飘进来,凉凉地落在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