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歌-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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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便在此刻,边魁却是看到站于一旁的唐逸,就见边魁的眼睛猛然一亮,急道:“唐公子当年不谙武功,可被困流沙之中,都能逃得性命,我师父的武功那么高,定不会死!”
安静仙闻言,摇头道:“你之孝心,确是可赞,不过唐公子当年被陷的不过是流沙,再如何,也不比这土石结实。更何况那流沙之下,还有水道,唐公子这才可得生路,而这地下俱被埋了个严实,任你武功再强,也难胜天。”
说到这里,并不理会边魁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安静仙再道:“更何况这剑神图以行宗主为心,朝外而放,就算行宗主的武功修为再高,可他所承之力也较旁人更巨。更何况又身处最中心,这中心的土石埋的也是最深,哪还可能有性命在?”
一指边魁抽出来的剑,安静仙摇头道:“你取出剑来,是想以剑罡掘地?你可知行宗主被埋多深多浅?你便不怕那剑罡刺到行宗主或者旁人?”
边魁闻言,竟然将剑一抛,赤手道:“我用手挖!”
安静仙登时又摇头道:“用手挖?此地也算深了,行宗主就算还有口气,待你掘到,也早窒死了。”
边魁哪及的上名门之长的口舌?一时被安静仙说的左右不是。见边魁茫然无措,安静仙轻叹道:“非是我不愿你尽那拳拳孝意,如此阻挠,实在是为了你好。你如今硬要挖掘,便算成功,也只能挖到行宗主的尸身而已。想行宗主意气风,以弱冠之龄而领半个江湖,生前何等不凡,若是被你掘出,死相难堪,你可就是有亵尊长了。”
安静仙说的倒是在理,语气也平缓的很,边魁无话可驳,但心下却又犹有不甘,只得把眼在其他人的身上转过,盼望能寻些帮助。
朱玉自然先被边魁看到,不过朱玉此刻的脸色虽然不好,但并没有再来开口,只是用眼来看安静仙,眼中满是鄙夷。
边魁自然不明白朱玉眼中的含义,可唐逸却是明了,不禁暗道:“安静仙这般阻挠边魁,任他借口有多堂皇,实则不过是不想边魁所举,引得其他人争相挖掘罢了。也免得再有高手当真活得性命,来与他点苍日后相争!”
唐逸正想到这里,边魁也正巧望将过来,看着边魁满心求助,唐逸的心竟被暗自揪起,这一刻,他觉得边魁有些好像自己当年走投无路一般。
不过唐逸的心下虽然大为怜惜这边魁,但念起自己身上的重担,终究强压了口气,没有出声。边魁的眼睛也没在唐逸的身上多做停留,若要能得人支持,还需唐门门主这样仅存的大派掌门做主才是,不论是朱玉还是唐逸,都还差些。
不过唐冷的脸色一动不动,唐怀更是连眼都未睁将开来,而黄一民虽然有心,可其如今势单的很,且原本身为东盟的他,此刻也难开口。
失望,无助,边魁心下只觉得憋屈的紧,便在这一刻,终于按捺不住,忽然双目圆睁,“啊”地大叫一声道:“师父待我恩重,我怎都要掘他出来!便是用手来挖,便是不可能救得师父性命,便是旁人说我有亵尊长,我今天也是掘得定了!”
大吼一声,便见边魁伏在地上,当真赤手挖掘起来!
真气聚于掌上,十指如钩,一手接着一手,边魁掘的可是飞快,众人都未想到他竟然如此硬性,安静仙软语阻他,他仍敢一意孤行!
自己如今已是中原武林仅余的三大名门之,可这边魁竟还敢逆着自己的意思,这不是公然给自己难看?眼中厉芒一闪,安静仙忽然举步上前,右掌朝边魁骤伸!
安静仙这一伸掌之初,唐逸便早看了清楚,当下眉头一挑,右手食指拇指翻动,一颗飞蝗石便是暗自扣下。虽然方才唐逸没能帮下边魁,但安静仙这一出手,唐逸实是不想看到边魁被伤,甚后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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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晕,本来想把上一章的“目眦裂”改成“目欲裂”的,心说更顺口些,结果手下一快,弄成“目欲眦”了……泪奔……
ps2:后面还有一章三千字。
正文 目眦裂,猛顿首,恩情重念。二九零
目眦裂,猛顿,恩情重念。二九零
似边魁这等心性之人,如今可是难见,看着边魁伏在地上挖掘,唐逸似乎看到了自己当年伏在母亲的尸身上一般,心头一阵翻滚。也便在这时,唐逸还未来得及出手,便听忽然一声厉叱!白影一闪,一缕疾风抢在头前直刺!
