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歌-第2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侯酬勤闻言,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两位前来,我虽然也有怀疑,便道这等高强武功的人,又会是何方神圣?可怎都想不到会是名门中人。”说到这里,侯酬勤看了眼朱玉道:“这么说,这位便是唐月唐大姐了?如此看来,酬勤输的倒也不冤了。”
既然唐逸能把自己扮的老了,那眼前这女子自然也能把自己扮的年轻,侯酬勤很自然的想着。毕竟对他来说,朱玉和唐逸出双入对的,依偎的如此自然,不是传闻中与唐逸两情相悦的唐月,还能有谁?更何况女子有这么高武功的却也少见。
朱玉闻言一怔,没想侯酬勤竟然把自己认做了唐月,登时摇头失笑起来,只是笑过,朱玉却没有开口解释。唐逸见状,眉头稍是一皱,可终究没有多言,便就随那侯酬勤误会。
一时屋里竟是沉默片刻,不过侯酬勤随即打破了这份沉静,又自问道:“酬勤有一事不明,虽说两位此来,本就有意要剿倭寇,但想想,应该怎都不会知我之目的如何。更何况酬勤举这义旗也不过半月的工夫,想来两位也不会早得了风声。”
唐逸心下虽然着紧要问他冯茹的下落,可却又忍了住,闻言点头道:“我们也是临时起意,才去了侯府。”
侯酬勤闻言,更是奇道:“两位不过临时起意,等到我家,酬勤一力招待,不曾怠慢,却不知两位是如何现我的破绽?”
唐逸看了看这侯酬勤,他既然自认有破绽,那便说明他并不否认其怀有异心,只不过这份镇静实是令唐逸暗皱了皱眉头,就如自己方才所想,侯酬勤如此表现,不是有所恃,那就是根本便不再有生念,将那生死抛在一旁。
“若是后者,那可就不好办了。”真要是连自家性命都不再看重,唐逸可不知自己能不能从侯酬勤的口里逼问出冯茹的下落。
心念电闪,不过唐逸的面上没有露出半分的焦虑,只管言道:“你的破绽可不只一处。”
侯酬勤似是更加奇怪,当下笑道:“原来我这破绽这么多,却可笑我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言罢,侯酬勤住了口,只把眼睛来看着唐逸,似是在等待答案。
至于朱玉,她那麻药的劲力作,虽然因修为深厚,还能一直保持清醒,但也懒的多言,只管舒服的依在唐逸的身旁,侯酬勤看的清楚,也就省了麻烦,只管来问唐逸。
唐逸见侯酬勤望来,沉声道:“前几日,酒宴之上,我等行那引蛇出洞之计,侯公子可还记得?”
侯酬勤闻言,神色一动,随即笑道:“这才不过四日,酬勤哪会忘记?”
唐逸毫不为之所动,继续道:“先在酒宴之上,当众将如何剿倭说的仔细,便连行程也都定下,且时间紧迫。那些奸细闻听之下,必然按捺不住,便要立刻寻找机会传递消息,如此,便可自待他们主动现形,除这后顾之忧。”
侯酬勤点头道:“不错,唐家大姐的计策确实令人佩服。”
朱玉闻言,笑了笑,然后竟将眼睛合了起来,好似就要睡着一般。
唐逸心下有些奇怪这朱玉为什么任由侯酬勤误会下去,不过却也没有细想,当下继续道:“不过虽然说是引蛇出洞,可这蛇也有高下之分,似殷仁那般的,他真要想传出去消息,怕以侯府的能力,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现吧?”
闻言,侯酬勤的眉头一皱,有些明白过来。
====================
ps:这一章的章节名是345章的,事先说明一下,呵呵。
ps2:明天九千字。
正文 少顷。三四七
少顷。三四七
唐逸看了看侯酬勤,却没有等他说话,便就再道:“殷仁的修为可是不低,侯公子那天匆匆而来,便道这殷仁是倭寇的奸细,我却反是对侯公子产生了怀疑,以殷仁的修为,他又不似有多愚笨,怎会那么容易便被识破?”
说到这里,唐逸一顿,再道:“想来侯公子应该没有拿到那殷仁是奸细的证据吧?”
侯酬勤点头道:“确实如此。”随即一笑,便见他再道:“就如唐公子所说,那殷仁如此出众,必然引人注意,唐大姐如此智慧之人,怎不怀疑?再有我说他是倭寇奸细,在唐大姐那里,不过是做个印证罢了,哪还需要证据?”
唐逸看着侯酬勤如此痛快,眉头一挑道:“侯公子怎就这么有信心?要是我们没有怀疑殷仁呢?”
侯酬勤摇头道:“那可不会,因为他本就是货真价实的日本国人,旁人虽然看不出破绽,可落在唐大姐和唐公子的眼中,自然逃之不过的。”
便在这时,朱玉忽然睁了开眼道:“那殷仁的身份如何?”
侯酬勤如此毫不犹豫的便将殷仁出卖,很显然,这两个人不是一个路数,这么一来,便连朱玉都对殷仁的身份起了兴趣。
不过闻言,侯酬勤却是摇头道:“酬勤只知那殷仁原名四十九院音人,乃是日本国内武道大家之后,至于他此来究竟为了什么,我却不知,只知他此来,必不会是相助倭寇的。”
这话却无需侯酬勤来说,殷仁真要是有心去助倭寇,大可直去江阴,以他的身手,要越过城墙击杀许蓉,却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到,一旦许蓉被刺,江阴群龙无,还能守上几日?
唐逸和朱玉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道殷仁的来历倒真是有些个出人意料。稍一沉吟,朱玉再是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姓名?”
侯酬勤一笑道:“这自然有人告诉我,唐大姐若是想要知道真实情况,不如直接去问那殷仁却好过来问我。酬勤人单力薄的,哪会了解太多?”
唐逸的眉头登时一皱,心道:“我本是以为那殷仁在明,侯酬勤在暗,就算有人起了疑心,也好推出那殷仁来引人注意。可如今听来,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也便在这时,侯酬勤再道:“可恕酬勤直言,只凭殷仁,还不足以让两位这么怀疑酬勤吧?”
唐逸放下心思,点头道:“确实,殷仁的修为虽高,但此人的智慧如何,我们也仅仅是一面而得,猜测而已,并不如何详知。如此,也不能便认定他不会一时失手,反被侯公子截得了消息,查出身份。”
说到这里,唐逸的面色一沉,语气转眼便是冷了三分道:“殷仁如何,只不过是怀疑,可你那地下密室里,所禁之人,却是千真万确!想一个能举义旗,救万民于倒悬之人,私下里却暗囚女子,这里外之别,是不是大了些?这算不算足够怀疑你的证据?”
侯酬勤闻言,面色也终于一变,不过片刻之后,便就冷静下来,叹道:“果然,十五那日给两位安排到了隐香院,我便暗觉不妥,其实那密室深藏地下,任谁都不可能听到半分的声息,但即使如此,我仍觉不安,便一心想给二位换个地方,可不想,仅仅一晚,便被唐公子现了破绽。”
说到这里,侯酬勤摇头苦笑道:“果然饮酒误事,大事当头,不能稍有放纵自己,眼前便是教训。”侯酬勤所言之意,唐逸心下明白,他便是说,若不是那日醉了,有他安排二人住处,也便没了今日之败。不过这世上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一子落错,满盘皆输,侯酬勤自然清楚,当下却也仅仅感叹,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悔意。
闻听唐逸说起自己曾住过一晚的小小院子里,竟然隐了密室,朱玉强提起精神,心道:“他早在侯府之时,便就似是觉察出了不妥,临行之前,还曾叮嘱过我,要我小心侯酬勤,只是他一直没有将内情说将出来,如今看来,他半路折将回去,可是有了结果。”
俏目转去,先看了看在那感叹的侯酬勤,又再转向唐逸,就见他不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否则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这天下间可没有滴水不漏一说。”
侯酬勤闻言,没有答话,片刻之后终道:“既然如此,我便承认。此行,酒水里落下麻药是我,有心助倭寇夺下江阴的也是我。若是没有两位忽然到来,以酬勤的计划,是要以援军诈开城门,之后那麻药效力行开,瘫软他们的手脚,随后放倭寇进得城去。之所以如此做来,为的不过是那江阴城里的钱财。两位也应知道,朝廷禁海,我侯家日薄西山,眼看便就衰落,如此,不如放手一搏,好过坐以待毙。”
将前后和盘托出,侯酬勤顿了一顿,随即自嘲道:“当然,如今看来,我却是输了。不过自古成王败寇,既然如此,两位要杀要剐,却是随便了。”
侯酬勤所言的这些,虽然听起来十分惊人,不过这些也早被唐逸和朱玉猜到,听闻之下,并不多惊讶,只不过与自己所猜的加以印证而已。只不过侯酬勤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令朱玉的面色有些难看,当下沉声道:“成王败寇?听你这么说来,反还有怨气不成?”