安静仙这一掌伸的不快,不过边魁只专注于在地上奋力挖掘,哪里顾的上身后有人伸掌?眼看安静仙的手便要碰到边魁,朱玉的那支玉剑却是到了!
不过朱玉却也知这点苍不能过分得罪,所以这一剑所刺的并非是安静仙的手掌,而是那手与边魁之间的一丝缝隙。安静仙的武功虽高,可这朱玉的武功却也惊人,一瞬间,一个玉剑疾刺,一个却是赤手,登时便分了胜负之势。若安静仙再执意伸下手去,那必然会被朱玉的小玉剑伤到,那时,可难说是谁动手伤的谁了。
这道理安静仙自然明白,当下冷哼一声,只好把手一抽,随即直起身来,正色道:“朱姑娘这是何意?静仙不过是要扶起边家的这位小兄弟,似他那样以一对肉掌挖掘,只能有损身体,之后就算掘出行宗主,却也还要落个骂名。”
朱玉见安静仙的手抽了回来,自也不再迫他,当下回剑入鞘道:“你的武功可高,谁知这一捉,那边魁会不会伤筋动骨?”
朱玉口中自然是在讥讽安静仙心有不轨,直听的蔡培峰在后,眉头一竖!不过安静仙的面上却仍然正气一派道:“朱姑娘说笑了,静仙的武功虽然差强人意,可这分寸却还是有的。”
说着,安静仙一指边魁道:“朱姑娘且看,这位边小兄弟目眦欲裂,双睛皆赤,已是满腔郁气,若是一会待他掘出行宗主的尸身出来,目睹其被埋之惨状,岂不更令他那悲愤郁结于胸?若不早些阻止于他,怕反会伤了边小兄弟的身体,我亦是为了他好。”
安静仙话未说完,口中却是一停,随即“咦”了一声。却原来边魁在这不多时间,竟是双手并用,挖了足有半人多深!
要知,但凡剑罡级修为以上的,凭空以掌力催动,在地上轰出几个坑来,却并不算什么,但真气终不如剑罡坚硬,虽然剑罡乃真气所就,可真气输于剑内,于剑外,所结之坚硬,远胜肉掌之上。毕竟剑罡乃剑之所属,肉掌哪及钢铁?力掌外,一瞬或可支持,但是久了,势必会损伤身体。
这江湖中也有练那外功之人,可久习之下,年岁见长,自然手硬指僵,这便是恶果,又兼受肉身所限,难以挥真气的全部威力,所以,大多数的人这才弃拳脚而习剑,便是取这剑器的长处。借物力,尤其是借剑力,淬其金锋,以得罡气,这才是最佳之法。
也正因此,安静仙才有了边魁真要用手挖掘,必要掘上许多时间之语。
可不想自己方才与朱玉说上两句的工夫,这边魁竟然就已经挖了这么深!便见那边魁手掌上下翻飞间,土石纷纷被从坑中抛将出来,再看边魁的手上,竟然隐隐被一层光华包裹,便似那剑罡一般!
此刻在场的,武功最差的,也似边家二老一般身为剑罡级的顶峰,边魁身上的这等奇景,谁都是看了个清楚,可随后,亦都是暗惊!
边家二老虽知行云传了他们这长孙一门绝世武功,可怎都未想到竟有此等异景,一时欢喜,可随即却更加担忧起来。至于其他人,都是暗思这究竟是哪家的功法,竟能如此?尤其这功法还是行云所传!
好在这些人一念起行云如今已被埋于地下,他便有再多秘密,会再多的武功,也不能妨碍到谁了,当下又有大半都暗松了口气。
不过唐逸的眼利,却也看出了不妥。就见边魁的手掌外的那层隐隐光华虽然如剑罡一般的坚硬,可那手掌终究仍是肉身,不片刻,指掌上便是青筋浮现,有些地方几乎都要爆出皮外。很显然,以边魁的修为,这样运用真气,对他的身体来说,已经几乎到了极限!
唐逸正看的心有不忍时,那边魁已是掘到了一人深还多,便在这时,就听他忽是闷哼一声,众人再是上前,见其已将手掌上的罡气除去,正自小心翼翼的拨拉着,而他的身下,却有一个人的背部露将出来!
“那可是行云?”
安静仙等人都是眉头一紧,不过看那人似是俯卧,丝毫没有动弹的迹象,其人应是早就死了。
边魁此刻全不用真气保护手掌,可挖掘的度却是不减,便是既不想伤了这很可能是行云的身体,又期待早些将其刨将出来,好看是不是有救!