侯酬勤望了眼朱玉,摇头道:“有怨气又如何,酬勤不惧一死,难道临死之前,还要将怨气隐在心里?”
朱玉一怔,没想到侯酬勤竟然理直气壮,登时气道:“你助纣为虐,里勾外连,难道还委屈了?”
唐逸本是想继续来问冯茹的下落,却不想朱玉忽然生起气来,心下一动,转眼便是明白过来:“方才侯酬勤的言语中,却是把过错推到了朝廷禁海之上,只道是被禁海所迫,他这才铤而走险。”
想到这里,唐逸看了眼朱玉,以朱玉的身份,侯酬勤将过错都推到了朝廷身上,她自然不会高兴。当下就听朱玉质问道:“海禁好坏暂且不论,便是朝廷有错,禁海之策不妥,这也不是你害江阴百姓性命的理由!这城里三万人与你何怨何仇?朝廷挡了你家财路,又不是这三万江阴百姓断你侯家财路!莫非海禁是这三万百姓定下的不成?”
麻药的劲力似是渐渐过去,朱玉的精神也有些恢复,气力更足,脸色也更冷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若对朝廷不满,怨朝廷挡了你侯家财路,大可举旗造反!帮倭寇来害自家同胞,却是什么能耐?再说朝廷禁海因为什么?还不是不堪倭寇侵扰?那倭寇莫非便没有劫掠过你侯家船队?你又为何只认准了朝廷之错?”
说到这里,朱玉口中一缓,看了看侯酬勤,却见他竟被自己说的怔住,当下再道:“甚么朝廷禁海,左右不过是借口罢了,我原本以为你也还算个人物,可惜如今看来,却是敢做而不敢当,只当我走了眼罢。”
侯酬勤先被朱玉说的面色大变,似是就要愤怒,可听到后来,却愧色连连,最后闻听朱玉直道自己敢做而不敢当时,终于一叹道:“唐家大姐教训的是,助那倭寇杀我中原同胞,如何说去也都是错,酬勤却也不再寻其他借口了,只望两位给我一个痛快便是。”
侯酬勤言罢,将眼一合,似是就等朱玉或唐逸动手。见状,朱玉微皱眉头,看了眼唐逸道:“你要如何决断?”
朱玉在乎自己的意见,并没有立刻动手,唐逸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冯茹的下落,自己可还没有问出来!稍一沉吟,唐逸道:“依我看来,侯酬勤必须死,不过却不宜将他的所为公开出去。”
侯酬勤本就没有想过活命,所以听唐逸说自己必死,他并不意外,甚至连合上的眼皮都未动上一动,可闻听唐逸说,并不将自己的所为公布出去,侯酬勤却是一怔,睁开眼来,眼里满是不解。
唐逸看了眼侯酬勤,沉声道:“你可是在想,凭你这份罪孽,我为什么杀你,却又要保住你的名声?”
侯酬勤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自己心下的疑惑。
唐逸当下直了直身子,这才继续言道:“江阴被倭寇围住,实是前所未有,往日里倭寇不过是侵扰地方,劫掠村镇,如今竟然到了敢明目张胆的攻城掠池的地步。过不多久,这消息一经传开,必然会震动四野。”
唐逸这一开口,说的却似乎与隐瞒侯酬勤通敌大不相干,不过侯酬勤却没有一丝的不耐,只是在那认真听着,便听唐逸再道:“如此轰动之大事,自然会人人关注。如此一来,侯家举义旗,江湖百姓纷纷响应,齐力剿倭,也必会被人称颂。毕竟此等壮举,正可显我朝每多忠贞之士,一心保家卫国,不惧外侮之气概。”
侯酬勤可也并不一般,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心里便有了数,明白了唐逸的言下之意。也正因为明白了唐逸的意思,侯酬勤暗里叹了口气,眼中终究流露出一丝的悔意。
正文 少顷。三四八
少顷。三四八
听闻唐逸说到这里,朱玉在旁点了点头,又把眼来撇了撇侯酬勤,登时便看到侯酬勤眼中的悔意。
稍是一顿,朱玉把那话头接了过来道:“如果人们都以为侯家乃是仗义楷模,争相传诵,结果真相却正相反,这仗义楷模不过为了钱财便与倭寇坑蒙一气,实是通敌之人。这消息若是传扬出去,如此打击,怕比江阴城破,还要大上许多。一时人人气馁,倭寇反是气焰万丈,你担不起这结果,我们也担之不起。”
唐逸点了点头,转眼来盯着侯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