如此一来,没有真气在外,这手掌又早便因为运力过大而伤,所以不过片刻,边魁的双手就被那土石刮的寸寸破裂,手上一道道的血口,指甲片片脱落,可边魁却似毫无所觉,直到将那人挖将出来。
“这人不是行云。”
边魁在翻过那人之前,就已经知晓,虽然那人的衣衫早就破烂,也早就满被血染,可怎么看,都不是行云所穿,待等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将那人翻将过来之后,终于失望。
安静仙目视地上的死者,缓道:“这人应该是常伴行云身后的那四个高手护卫之一,那四个高手名字中都有一山字,这人似是那排行第三的陈槐山:应是他们因为在剑神图施展之时,靠近行云,所以被埋在这附近。”
安静仙见了这人不是行云后,先是暗松口气,可随即却又皱了皱眉头,言道:“边小兄弟,如今你我所在之地,不过是目测,实则并非就一定是行宗主当时所站之地,更不能保证是行宗主被埋之地。你如今可凭一股心力,挖出一人,已经难得,我们也都知你尽力。但真要找到行宗主所掩之处,却是不易,少说也要是这方圆几丈里都挖个遍,莫说你那手掌如今已经破烂,便是完好无损,也难成功。所以听我一句劝,便就收手吧。”
说到这里,安静仙俯下身去,亲自将陈槐山放得平整。这陈槐山很显然是先被剑神图大阵震成重伤,而后又于土中被埋,窒息而死,所以面色铁青,安静仙见了,不禁摇头悯道:“这人生前虽然只是行云的护卫,可究其武功,与我等名门之长相比,也是不逊,却不想死状竟然如此凄惨。”
话声一顿,安静仙再对边魁道:“任你武功再高,被掩在地下,也唯有窒死一途,所以行宗主早无生还可能,边小兄弟你执意要掘,除了掘出似这位陈槐山一般凄惨死状之人外,于事无补。除平白的让死者不宁外,实是无一丝好处。”
见安静仙兀自在那阻止边魁,朱玉不禁讽道:“不将死者掘出厚葬,任由他们数千人混于一起,他们便就安宁了?这万羊岗可不是乱葬岗呢。”
朱玉言语尖利,便连安静仙似都有些难做忍耐,当下作色道:“这怎是乱葬岗?乱葬岗之差,全在一个乱字,而非其葬法不堪。这里死了谁人,日后都可自各派清点出来,有名有姓,又怎能叫乱葬岗?”
黄一民在旁,终于有些听不下去道:“安掌门,这些人若不掘出来各个葬了,混在一起,终究不好。”
安静仙当下摇头道:“黄师兄这话却是差了,这不是混在一起,这是合冢。虽然十大名门已去其七,可当年我们亦如兄弟一般。只不过各为利益恩怨,竟互斗于此,死伤大半!虽然此战堂堂,可究起本来,却并不光彩。”
说到这里,安静仙忽然朗声道:“我等身为名门,便要以身作则,为天下人树立榜样!今日这万羊岗便不能再动!日后清点出被埋之人,再将此战中的死者也一并葬于其中,成一合冢,再立石碑,刻上今日一战之利弊,示警后世!这才是我等应做之事!”
安静仙此言,挟了内力而出,登时岗上岗下都听了个清楚,多少人登时便转过头来。安静仙见状,这才放缓语调,可声音却仍极洪亮道:“今日一战,其中得失利弊,我仅余下的三派,绝不能有一字半语相隐,必要如实写就,以让后世警戒,莫要再做此等内斗!想来此等结果,广通大师玄元真人又或行宗主复生,亦必欣然同意。”
安静仙这一番话说的磊落,便连那些因边魁一意要掘出行云而纷纷心动的各派残余门下,都是听的一阵羞愧。其他的江湖人等,则是暗叹:“虽然安掌门平日里在万剑宗、少林等大派的光芒之后,并不如何显眼,可名门之长便就不同,只这份胸襟就是我等常人难及!”
一时,竟有不少人击起掌来。
唐冷闻言,在旁一直没有插口,就似默认一般。
也便在安静仙话声方落,便听远处一声大喝道:“不错,你们这些人虽然身在草莽,可能知晓这份道理,却也难得。”
随即就见马蹄响处,一百多的锦衣人策马而至,喊话的,则是当先的一个威猛汉子。
正文 忽闻锦衣飞至,疑窦丛生,二九一
忽闻锦衣飞至,疑窦